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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飞来横福

等我追到楼下的时候,许愿正在前面不远处走着,绰约的身姿让我又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我小跑两步赶上她,“Hi,怎么走了?party还没开始呢?”

她先是一幅意外的表情,随即又回复到对每个人都一样的礼节性微笑,“我还要给几个学生上课,所以先走一会儿,你呢?怎么也出来了?”

我当然不能说是为了追她才跑出来的,于是随口扯了个谎:“哦,里面太闷,而且那些人我也一个不认识,所以就出来透透气。”

她只是“哦”了一声,又继续向前走去。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旁边,她周身散发出的清香让我再次意乱情迷。我真想把这个美丽而又温柔可爱的女孩儿抱在怀里,给她呵护,给她关怀,陪她看日出日落,伴她赏花谢花开。

这边我正沉浸在美滋滋的YY中,那边许愿看我一直跟着她,于是疑惑地问,“你要去哪里?”

“哦,不去哪里,就是想送送你。”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许愿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不过她的眼神里明显增添了一丝警惕性。

“我家离这里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谢谢你。”她的语气虽然温柔却很坚定。

我的心一凉,这句话直接断送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我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或者连朋友都不是,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月宫的女神不会因为凡夫俗子的爱恋就飞到人间来,她终归是高高在上的。

我正要向她告辞,突然,一只白色的小狗从居民楼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手持木棍的保安。其中一个边跑边喊,“小畜牲,看你往哪跑。”这情景我一看就知道是小区保安在追打流浪狗,因为在我们小区,我也曾经和保安们“并肩作战”过,而且每次我都冲在最前面。一般是先把小狗的腿打断,让它不能到处乱跑,然后晚上找个地方煮狗肉吃。看到这只小狗,我仿佛又闻到了狗肉的香味,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那只小狗穿过一排冬青,跑到了旁边的草地上,然后停在那里“汪汪”地向追赶者叫着。我注意到此时许愿的目光已经被这只小狗吸引了,她的脸上难掩忧虑的神情。而我则在心底暗笑这两个保安,一看就是第一次打狗,像这种情况,应该两个人一前一后形成围堵之势,但他们竟然在同一个方向上追来追去。

草地边上的冬青不是很高,两个人一跃而入,甫一着地,就听其中一个身材稍胖的保安“哎吆”一声,另一个比较瘦的问“怎么了?”那个胖子说“操!让我踩了一脚狗屎!妈的!”我差点笑出声来,看许愿时,她的脸上除了紧张没有丝毫的笑意。

小狗似乎非常得意,停止了嚎叫,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注视着这两个人,甚至还摇起了尾巴。胖子一边清理鞋底的狗屎,嘴里一边骂着脏话。瘦子则在旁边安慰“没事,这叫好事多磨,晚上宰了这小畜牲给咱哥俩下酒。”

胖子清理完毕,小心翼翼地提起一旁的木棍,对着瘦子使了一个眼色。瘦子心领神会,也握紧了棍棒,两个人慢慢地向小狗逼近。小狗可能是跑得累了,本来一直伸着舌头吐着热气,这时一见他俩正在靠近,立刻闭上嘴严阵以待。看看快接近目标,胖子突然大呼一声“上”,两个人一起挥起棍棒。

“啊……”许愿花容失色,不由得一声惊呼。

那俩保安吃了一惊,棍棒停在半空中转头看向许愿。而小狗则趁机蹿了出来,它在街道上转了一个圈,好像没发现更安全的地方,于是径直向许愿奔来,一边跑还一边摇着尾巴,样子甚是可爱。

许愿面露喜色,不知为什么,看到她高兴,我也打心底里开心。

然而就在小狗快跑过来的时候,后面紧追不舍的两个笨蛋一前一后向小狗扔出了棍棒,我怕伤着许愿,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这个动作纯属下意识的,但我却因此牵到了许愿的手。

