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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疏狂图一醉(4)

种种美好,却一一断送在自己手上。不怨天不怨地,也不能韦苍帝的趁人之危,从中介入,只怨自己年少无知,不懂得珍惜。

“劝君惜取少年时,劝君珍惜眼前人,只有当失去了才真正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我认了,认了。”

雷鸣子豪饮一杯,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怒是悲。

这样一个长年与兵器为伍的人,早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彻底埋藏了自己的感情。曾经沧海,已成过去,无法挽回,若还有感觉,只怕如今只剩下满腹的后悔了吧!

“后来我心灰意冷,成日借酒浇愁,寻欢作乐,荒废度日,卫家门主卫以清见我一蹶不振,失了往日斗志,觉得我无心无力再将卫家发扬光大,便以此为借口,将我无情的抛弃,又重新培养新人占据我的位置。我因为气不过,又借着酒劲,便趁黑放火欲将卫家烧个精光,可惜天不遂人愿,被他们给当场逮个正着。他们说我无药可救,将我和我娘一起逐出门墙。那时正值隆冬,下着大雪,而我娘已是七十高龄,年迈多病之躯,他们竟然也不管不顾。我苦苦的哀求他们,他们不但视若无睹,反而还将我们身上仅有的衣服都剥去,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我娘就活生生的给冻死了。”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陈年痛事,幽幽地朝旋阳看了一眼,举杯相邀:“酒为欢伯,除忧来乐,喝一杯吧!我一人喝着多无趣。”

旋阳虽不情愿,却仍然举杯。因为提及至亲之死,他浑浊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悲伤,说明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当年卫子玄听闻生母惨死,兄长被废的消息之后,连夜策马赶回蜀中,可惜究竟还是去晚了一步,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兄长更是不知所踪。他寻了半年,终究无果,若不是被剑帝数次召回,只怕他仍然是在外飘泊,寻找流浪不知去向的兄长。

遥忆起当年惨事,雷鸣子一脸抑郁寡欢,更多的是愧色,他仰头喝下,声音微有些颤抖:“你知道么?我娘共生有四子,我是长子,二弟三弟乃是双胞胎,可惜出生不到一岁,相继得了天花而死,两年后,我娘好不容易才怀上一胎,千辛万苦才将他平安生下,是我来之不易的四弟,他叫卫子玄,是剑帝门下的第一个徒弟,可惜我们聚少离多,因为他三岁便随了剑帝闭关学武。我兄弟二人打小感情极好,也常有书信往来,我曾答应他,一定会好好侍奉娘亲,可是没想到,我竟是让她老人家陪我吃尽了苦头,甚至是受辱而死。”他心头一酸,竟泪如雨下,哭咽不已:“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玄……”

旋阳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痛哭流涕。当年听闻家中惨事,他亦是第一次见到素来内敛冷静的师兄,双膝着地,对着遥远的家乡痛哭失声。

“一夜间,我痛失所有,痛定思痛,我决定要让卫家血债血偿,就算是死我也要搅得卫家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让要那些无情无义的小人通通都给我娘陪葬谢罪。可惜独木不成林,我人单力薄,很快就被他们制服了,他们毫不留情一个劲地将我往死里打,还废了我的手。”他的眸中一下子恨意汹涌,几乎是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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