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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三个男人的维护

“走!”苏墨玉惜字如金,对着这个欣赏他的男人,说道。

洛烨轩收回视线,心底恼恨起,竟然觉得这冷漠的男人好看!

“帝君,本侯爷还带来一人,她是姐姐之前的婢女。”洛烨轩说起筱筱。

苏墨玉朝他一笑,看向身旁候着的公公,说道:“去将洛烨轩说的女人请到落霞宫去。”

沈苏芩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无聊地数数打发时间,突然听到一声声“夫人、夫人”,惊得她立即睁开双眸。

怎么好像听到筱筱在唤她?

一定是听错了,这是帝宫,不是洛府!

“夫人!”又是一声,然后听到殿外急快的脚步声,跟着听见一个带着厌恨的男声,“死丫头,鬼叫什么,这是帝宫!别让人砍了头!”

说时,洛烨轩故意瞧了一眼前头的苏墨玉,从侧面看见,那男人紧抿着嘴,面容冷漠,不用说,一定是动气了,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筱筱不悦地瞪了洛烨轩一眼。不屑地哼哼,她才不怕侯爷了,夫人现在是帝妃,官比他大着那。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还是闭上了嘴,因为她感觉前头黄袍男子身上散发的寒气,真冷!

宫外传来“帝君来了”,沈苏芩淡淡地应了声,没有起身行礼的念头,苏墨玉对她的宠爱早不是一个君王对妃子的爱,所以那些繁文缛节都省了。

“来了?”她合上双目,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说道,只是脚步声不一致,好似有三四人。

苏墨玉入内室,通常会退下宫婢。

好奇地睁开眼,正好撞上一双圆溜溜的乌珠,它转得极快,里头尽是兴奋。

“夫人,夫人!”筱筱一见自家夫人睡在软榻上,不顾两个男人在场,冲上去抱去沈苏芩,大叫道。

“夫人,筱筱想死你了。”她抱得极紧,让沈苏芩一句话都涌不出口。

“干什么那?侯爷,别老揪我衣服!”筱筱的后襟突地又被人拉起,反应式地,知道是可恶的侯爷。

可是扭头过,吓住了,是一冰脸的苏墨玉。

“你!”筱筱一见是苏墨玉揪着她的衣裳,不争气地被美色所迷,一句话说不出口。

洛烨轩冷瞪着,暗暗地骂了句:死丫头!竟然看上他的情敌。

“她是朕的妃子,不是你家夫人。”苏墨玉不悦地说道,走近来回摸着沈苏芩的后背。

这丫头,一个侯爷,一个夫人,把他放在哪里?

“就是夫人吗?”筱筱以为苏墨玉说,这不是她认识的夫人,立马急了,“就是我家夫人吗?”

洛烨轩见机插了一句:“告诉他,是谁的夫人?”

“侯爷你的呀!”筱筱很快地说道,然而,她说完后,苏墨玉的脸色冷得骇人,洛烨轩难得夸了一句筱筱:“丫头真聪明!”

筱筱得意地抬起高,本来就聪明。

“拖出去!”苏墨玉怒了,这丫头不知死活,再见洛烨轩奸诈的笑意,更是气了。

“好了,你别吓她了。”沈苏芩开口,不许苏墨玉动筱筱,“你教她不就得了,吼她做什么。”

本来被苏墨玉的怒火吓倒了,听沈苏芩开口,筱筱连着欢喜,跑上去,不悦地说道:“夫人,你为什么不回南云城啊,不是说不可以不要筱筱吗?”

沈苏芩拉过她的手,笑着说道:“以后别唤我夫人,要是真想唤我夫人,就唤他声老爷。”

筱筱看了苏墨玉一眼,奇怪,他好好地干嘛要笑那,不过蛮好看的?

“可挺清楚夫人的话没有?”苏墨玉抿着一丝笑意,语气依然冷漠。

筱筱连连点头,然后很乖地在苏墨玉期待的目光下,洛烨轩鄙视下,唤了声:老爷!

