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崔夜辰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声音竟然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凌沫染低下头，缓缓闭上双眼，破碎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瞬间，崔夜辰眉宇之间的邪气早已凋谢，落魄得仿佛乞丐一般，“你要离开我了，是吗？”
凌沫染已经肝肠寸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口滚烫得痛楚仿佛是要燃烧了起来一样。
崔夜辰一双大掌紧紧握起，隐在袖子之下的手臂在瑟瑟发抖，“一切都结束了，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报仇，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凌沫染依旧不说话，真希望自己下一刻就死去，也就不用面对这让她生不如死的一刻了。
崔夜辰幽幽看定她，墨染一般的双眸之中流转着碎碎的光芒，“跟我走。”
凌沫染缓缓抬头，向后退开一步，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灼痛了她的心，却依然坚定地摇头。
刹那间，崔夜辰感觉到自己的心空出了一个大洞出来，空荡荡的，疼得他几欲死去。
他终于醒悟，原来，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女孩，那个跟他说“哥哥，带我回家”的小女孩。
“哥哥，我们……就到这吧……我决定，留在善意身边。”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刀，每说出一个字，那把刀就深了一分。
她还是说完了，不再看崔夜辰俊颜之上的痛苦，缓缓闭上双眼，转身跑了出去。
崔夜辰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变得寒冷起来，他独自一人走在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之中，感觉不到任何温暖，一颗心，也找不到任何回暖的理由。
他失去了她，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有多爱她，爱到一颗心满满都是她。
如今她离开了，将他的心也带走了，自此以后，他便是行尸走肉。
凌沫染上了车，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大哭出声。
心中的痛楚已是难以言喻，她抬手锤着自己的心口，连呼吸都没有了。
顾昭颖的短信发了过来，将崔善奕现在的地址告诉了她。
凌沫染脑海中却还是崔夜辰痛苦的模样，突然就后悔了。
如果她现在就回去，一切还来得及。
可是，她爱的那个人，不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不是吗？
她欠崔善奕的实在太多，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所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弥补他。
至于崔夜辰……
车子已经停到了那个小旅馆的门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止住泪水，才开门下车。
站在崔善奕的房间门口，她站了好久，才缓缓抬起手，敲了门。
没一会，门便打开，崔善奕修长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崔善奕看到她，也是一惊，顿了顿淡淡地问道，“你怎了来了？”
凌沫染迎着他的视线，幽幽看着他，“你还要我吗？”
一怔过后，崔善奕才发出声音，“你……什么意思？”
“你还要我吗？如果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你还要我吗？”她一直在问他这个问题。
万千思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崔善奕突然抬起手，将凌沫染揽进了怀中，紧紧搂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