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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香消玉殒(4)

4. 三百万?八千万?

好一会儿,谢蕊的母亲才不再号啕大哭,稍稍平静下来,然后就开始追问李斌良,到底是咋回事,她的闺女咋说没就没了,是咋死的,谁害了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还好,谢蕊哥哥还能控制得住,他告诉李斌良,他父亲听了噩耗就倒下了,只能他和母亲同来。

李斌良注意到,谢蕊的母亲脸庞眉眼和谢蕊有些相似。李斌良安慰了一下这对母子,简要介绍了发现谢蕊失踪和尸体的经过,然后问他们,对谢蕊被害是怎么想的。母子对视一眼,都惶然地摇着头,说什么也想不出来。

韩心臣耐心地问:“你们好好想想,这可关系你们亲人的命案能不能破。我们已经分析过,谢蕊被害,极可能和钱财有关。你们往这方面想想,谢蕊在钱财上有没有异常的表现?”

韩心臣去过谢蕊家,对其家情况有一定了解,所以才敢于这样提出问题。

果然,母子被触动,一时忘了悲痛。可是,互相看了看,谁也不开口。

“听说,你们家最近两年经济变化很大?对,你是谢蕊的哥哥吧,你不是去年娶的媳妇吗?还盖了新房。听说,你家的经济一向很困难,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呀?”

谢蕊的哥哥惶然起来:“是谢蕊帮的,她这两年,没少帮家里,我结婚、盖房,都是她出的钱,还有我爸看病,花了不少钱,也是她出的。”

韩心臣问:“那你们没问过,她的钱是哪儿来的吗?”

母子又对视一眼,这回母亲开口了:“谢蕊说,她处了个对象,家里有钱,帮的她。”

是吗?这个对象是谁?李斌良的心一下急促地跳动起来,这是自己一直关注追究的事,现在,终于冒出来了。

可是,母子却摇头说,谢蕊没把对象往家领过,也不告诉他们这个人是谁。

再追问几句,还是同样的答案,看样子,他们真的就知道这些。

李斌良叫郁明把母子带走,安排一个好的旅馆住下,还特意嘱咐,要安排两个女民警陪着他们。谢蕊母亲和哥哥退下后,李斌良和韩心臣都转过身,互相看着对方。

韩心臣说:“看来,谢蕊背后果然有人。”

李斌良说:“而且,这个人很有钱。”

“能是对象吗?”

“那得什么样的对象,能这么有钱?”

“还有,为什么过去从没人知道谢蕊有这样的对象?”

李斌良和韩心臣再次对视。这时,许墨又匆匆闯进来。

“李局、韩局,有重大发现。”

嗯?

许墨低声说了两句话,李斌良和韩心臣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许墨的第一句话是:尸检发现,谢蕊处女膜陈旧性破裂。

这说明,谢蕊已经不是处女。这一点,恰好和刚才探讨的谢蕊处了对象吻合上了。可是,第二句话更让人震惊:“她怀孕了。”

什么……

许墨说,法医在解剖时,发现谢蕊的*内有了胚胎,最初不敢确认,专门请人民警院的专家进行了鉴定,确认那确实是婴儿的胚胎。所以,才迟到现在才报告。

太让人震惊了,自己还鼓励陈青追她,却不知道,她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许墨说:“我们已经提取了胚胎的样本送往省厅进行DNA检验,只要发现嫌疑人,一经比对,就可以确认和排除嫌疑。”

对,这个胚胎是重要证据,有了它,只要发现嫌疑人,比对一下两者的DNA,就可以确认二者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也就是说,确认是否为胎儿的父亲。

可前提是找到这个父亲,他是谁?

没人知道,所以也就无法鉴定比对。

李斌良要许墨忙自己的去,叮嘱他一定要保密。

许墨走了,又剩下李斌良和韩心臣两个人对视。

“韩局,你可是局里老人了,就没有一点儿察觉?”

“是老人不假,可是和谢蕊接触太少,过去真没注意过这事。”

“难道,就没听过风声?”

“没有……不,是听有人说过,谢蕊太漂亮,招风,搞不好会出风流韵事,可是想不到,居然是这个样子……”

“可是,必须找到这个隐藏在谢蕊身后的人。”

“对,这个人极可能就是凶手。即便不是凶手,也一定能提供重要线索。”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斌良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是公安局李局长吗?我是林希望的妈。”嗯?这种时候,林希望母亲怎么会打来电话,又出了什么事?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我和他爸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有一次,希望回家后,睡觉的时候说了梦话,不知有用没用。”

上次找自己,是林父做了梦,现在,又是林希望做了梦。

李斌良说:“快说,他说了什么梦话?”

