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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初次交涉

祖师殿坐北朝南,为双重檐歇山顶无斗拱砖木结构建筑。正门为牌坊式,出檐飞角,饰以人物、山水、花草。石门框上则雕刻吼狮云龙,整个门墙富丽堂皇,为祠中建筑的精华。祠内分前中后三进,前为天井,中为卷厅,后为正殿。

卷厅为木构建筑,高4.5米,进深7.5米,有圆柱8根顶撑屋面。正殿高10米,进深8.5米,以24根圆柱顶撑屋面。枋间衬体及石柱础上雕刻麒麟、斗兽等动物及莲花、棋、琴、书、画等图案,线条简洁流畅。

到了议事的祖师殿,殿前林超见到了咸王寨彭、田、向、覃、冉、李、杨、白八大长老家族的其他四位长老代表,两男两女。

两男年纪稍长,是爱吊烟盒的人,身上都有一根一米左右的长烟杆。

一般能够扛大烟杆的人都是比较德高望重的之人。长烟杆的杆用竹节较多的“罗汉竹”充当。烟杆老壳与烟嘴可以用三种材料,一是泥巴烧的,这种容易打坏,一般是经济困难家庭的老人用;一种是锡铸,这种稍微经用一点,但时间长了容易磨穿;一种是用铜铸的,这种没有特殊情况可以用很长时间,甚至是几辈人连续用。长烟杆对老人有两种用途,一是用于吸烟;二是走远路或泥泞道路当作拐杖用。另外长烟杆内还有“宝藏”,里面的烟屎可以用来作为外用药枯烂疮,效果很好。

两女都是已婚中青年妇女。头上包一点七米至二点三米(过去为6—8尺)青丝或青布帕,不包人字路形,脑后挽上发结,发结上罩一个纱状罩子(俗名笼子),再横别一个玉簪,另竖插一支金簪子。

着“银钩”衣。矮领,衣襟和袖口镶宽青边,袖口青边后再加三条五色梅花边,胸襟青边则用彩线绣花。衣大袖大,袖口镶十六点五厘米宽边,领高一点六五厘米,镶三条细边。

一番不干不热的介绍后,大家坐定。咸王寨众长老再次询问起有关案件的细况。

孟队给他们详细讲解了一遍。除了林超在里面的作用、陈刚被催眠,以及隐瞒金梭蛊出现和彭俊飞已经罗网的消息,他基本上把卫父中蛊昏迷的案件经过详细通报给大家。为了取信,这次他还大方的把林超抓到的那只科马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图像拿了出来。至于当初信誓旦旦的下蛊手法,他则没有拿出证据来。

因为科马虫是彭俊飞催眠陈刚直接扔到卫父酒杯之中,完全是“傻瓜操作”,没有一丝技术含量。要是下蛊手法造假可瞒不过这些“正牌人士”。

听了孟领导的话,梯玛吃惊不小。他本以为这个案子只是自己儿子下蛊伤人,无意间被人拍下金梭蛊的照片。却没料到里面竟然牵扯出一种可以致人昏迷又自由在人体穿行的奇异蛊虫。

其他长老们听闻此事也是立时小声议论起来。

可经过认真研究,他们发现这种蛊虫根本见都没见过。为此本就对梯玛允许外人进寨暗含不满的长老开始暗暗讽刺是欲加之罪。

孟队阻止了自己手下起身反驳,而是用隐晦的余光不是扫向梯玛那里。

梯玛内心此刻可谓是暗自焦急不已。他可知道对方手里掌握着关于自己儿子持有金梭蛊的确切证据。要是被长老会当中否决,他深怕这些人一时着急,给抛了出来。

不过,紧张中,他还是注意到众长老中年纪最大的田家长老见到照片后,一直没有出言,反而拿起烟杆陷入了思索。

“诸位请安静。田长老,此事你怎么看?”梯玛客气地向老人问道。

田长老在八位长老中年纪最大,学识渊博,因此他在在八人中德高望重,加之不久以后他也会和上辈长老们一样退出长老会闭关潜修,此刻他说话甚至比自己这位梯玛都要被人尊重几分。

田长老缓缓吐出一个白色的眼圈,不紧不慢道:“这位孟警官,咸王寨历经千年,先祖精研蛊虫无数,我等短见薄识一时也无法给与确切答复,可容我们商议一晚?”

“好的,没问题!”孟队痛快的答应道。他本来深怕对方死活不承认寨里有科马虫,现在既然有识货者,他也不介意耽误一晚。

田长老点点头,转头望向梯玛。

梯玛心领神会,对静立门外护卫的硬彻律喊道:“硬彻律!”