将苏墨玉的怒火平息,沈苏芩问了筱筱,“你怎来了帝都?”

“想夫人了。”筱筱笑着说道,她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是侯爷带我过来的。”

“哦。”沈苏芩应了声,尽量不去看洛烨轩,怕苏墨玉吃醋。

“夙儿,你这个弟弟现在是宫里的侍卫统领,真是有出息了。”苏墨玉看似褒义地说道。

弟弟?从苏墨玉嘴里说出,就像根刺扎在洛烨轩心肉里,再加后面那句,有出息了,怎么都觉得是在嘲讽。

“多谢帝君夸赞。”洛烨轩躬身规矩地回道,然后看向沈苏芩,抿出冷笑,“以后,请姐姐多多照顾下我这个弟弟。”

沈苏芩朝他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他的双目,尴尬地低下头。

不管怎样,再和洛烨轩见面还是让她心里感到怪怪地。

筱筱摸摸后脑勺,奇怪着,怎么侯爷唤夫人姐姐,于是出口,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侯爷,你不是该唤夫人“娘子”吗?”

她没有恶意,只是想不明白,也没有想挑战权贵,就是笨了点,迟钝了些。

哪知道,苏墨玉面容立即寒下,朝着她吼道:“把这丫头给朕赶出宫去。”

筱筱一吓,身子不克制地颤了下,可怜巴巴地看向沈苏芩,“夫人,我不要走,我在你身边。”

她有些抓到点,这帝君再凶,可也怕夫人。

沈苏芩好笑地看着她这副摸样,心情因为她的出现变好,但是没有留筱筱在帝宫,“筱筱,你同洛侯爷回洛府去,有空再来瞧我。”

筱筱撅着嘴,不悦,她想留在夫人身边。

“走吧。真是可怜,你家夫人不要你了。”洛烨轩接着说道。

“筱筱,你想入宫就同洛侯爷来。”沈苏芩又道,她不能让筱筱留在宫里,单纯的人已经很少了。“乖了。”

筱筱看沈苏芩一脸笑意,很快地不气了,然后说道:“那筱筱明天来看你,筱筱给你带来很多好玩的。”她说道,想起自己背来的大包袱,真是可恶极了,方才入宫门时,守卫大哥不让她带进来。

跟着,洛烨轩带着筱筱出宫,离去时,挑眉笑着瞥了苏墨玉一眼,苏墨玉面容依旧冷冰,只是眼底滑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还以为你会让这丫头留这里跟着你。”等着都走了,苏墨玉从沈苏芩身后环住她。

沈苏芩很舒适地靠在他的怀里,淡淡地说道:“不觉得筱筱是最干净的水吗?我不想她在宫里被人欺负,或者变坏!”

一个人再是善良,到了这里,便要学会心计,若是你不去学,被害的是你自己。

沈苏芩知道这个道理,苏墨玉也懂,在帝宫的人,没有谁是真的善良的?

就像颜妍的死!

——

洛烨轩一出宫,就看见一马车停在身旁,帘子掀开,听到薄怒的声音,“轩儿!”

是老夫人。

洛老夫人在洛烨轩出走当晚,就知道他可能去了帝都,连夜赶去。谁知道筱筱将马车赶到水沟去,让老夫人快了一步到了帝宫。她一进帝宫,苏墨玉就收到消息,然后在洛烨轩参加侍卫的比武时,通风报信了。

“娘。”洛烨轩唤道,苏墨玉之前同他说了,所以见到老夫人并不吃惊。

筱筱一见老夫人来了,怕的躲到洛烨轩身后,生怕老夫人气撒到她的身上,也幸好,洛老夫人不想计较筱筱的事。

洛烨轩爬上马车,钻入车内,老夫人让筱筱坐在车外与车夫一块。

“轩儿,可有虹儿的消息?”

