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御江叹了一声:“并无不妥,只是,我怕你难做。”
“我?”旋阳一奇,晒道:“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第一点,你若是与韦苍帝同行,到时灭谈的罪行天下皆知,而你身为帮凶,仅凭这一项污点足够让你无法做人。第二点,倘若我们攻破狼牙谷,那你娘,她又该如何处置?其三,谈壁是惊风和叶子的父亲,谈壁若出点差错,日后你将如何面对他们?我不想加重你的负担。”步御江这几日,已将众多难点逐一都考虑过了。成与不成,连他也无法说准,但是每一步的走向对旋阳而言无一不是举步维艰。
旋阳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愿去多想,他深深一呼吸:“考虑得还真多。不过,你此时问我,我却回答不了你。因为连我也不知道,事到临头,我会如何决择?只能是走一步,是一步,只不过,我们想到的,你说韦苍帝会想不到么?”
“是啊!他又如何会想不到。”这也是一直困扰步御江的问题所在:“若是强行攻谷,万一事败,我们手中有解药之事便会被他们发现。”
旋阳点头:“对。一旦他们发现我们掌握了瘴毒的解药,虫子一定还会在瘴气上做改良,若是事成,那还好说,万一失败,得不偿失。”
“你的意思呢?”每一步都事关生死,事关江湖安危,步御江一定会与旋阳,好好的,认真的,反复的商量再商量。
旋阳的回答也干脆:“不攻。我们想得到的,没道理韦苍帝想不到。”他一手抵住太阳穴:“所以,谈月庄一行,我们一定要让韦苍帝有来无回。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只有韦苍帝一死,狼牙谷或可不攻自破。”
“确如你所言,韦苍帝是一谷之主,他一旦身死,群龙无首,那些虾兵蟹将实在是不足为道,而上官想容,说不定还会念在与刀皇的父女情份上,与你的母子情份上而弃械投降。”
提及上官想容,旋阳并无一丝动容,声音平静而不带一丝感情:“反正我只负责韦苍帝,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步御江看他的严谨的模样,淡淡道:“还不打算原谅你娘?”
“值得原谅么?”旋阳反问。
步御江被他呛了回来。旋阳的固执,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步御江也不打算在他的家事上插上一脚,只能是装聋作哑。倒不是他多嘴,而是上官散过有过嘱咐,他才有此一问。当然,眼下情况明了。旋阳对上官想容一事,实在是隔阂太深了,想一时半刻的疏通他的顽固想法,那是大大的不可能了。
旋阳看他一眼,对方亦是一副大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他,旋阳只能是瞪回去:“你看够了没有?谈壁有没有说过,他要如何对付韦苍帝?”这才是他最为关心和担心的事情。
步御江拿他没辙:“不曾明言,兴许连他也没有万全之策,只能向你所说的,走一步,看一步。”
旋阳忽地低声相问:“谈壁是不是不想让风也参与进来?”
步御江不料他连这一点都猜到了:“是啊!不难理解他作为一个父亲,想要保护子女的心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