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余家老宅，爸爸刚看到我，就握着我的手，一脸担忧，拉着我的手走进客厅，让我坐在沙发上。
“这回家疗养也好，我让王妈她们多给你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身体，孩子么，以后还会有的，小舟你不要太难过。”
我冲他笑了笑，是真心的感谢。
“余生呢？他没去医院接你回来？怎么只有王妈你们两个人？”转身没有看到余生的身影，爸爸不满的皱皱眉。
王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爸爸，只是拿着行李退下了。
“爸爸，是我不让余生去医院的，我和他……怕是走不下去了。”
爸爸的身子抖了一下，我及时扶住他的身子。
他双手颤抖，缓缓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包在掌心：“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是他欺负你了吗？”
我咬着唇摇摇头。
只是我不想在和他一起走下去了。我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泪水滑落，刚好滴落在戒指上，晕开了视线。
余生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看书，他一身酒气的走了进来，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扶着他帮他脱衣服。
他伸手推开我，苦笑：“我自己也可以。”
我还是走过去，帮他脱衣服，他挣扎了几下，跌坐在床边，将头靠着床，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领带。
记忆之中，余生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我走过去，帮他慢慢的脱掉衣服，将他扶上床。
“江小舟，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是因为现在的我非你不可吗？原来，是我爱你比我深，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爱的更多而已。”
泪水顺着眼睛滑落，滴落在他的衬衫上，我抱着他的衬衫，听着他说的话，心为什么还是没有一丝防备的痛了……
我抬手，帮他向上拉被子，结果他睁开眼睛，大手一扯，将我拽到他怀里，双手轻叩，撑起身子，一双眼睛盯着我，眼里一层迷离的色彩。
我伸手反抗，想要挣脱，奈何他的力气大到我完全无法挣脱。随着一声轻响，我身上的睡衣被余生硬生生的撕破，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房间里没有开暖气，我伸手紧紧抱着手臂。
“江小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爱上了别人，要不然你为什么就感觉不到我的痛呢？你知不知道，这里好痛……”他闭着眼睛，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脏处。
还未等我说话，他就坐起身，堵上了我的唇，酒味在舌尖蔓延，我躲闪，他进攻，两人在舌尖相互纠缠，最后，还是我妥协，放弃了躲闪。
“江小舟，你别离开我好不好？”醉酒的余生和清醒的他有太大差别，我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然后他动手开始脱自己的睡衣。
不到几秒，他就把我刚才帮他换好的睡衣脱掉，扔到床上，将我推到了床上，趴在我身上，他温热的气息在我的耳边蔓延，我扭过头，他伸手将我的头又扭过去。
“余生，你醒醒，我……”他的吻再次落了下来，房间里的温度渐渐上来了，我被他扣在床上，就那样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我告诉自己，我马上就要去法国了，所以，就让自己最后再跟着他沉沦一次吧，今夜之后，我们怕是再也不会有今夜的温情。
一夜温情，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余生还没有醒，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浑身酸痛，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睡衣，我赤着脚站在地上的毛毯上，走到柜子前又重新拿了件睡衣，才转身向洗澡间走去。
将池子里放满了水，我缓缓坐进浴池里，长时间的疲惫经过热水的抚摸变的舒服极了，全身的毛孔都慢慢的舒展开来。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下意识抱着双臂：“什么事？”
门外传来余生一本正经的声音：“我也要洗澡。”
我将身体又向水里滑了滑，他伸手又敲了敲门。
“我马上就好，你先等一下。”
“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吧，我还没洗过鸳鸯浴呢，这样还可以节约用水。”门外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以前也没见过他节约用水，我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随手扯起一个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赤着足打开门，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
“我好了，你去洗吧。”我看了看他，向外走。
他拽着我的手，将我扯进怀里：“别走啊，我想和你一起洗。”
我伸手想要推开他，结果直接被他连拉带拽拖进了浴室。浴室里还凝聚着一层层水雾，呼吸有些急促。
“来吧，老婆，一起洗吧。”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跳进浴池里，我伸手挡眼睛，身上围着的浴巾滑落，那一刻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余生，你色狼！”