洛烨轩摇摇头,一路山,问了路人并没有见到洛惊虹。

老夫人亦是一路打听过来,心里不禁担忧起,洛惊虹会去那?

“娘,虹儿会没事的。”洛烨轩宽慰道,洛惊虹一身大小姐脾气,娇生惯养的,这一跑出去,也不知道带够银子没有?会不会像上次般被盗贼掳走?可是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显示他的忧心。

“你们兄妹没有不让人担心的。”老夫人叹了口气,不悦地看着洛烨轩。她当晚去洛烨轩房里,一看没了影子,就猜他来了帝都,原想半路将他截下,谁知道过来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再听到他的消息,竟说跑到帝宫去比什么武,做了侍卫统领。

“在南云城不好吗?”老夫人问道,“你这个侍卫统领可不好做?”

这位子,德馨太后和苏墨玉应该暗中派了人去争,可是,怎么落到轩儿手中,轩儿武艺还算可以,一旦遇上高手就输了。

这实在让人不解,帝君这么想让可以理解,洛家现在也算他的人,可是德馨太后?她打得是什么主意?难道,想杀害轩儿吗?当年,洛云天的事会不会就同她有关?

老夫人一想,心里越发担忧,可是现在又不能带着洛烨轩回南云城,便狠狠地瞪了一眼洛烨轩,“好好的,去争什么统领?”

“娘,这可是好位置,不定你儿子我以后位极人臣,权倾天下那。”洛烨轩说道,他有过这想法,因为苏墨玉。

“位极人臣?”老夫人冷笑道,“不怕功盖震主吗?”他们洛家便是因为这个缘故,被先帝害死了一个侯爷。

“你爹就是因为位极人臣四个字。”

“爹比秦幕还厉害吗?”洛烨轩不禁好奇地问道,之前很少听老夫人说起洛云天的事,于是对他爹有了很大的兴趣。

“他聪明,睿智,虽是开国将军,但是在诗词上造诣极高,为人平和,待人温和,善良、专情。”说起洛云天,老夫人的眼神变得柔和,

洛烨轩笑道:“我爹这般好的,难怪娘这样的美人会被他迷住。”

洛老夫人瞥他一眼,佯装不悦道:“油嘴滑舌!他可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要不是你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还真以为你不是他的儿子。”

“难不成,娘背着爹偷人了。”

话音一落,洛老夫人赏了他一个栗子,“说话没轻没重。”

接着,又想起洛烨轩做了侍卫统领的事,说道:“在帝宫记住要慎言慎行,特别是话,不能乱说。还有,你现在是帝君的人,记着站得位子。”

“谁是他的人那?”洛烨轩不满道,这话听上去怪怪地,不就把妻子嫁给他,怎么自己也成了他的人。

“帝后之争持续了这么多年,帝君等得住,可是她等不了,你小心防着她。”洛老夫人提醒道,既然选择了帝君这边,就不能与德馨太后有关联,而且,她觉得苏墨玉会胜。

“娘,谁等不住了?”洛烨轩不明白地说道,气得老夫人又狠送他一个栗子,“还位极人臣,连帝后之争中的两方人物都搞不清楚,真是蠢!”

“娘,很痛啊!”洛烨轩摸摸被打痛的地方,幸好没有肿,明明聪明,竟然被娘骂蠢,真怀疑是不是受那死丫头的影响,变笨了。“德馨太后嘛,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给我放聪明点。”老夫人冷道,“不行的话,给我撤,为他们的事我们没有必要拼命。”

她的主张还是自保,管他什么帝君,德馨太后?可不能让她洛家断了根。

“娘,我明白的。”洛烨轩点头道。

说后,老夫人看了一眼车外,淡淡地问道:“她好吗?”对沈苏芩总带着一份歉意,带着莫名的情绪。

“恩,比在洛府好。”洛烨轩实话实说道,想起沈苏芩在苏墨玉的身侧娇笑时,满脸的幸福,胸口一闷,她过得很好。

她好就好!

