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雷鸣子埋头大饮，一杯接一杯，似乎是想用酒意将脑海中接踵而来的烦忧一一抛却，接着，他不由自主地说下去：“看在三夫人的薄面上，韦苍帝破例收留了我，但是他加了一项条件，就是要我为狼牙谷打造兵器。我寄人篱下，只能是无条件的接受，可我也不甘示弱，也强加了一个条件。我跟他说我不住狼牙谷，我要在蜀中卫家正对面的山峰顶上盖一处小楼，我要晨起睁眼就能看见卫家的大门。韦苍帝居然也答应了。之后三夫人请虫子为我治疗手伤，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我的双手才恢复如初，从此我以雷鸣子之名重出江湖，整日闭关打造高人一等的暗器机关，功夫不负有心人，从此我的名声大振。卫家那些人渣子总以名门正派自居，说什么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我呸，说得比唱得好听。狼牙谷的人马一到家门口，他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通通都钻到地下室跟缩头乌龟一样都躲了起来。每日闻名来我这购买兵器的人多如牛毛，也让我知道我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我就立了一条规矩，但凡买我兵器者，都要下山拿卫家的一个弟子试刀。哈哈，这个主意当真是好，过瘾。不过两年时间，蜀中卫家人才凋零，胆小者通通都给吓跑了。最后若大的卫家只剩下卫以清的女儿还在苦苦坚持着。但是我不杀他，因为我要让我的儿子去娶她。我跟卫以清说，要想卫家不灭，可以啊，拿女儿来换。他竟然答应了，他竟然答应让他唯一的女儿嫁过来，换得卫家一系的平安，哈哈……这个卫以清，就是势利小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卫以清竟然为了保住卫家的声誉甘愿牺牲他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哈哈……这个人渣……”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似哭，纵使是旋阳，一时也难以摸透他的真实想法。
“我就是要让他尝尝骨肉生离的痛苦。”他狠狠喝下一杯酒：“他活该，他咎由自取。”
是啊，让仇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确实是能够大快人心。但，卫家弟子难道一个个都该死么？上一代的恩怨一定要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才甘心么？卫以清之女就活该承受这种罪过么？
人活在世，都难以逃避苦痛的折磨。旋阳虽心存同情，但在此时此刻，他唯有保持缄默。
“不过卫以清的女儿倒是很不错，性子倒也很像当年的三夫人，我看着也喜欢，只不过，她是忍辱负重，多次趁我不备在我饭中下毒，可我是谁啊，凭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笑话。可是半年之后，她突然服毒自杀了，我原以为她是受不了折磨才寻死，原来她是为了报复我们，因为她腹中竟然怀着我的孙子。”他长叹一声，语声疲乏而无力：“我的儿子在折磨卫以清的女儿之时就已经爱上她了，只是为了不拂逆我让我开心，他只能故意装作无情之人，不断地折磨她，可谁知道呢，在折磨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他自己，在卫以清女儿死去的当天，他不堪其苦也寻了短见，一起同归幽冥了。我的妻子受不了痛失爱子的打击，也在我面前自尽了。”
他此时的神色凄苦无比，悔意、痛苦正一点点的折磨着他，令他痛不欲生。（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