“他好像说的是钱的事,因为是梦话,颠三倒四的,当时我们也没当回事,可这些日子没事,就满脑袋琢磨孩子的事,就想了起来……”

“大嫂,你快说,林希望到底说什么梦话了?”

“他说的好像是什么三百万,然后又说什么不多,一共八千多万呢……好像是这些。说完这些他就醒了,我问他说的什么钱,他说做梦梦到钱了,把我应付了过去。”

李斌良放下手机,把林希望母亲的话说给了韩心臣。韩心臣眼睛一闪:“有了,你等等我。”韩心臣匆匆走了出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韩心臣和智文匆匆走进李斌良的办公室,韩心臣手上拿着一本儿卷宗。“李局,你看!”韩心臣把卷宗打开,翻到后半部分粘贴的物证照片部分。“瞧,这是当时林希望拍的照片。”

李斌良很快看清,这是宋家抢劫案的案卷。

韩心臣让李斌良看的是一些箱包的合影照。箱子全是统一的纸箱,一共有十个,此外还有一个皮箱。韩心臣指出,这些箱包就是劫匪抢走的,也是宋国才藏在父亲家中地下室的全部金钱。按照案卷上的记载,皮箱中装的是黄金珠宝之类,而十个纸箱中装的是现金。可是,缴获的赃款是美元一百万元,人民币三百多万元,也就是接近一千万元,估且不去计算皮箱中能装价值多少钱的黄金珠宝,即便是这些纸箱也可以看出问题。智文,你说吧,你比我说得明白。

“好,我过去在一个案子上搞过试验,后来在网上也查证过。现在就可以查。”智文说着,走到电脑前,上了网,输入几个字,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些文字,智文读了起来:“‘如果是新钞的话,一张百元的钞票重约1.15克,一百万元新钞就是11500克。’也就是十一点五公斤,二十三市斤。再看它的体积,以第五套百元钞为准,长155 毫米、宽 77 毫米,厚度是0.09毫米。一百万是100个100张百元钞票,这么计算。你看,有照片,这就是摆放好的一百万元。”

随着智文的说话声,电脑屏幕上现出一张摆放整齐的一百万元照片,智文又点了几下鼠标,屏幕闪过几个不同角度的一百万元照片,还有一个男人乐呵呵把一百万元揽在怀中的镜头。

智文说:“根据这个体积,每个纸箱最少可装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万元,可是,收缴的一千多万元中,还有一百万美元,其体积和人民币差不多少,去掉一百万美元,只有三百多万人民币了,按照这个体积,顶多有三四个纸箱就足够了,可是……”智文没有往下说,可是李斌良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可是,照片上却有十个纸箱。”

那么,多出的纸箱是干什么用的?不能把空纸箱也当作盛钱的箱拍进照片吧。肯定不能,那么,这些空纸箱里装的是什么?

两个可能,或者是所有的钱箱都没有装满,而是把收缴的赃款分散到十个箱里了,或者是……

或者是都装满了,那么,纸箱里的现金就不止一千多万元。除去一百万美元,剩下的哪怕都是人民币,也在两千万以上。

韩心臣说:“可是,案卷中,无论是案犯供认抢劫的钱数,还是收缴笔录记载,现场勘查记录,都写着一千余万元。瞧,这儿写得非常具体,美元一百万元,人民币三百八十二万元。瞧,宋国才提供的钱数也是这些。”

是的,从记录上看,没有任何矛盾,可是现在一分析,却发现了重大矛盾。

“还有,”智文说,“难道,宋国才把所有现金都藏在父亲家,别的地方就没钱了吗?还有,难道,他有收藏现金的嗜好吗,把所有钱都变成了现金,却没有一个存折和银行卡吗?瞧,缴获了这么多现金,却没有一个存折和银行卡。”

对呀,一般来说,一个普通家庭的存款,存折上的钱,应该远多于家中存放的现金。这不合逻辑,太不合逻辑了。

李斌良问:“在搜查笔录上签字的都有谁?”韩心臣说:“我看过了,三个人,刑侦副局长魏忠成,刑侦支队长霍未然,技术员林希望。”

李斌良望向许墨。

许墨说:“这……这事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是霍未然直接打电话找的林希望,让他参与勘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他对搜缴的赃物进行了拍照。对,除了林希望,没找我们技术大队的任何人。对了,好像就是从这起案件破获以后,林希望性格有了变化,更沉默了,有时还一惊一乍的。”