”轩儿,她和帝君本就是一对,就算她曾经想与你重新开始,也是基于无爱之上,你与其念着,不如淡忘。不一定要拥有了才是爱情,放手也是!”老夫人劝说道,经历了情情爱爱,她看淡了许多。

“娘,你放心,轩儿明白。”洛烨轩淡笑,他是抱着夺回来的念头入帝宫,可看到她在苏墨玉怀里那纯美的笑意,他退缩了。原来,在深爱的男人面前,她才会变得那般地美!

洛烨轩是这样应着,可要真正地忘记,却是还有一段路要走!

————

第二日,筱筱在苏墨玉的允许下,进了宫,并且把大包袱背到落霞宫内,她一到殿内,笑嘻嘻地在沈苏芩吃惊的目光下,倒出一大推东西。

“夫人,这是你的粉盒,钗子还有小枕头。”筱筱看着地上的东西,一一说道,“怕你用不惯帝都的,我就把它们背过来了,真是累死筱筱了。”她只差没把沈苏芩在洛家住过的屋子,用过的丝被背过,若是可以,她当然得背过来,可惜太重了。

“筱筱。”沈苏芩笑着她看,眼眶湿润,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感动过,她蹲身看着一件又一件的东西,然后抬起头,“那我放在这里了,你要吃点什么吧。”

沈苏芩收下,命宫婢将东西摆在该放的地方。

“什么东西最好吃?”筱筱馋嘴,咽了咽口水,“有没有又酸又大的冰糖葫芦。”

这是市井的小吃,沈苏芩曾经也喜爱吃,可入了帝宫就淡忘了。

虽然帝宫没有,但是一句话,没有的东西也会奉上,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让御膳房做了一桌好吃的,并且让他们想法子做冰糖葫芦,端到落霞宫。

筱筱看着满桌的美食,连连咽口水,再看着糖汁发亮的冰糖葫芦,舔了舔双唇,问道:“夫人,全给我吗?”

“恩。”沈苏芩一点头,筱筱就敞开肚子吃了,看她狼吞虎咽的吃着,不由地想起在洛家,也是这样,每每留点好吃的东西给筱筱,她总是眼巴巴地看着,然后拿起低头就吃。

筱筱身世不好,家里穷苦,家里本想把她买到青楼,青楼老bao嫌她长得又瘦又不好,经牙婆几经转折,到了洛家。她单纯,又胆小,在洛家不免被势力的下人欺压。

被那些人打了,回到屋子里伺候就两泪汪汪,把心里的委屈全都说出来,她不会压抑情绪,哭给沈苏芩,是要沈苏芩替她出头,以后那些下人渐渐地就怕了她告状。

她看似很蠢,其实也聪明,懂得什么叫开开心心得过日子?

在洛家二年,沈苏芩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丫头,她能让人把所有的烦心事都忘了。

“筱筱,你几岁了?”沈苏芩问道。

“十五了。”筱筱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她吃相有点难看,比如一道糖醋排骨,非得把上面的糖醋汁给吸干,然后一点点地啃。

“不小了。”沈苏芩笑道,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过着这样傻的日子,那时候有大哥,还有雪莺。

无意地,又想起幼时的雪莺。

“让我进去!”外头一阵厉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沈苏芩皱起眉头,筱筱咬着一颗冰糖葫芦,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沈苏芩。

跟着宫婢进来,说道:“娘娘,恒侧王妃来了,在外面跪着不走。”

沈苏芩起身,走至外头,看到被侍卫拦住的雪莺。

“放开她吧!”淡淡地一句话,面无表情,她不是怕雪莺,而是担心侍卫动了她肚子的孩子。

苏墨玉与她说过,雪莺怀孕的事。

“有事吗?”看着走近的雪莺,沈苏芩冷声问道,记得苏墨玉下过旨意,不许恒侧王妃入宫,她这是怎么进来的?