许愿被我拉到一边,脸红着抽出手来。但这盈盈一握,已经让我无比兴奋,她的小手白皙而修长。诗经里是这么形容美女的手的:“手如柔荑。”虽然我没见过柔荑,但如果柔荑象她的手的话,一定是一种很漂亮的植物。

这边我正无限回味,那边小狗的处境却已经十分危险。两个保安的棍棒不规律地齐向小狗飞来,但小狗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竟然左闪右闪地给避过去了。正当小狗得意地回身看时,胖子已经把一块板砖奋力丢了过来。许愿疾呼“快跑。”但已经迟了,板砖重重地砸在小狗的后腿上,鲜血顿时染红了那漂亮的白毛。

许愿急忙跑过去,小狗看到许愿过来,竟然不顾自己的疼痛,一个劲地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呜咽声,两只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她。

这时两个保安也走了过来,瘦子又举起板砖。许愿赶紧苦苦哀求,“两位大哥,求你们不要伤害它了。”许愿的美丽本就让他们吃了一惊,再加上美人的眼眶已经噙满了泪水,连我这一向嗜杀成性的人都忍不住要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瘦子手里的板砖落在地上,摔为两截,不知道是他故意扔掉的还是被许愿的美丽所震撼而无意中丢掉的。我上前一步说,这狗我们养了。两个保安不知道我和许愿其实也只是一面之缘的朋友,还误以为我是她的男朋友,于是四只妒火中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胖子这时似乎想起了刚才的狗屎之恨,愤愤地说“这狗既然不是你们的,凭什么给你们?”

我回头看了一下许愿,发现她正满怀期待地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大受鼓舞。我走到两个保安面前,揽住他们的肩膀小声说,“借一步说话。”

走出大概十几米远,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他们手里,然后说“帮帮忙。”可能他们计算了一下,二百块钱够吃十顿狗肉了,于是马上喜笑颜开。瘦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又看了许愿一眼。如果不是怕在美女面前丢了形象,真想踹他一脚。

送走保安,我回到许愿身边。她正抚摸着小狗的脑袋,还关怀备至地问“痛不痛?”脸上流露出母性的光辉。看得我真想立马和小狗互换角色!

“你怎么和他们说的?”她这次看我的眼神明显带有崇拜色彩。

“人嘛,都是有同情心的,我就和他们讲道理啊,然后他们就答应不伤害它了。”我编着谎话,如果让她知道我是用钱收买的,她一定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

“还是你厉害。”晕!她竟然信了,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儿,不过她的褒奖还是让我无比受用。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它?”我问。

她想了一下,然后说“养着,我很喜欢它,你看它多可爱。”

我也蹲下身来看着小狗的伤处说:“先别忙着喜欢了,要是再不赶紧治伤,恐怕它就真瘸了。”

“对啊,”她恍然大悟,“我们赶紧送它去宠物医院。”

这是她第一次用“我们”的字眼,让我听了无比激动。

“哎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站起来说,“我还要回家给几个孩子上课。”

许愿的百褶连衣裙尚不及膝盖,此时她站着我蹲着,那双秀美的小腿立刻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线,而且因为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如果我再低低头,说不定还会有更绮丽的“风景”。

她完全没想到蹲在地上的男人此时是多么得龌龊,还在凝神思考着,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嗯…不然你先跟我去我家,我给它简单包扎一下,然后你陪它去医院?”她的口气是询问式的,似乎是在害怕我拒绝,毕竟我是来参加肖雪的生日party的。

但她哪里知道,现在的我已经高兴得如坠梦中,又怎么会拒绝她。不过既然她这么担心,我也顺势装出一幅为难的样子,站起来掏出手机看看时间。

我的这个动作其实是把双刃剑,如果成功了,那说明咱不是上赶着要去她家的;但如果她不忍心为难我,来一句“算了,还是我自己处理吧”,我就会立刻傻眼,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不过好在,她的表情告诉我,此时她还是非常需要我的。所以在沉默了五秒钟之后,我马上说,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听到我的答复,她松了口气,并对我报之以灿烂的笑容,我不由得看呆了,因为……那笑容简直美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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