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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怨灵消

这件事到后来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下人们将衣衫不整的她押送到了刑堂处,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两排站着守卫,最中间是荆夫人铁青的面目,其间不时有人来给她汇报情况,“她床榻的一边还有残存的毒药,这些毒药都是鸩毒,家主也便是服用了这药,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他们从她房中缴获了不少毒药,每一样都似乎成了最直接的凶器。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荆夫人率先对她发难,“你为什么要鸩杀阿喜?”

梅华妆看了她好一会儿,接着就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这是夫人做的。”

荆夫人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套说辞,她根本拿捏不住她,甚至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简直是笑掉大牙,我岂会派人去鸩杀自己的儿子,他和我有血脉牵连啊!倒是你和我积怨已久,很难说不会怀恨在心,杀死我儿来报复我。”

梅华妆从怀中掏出一些书信,当着众人的面,直逼她的眼,“这是一些书信,如果夫人敢的话,不妨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份书信,读出上面的内容。”

这书信便是秦蠡给她的,荆夫人精明了半世,怎么会料到身边人才是一心要陷她于绝境之中的蝮蛇。

荆夫人看着她拿出书信,心下也开始紧张,嘴上却很是刻毒地说,“凭什么我要受你的指摆,你原本卑贱,如今又涉嫌杀我儿,我不把你大卸八块都已是宽容之至。”

说到后来,其实就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慌乱了,秦管事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她才恢复了片刻冷静。

梅华妆与她对视着,她的目光很静,静得让人心寒,她就在她发燥的情况下,掷地有声,“你怕了。”

荆蔚觉得此事有鬼,劈手就夺过那封信,“夫人不愿的话,由我来代劳也是一样的。”

“不许。”

荆夫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惊呼声就那样冲出了口,她从荆蔚手中抢过那封信,一下就撕得粉碎。

漫天花白的纸片下,荆蔚狐疑看着她,荆夫人的脸色一白再白。

“夫人身体不适,这案子改日再审。”

秦蠡见她状态实在是不好,索性说话时就带上了一点强硬的味道,想一想,寻常时候夫人固执己见,谁都话都不听,唯独这个秦管事一句话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说她没有问题,恐怕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秦蠡搀扶着她离开,刑堂上的那女人也被押送离开。

荆蔚独身一人站在刑堂中央,她捡起那些碎片,一片片地拼好,原来上面空白一片,更是什么字都没有,那荆夫人还在怕什么,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她想,荆夫人一定有她讳莫至深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会将荆家绞得一团混乱。

可是,问题是那个女人又是从何而知的。

她想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现在怎么就看不透了。”

荆夫人回到自己的屋中,瑟瑟发抖,久久都没有平复过来,秦蠡轻轻地说道,“安南,你很怕吗?既然怕,为什么从最开始就要冒险走上那条路,难道你不应该早已预料到,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

荆夫人也是魔怔了,她固执地说道,“不能让她发现,一定不可以,给我去杀了她,她必须死。”

秦蠡望着她,眼中竟然多出了一抹怜悯的意味,“二公子已经参与进来了,局势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荆夫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迟迟不松手,“你一定有本事的,我最信任的便是你。”

秦蠡冷淡地说,“安南,我不是神。”

荆夫人闻此,恍惚片刻,而后涨红着眼眶,差点崩溃,“那你是要放弃我了吗?”

秦蠡的脸上多出一抹阴戾,“我最后再帮你最后一次,如果这一次,你还是不能平息祸患,那我也不会再管你。”

“是……”

在他眼前,荆夫人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他显然是在逼迫她,原本她顾惜自己的命,舍不得出最后的绝招,可在他的逼迫下,根本就没有她翻身的余地。

荆夫人隐忍极大的痛苦,口中血水和着苦水一起咽入了腹中。

当荆蔚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梅华妆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来意她一清二楚。

荆蔚一句废话都没有说,直接就上前质问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凭什么那么轻易地就捏住了夫人的痛脚。”

梅华妆沉声说道,“小姐,请听我一言,之后你的处境会非常的危险,为今你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可走。”

荆蔚却还是一味地抵触她,“你还想给我安排路走,呵呵,现在我对你的身份越来越怀疑了,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不愿对我坦诚相待吗?”