“小姐!”松开雪莺,雪莺立即跪在地上,弱弱地求道。“你能不能不要见王爷?”

她快被逼疯了。苏墨痕从赶出芙蓉那日后,对她比之前冷淡了许多,不管她怎么努力,他都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一眼?为什么会这样?

秦夙没有出现前,在他的眼里看的到她。

她忍受不了苏墨痕的冷淡,每日每日看着苏墨痕入宫,然后一天等到很晚,才见着他从宫里回来,哭着求他别去帝宫,他却说这是帝君的旨意,必须得去!

她怕,她恐惧,苏墨痕入宫一定是来见秦夙。

而真正促使她来帝宫的是,苏墨痕在书房画了一副又一副的画像,全都她——秦夙!

虽然苏墨痕没有想起秦夙,可是,他又动了心。

这让她无比地惶恐!不,不能这样,王爷是她的!

沈苏芩不回话,觉得对这个问题,已经无话可说,早同雪莺说白了,她不信,有什么办法?况且,苏墨痕进宫,她没有见过他的面。一是没有必要,二是,苏墨玉不准。

“你走吧。”淡声说道,本就想这样算了,不计较她私自入宫的事,可是雪莺没有死心,抬起头,说道:“小姐,你不同意,我就跪在这里不起。”

“你跪着就是。”沈苏芩回道,然后看向她的小腹,“若是孩子没了,别将责任推卸到我头上。”

雪莺要跪就跪,就怕她的目的不在此,会借着孩子害自己。

沈苏芩被雪莺害过一次,也知道嫔妃间争宠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提了个心眼。

“你!”似乎被看穿心事,柔弱的雪莺突地双目瞪大,起身怒道:“秦夙,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好歹伺候了你十几年?”

“原来你知道。”沈苏芩勾嘴冷笑。

被反驳地一愣,雪莺身子一怔,她明显不是沈苏芩的对手。之前能陷害沈苏芩是利用她对自己的情意,情意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秦夙,你都做了帝妃,凭什么还缠着他?”雪莺气愤,再想起书房苏墨痕作的画,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乱,出言怒吼道。

她忘了,这是帝宫,可能是带着侥幸。因为秦夙对她的好,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陷害,羞辱。

“你擅自入宫,可是死罪。”沈苏芩不理会她的大吼,淡声说道。

什么死罪不死罪,雪莺此时听不进去,她是偷了苏墨痕的令牌跑进来的。她一心想着找沈苏芩算账,忘了苏墨玉的圣旨,更忘了,她的擅自入宫可以将苏墨痕拖下水。

“我怀了他的孩子。”雪莺摸着小腹,恶狠狠地对沈苏芩说道。

沈苏芩真是悲叹,那时候的好姐妹走到如今的地步,再看看雪莺恨她的摸样,不觉得她哪里对不住她?

“我知道!“淡道,苏墨玉同她说过,“雪莺,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怀了他的孩子和我说有什么意思?”不由地冷嘲道。

早就说清了,她与公子没有干系,况且,苏墨玉在,那容得她与公子私会?

“我不管,你得给我滚出帝宫,滚出帝宫。”雪莺恼道。

看清雪莺现在的面目,为了以往的情意一再容忍,还要委屈自己待她好,那就不是秦二小姐。

“来人,将恒侧王妃给本宫拖出帝宫,再将此事禀明帝君。”她能一次擅自入宫,就能第二次,再不惩治,非得搞得自己暗无宁日。

“是!”侍卫听令,一触到雪莺,哪知她疯似地低头咬住他们的手臂,睁大双目,凶狠道:“谁敢碰我?”