智文也说:“对,对,我感觉也是这样,也是从那时候起,林希望有点变了。”

李斌良不语,心中却在翻江倒海: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案情真相的细节,但是,种种迹象显示,林希望的死和眼前这些照片有关。有可能,他在拍照中发现钱数不符,看出端倪,还可能得到了好处,而这个好处,就是他梦中说出的三百万元,那么,收缴的赃款真实数字是多少呢?极可能是他梦中说出的另一个数字,八千多万元……

天哪,如果这是真的,意味着什么?如果八千万的真实数据泄露,那么,不但要追缴这些钱,而且还要追查,宋国才何以有这么多的钱,他即便是国企负责人,正常收入再高,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合法收入。如果不是合法收入,那就是非法收入,数额又这么大,他又无法解释,那么,等待他的,一定是身败名裂,进入秦城监狱……

这虽然是联想,可是,这联想是合理的。可能,正是因为林希望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钱款的真实数字,而且有泄露出去的可能,让有些人感觉到危险,从而杀害了他。那么,是谁杀害的林希望?宋国才?不太可能。一个副部级干部,不可能亲手杀人灭口,既没能力也没有时间和条件。那么,不是他又是谁?此案牵扯的不是一人两人,如果败露,这些人恐怕都要栽进去,那么,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杀害林希望。可能,他们合谋实施了杀害林希望的计划。

可是,如果这个判断是真实的,林希望的三百万元钱又藏在哪里?是存入银行了,还是把现金藏在什么地方?如果存入银行,那么,存款存折又在哪里?对,这一切,林希望是否对谢蕊说过?谢蕊是否知情?从目前的迹象看,她应该知情,而且很知情,不但知道钱的事,甚至还知道林希望因此被害。或许,林希望的钱,就藏在她处。那么,会藏在哪里?

天不知不觉暗下来,早过了下班时间,可是,三人仍然没有离开办公室,他们在研究如何找到突破口,找到线索。一番讨论后,他们终于找到了。

翌日晨,李斌良就带着智文出发了,目标是荆北监狱。他们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劫匪,一个抢劫宋国才家的劫匪。他叫冯军强,被判死缓。他的那个同伙在抓捕中自杀身亡。

荆北监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李斌良甚至产生“常客”的感觉。所以,耿晓兵见到李斌良,以为他又是来见徐峻岭或者王壮,可是,当李斌良提出冯军强的名字时,耿晓兵感到有些意外,进而告诉他,冯军强恰好押在他管理的监区,还说,有人刚刚接见过他。

李斌良听了这个情况很是吃惊,急忙问接见冯军强的人是谁,耿晓兵说是冯军强的一个亲戚或者朋友,之后调来了会见录像让李斌良看。李斌良看到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感觉有几分面熟。智文却一眼认出:“这不是马刚吗?”

李斌良十分震惊,是的,是马刚。想不到,此时他出现在荆北监狱,居然来会见冯军强。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斌良问耿晓兵,监狱对会见犯人有什么规定没有。耿晓兵说,如果是直系亲属,譬如父母、配偶和儿女,只要有身份证明,一般就可以会见,其他关系人,则要有一定的理由并报请领导批准才成。而马刚会见冯军强,就是一个领导打了电话,所以让他们会见了。不过,除了一点生活用品和一点儿吃的,他没携带什么违禁的东西,两人见面也只是隔着铁窗用电话机说了几句话。李斌良再看录像,发现马刚和冯军强说话的时间并不长,对话中,马刚先开口,说是他的几个亲戚委托他来看他的,他们在外边会尽力帮助他,想办法减刑,早点儿出去,要他自己注意点儿,别再惹出什么事来,那样,亲戚朋友在外边想帮他也帮不上了。说完之后,问他是不是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冯军强说明白,自己一定不再惹是生非,让他们放心。然后马刚就放下了话筒,会见也就结束了。

这些话,从表面看没有什么异常的,也符合会见者的身份和目的。但是李斌良却感觉马刚话里有话,他是在暗示和威胁冯军强,警告他不要乱说什么,而冯军强则心领神会。

李斌良决定立刻提审冯军强。

冯军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长得身强力壮,五大三粗。其被带进提审室之后,看到李斌良和智文,现出一丝迷惘和不安的表情。智文介绍过自己和李斌良的身份后,他的不安更明显了。