梅华妆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即就谎称道,“一如小姐所料,我和公子易关系匪浅,是一颗极佳的棋子。”

她很明只有这样,才能成功解释她为何会身怀本事,而公子易出现的机会少,和她接触却虽是最多的,很自然地,他成了极佳的借口。

荆蔚的眉眼俱是一戾,“你是浮光的人。”

梅华妆否认,“不,我和浮光没有关系,我是公子易的属下。”

然后不等她问什么,梅华妆就全盘托出,“公子易本想让我乘机离间荆家,然而现在我已然成了一个累赘,所以他索性借浮光大闹,和我断绝了所有关系,我所说的累赘,是因为现在我肚子里有荆家主的遗腹子。”

她捂着自己的腹部,眼神哀怮。

荆蔚的眼一阵抽搐,“你……你胡说,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玺夜就在此刻站了出来,“我会些医术,为防你欺瞒小姐,还请让我来检查一番。”

梅华妆探出了手,让玺夜的手触碰到了自己的脉搏上,他蜻蜓点水般的掠过,然后就对荆蔚下了结论,“是喜脉无疑。”

他说得一本正经,若非她知道这是谎言,连她自己也快深信不疑了。

荆蔚一下蒙了,“……这……这……该要如何是好?”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又该露出什么情绪来。

梅华妆又接连给了她第二记重拳,“小姐好好想想吧,这也是荆家最后的一条血脉。”

荆蔚还是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什么叫最后一条血脉?”

“那位夫人撒了不少谎,其中有几条你们做儿女的一定是深信不疑的。”梅华妆平静地与她对视,眸中似隐约能看见同情,“整个荆家的子嗣,只有荆喜和你为前代荆家主所生,而荆非墨是来历不明的野种。”

荆蔚忍不住吼出声,“你有胆子再说一次。”

梅华妆无视她的惊慌,忽略她的不知所措,说得仿佛就如同自己亲眼所见,“因为夫人被前代家主发现**,所以唯有提前下手,牺牲掉自己的儿子来保住她的权力和地位,事实证明,她做错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与虎谋皮,二公子怎么会平白无故被囚禁那么多年,自然是夫人许了他重诺,当初夫人是不是力挽狂澜,也不要让这个儿子死,她当然不会让他有事,因为她要把这么些年里经营得来的一切都赠与给荆非墨,这也是他当初甘愿为她顶包的缘故所在。”

荆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荆家主临死之前亲口将这些秘闻转述给我。”

梅华妆说着,就从怀中掏出诸多信笺,都一一放到了她的眼前。

证据确凿,由不得她起疑。

荆蔚无力地瘫倒在地,一身虚汗扑出,“大哥是怎么死的,真是被你毒死的吗?还是夫人和二哥下的手脚,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不是,秦管事是来警告他的,却没有杀死他,他是自杀而死的,因为他想让我彻底摆脱夫人的纠缠,他以为只要他死,把所有一切拱手相让,就能护我周全,可结果夫人打算把所有的罪责让我一力承担。”

说到后来,她也哽咽起来。

荆蔚顺水推舟,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当初大哥突然就一病不起了,是不是也……”

梅华妆却不肯再多言,好似是真不知道,“我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荆家主死前,再三嘱咐我不要多言。”

荆蔚看着她时,目光忽然就有些凝滞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她毫不犹豫地说,“一切全凭小姐安排,这也是家主最后的指示。”

荆蔚一阵冷笑,一阵讥诮,但语气中却都藏着一股无力感,“你的意思是,现在让你死,你便会老实去死了?”

梅华妆的目光一动不动,眸中还是一点情绪都没有,“是,你现在杀我,我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抗,因为我早已做好一尸两命的准备了。”

荆蔚神情痛苦,忽然转移了话题,“大哥待你怎样……”

梅华妆一愣,然后才找好了说辞,说道,“他啊……是很好的一个人,待我也是……也是最好的,所以哪怕是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非常值得了。”

荆蔚捂着自己的心,顿觉呼吸中都藏着一股钝痛,“是啊,他是很好的人,和我们这些人都不同,他从来都不会反抗,一味地以软弱示人,我明明是他的妹妹,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糊涂,任我欺辱他,也从来都不说一句话,到现在我才知,他原来背负了那么多的东西。”

“他一向抱有息事宁人的念头,殊不知正是这些才把他推下了深渊。”

梅华妆静静地聆听着她语无伦次的那些话,直到后来,荆蔚盯着她的腹部,阖了一下眼说道,“里面有新的生命了,始终不能让他的血脉遗失啊!”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从地上拾起了那一叠信笺,一边收好,放在自己的怀中,一边说道,“等孩子生下来,你乖乖去死吧!我会让人保护你,让你安然无恙,在此期间,你不准再插手任何的事情。”

梅华妆倒也没有说什么,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离开地牢后,玺夜就找准时机问出,“小姐,那原本答应二公子的那些事情呢?”

荆蔚很久都没有言语,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打破了沉默,“现在倒成了一个糊弄他的靶子,这次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约莫是要掉脑袋的吧。”

玺夜有意提醒道,“小姐为了那位姑娘,要和夫人和二公子斗恐怕会十分的吃力,而且现在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说,是极度弱势的。”

她失魂落魄,竟也没有发现他的话变味了,她只问道,“照你说来,该如何是好?”

