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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Chapter 67

再做一次纹身?

周垚一觉醒来, 天已经大亮了。

脑海里第一个涌进来的念头, 就是昨晚仇绍说的那句话。

她呻、吟了两声,蜷缩在薄被里,光裸的身体和那丝质的薄被卷到一起,只露出手脚。

仇绍不在,大概去了一楼。

周垚蓬着头发,裹着薄被坐起身,像是挣扎的蚕蛹, 眼睛迷迷瞪瞪的睁开一道缝, 下意识地向角落看去。

画架上是空的。

她揉了揉眼睛, 四处找了一遍, 还是没找到。

难道拿下楼了?

周垚想起床,却觉得全身都酸, 像是被人拆开重组过一样, 刚爬到床褥边上又把脚缩了回来。

周垚转身又滚进床褥,一手摸到枕头下的手机, 就势趴着上网。

点开网页, 搜索“纹身图样”,出来很多图案。

又搜索“适合女生的纹身图样”,又蹦出来一堆。

可周垚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全是套路, 不是蝴蝶、翅膀就是花,要不然就是看不懂的图腾、字母,还有梵文之类的。

现在很流行3d纹身, 让图案看上去更立体,更酷。

但周垚还是不喜欢。

那天那个纹身师说得对,纹身是一辈子的事,纹了,就很难洗掉了,她也不像再烧一次肉。

仇绍蹲着盘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周垚趴在床褥里玩手机的一幕。

薄被裹在她身上,双腿露了出来,小腿翘在空中,纤细的脚跟还勾着,一颠一颠。

仇绍踩上床褥,将托盘放下,拨开她肩膀上的头发,露出同样裸、露修长的双臂。

薄被下寸缕未着,那是他的床褥,他的被子,他的枕头,为了方便在画室有个歇脚的地方准备的,一向只有他的气味。

但现在,这个女人躺在上面。

“在看什么?”

仇绍目光一垂,扫到屏幕,明白了。

周垚挫败的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坐起身,端起托盘里的咖啡喝了一口。

仇绍拿起刚做好的三明治凑到她嘴边。

“先吃东西垫垫。”

周垚吃掉了小半个三明治,就着咖啡,终于顺了口气。

仇绍解决掉余下的,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两眼。

“喜欢哪个?”

周垚将头歪在他肩膀上:“都不喜欢。”

隔了一秒,又说:“我不想再后悔一次。”

……

半晌,谁都没说话。

周垚感受着他的手,在她面颊边轻抚的动作,缓缓抬眼,对上那双深眸。

他勾着唇:“这次你不会后悔。”

周垚霎时间笑开,却又将笑容埋进他怀里。

仇绍瞅着喜欢,拨开她的头发去啄她的脸。

“新的纹身,我给你画。”

低沉的声音微微落下,又轻又缓,如同落地的尘埃。

周垚身子一僵,下一刻倏地抬起头,微张的唇恰好被他逮个正着。

他细细吻着,她却仍在发愣。

直到周垚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身,跪在床褥上,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你给我画?”

仇绍唇角弯了弯。

“嗯。”

周垚也笑开了:“leif亲手给我画!”

那剑眉微微一顿,勾起的薄唇收敛了。

粗粝的拇指缓缓捏着她的下巴,揉了揉,想用力,却又舍不得,那皮肤触感细腻,腻着指尖,一碰到就软了。

仇绍轻声问:“我突然在想,如果我不是leif,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周垚握着他的手,靠了过去,带着一丝讨好,一丝谄媚。

“有什么区别么?你就是leif啊。”

仇绍没中计:“如果我不是呢?”

周垚强调:“可你就是啊。”

仇绍换了个问法:“那如果leif是别人?”

如果是别人,也会有现在这样的待遇?

让她难得这么听话,软的跟什么似的。

周垚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没说话。

仇绍等着,脸色越发的深沉。

半晌,她“噗”的笑出声,用手去刮他的面颊。

“吃自己的醋,羞不羞啊?”

哎,男人啊。

平时多威风,床上多彪悍,钻牛角尖的时候依然是个小孩子。

得哄。

周垚贴上去,跪坐起身,高了他半个头,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

仇绍面无表情的把她的手拉下来。

周垚便去搂他的肩膀,细细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仇绍又躲开。

周垚便去吻他的脖子,嘴唇来到颈部动脉,便伸出牙齿啃了一下。

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自脖颈处慢慢升起一片红,那红很快蔓延到耳朵。

周垚眨了眨眼,盯着那红晕,不由得笑了。

呵,原来,他的敏感带在这里。

她靠向同样被红晕染上的他的耳朵,轻声道:“lei是男神,是用来崇拜的。你呢,是我的男人,是、用、来、睡、的……”

下一秒,天旋地转,周垚被掀翻在床褥里。

密不透风的吻罩了下来,他的气息又热又烫,熨帖着她的皮肤,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着迷的浑身发麻,被吻的要化掉了。

好一会儿,她终于从他的嘴里挣脱出来,抬手捂住他的唇,看着他眼里清晰映出的她的影子。

“不行,我要洗澡。还有,你今天不能碰我。”

仇绍抓着她的手心,啃咬着:“为什么?”

