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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冰封之城

这一座白色城市,水白色的街道,水白色的房子,连路上的行人也是被冻成白色,在阳光里反射出靓丽的色彩。

在这座城市里,时间似乎是荒芜的,停滞着、永远都在无声交谈的商贩和顾客,永远用同一姿势嬉戏儿童和母亲,永远都是笑着,却无法接近彼此的情侣爱人。在这座城市里,一切都是被上天冰封在最遥远的时刻,遥远到,每一个看见的旅客都为之叹息。

“哎,都是冰龙惹得祸啊,也不能知道这城市里的人犯了什么忌讳,竟惹得冰龙造下这样的杀孽。”一个老佣兵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气着说道。

“他们都死了?”鲁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死倒是都是没有死,不过,估计永远都变不回去喽,跟死了也差不了多少!”老佣兵看了一眼身旁好奇宝宝模样的鲁克,随口便解释了一番,又像是劝说似的说道,“想来你也是为了那冰龙之泪来的吧!”

听到老佣兵的话,鲁克用力的提了提挂在腰间,被自己保养了不知道多少遍,从不离身的宝剑,挺了挺自己的腰杆,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的说道:“我要变成贵族老爷,让贝尔和田婆婆他们过上好日子!”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连两只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是老佣兵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坚定和希望,特别是在见识了冰龙的恐怖之后。看着面前稚气未脱的少年,老佣兵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看见了自己的曾经,那个还有梦想的年华。

看着面前的少年,老佣兵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着前辈的口吻说道:“有梦想总归是好事,追逐梦想的人也总归是无畏的,所以,我不劝你离开!不过,做为前辈,也总归得给你一些指引,听或者不听,都随你!”

感觉到老佣兵有力又温暖的手,鲁克感觉到了他的善意,他用力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竖起了耳朵,打算仔细的听他的讲述。

见鲁克一脸恭谦,虚心请教的模样,老佣兵不由得有些得意,一边拉着鲁克往前面走,一边竖起了三根手指头,用指点的话语说道:“第一条,看见冰龙了,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别傻乎乎的冲上去,做那别人的炮灰。”

“这可不成,要是跑的远了,那冰龙的眼泪可不就让人家得去了么,还有我什么份儿啊!”鲁克听老佣兵一说,连连摇头,口中嘟囔着,质疑其老佣兵的告诫来。

“傻小子!”老佣兵听了鲁克的话,不由得用力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命都没了,你还去哪儿弄那冰龙的眼泪啊,咋就不开窍呢!你也看到了,这可是能冰封一座城的龙啊,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冲上去,给它塞牙缝都不嫌够呢!”

吃疼的鲁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转念一想,觉得老佣兵说的也对,偷偷地在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他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自己的脑袋,心中虽然有些不满,却也不再说话了。

鲁克的服软让老佣兵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这第二条嘛,也是很简单的,看到人多的地方,你得躲着点。有时候,热闹看多了,你自个儿兴许就变成热闹了!”

老佣兵的话讲得很糙,但也很在理,君不见现在很多无妄之灾也都人看热闹看出来的,对此,鲁克也是深有体会的,要不说他当年为啥会因为好奇偷看了齐耳老爷和侍女的事情被罚了十几个鞭子呢,不过,那侍女姐姐还真是挺漂亮的呢,只不过她和齐耳老爷在床上干啥呢!

看到鲁克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老佣兵更加的高兴了,他的这一番理论自然是几年佣兵生涯历练下来的总结,但却少有认同者,如今看见鲁克如此认同的样子,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于是,我们的老佣兵更加的卖力了,他再一次用力的拍了鲁克的肩膀一下,说道:“这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要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于那些利益的诱惑,你可要多长些心眼,莫要被那些巧舌如簧的人给骗光了钱财!”

听到老佣兵最后一个叙述,鲁克点了点,他身上所有的家当也就是手上的剑了,这一路到这小城里,可是遇上了不少想要贪墨他剑的商贩,要不是他心思缜密,说不准却是被那些人给骗走了。

最后,老佣兵又一次的拍了拍鲁克的肩膀,拿出在怀里揣着的早就发硬的馒头,递给鲁克,说道:“还有最后一个不重要,但又最重要的,你要记着,时刻都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哪有空着肚子上战场的士兵,你说是不?”

“谢谢大叔!”看着被老佣兵硬生生塞到手里的硬馒头,鲁克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他早就用完了所有的钱财,每天饱一顿饥一顿的,若不是心中有着梦想,他早就回去自己的小城,给齐耳老爷做牛当马了。

老佣兵挥了挥手,跟着一直在旁边催促的同伴离开了。鲁克一个人站在那儿,不断地咬住手中硬的难以下咽的馒头,眼眶却是微微的泛红,不过,也仅仅只是红了一会儿,他就一个哆嗦,向着前面走去了。

这是一座白色的城市,常年落下的冰雪,哪怕是在夏季也难以消融,无数的房屋,无数的人,都被冰封在这座小小的城市里,定格在时间无法触及的角落。此时的天空落下一缕阳光来,在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来,一阵风吹过,摩擦这太阳和冰棱,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响起,轻柔,哀怨,像是哭泣。

这仅仅只是一座小城,被冰封住了的小城,一切和一百年前没有区别,却总有,让人叹息的情愫,蔓延。

鲁克不愿在看下去,远远地跟上了人群,似乎只有在那人群里,才能找到一丝温暖似得,即便,给他更多的,是嘲笑和蔑视。

此时,稍远一些的地方,另一个少年睁开了他迷惘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灰色的,一团团的死气不断地从眼眸中透出来,似乎在他睁眼的瞬间,就在整个车厢里,平添了灰色和死亡一般。

“你醒了!”在一旁照顾少年的一个少女被少年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良好的素质让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怯弱的问道。

“这儿,是哪儿?”少年用着他灰色的眸子扫视了周围一眼,从嘴巴中吐出血气来。

“我们小姐救了你,现在正在去往天山的路上。”少女盯着少年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脸颊微微发烫,带着一些娇憨的说道。

“哦!”少年点头,之后就重新躺了下去,闭上了他的眼睛。

看到少年的这幅作态,少女歪着脑袋,伸出一只手指戳了少年一下:“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少年依旧闭着眼睛,嘴巴微张,又是吐出一口血气来。

“这......”少女微微愣神,不过很快就接口道,“你可以问我们去天山干什么,可以问我们是什么身份啊,也可以问......”

少女掰着手指头,偏过一半脑袋,煞有介事的说着,也许是面前的少年太过俊美,也许是旅途太过寂寞,无聊许久的少女总是闲不住的,想要找个人聊天。

可惜,少女面前的是个榆木疙瘩,愣是她说了许久,也是回不出半个字来,最多也仅仅是“嗯。”或者“哦。”的助词,让少女有些无聊,但她兴致却依旧不改,像一只黄鹂鸟,叽叽喳喳的说着各种小心事,小心思。

时间就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有些颠簸的车厢里,在这个用缘分和希望交织起来的,世界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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