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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规矩与冲突

想得越多,反而越让人不敢轻易回答。

布日古德很为难,他真的没有好理由来推脱过去。他们兴师动众跨越国界而来,又岂是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可以轻易应付过去。

考虑到阿拉坦众所周知的霸道行事风格,他犹豫再三,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萨满决断为上。他是万万没这个权利代为处置的。

于是他看着眼前的“泪人”,说道:“我可以……”

就在此时,在他们身后部落方向骑马而来一人。

“萨满有令!”

来人赫然又是朝鲁。

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飞奔的马上高举一只天蓝色三角令旗。

林超和布日古德心里都有些吃惊。那是萨满只在重要时刻才会动用的令旗。在部落里,令旗如同萨满的化身,令随旗至,所有人都发誓要无条件遵循持旗者的口令。

布日古德立即闭口不谈,静候朝鲁近身。

朝鲁来到近前,飞身下马,快步来到布日古德面前,使了一个眼色,高声道:“萨满有令,依照规矩放行。萨满在部落内静候阿拉坦家族的客人。”

不得不说,朝鲁来得很巧合,正是两方僵持的时候。

布日古德对萨满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忙弯腰行礼,“布日古德听令。依规矩放行!”

后一句中“规矩”二字他特别加重了语气。

朝鲁见他听懂了萨满的深意,于是微微朝他一点头,随后把高举的令旗插回了身后,“传令完毕。持旗者返回!”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他径直上马离开返回了部落。

好久后,娜仁托娅才面露喜色,上前激动道,“太好了!爷爷有救了!”

布日古德脸色不变,“萨满有令,我自然要遵从。不过,我要提醒一点,只能是病人和不多的随行人员可以通行,其他人恕我们部落狭小,不便接待。”

此言一出,靠前的乌兰图娅、娜仁托娅和阿尔斯楞都是一愣。

紧接着,久不作声的乌兰图娅眼眸中凶光一闪,说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布日古德不为所动,“我们只接待病人和他的家人,其他人恕不接待!”

乌兰图娅顿时暴怒,“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们。阿尔斯楞!”

听到吩咐,阿尔斯楞脚下一蹬,熊臂一伸,恶狠狠抓了过去。

两者相距不过三步远,眨眼间已经是来到了布日古德跟前。

好在,说话前,布日古德已经暗自提了小心,脚尖一点,毫厘间避开了这一招。

阿尔斯楞不愧是享誉草原的武士,一击不中,后招再来,化抓为拳,如影随形般跟着布日古德的反应再次捣去。

“住手!”

林超一声暴喝!气势全开。

势在必得的阿尔斯楞只感觉一股冷厉的杀机牢牢锁住他的身体。生死搏杀磨练的敏锐直觉,让他知道如果再有下一步动作,对方必将采取致命攻击。虽然外号叫疯狮,但却不代表他是一位无头脑之人。数百场生死搏杀,国内外高手无数,全靠肌肉可没办法活到最后。

他余光一扫,轻易从几人中找出了杀机来源。

嗯,好一个沉稳精炼的骑士。

林超惊讶的发现阿尔斯楞觉察到自己的杀机后,动作反而又有了加速的趋势。

该死,他手里的箭是打猎用的双翼箭镞,看来是威慑力不够。

不过对方的视若无睹也有些惹恼了他,箭头微微一变,这次他牢牢锁定了阿尔斯楞的脑袋。

就在事情逐渐走向不可控的时候,一声早该响起的声音终于发出。

娜仁托娅急忙道:“阿尔斯楞!你干什么?快住手。”

骑虎难下的阿尔斯楞闻言也是如逢大赦,立马止住了身子。

被人瞄脑袋和瞄身体给人的危机感可不一样。

不过,松一口气之余,他也变得非常恼怒。一方面情报有误,没想到部落除了布日古德之外还有如此射术高手,另一方面则是暗恨那人竟敢用箭指着他的头颅威胁。从他称霸格斗场至今,已经没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了。

逃过一劫的布日古德也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喘口气。别看刚才只是一跳一闪,但为了准确避过,他也是用了几乎全部的精力和力气,惊险完全不亚于大战百十回合。

唉!他在空手搏斗方面还是差了些。

娜仁托娅发出一声惊呼后,连连向布日古德致歉,“还请原谅,我代阿尔斯楞向你致歉,是我们莽撞了。”

以此为契机,两方剑拔弩张的局势终于缓解,林超他们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对这样一位平易近人的“贵女”,布日古德以他的身份还能说什么,叹口气:“没什么,娜仁托娅小姐不必如此!我没事!不过我需要提醒一点,我这并不是要刻意刁难。”

娜仁托娅不明所以,“萨满明明已经同意了啊?”

布日古德只好解释说:“没错,是同意了!不过他还有一句‘依规矩放行’。我刚才说得就是我们部落对求诊病人的规矩,如果你们想请萨满相助的话,就要遵照我们的规矩来。”

“要不然,”他不卑不亢道,“那就请回吧!”

娜仁托娅有些焦急,又有些惭愧,“可爷爷的安全?”

呵呵,现在知道得罪人太多了?