周垚揪住缠在胸口的薄被,又要去躲他从下面钻进去的手,忙的气喘吁吁。

“做完又要洗,一天洗好几次,我的皮肤都要洗皱了!”

仇绍将头埋下去:“这不是理由。”

周垚躲着:“你昨晚太用力,我还疼。”

仇绍依然不听:“那我给你揉揉。”

……

直到那只大手探了进去,他手上一顿,抬起头,目光深邃。

“我这里没有准备套,昨天……”

昨天两次都没带。

周垚喘着气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坐了起来:“没事,不会怀孕的。”

仇绍恍然:“你安全期?”

周垚没答,只是笑笑。

仇绍又问:“要是万一有了……”

那后半句话没说完,就被周垚打断:“你要是不放心,我待会儿去买药。”

仇绍眉头皱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阵沉默。

周垚突然明白了他的暗示。

她有些怔忪,看着他半晌,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两个字:“我是……”

——我是不婚主义。

但周垚到底没有说完,拨了下头发低着头。

坐在面前的男人,许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也没有要在这里把未来谈清楚,定死了的意思,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自然就提到了。

良久,仇绍抬手,一把揉乱了她的头发。

周垚一震,没抬头。

就听他说:“顺其自然。”

周垚松了口气。

嗯,顺其自然。

她点了点头,又点了点。

……

仇绍拿着托盘下了楼。

周垚维持着那个姿势在床褥上坐了好一会儿,很久才有动作。

解开薄被,穿好大t恤,她垫着脚尖下到一楼,仇绍正靠在吧台边讲电话。

周垚转而走进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没有洗头,只是绑成一个丸子顶在后脑勺。

出来时摸了一下内衣,还没干透,便没穿,又套回他的大t恤。

周垚翻了半天,终于在他的柜橱里翻出郁美净,其余的都是男士护肤品,只好用郁美净擦脸和身体。

浑身都是郁美净的味道。

周垚走出来时,见仇绍就立在门口。

门开了一半,他手里拎着一个用牛皮纸包好的画板,应该就是昨天那幅画,显然是有人来取了。

周垚靠过去,听到这样几句话。

是老柴那个老烟腔:“卧槽,够有效率的,老子还以为这回又要白跑一趟。啧,iris来了就是不一样啊。妈的,包的这么严实,不让验货?”

仇绍慢悠悠的:“回去再看。记得,这是非卖品。”

老柴哈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会给人!哎,iris呢,怎么也不出来跟老子打个招呼?”

“在洗澡。”

老柴又是“啧啧”两声,阴阳怪气,挤眉弄眼:“水乳交融?”

然后又是一阵笑。

直到淡淡的嗓音打断他:“她欠你的,也算在这里。”

仇绍边说,边指着老柴手里的画板。

老柴“啊”了一声:“这怎么能算?”

“怎么不能,联合署名。”

“等等……联合……我靠,你让别人碰你的画!”

薄唇勾起。

“她不是别人。”

老柴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半晌,才合上嘴。

“不对啊,我记得iris的作品,都是那个风格的……我去,我现在对这幅画不乐观了……你们这不是毁我吗!”

老柴鬼叫完,门倏地被全部打开。

视野一下子放大,门板后露出一个面色不善,神情挑衅的女人。

那女人素颜,梳着丸子头,身上只套了一件男士的宽大t恤,露出来的皮肤白的晃人眼,五官更是清水动人,仿佛学生妹,只是表情非常的不好惹。

女人就站在仇绍旁边,矮了他大半个头,光着脚,一脚还像是黑社会谈判似的在地上点着。

别说老柴,就是仇绍也不禁一愣。

“我特么的什么风格?”

周垚开口了,眼睛还有些湿漉,发梢也在滴水。

老柴愣了片刻,指着周垚鬼叫:“你你你……iris?!”

周垚皱眉,说着抬起手:“你刚才说谁毁你,不要拿回来!”

老柴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画。

下一秒,仇绍就伸长手臂,将门合上一半,微微侧首垂眸,对着门背后的人说话。

“不怕着凉?”