审讯开始。智文问:“冯军强,知道我们为什么这种时候找你来吗?你的事情漏了!”冯军强说:“这……你说的什么呀,我啥事漏了?”智文冷笑一声说:“装糊涂?知道马刚是谁吧?他不是刚刚会见过你吗?他已经落到我们手里,把什么都说了,现在就看你是不是老实了。”冯军强说:“这……我老实,可是,你们要我干什么呀?”“马刚都对你说了什么?”冯军强:“没说什么呀,就是说替亲戚朋友来看我,要我好好改造,老老实实,别惹事,他们在外边活动,帮我减刑。”“那,你外边的朋友是谁,谁能帮你减刑?”“这……是我表哥和一个堂弟,他们是国家干部,有点儿关系,答应帮我活动。”智文说:“看来,你是不说实话?马刚可是说了,他说的不是表面上对你说的意思,是那些话后面的真实意思。”“是吗?那,他真实的意思是啥?我怎么没听出来?”

看来,他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不容易拿下来。李斌良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缠绕,而是直奔主题:“冯军强,看来,你是想跟我们顽抗到底了。那好,咱们说说你的案子吧!”

“我的案子。已经判过了,死缓,还怎么着?”

智文拍了一下桌子:“还是不老实。我们问的是钱的事。”

“钱的事怎么了,我们抢的钱你们警察都收缴了。”

智文问:“那好,我问你,你们一共抢了多少钱,装了多少箱子?”

“一千一百多万,装了十个箱子。”

“那好,我再问你,当时,那些纸箱是不是都装满了?”

“这……也没装太满。”

“那装了多少,差多少没满?”

“这……差不多少,装了大半箱子吧。”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到底一共抢了多少钱?”

“这……一千一百多万哪……对,现金有九百多万,啊,一百万美元,三百万现金,剩下的是金条、珠宝啥的,大概能值一百多万吧!”

“那好,你说这些钱数,包括存折和银行卡了吗?”

“存折……银行卡?不,没有存折和银行卡,只有现金和金条、珠宝,没有存折银行卡。”冯军强话里透出了恐慌。

智文厉声说:“冯军强,有句话听说过没有?顽抗到底,死路一条。你现在可是死缓,这种态度,你想想,如果查清你在撒谎,会是什么下场?”

“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话,对,你们不信去问办案的警察呀,还是两个领导办的案子呢,他们能证明,我没说谎。”

看来,他是不会轻易交代的。这也正常,因为,如果真像分析的那样,他们抢劫的钱数超过交代的钱数多少倍,那么,他们的刑罚就会加重,非但无法减刑,恐怕还会加刑,而他现在已经是死缓,再加刑……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的。

所以,李斌良决定不再问下去。因为,这些迹象已经足以证明,之前的判断分析是正确的。案件的侦破有了明确的方向。

离开时,李斌良再三嘱咐耿晓兵,一定替自己严密监视冯军强,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通报自己。耿晓兵一口答应。

离开荆北监狱后,智文驾车向返回的路疾驶,李斌良的大脑就像车轮一样,迅速旋转起来。

他首先思考的是,马刚为什么来见冯军强?为什么这种时候来见冯军强。对此做出判断不难,他是来向冯军强传达信息或者说旨意的,警告冯军强不要乱说,那么,不乱说什么?当然是案子上的事。这也就意味着,他们……马刚身后的那些人已经意识到,警察可能会查到他的身上,提前打了预防针。那么,马刚的背后又是哪个人和哪些人?首先当然跑不了马铁,进而是马铁的老板岳强发,再有就是武权、古泽安……对,还应该有宋国才。他们在挣扎,抗拒,避免牵出他们……

可是,这只是分析判断,并没有证据,所以暂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是过去的分析判断更加可以认定了,林希望的死和谢蕊的死,和他们有关。

李斌良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原来马刚并没有跑远,他一直在活动,甚至可能就在碧山活动,却没有落入法网,如今又大模大样地来监狱会见冯军强,胆子可真不小啊。不,不是他胆子大,是他受到了某种保护,这保护除了岳强发、武权等人,一定也有公安局内部人。

李斌良对智文说起马刚的事,智文说,马刚马铁兄弟都给岳强发干事,所以,普通民警不敢得罪他们,加之其罪行不是很严重,有保护伞,所以才迟迟没有落网。李斌良又问智文,他怎么看马刚来探望冯军强的事,智文说傻子都看得出来,马刚是马铁的弟弟,他来会见冯军强,当然和岳强发有关,可是又奇怪,怎么什么坏事都有岳强发的影子?难道,岳强发和谢蕊、林希望被害还有某种关系?过去,只觉着案子可能和宋国才有关,岳强发怎么也掺和进来,他和案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李斌良正想和智文探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居然是梅连运打来的,说有话要对他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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