玺夜知道鱼儿就快上钩了,遂给了她最后一把诱饵,他面带引诱,“二公子既有反心,何不与他做一个交易。”

荆蔚却仿佛还有顾虑,犹豫再三,不肯答应,“不可。”

玺夜无视她的坚决,声音低沉下去,越来越蛊惑,“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看见前面是一个死胡同,前方无论可走,你也不可能回头,唯有下地,固然下地要遇到的挫折颇多,但这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荆蔚口中苦涩,眼中还依稀隐着泪水,“这荆家,到底是怎么乱了?”

他知道她是动摇了,于是眸中血色,显得越发的浓烈。

荆夫人掌握着府中所有人的动向,怎么会不知道荆蔚在暗中偷偷行动着,她得知此事后,就在自己的屋中发了一场大火,“她居然偷偷去见了那女人,她怎么敢忤逆我?”

她揉着剧痛的眉心,“局势变了,忽然就变得让我看不清了,到底还遗漏了什么,总觉得还有一些东西没有看清。”

此时,荆非墨也被秦蠡叫了过来,荆夫人一看到荆非墨,就顿感头痛,“非墨,你到底要怎么才会罢休,这荆家不能乱,浮光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到现在已有乱势,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收手吧!”

荆非墨佯装无辜,“夫人,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荆家乱,我还要让荆家顺势吞并司徒家。”

荆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怨气,迟迟不发作,“吞并司徒家……别开玩笑了。”

荆非墨玩味似的看了她一眼,“谁在开玩笑?现在废物都死了,还剩下一个荆蔚,终日如跳蚤般蹦跶来蹦跶去,我看着甚是心烦,你说,我该要怎么处理她才好,我是这样想的,只要把荆家内部捋顺了,把该要除去的阻碍都除去了,那想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会在我的掌控之内吧!”

荆夫人捂着胸口,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你……”

秦蠡着重地警示道,“请容我插一句嘴,该要怎么处理是二公子一人的事情,想要怎么做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此时夫人对你达不成半点威胁,作为晚辈,最好还是不要恐吓自己的母亲。”

荆非墨一转头就对他恶狠狠地说道,“这只狗甚为衷心,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斩草除根的。”

而后,他就叫道,“筠白。”

筠白从他身后走来,手掌心一只毒蝎,不安地骚动着。

荆非墨冷冷地一哼,“我在夫人的身上下了点蝎毒,这时候还请夫人不要轻举妄动,最好是保持心境平稳,一旦让这毒扩散到心室,这样毒血攻心,我纵是有心救你,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荆夫人对他气到了骨子里,“你,筠白,你这条恶狗……”

“怎么样,也不光是你一人有这样一条有用的狗,我也不赖啊!”

他徒自笑着,便不再理会他们,径直离开了。

他离去后,秦蠡就为她检查了一番伤口,发现这毒的棘手之处,他也有几分不确定,“是蝎毒,这蝎毒无药可解,只可以通过药来控制。”

荆夫人盛怒之余,一下就摔碎了桌上的杯子,“他绝对不能留,他虽是我的孩子,但也绝对是要割下我脑袋的仇人,最重要的是他会败了整个荆家。”

秦蠡不得不告诉她更为残忍的真相,“当初我尚且能压制住他,但他现在武功在我之上,只我一人之力远远不能制伏他。”

荆夫人的眉心忽然暴跳如雷,她有些烦躁地说,“真若是没办法,便只好请示我们的王了。”

“其实还没有到那一步,他如今还在逼你做决定,说到做决定,我想了想,至少荆家主之位要尽快选出一个,家主之位的空缺很容易让家族内部发生动荡。”他随即就向荆夫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所以夫人的意思是……”

荆夫人沉默片刻,然后才郑重地说道,“我还有一个孩子,昶明,他应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他若回来,你就力捧他上位。”

秦蠡还有几分迟疑,“或许还没有到时机,恐怕……”

荆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先前一直都在阻止我把昶明叫回来,说是为了养精蓄锐,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你怎么还来阻止我,他再不回来,这荆家就要大乱了,你非要看到荆家大乱吗?”

话已至此,秦蠡便不再忤逆她的意思,“是,如果夫人执意如此,那我便会去做。”

转而,他又提醒道,“那小姐和二公子这两位该如何?”

“小蔚虽然过分的聪明,但是性情始终都很软弱,容易受人控制,而非墨虽然狠辣,却也正是因为这狠辣导致人心背离,他们很快就会自相残杀,而我也管束不了许多。”

荆夫人说的不以为然,明显是把他们两个都当成了弃子。

秦蠡勾起唇角,喃喃地说道,“那个叫步尘寰的女人是个不错的棋子,也许用她会比除去她好。”

荆夫人也并非什么省油的灯,她很快就想到了主意,“小蔚去过地牢,凭那女人的聪明,应该用自己的花言巧语蛊惑了她,说不定现在已经和她达成了某种共识,这时候利用她确实来得要好,说不定通过那个女人的手,可以推动他们争斗的进程。”

她说得正欢快,殊不知秦蠡的眸色,在悄无声息中深了好几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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