布日古德心底冷笑,不过他还是道:“我们自然不会让客人在部落里受到伤害”。

话里坚持的意思很明显。

现在轮到娜仁托娅为难了。

见布日古德不肯退让,她只好回去与乌兰图娅商量。

乌兰图娅在阿尔斯楞被叫停后,脸色就一直非常难看。

两女嘀嘀咕咕良久,娜仁托娅才对布日古德一笑,“请稍等,我去询问下爷爷。”

布日古德:“您请。”

天空中久违的日头高悬,温暖的阳光洒下,却化不去双方彼此间的冷意。

走了娜仁托娅这个“润滑剂”,双方再次开始了冷眉相对。

稍微好一点的就是没了刚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紧张。

不过其中不包括乌兰图娅和阿尔斯楞。

乌兰图娅恶意满满的紧盯着布日古德,认为全是他在其中作祟。想他们阿拉坦家族,在蒙古国呼风唤雨,还从没人敢把他们拒之门外。

而阿尔斯楞的眼里则全是那个刚才胆敢用弓箭威胁他的人。此人“胆大包天”,一定要找机会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娜仁托娅终于走了回来。

“我爷爷同意了。”

乌兰图娅急了:“怎么可以?”

娜仁托娅:“姐,这事爷爷同意了。”

家族中,哈勒朝鲁权威很重,她没有丝毫置喙的余地,恨恨地扫了布日古德一眼,不再开口。

布日古德:“那好,不知你们派谁和我们回去?”

娜仁托娅:“我、乌兰图娅、阿尔斯楞和另外另外四名保镖。”

有钱人就是排场大,布日古德决得没有必要在这方面与之交恶,:“没问题!至于其他人,还请你们务必安置妥善!”

娜仁托娅:“放心,我会交待好!对了,我们跟你们过去要乘坐三辆车,没问题吧?”

布日古德点头同意了。

之后两方安排好一切,一行人开始返回。

和林超初次来一样,娜仁托娅她们的车也只能停放在部落的粗壮栅栏外。

停好车,所有人下车。

林超想着终于能见到那位一直没有露面的哈勒朝鲁了吧。

谁知,四个保镖先从后面的一辆车里抬出了一个奇怪的木制物品。

木制长方形框架,框架之上三面有低矮围栏,于底部两侧固定有两根具有韧性的圆木长棍,又取出四根立柱置于四角。顶及左、右、后3侧以帷帐封好,前设可掀动的轿帘,两侧帷留小窗,另备窗帘。框架遍涂红漆,顶用银,帏用皂。

这个东西样式和颜色让林超不由想起了古代的一种交通工具,轿子。

轿子是我国古代的一种特殊的交通工具。《隋书.礼仪志》载:“今辇制像轺车而不施轮,用人荷之。”没有轮的“车”,用人抬着走,这便是轿子。

据史书记载,轿子的雏形远在夏朝时期就已经存在。

《尚书.益稷》记大禹治水时自称:“予乘四载,随山刊木。”《史记.夏本纪》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从先秦到两晋时期,帝王和官员们虽主要是乘车外出,但皇室贵族的一些人中已开始使用轿子。晋顾恺之所画的《女史箴图》中,就生动地描绘了西汉成帝与班婕妤同乘一驾肩舆(即“八扛舆”)的情景。但是直到唐朝,肩舆除了帝王乘坐之外,一般仅为妇女和老弱有病的官员所享用。唐朝画家阎立本的《步辇图》,画的就是唐太宗乘轿的情形。不过这种肩舆在山区用得比较多。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年老退休后,与香山僧名如满者结香火社,“每肩舆往来”(《旧唐书.白居易传》),便说明唐人对轿子的使用已多起来了。

轿子作为一种交通工具,其开始普及是在宋朝。《清明上河图》中,繁华的北宋京城汴梁大街上就有许多乘轿子的人出游。这些轿子虽仍是两人抬扛,但选材精良,造形美观,样子和近代见到的大致相同。南宋时,轿子的使用进一步推广。《宋史.舆服志》中说:“中兴东征西伐,以道路阻险,诏许百官乘轿。”

到明朝后期,连中小地主也“人人皆小肩舆,无一骑马者”。(明顾起元《客座赘语》)不过明清时期的轿子已大都发展为四人抬或八人抬。王公贵族之所以越来越宠爱轿子,是因为坐在这种特殊的交通工具上,无车马劳顿之苦,安稳舒适。正如清朝诗人王渔洋诗中所写:“行到前门门未启,轿中安坐吃槟榔。”于是,轿子便已成为一种比较普遍的代步工具了。

古代的轿子,大致有两种形制或类型:一种是不上帷子的凉轿,也称亮轿或显轿;一种是上帷子的暖轿,又称暗轿。

不同的官品,在轿子的形制类型、帷子的用料颜色等方面都有严格的区分。如明清时期的一般官吏,得用蓝呢或绿呢做轿帷,所以有“蓝呢官轿”、“绿呢官轿”之称。

另外,轿子按其用途的不同,也有不同的种类和名字:皇室王公所用的,称为舆轿;达官贵人所乘的,叫做官轿;人们娶亲所用的那种装饰华丽的轿子则称为花轿。抬轿子的人有多有少,一般二至八人;民间多为二人抬便轿,官员所乘的轿子有四人抬和八人抬之分。如清朝规定,凡三品以上京官,在京城乘“四人抬”,出京城乘“八人抬”;外省督抚乘“八人抬”,督抚部属乘“四人抬”;三品以上的钦差大臣乘“八人抬”等。至于皇室贵戚所乘的轿子,则有多到10人乃至30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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