“在!”

“找一干净整洁的房间安排几位警官。”

“明白!”

他又看向林超等人,“几位请随硬彻律到客房稍事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另行商议!”

“没问题。”孟队知道他们肯定要商量此事,也就没再坚持。

“几位请随我来。”硬彻律走到孟队身边,硬梆梆的说道。

尽管对这些人有不满,他可绝不敢在众长老和梯玛面前表现出来。

孟队带着林超他们起身向所有人道别后,便跟着硬彻律走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了,梯玛才焦急中带着不解问道:“田长老,此事可有蹊跷?我听其他长老可从未见过此蛊。”

田长老沉默良久,才面无表情道:“此蛊怕是真与我咸王寨有所瓜葛。”

听了田长老的判断,现场像是炸了锅。其他人根本接受不了,立时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

“田长老,汉人最好欺诈,您可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欺骗了。”

“是啊,田长老。我等静修蛊术数十年可从未见过此种蛊虫。”

“你听听他们说得什么?完全是天方夜谭,我等可操纵不了此蛊。”

……

“邦邦!”

“邦邦!”

两声轻响,所有人都安静了,现场的纷争顿时戛然而止。

其他人这才想起判断是来自渊博却又手段恐怖的田长老之口,相比他是晚辈的其他长老顿时噤若寒蝉。

“我老了,但人还不糊涂。”田长老直接不客气道。“梯玛,请灵蛊簿”

灵蛊簿?梯玛一愣。

“对,老得那一本。”

这更令梯玛惊讶了。

灵蛊簿是创寨至今,咸王寨历代先祖耗尽心血编纂补充修订的蛊虫宝典。里面记录了所有咸王寨钻研培育过的各色蛊王和奇蛊异虫的图文描述和培育方法,一直是咸王寨最核心的机密之一。

只不过随着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寨内为此又多次为此发生争夺。此书损毁遗漏严重。就是这些绝大部分幸免于难的记录里,前辈们曾经仗以保族卫寨的蛊王们也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再难以重新复制培育。由于许多威力无匹的蛊王年代久远,威力效果描述过于虚幻,在后辈人看来完全是祖先们编造而成一本幻想之书。

因此在上世纪,寨里重新编订了一套最新版记述培育蛊虫的灵蛊簿。原先的那一本已经被束之高阁,保存在祖师殿最隐秘的藏书室内,又梯玛负责保存管。

梯玛吩咐先生从祖师殿后面的藏书室里取出了那本已经泛黄破碎,不知曾经历多少手的奇书。

田长老小心翼翼接过破烂不堪的书,从后往前一张一张慢慢掀起,直到见到那三个意料中的字,科马虫。

围观过来的众长老看着书里的记载,再看看手中的照片,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

另一边。

在毫无热情的硬彻律的带领下,孟队一行四人住进了一座空无一人、上下充满古老气息的吊脚楼。

像普通的吊脚楼一样,此楼一共三层。下层为关牲畜、家禽和堆放柴草、农具之所。二层为全家饮食起居的主要场所,外设走廊,中间安有凉台状的长长的曲栏坐椅。三层则是作为卧室的存在。

上三楼进到室内,入眼的屋里很简洁,除了必要的桌椅板凳床铺,其他家具一概全无。从装饰看,完全就是最普通的民居。好在被褥床铺都是焕然一新,总算没给他们别人用剩下的。

“你们就住这里吧!晚饭到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过来。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点。寨子附近毒虫猛兽不少,我劝你们最好晚上不要出去。”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大杨上去就想和他争论。何况这里的环境根本算不上多好。

“你”

孟队拦住了大杨。梯玛这些寨子高层态度上对他们还不错,硬彻律不可能有胆子故意折腾几人。想来寨内的住宿就是这个水平。再争论倒显得自己等人不近人情了。

像是小胜一场,硬彻律瞥一眼大杨,得意洋洋地走出门去。

不久,便听到楼下传来他的吩咐,“你们晚上给我好好保护他们。”

说“保护”二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想表达的是另外一重意思。

知道这俩人是派来监视自己等人后,林超从栏杆向下望去,看到是一路跟他们回来中的两人。

四人来到孟队的房间,孟队问道:“这里据祖师殿不是太远,还能听到祖师殿里的声音吗?”由于那只间谍蚊一直没有回收,他希望能听到八位长老的论事过程,也好据此安排下一步行动。

小杨操控仪器,侧耳倾听良久,才摇摇头无奈道,“孟队,不行,好像有东西在影响声音传输。”

“果然不简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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