被雪莺那副模样吓住,又听到她与沈苏芩的对话,知道她怀着苏家的子嗣。

“秦夙,你要不要脸?我都怀着王爷的孩子,你还要抢吗?”她如泼妇般骂着。

沈苏芩眸色发冷,上次在花园,她就不喜欢听到那些话,原以为雪莺是花了些心计拆散她和公子,没想到变成这样。

“雪莺,该说的话,我不想说,你要是想在这呆着,就呆着。”说完,沈苏芩转身就走。

看着沈苏芩要走,雪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我们好好谈谈,好吗?”雪莺软下语气,哀求道。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我只是太在乎王爷,他最近对我好冷漠,老是心神不宁的,念的都是你,我才会这么激动。”

她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激动地对沈苏芩,也是了解秦夙,别人对她硬,她会硬到底,可若是低声下气,她或许会妥协。

她一时激动,一时柔弱,让四周的宫婢和侍卫纷纷看呆,虽然听不懂她们之间在说什么,可看雪莺的态度,知道帝君定不会饶了这个侧王妃。

沈苏芩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雪莺欲咬了牙,好不容易入了一次帝宫,不能就让沈苏芩就这么走了,她跑上去,拽住沈苏芩的手,死死地不放,视线向下,看着小腹。

沈苏芩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

“雪莺,孩子没了,他是会恨我,可是,这些现在与我有什么关系?帝君会因此赐我死罪吗?别傻了。”冷笑地说道,不屑雪莺的行为。

雪莺要的就是苏墨痕恨她,可是现在的秦夙看淡了,压抑了对公子的感情,她决定再次入宫的时候,就选择了苏墨玉而不是苏墨痕。

在沈苏芩提到帝君的时候,雪莺犹豫了。帝君,这个男人给雪莺的感觉太可怕了!

“别碰我家夫人!”在雪莺愣了愣的时候,一个人冲上前,一口咬住她的手腕,雪莺痛地缩手,脚步跟着后退了几岁。

而身后,就是台阶!

没有主子的允许,宫婢不会扶住她。沈苏芩当时喊了一声时,雪莺的人已经滚了下去。

血味充斥着落霞宫,让沈苏芩头晕脑胀,厌恶极了这股味道,她看着雪莺脚下流出的血,竟然那般地平淡。

不痛快,也不恼恨。

“通知恒王爷,侧王妃失足滚下台阶,小产了。”她轻淡地说道,然后拉着目惊口呆的筱筱进入殿内。

筱筱是被吓坏了,紧紧地抱着沈苏芩的手臂,哭泣道:“夫人,好多血啊,筱筱是不是杀人了?”

杀人了?是的,她杀了未出世的孩子。

“筱筱,没事的,她不过是跌伤了。”沈苏芩不想筱筱内疚,撒了慌,安慰道。

筱筱凝着泪珠,破涕为笑道:“真的?”

“恩。”沈苏芩笑着点头,“要是真死人了,你家夫人怎么还会在这里?”

“也是。”筱筱认同道,她有时候的反应会比别人慢很多,等到有天明白过来,沈苏芩是骗她的,她早就不为错手推了雪莺内疚,相反是怪沈苏芩,咋欺负她?

筱筱就是个善忘的家伙,一个没心没肺地让人头痛的孩子。

和筱筱再聊了会,让她回洛府去,有空再请入宫。筱筱看着桌上一大推美食,问道:“夫人,我能不能带回去?”

沈苏芩知道她洛家虽然富足,但是下人吃的东西并非很好很好。也就同意让她拿回去。

筱筱兴高采烈地出了落霞宫,她一下子忘记被她推下台阶的雪莺,看见什么都笑着一张脸。

“死丫头,出了什么事了?”突然一阵吵声,筱筱扭头一看,穿着侍卫服的洛烨轩出现在自己面前,摸摸脑门,问道:“侯爷,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我问你,她那里出了什么事?”洛烨轩着急道,他方才与苏墨玉在一块,然后一个近侍走来,同他说了几句,就往落霞宫的方向去了。

“哦,夫人给我很多吃的,你要吗?”筱筱问道,顺便想掏出好吃的给侯爷。

洛烨轩面色一暗,揪紧她的衣襟,“死丫头,本侯爷问你,落霞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人为难她?”

