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阳倒也直言不讳:“因为有人让他离开。”
“呃?”韦昕犹自怔怔地问:“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使唤得动他?”
旋阳神色淡然:“怎么,你也不知情?”
韦昕左思右想,倏地脸色苍白:“不会……不会是韦……韦……”
旋阳见她面色惨然,登时好奇:“你结巴什么?韦什么?”
“……除了我爹和我姐,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叫得动他?该不会,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吧!”韦昕越想越怕,一下子忧心重重,甚至紧张到咬自己的食指:“万一,万一真是他们其中一个来了,那可怎么是好?我,我还是藏起来先……不对,这屋子就这么点大,哪里能藏人。”
旋阳突然想起方才在林间斗雪二使所说的那些话,他想再次确认确认,便问道:“你慌什么?难道你还担心他们把你吃了不成?”
“我倒希望他们真把我给吃了,最好连渣都不要剩下。”韦昕惊慌的跳脚欲哭:“怎么办怎么办?”
见她惊惧交集,脸色惨白,显然她是怕得很,旋阳忽地肃容:“他们对你很凶?”
韦昕早已经慌得是泪珠盈目:“只怕我说了连你也不信。他们对我根本就毫无感情可言,我爹打小就不喜见我,我姐姐……更是容不下我,使毒、下盅种种技两都在我身上试验过。我还记得她说过一句话,有机会她一定要把我制成干尸把玩把玩。”她咬了咬唇,低眉轻语:“我就像是身染温疫的病患,大家都对我避而远之。除了我娘,就只有流砂和轻愁是真心待我好。我能安然活到今天,也是全仗我娘的庇护。”
“看来你在狼牙谷的日子也不好过。”旋阳并非不信,只是从未想到,她的境遇竟如此的凄惨,父亲不爱,姐姐加害,也亏她能安然活了十七年。看来还真是她的亲娘力护她的原因吧!
“安心吧,来人既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姐。”终是见不得她如此惊恐,旋阳只好出言安慰。
“你怎么知道?啊……”她没来由地一声尖叫:“莫非他们是来抓你的?”
一惊一乍得着实让旋阳有些难以适应。
“那更糟蹋了,旋阳,你这屋内,可有地洞之类的?干脆,你和我一起躲起来?”
旋阳哭笑不得,不得不承认,她的想像力太丰富了。
韦昕急道:“我真没跟你开玩笑,万一,万一他们真的是来抓你的……”
“来抓我?那韦皝寒不正是来抓我的么?那他为何又扭头走人了?”此言倒是将韦昕问倒了,她愣头愣脑地想了一会:“这倒也是。”
旋阳往外走去:“杞人忧天,伤神伤脑容易引发头疼旧疾。”
“可是……”韦昕仍不放心。
“既然韦皝寒走了,他便不会再来,你爹或你姐姐也不会来。”
“为什么?”
“反正他们不会来就是。”旋阳顺手关门:“回屋养伤吧!”
头顶竹海遮天蔽日,遍地清凉,虽谈不上风光旖旎,但满目青翠色更有一番别致的美。
持伞的女子亭立在翠竹下,徐徐吟诵:“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