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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凄风苦雪天(3)

断肠。

泪落。

心冷。

岂料丁靖一时急痛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抱着谈壁的头,竟睁目而逝了。这一下,众人皆呆。谈惊风霍然仰天痛呼,悲痛难言。

生命如此的匆匆,如此的脆弱。他们还没来得及话别,就永远的天人相隔了。

雪,落在双肩上,化无。

雪,落在睫毛上,化泪。

雪,落在脸庞上,化水。

泪水划过阿昕的容颜。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自己甚至来不及认祖归宗,喊他一声爹,喊她一声靖姨。对于眼前的生离死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哭么?她不能。与谈思瑶一样,她不愿在仇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她轻抬细指,悄然拭去自己脸庞上的最后一滴泪。

谈思瑶身无一丝力气,软软地委顿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身子冰冷而痛,此时此刻她真想将自己埋进雪中,秦殊明不在了,谈壁、丁靖都不在了,她突然想解脱自己,她自认承受不了这令她崩溃的痛楚,泪流满面,嘴里还含着血。

谈惊风愣愣地揽着谈壁冰冷的尸首,不愿放下,不肯放下。经过这场浩劫,如今那双睿智自信的眼神已然褪去,俨然成了绝望的眼神但终究掩不住腾起的愤怒。一直以来,他一直坚信旋阳只是假意投敌,潜伏狼牙谷,然而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的坚信,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什么师门之谊,兄弟之情,在谈壁身死的这一刻,什么情义都荡然无存了,有的,不过是仇,不过是怨。

阿昕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谈惊风的不哭不动,心中柔肠百结,痛苦不堪。望着谈惊风那张俊美而越发阴沉的面庞,那双怒火熊熊不休的眼睛,都令她都感到绝望与痛心,最终,她只是无力的低下头。

耳听凄厉的哭声,步御江却不敢扭过头去,他生错扭过头的同时,旋阳的剑就要了谈思瑶的命。一切都偏离了他料想的轨道,这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前几日,他还曾与旋阳密谈过,若是韦苍帝指派他诛杀谈壁那该如何是好?旋阳当时还说,走一步,是一步,静观其变。可如今呢?谈壁竟然真的死了,还是死在旋阳的剑下。

旋阳,你就是你静观其变的结果么?

你怎么狠心下得了手?

你忘了,他是阿昕的生父,也是惊风和叶子的父亲?

你该如何收场呢旋阳?

雪花飘零,风中摇曳。

风可以吹走一切,却带不走痛苦。

雪可以覆盖大地,却掩不了哀伤。

韦苍帝瞧着眼前这批或坐或立的青年男女,只觉可笑、厌恶,他微微侧身,支颔:“可真受不了这别离怨景。”

谈惊风兀得轻蔑一笑,敬而重之的放下谈壁的尸身,俯身拾起脚边的剑。他睁眼的那一刻,阿昕可以看到他眸子里射出不断燃烧的复仇之火,此刻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韦苍帝。”他大吼一声,剑锋在地上一抡,剑气飞扬,身后随时可倒的红墙与剑气一碰,轰然崩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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