着什么凉啊,这可是夏天啊。

老柴抬手抹了把汗。

接着,仇绍就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你先拿回去验货,不满意送回来。不会有第二幅了。”

话落,就“碰”的一声关上门。

老柴凭白碰了一鼻子灰,傻逼了。

……

门板一合上,仇绍整个人逼过去。

周垚被那气势吓了一跳,刚才的冲劲儿瞬间没了,下意识向后一退,脚后跟碰到障碍,背脊贴上墙。

直到他的身体贴上来,抬起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她胸前一摘。

周垚轻叫了一声,下意识捂住胸口。

毫无预兆,那只手又撩开t恤的下摆,探进去狠狠一掐。

周垚差点跳脚,却脚软,自腿根涌上来一阵酥麻。

“下回敢再穿成这样去开门,弄死你。”

仇绍转身走回吧台。

周垚还是有点害怕,小心翼翼的挪了回去,爬上吧凳,一坐下面前就多了一杯果汁。

她喝了一口气,握着杯子小声说:“我这不是忘了么?”

话落,就换来一记瞪视。

“好啦,我下回注意。”

周垚横过手臂,越过吧台握住一只忙活的大手。

那肤色一深一白,十指交缠,很快深色的五指就软化了,让她玩着。

半晌,仇绍开口:“下回拿点洗漱用品过来,我这里没有你用的东西。或者,你待会儿写张单子,我去买。”

这个意思是……

周垚手上一顿,要缩,却被他用力握住。

周垚抬眼,瞬间明白了。

他是敞开了地盘,让她登堂入室。

周垚笑了:“我还以为,男人都很怕女人拿着东西住进他们的房子,哪怕是一条毛巾。”

地盘一旦被分享,就象征着被管束,从此只能和一个女人固定关系。

仇绍没说话。

周垚眨了眨眼,又问:“你就不怕今天是一条毛巾,将来我就会拎着箱子过来?”

仇绍勾唇,忽然道:“说的也是。好,我改变主意了。”

周垚怔住。

就听他说:“明天回去收拾一个箱子,直接搬过来。”

周垚受到了惊吓,但手却被他纠缠得很紧。

半晌,她喘了口气:“你家的房租我都给过了。”

仇绍悠悠的说:“这边只是小住,一、两个星期来一次,你多带点东西,也方便换洗,省的光着走来走去,碍眼。”

周垚抿唇笑了,白了他一眼。

片刻后,她轻声开口:“会不会太快了?”

她从没在任何一个男人的地方留宿过,突然有点忐忑。

咽了下口水,眼神闪烁:“我……我好像,还不是很了解你。”

下一秒,手上一紧。

淡淡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你都想知道什么?”

周垚依然低着头,咬着唇,绞尽脑汁。

“我好像只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家庭关系,你的工作。但是其它的,都不知道。比如,你当初为什么不画画,去流浪,都去过哪里,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

这大概是最后一层窗户纸。

周垚问出来,就有点后悔,也不知道该不该捅破。

或者说,她是希望听到答案,还是希望他什么都别说,保持着最后一层空间呢?

事实上,她也从未交待过以前的事,仅仅是上次来画室,她提到为什么不拿画笔罢了。

总觉得一旦说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周垚的小心思,仇绍都看在眼里。

他看懂了,却没有说什么。

低垂着眸子,目光略过和他交缠的五根手指,又白又软,捏着她的指肚,卷着她的指节。

的确,是太快了。

一日一夜的缠绵,到底还是要沉淀下来,让她有时间消化,他也得想想将来。

这会儿逼她,适得其反。

……

思及此,仇绍微微抬起眼帘,深邃的眼瞳里映出她纠结的神态。

“我放下画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到将来的生存问题。”

仇绍忽然开口。

周垚吓了一跳,飞快地抬起头,盯着他。

仇绍目光笔直,语气平和:“最初它只是一个专业,后来画出点成绩了,难免就会想到营生。”

“是一辈子拿画笔,靠它吃饭,受它制约。还是做一个寻常人,朝九晚五。在我灵感枯竭的时候,这两个选择摆在我面前。”

周垚问:“你也会灵感枯竭?”

仇绍笑了:“是人都会。”

周垚不再说话。

是了,在艺术领域里无论是怎样的天才,都有枯竭的时候,大多数晚景凄惨,很多人死于情绪病。

人毕竟是有极限的,总有心里想得到手却够不到的无力之处,无论在别人眼里你做出的成绩有多么伟大,自己心里永远不会满足。

仇绍继续道:“我当时问过两位长辈的意见。他们是我父亲的朋友,当年一起出国留学,这对夫妻就留在美国,在那边拿了绿卡,结婚,但一直没有孩子。我去美国的时候,除了在学校就是住在他们家里。”

“那段时间,我艺术专业的学分快要修满了,他们送了一支钢笔给我。”

周垚突然想到她好像见过那支钢笔。

“是不是那支定制款,笔杆上还刻着缩写字母。”

仇绍挑眉:“你记得。”