“什么人为难夫人?”筱筱想了想,得意地说道:“来了个疯女人?要欺负夫人,被我一把推下台阶,流血了。”

她得意地说道,洛烨轩只担心沈苏芩有没有受伤,慢慢地松开筱筱的衣襟,淡道:“没事就好。”

再一想,有苏墨玉那男人在,她怎么会有事?

“侯爷。不要吃的吗?很好吃的!”筱筱问道。

洛烨轩看了她一眼,“我让人送你回洛家。”

从台阶下摔下,雪莺小产了。

她被送回王府时,昏迷不醒,满身的血,苏墨痕先前并不知道雪莺去了帝宫,看见侍卫送雪莺回来时,心底明了。

御医是跟着过来的,对苏墨痕说道:“孩子已经没了,因为从高处摔下,对女子的伤害很大,好好调理,会有孩子。”

这话说得很隐晦,苏墨痕是听明白,命人府里的婢女好好地照顾雪莺,自己去了帝宫。

他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隐隐中,觉得雪莺有事与她有关?而一想起她,就去了帝宫。

到帝君殿,宫婢回报:帝君在落霞宫。

苏墨痕微微诧异,以为皇兄对那女人该是帝君对妃子的宠爱,可如今好似不是,皇兄除了帝君殿,就是落霞宫。二年来,不曾听说皇兄宠了哪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入帝宫,竟然将皇兄抓得牢牢。

奇怪的同时,给他带来的亦是一种入骨的痛楚。

他皱着眉,在帝宫走着,到了落霞宫门外,才知道自己又走到这里。

恒王爷来了?听到宫婢的话,沈苏芩与苏墨玉面面相觑,应该是为了雪莺的事。

“痕弟怎来得这么快?”苏墨玉皱起眉头,按说,那雪莺送到恒王府还没有醒,痕弟应该等她苏醒,问了话,才过来。

沈苏芩有些紧张,拉了拉苏墨玉的衣裳,“雪莺这次出了事,他一定很气,等等他要是骂我,你别插嘴。”

沈苏芩的妥协,让苏墨玉不悦,就算她是为了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考虑,“放心,我不会让他骂你。”

然后,顿了顿,“你就这么在乎他的心情。”

又吃醋了?沈苏芩看他不悦的神情,说道:“好吧,你护好我。”

苏墨玉朝她温柔地一笑,握紧她的手。说是不紧张,那是骗她的,那是自己的弟弟,死的是自己未出世的侄子,再说他欠着苏墨痕,心底多少会内疚。

苏墨痕走进来,看见上头平坐着二人,他们并坐着,身子粘着一处,双手交叉放在苏墨玉的双腿上。

“痕弟来了。坐吧。”苏墨玉淡声说道,指着一侧的位子。

苏墨痕坐下,视线一直落在交缠的双手上,盯得沈苏芩不好意思地从苏墨玉手心抽出。

“痕弟到这来找我有事吗?”苏墨玉说着,拉回沈苏芩的手,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雪莺小产,是怎么回事?”苏墨痕出声,他的心思一大半还是在两双手上,其实,他更想说,“拿开你的手!”

“不小心摔了一跤。”苏墨玉淡淡地回道,这件事的过程他省了一半,如果真要计较,夙儿没有错,筱筱也没有错。

反正,在苏墨玉的心里,秦夙不会有错。

“就是这样吗?”苏墨痕平淡地问道,他眸色很淡,眸底很深,看不清楚他是怒还是喜?“洛妃娘娘!”

听到唤自己,沈苏芩抬起头,笑道:恩。

她不由地看起苏墨痕,只是因为两个一摸一样的男人坐在一起,她想看看他们有多像,为什么当初会认错?