“到底是谁色？”他将我扯进浴池里，温热的水划过皮肤，感受到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我的心跳加快，缓缓的坐到浴池的另一侧。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昨天晚上也吃过了。”
看他一脸痞子样，浅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锐的光。
我伸手抓起手边的搓澡巾，砸到他的头上。
他接过搓澡巾，慢慢的移到我身边，笑眯眯的将自己的后背对着我：“老婆，帮我搓背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总是对他的这幅轻佻的样子没办法。
拿过搓澡巾，慢慢的帮他搓背，近距离看了，才发现余生的皮肤很好，听到他偷笑，我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恩，对，就是这样的力度，老婆你好棒。”我被他气的快要吐血，将搓澡巾直接丢到地上，准备爬出浴缸。
刚爬出浴池，脚下一滑，身子眼看着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我叫了余生的名字。
他伸出手，紧紧的拽着我，半个身子坐在浴池的边缘上，看的我快要流鼻血。
站稳身子，我拿起睡衣就往外走，不想在和他共处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
将身子擦干，换好睡衣，我坐在床上擦头发。
没过多久，余生也走了出来。
他的下身被围巾随意的裹着，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额前的碎发被水打湿，耷拉在额角。
“我帮你擦头发吧。”他兴致勃勃的从我手里拿过毛巾，然后帮我擦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从屋里拿出吹风机，拿着吹风机的按钮按了半天，吹风机也没有响。
“笨蛋，吹风机没有插好。”
我走过去，帮他重新插好吹风机，然后自然的坐到床上，让他帮我吹头发。
好像有些事情一旦成为了习惯，下意识的就那样理所当然的做了，可是我知道，以后我需要改掉很多和余生相关的习惯。
他帮我吹完头发，把吹风机拔掉。
“余生，我要和青洋一起去法国了。”鼓足勇气，我开口。
余生正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只给我一个感觉，那就是平静。
这么多年，我见过余生的很多模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温柔的样子，暴怒的样子，孩子气的样子，惊慌的样子，吃醋的样子，悲伤的样子，那么多样子，唯独没有心如止水如此平静的样子，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
很久之后，他才开口。
“一定要走吗？还是要去法国那么远的地方？你会法语吗？我记得你大学英语连六级也没过。”
怎么听起来带着嘲笑我开我玩笑的样子，可是现在的我却笑不出来。
“江小舟，你从来都不懂我，也从来都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度过困难，只要一遇到问题，你总是下意识的就逃跑，现在，竟然要去法国。以前，你总说我不相信你，我却觉得从一开始，你和我在一起，你就从来都没有真真正正的相信过我。”
我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冻住了，浑身冰冷，我想要走上前去抱住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心里发慌，房间里异常安静，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心烦意乱。就在我矛盾的时候，他再次开口。
“你总是这样，无论我们之间的相处如何，你总是只会用眼睛去看，你一定没有看过小王子吧？因为你从来不会用心去看。”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无能为力：“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是不是觉得我余生就应该是一副笑脸相对不会难过？我是人，我也有感情，你总是说离婚离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当初和你在一起虽然是因为老爷子直接促成的，但是江小舟你知道吗，决定和你在一起结婚，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是别人逼迫我去做的，早在很久以前，我的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
我感觉四肢僵硬，脑中一片空白，和他结婚的这几年，我确实一直以为余生他只是因为余老爷子的遗愿才选择和我在一起的，可是当我曾经和余生告白的时候，他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的，然后我就掉头就跑了。
现在，当他这样平静的和我说这些话，我的脑子却突然像生了锈的机器，再也无法正常运转，耳边是余生近乎悲凉的声音，站在他身后，我似乎连呼吸都不敢进行。
“江小舟，你想要离婚，那我们就离婚吧。你想要和青洋去法国，我也没有意见，两个不能彼此信任的人永远无法一起走到最后。”
听到这里，眼泪突然猝不及防的落下，心钝炖的痛。
“我信任你，不是向你说的那样……”
余生终于回头看我，他的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双眼通红，带着血丝：“何必呢？现在的你，早已不爱我了吧，而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余生会如此平静，是因为他做好了决定，同样也是因为他对我彻底的灰心丧气了，所以，这样很好不是吗？
我的双手紧握，指甲陷入掌心也感觉不到疼痛。
“好，我知道了。”
他听了，肩膀抖了一下，然后冷笑着快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