周垚点头,却想不起来缩写字母都是哪几个。

直到仇绍说:“z.ql.j.y,是张祺和李佳怡。”

……

张祺和李佳怡刚到美国时,只是同学,彼此不相熟,后来大学将要毕业了才熟悉起来,只因大多数同学有的要回流,有的要去别的城市发展,留下的屈指可数。

张祺在国内有个女朋友,李佳怡在国内有个未婚夫。

但张祺家里穷,想在美国多待几年赚够了钱再回国。

李佳怡则是在等未婚夫把签证办出来,两人一起在美国奋斗。

结果,张祺国内的女朋友等不了了,嫁人了,李佳怡的未婚夫被拒签,出不来了,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个姑娘,决定定下来。

张祺和李佳怡便顺其自然的走到一起,但两人一直没有孩子。

最初是不敢要,怕太年轻,经济实力不足,养不活,后来年纪大了,就要不上了。

张祺和李佳怡都来自知识分子家庭,中国文化了解深入,美国文化也精通,很早就加入了国际救援组织,去过很多落后国家。

后来二十几年一直和国内保持着密切联系,作为留美的知名华人学者教授,帮助过很多到美国发展的年轻人。

讲到这里,仇绍笑了一下,说:“那时候我打算休学,冷静地想一想将来。无论是留下还是回国,都要有事情可做。那时候张叔叔刚好要以学者教授的身份最后一次跟队去中亚,我正好没事,又见李阿姨那么担心,便作为学生一起去。一方面照顾张叔叔,一方面帮我理清思路。”

周垚手上一紧。

“然后呢?”

仇绍反手捏了她一下:“你知道么,阿富汗这种军阀混战的国家,其实是以村为单位的。白天,那些人就是政府军,晚上就是塔利班。区域划分很多,有毒贩控制的区域,有美国控制的区域,每一段路都需要有人接应,事先打好招呼。当地有五百多万蒙古人,比蒙古国的蒙古人还要多。我们去哪里,就装作是当地的蒙古人。”

“起初一路都很顺利,后来有个队员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就因为要去买一瓶矿泉水,被人盯上了。一只武装势力很快就把我们抓起来……而且就在那天,我亲眼看到一个美国大兵被他们一个人踩着头按在地上,拎着耳朵,三秒钟,头就下来了。”

话落,周垚道吸了口凉气。

仇绍的口吻轻描淡写。

“他们见我们当中有教授,便连夜请了一个教授过来审问。当天晚上,张叔叔和对方的教授交涉,告诉对方如何帮助他的儿子申请大陆最好的大学,如何拿到一等奖学金,还答应帮忙写一封推荐信。后来交涉成功,我们才被释放。不然,只是再多几个头”

周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怔怔的看着他半晌:“你卧室里的那幅画,画的就是那里?”

漆黑的眸子缓缓抬起,映着她的影子。

“嗯,那天,我终于走出了那个山洞。那场景,我永远忘不掉。”

后来,还没回美国,张祺就病倒了。

加上被抓时,被对方首领扇了几个大耳光,一只耳朵当时就聋了。仇绍先一步陪张祺回美国治疗,但腰椎还是落了病根,腰板直不起来了。

出去一趟,历经生死,命悬一线,才突然意识到,画,还是不画,根本不重要,他何苦还纠结一支画笔。

画得再好,无非是推高商业价值,多给富人提供一丝乐趣。

……

没过两年,张祺去世,李佳怡无法再面对两人一起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便托当地的中国地产中介卖了,还是天价。

那时候,仇绍也读完了所有课程,和李佳怡一起回国。

李佳怡在国内找了一家养老院住下,手里握着大把的钱,几年间,每天听养老院的老人们说起小辈找对象相亲的事,颇有感触,深觉和当年他们那一代人不同了,似乎比他们当初还要艰难,加上婚恋市场上骗子太多,现代人的婚姻总是透着浓重的投机色彩,离婚率将近一半。

李佳怡回想当年,结婚就是找个人过日子,一辈子过下来,每对夫妻都一个样。没有大风大浪,细水长流,才能走到最后。

李佳怡经过深思熟虑,把仇绍叫到身边,把大部分的存款交给他,让他去投资这方面的事业,不求他能掀起变革,但是能尽一分力便是一分,想来张祺要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

上一代人,尤其在美国待了几十年,对祖国总是有一种思乡的情怀在,总是不忍见到一些事,总是想着这样下去下一代可怎么办。

仇绍没有多言,转而作了一段时间的调研,分析利弊,从中选中了一家婚恋网站,将大体情况告知李佳怡。

李佳怡二话没说,就拍板定了。

不到一个月,李佳怡也走了。

仇绍将回国后这几年做过的事业停下,转身投入网站,一转眼,就到了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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