但是,失望地发现,他们不像。

苏墨痕眸子如水,苏墨玉双目含冰,一个温,一个冷。

或许,是苏墨痕那道伤疤,让沈苏芩觉得不像了。可是,她不知道,正是怕她认错,苏墨痕动手毁了自己的容貌。

“痕弟,还有什么问题吗?”苏墨玉紧了紧沈苏芩的手,因为不满她打量痕弟。

他坐在她面前不看,偏要看别的男人,还是初恋情人。

“皇兄,可别骗我。”苏墨痕再道。

他看出什么,苏墨玉也不会害怕,他转了话题,冷声问道:“痕弟,朕记得上次下了旨意,不许侧王妃入宫,听说她是偷了你的令牌,可是真的?”

苏墨痕面色一抽,敛下眼皮,“皇兄,是要惩罚我?”

“既然侧王妃已经为私自入宫付出代价,也就算了。”苏墨玉说道,他是看在夙儿的份上,暂时饶了那女人,但是那女人再这样,他可没这么好的耐心,“若是有下次,朕难保不会动怒,将侧王妃杀了。”

阴沉着面容威胁道,苏墨痕抿出淡淡的笑意,“那多谢皇兄这次不杀之恩。”

然后,三个人无话,苏墨玉便下了逐客令,他揽着沈苏芩的腰,走入了内室。

内室纱帘掀开又飘下时,相拥的人影突地拽入苏墨痕的心底,揪得他痛得要命,面色突地发白,咬着唇,听着里头的笑意,突地跳入一个画片。

好似他被缚住身子,不能动弹。

隔着一床帐,是床榻,听到**声,听到男子邪恶的声音,听到女子的哭声。

他感觉到心好痛好痛,想阻止里面的人,可是发现嘴被塞住,一点声音都唤不出。

“皇兄,求求你,放过夙儿!”

又是一幕,轻纱落地,看见被男子在一个女人身上**,看见她充满情yu的眸子里满是泪珠,看见她扭头看着他,张口无声地唤了声:公子!

苏墨痕伴着那幕似梦的情景,脚底如踩着浮云,回到了恒王府。

“王爷,王妃醒来了?”仆人上前唤他,才知道自己回到王府。

“哦。”轻淡地应了声,却不是很想去看雪莺。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那个女人开始,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做梦,会觉得那些梦好是真的。

夙儿,他知道,不管是不是梦?自己陷了进去!

雪莺算是自作孽,如果当年她不带沈苏芩回恒王府,不在苏墨痕面前演一场陷害沈苏芩的戏,不刺激苏墨痕空白的记忆,苏墨痕就不会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更不会重新对秦夙动了心?

可是,一切都发生,雪莺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止失去一个孩子。

她醒来后,看着熟悉的屋子,可是身旁没有熟悉的男人。

“夫人,你要什么?”这是新来的侍女,她上前关心道。

“王爷那?”

侍女愣了愣,王爷从帝宫一回就回了书房。

“是不是去了帝宫,是不是?”看出侍女的迟疑,雪莺激动地问道。

侍女连着劝说道:“不是,王爷在书房。”

雪莺顿时松了口气,没有去帝宫就好,然后,她慢慢地想起晕迷前的一幕,想起与沈苏芩的吵闹,然后跑出来一个丫头,推了她,然后是满地的血。

想到此,手慢慢地伸到小腹,平坦得让她觉得可怕,尖叫一声:“孩子,我的孩子那?”

“夫人,你从台阶下掉下来,孩子摔没了。”侍女低声回道,看着雪莺雪白的面容,可怜地轻叹了一声。

听说,若是侧王妃生下孩子,就会被扶正!

“没了,不会的!”雪莺猛猛摇头,双泪涟涟,抓住侍女的手臂,说道:“我要见王爷,是她把我推下去的,是她!”

是秦夙妒忌她,让她小产,她要同王爷说。

“夫人!”侍女为难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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