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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喜从天降(下)

国家政策需要,化五十元钱,从县供销社调拨到一台红灯牌收音机,收音机到大队部时,全大队男女老少蜂拥到大队部,看天物一样收听了半个多月,为保证收音机安全,离毛专门买了一个包,走到哪里都把收音机带到身上,睡觉时也把包绑在手勃上。

王家窝人拥有四大件心情像:四十多岁老光棍,半夜抱住十八岁赤身大美女,三天粒米未进人,瞧见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雪地里赤身躺了半天人,梦见有人送来大棉袄,大沙漠里三天没喝水人,听见天上落下大水滴,只可梦想,实际遥不可及。

二人在树林里拉扯争吵半个多小时,双方衣扣全部脱落,地上稀屎粘了两人满脚,吵累了,两人脸对脸,手拉手,喘着粗气,瞪着双眼,公鸡斗架样满脸怒容,相互看着对方。

占义歇过劲,看看怒目圆睁喜旺,说道:

“咱俩别吵了,得赶快想个咱俩都满意办法离开这里,不然碰见人咱俩谁都要不了。”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有啥要不了?”

“你不想想这么精贵东西,咱公社有几块,我想也只有公社大干部才会有,对了,昨天我们在路上碰见调查组,里面有李主任,我敢肯定这块手表是李主任的,李主任手表知道我们拾走了,我们还要成吗?不把我们抓起来就不错了。”

“李主任手表咋会掉在这,他戴在手上也掉不下来呀?”

“你看看我们脚踩的稀屎,我想肯定是他昨夜在这屙屎时候掉在这里的,路上都是荆棘,肯定是他怕手表刮坏,把手表装在上衣口袋里弯腰时掉下来的。”

“算你说的对,先不说这个,老争吵也不是个事,你年龄大,快想个咱俩都满意办法吧!”

“叫我说这手表我们也不敢戴,也不能卖,就是卖一时半会也卖不掉,李主任手表丢了肯定急疯了,我是大队长,年龄比你大,先放我家里,等风声过去,我们再想办法分。”

“你说的是个球,你是大队长,又是长辈,风声过了,你独吞了,我又不能声张,我拿你有啥办法,不中,绝对不中,要不我们锤包锤,谁赢了手表归谁。”

“亏你想的出,哪是小孩玩的把戏,咱俩无论谁赢了,对方都不服,还得争吵,不中,不中。”

“哪你说咋办?”

“手表在我手里,我不付出点代价拿走你肯定不愿意,要不你扇我脸,直到把我脸扇肿为止你看咋样?”

喜旺看看占义,嘿嘿冷笑两声,拉着占义右胳膊,弯腰用右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拳头大石头,举起石头,弯腰低头说道:

“呵呵!你真是年龄比我大,有经验,有办法,你想的办法,两个老婆对屁股是(四)个门,我不用把你脸打肿,你看这块石头咋样,给,你拿住,举起来使劲往我头上砸,直到砸出一个大窟窿,血流满脸为止,你看中不中。”

“你这不是耍赖吗?我哪敢砸你,把你砸坏了,我还得挨斗赔医药费呢?”

“没事,你只管砸,我绝不讹你,成天在山上摸爬滚打,和石头打交道,哪年不流几回血,来吧!别害怕,只管砸。”

“我可不作那傻事,赔不赔,挨不挨斗,你说了不算。”

“我不扇你脸,你不砸我头,自残不行,你说咋办?”

占义低头看看沾满鞋稀屎,狡黠的看着喜旺,嘿嘿笑道:

“我有一个办法,你只要能做到,手表就归你,你看咋样?”

“你说啥办法,快说。”

“你看我们鞋上沾满李主任屙的稀屎,只要你把我鞋上稀屎舔干净,咽进肚里,手表就归你,咋样?”

喜旺瞪眼看看占义,低头看看占义沾满稀屎的鞋,说道:

“你,你真会想办法,你说话可得算数,我小时候放牛,饿急了吃过牛屎,这权当吃稀牛屎,你把鞋脱了递过来。”

“你真吃呀,你自己来拾,可得舔干净。”

“好!我自己拾,我舔干净。”

喜旺拽住占义右手,右手弯腰捡起占义右脚布鞋,闭起眼,憋着气,浆着鼻,把鞋子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鞋上稀屎,把稀屎一点点舔进嘴里,努力伸脖咽进肚里,舔几口长出一口气,七八分钟后,鞋上稀屎除了粘在手上的基本舔干净。

被拉住右手近在咫尺占义,痛苦捏着鼻子看着喜旺把鞋上稀屎舔干净,喜旺准备舔手时,占义松开鼻子,弯腰干呕几下,嘿嘿笑道:

“算了,算了,别舔了,你吃屎,叔心里难受,虽然我没吃,和你同样受罪,把鞋扔地上,另一只你不用舔了,手表归你可以,我心里有点不平衡,你多少补偿我点东西,我们赶快谈妥,离开这里。”

“啥!我吃了屎还得补偿你点东西?你人大树高咋说话不算数,不中,我把另一只鞋舔干净后,你必须把手表立马给我,不然我和你玩命。”

“哪你松开手让我离你远点。”

“你当我是小孩呢,你离开我手,还不立马拿手表跑了,我才不上你当呢,废话少说,把左脚鞋脱了。”

“那么近看着你吃屎,实在恶心难受,还不如憋着气和你一块吃,与其我们都难受,不如你多少弥补我点东西,你也不用吃屎,我也不用难受,你拿着手表,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岂不更好!”

喜旺弯腰干呕两下,吐口气,说道:

“我多少弥补你点啥东西,你可不要狮子大张口,要多了,我还不如吃屎呢。”

“我不会狮子大张口,要多了,你也弄不起,你知道我家你婶快生了,我家只能养一只老母鸡,下的蛋不够你婶吃,你家允许养三只老母鸡,给你婶弄三十个鸡蛋中不中,这条件不算过分吧。”

“啥!亏你想的出,还说不过分,三十个鸡蛋,每个鸡蛋五分钱,得一块五毛钱,我上哪给你弄去,虽说我家有三只老母鸡,那是我家土银行,是我奶奶心肝宝贝,我奶奶整日看着鸡,下一个鸡蛋立即放进炕头篮子里,一天数三遍,攒够五十个鸡蛋,就迈着小脚赶往供销社,别说三十个鸡蛋,就是三个鸡蛋,我也拿不出。”

“没事,我给你想个办法,我回去用你把你们生产队春喜下煤窑指标顶替下来,让春喜回来,你去下一个月煤窑,不就中了。”

喜旺想了想说道:

“哪也不中,我下一个月煤窑挣十三块钱,给大队交五块,生产队交三块,还剩五块,我吃三块,剩两块,给你一块五,剩五毛,一个月挣五毛钱交给我爹,我爹还不骂死我!”

“一块五毛钱换块手表,你爹不高兴死,还会骂你?”

“啥呀,手表哪能让家里人知道,我四个哥哥,三个光棍,有了手表,我爹还不先把手表卖了,给我三个哥哥讨老婆,哪有我的份,我吃屎换来手表得我说了算,我,我得给咱大队最漂亮妹子留着,她爹知道我有手表,肯定把她嫁给我,再说我是民兵排长,走不开,走了一月少三十分工分,也不上算呀!”

“一百多元手表,让你出一块五就拿走,便宜死你了,你还想不想娶槐珍,那可是所有小伙都盯着的。”

“一块五换一块手表是不多,可我得想办法弄来呀,我想想,为了槐珍我豁出去了。”

“快想呀,一个民兵排长,二十几岁大小伙,一块五毛钱就把你难住了。”

“哎有了,我晚上打马灯去刨药,我手里有两毛钱,两月刨药卖一块三没问题,不过你得两月以后才能拿到钱。”

“那可不行,咱们水中唏嘘,一盘一清,不准欠钱,下煤窑没有大队证明你拿不到工资,我能控制住你,你把手表拿走,两月后你不给我一块三毛钱,我能咋着你。”

“我给你打欠条立字据。”

“你有笔有纸呀,没笔没纸你立啥字据。”

“我哪有笔和纸,再说就是有笔有纸,我大字不识一个,也给你立不成字据,就是会写字,我也买不起一块多一支的钢笔,用铅笔头写的字据你会愿意?”

“哪你说了半天还不都是废话,我有铅笔和卷烟用的报纸,铅笔一月以后看不清楚了,不能用铅笔写,既是有钢笔,你欠我钱,我写的也不行呀!”

“哪有何难,老办法,捡一块石片,在上面画三十个鸡蛋,我把手咬烂,在每个鸡蛋上按上血手印,等血干了,你拿走带血石片,两月后我用钱把石片换回来,我若不给你钱,你拿着带血石片找个管事的,给我放血不就中了。”

“中,也只有这样了,走,我们找石片去。”

半个小时后,占义把手表交给喜旺,喜旺解下武装带,把手表套在武装带上,把武装带扎在上衣里面,用荆条仔细扎紧草绿上衣,把画了三十个鸡蛋,每个鸡蛋上按了血手印石片交给占义,占义把石片和烧饼包在一起,仔细揣进怀里。

二人捡回衣扣,走到岭底,找到一个泉水坑,洗洗手和脸,喜旺仔细漱漱口,忐忑不安,返向山里大队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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