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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民国下堂妇20

后悔吗?

尚修杰不知道,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 总归不是什么好滋味。

被自己抛弃的前妻功成名就,站在自己高攀不上的顶峰,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劈头盖脸甩了几十个巴掌。

他觉得庄秋语封建愚昧,然而事实上, 庄秋语却取得了他难以企及的成就,还是在化学领域,他擅长的领域。

尚修杰想起了很多前年在庄秋语院子外看见的那一堆书, 庄秋语是为了他涉足化学领域。

到头来,他一个海外留学归来的大学生只能在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中学里教书。而庄秋语凭借自学成了教授, 还学以致用创造出巨大的财富。

何其讽刺!

巨大的悲哀汹涌扑来,将尚修杰没顶, 他双眼放空,彷佛三魂六魄都离体而去。

望着失魂落魄的尚修杰, 裴欣彤想笑又想哭, 他后悔了,后悔和庄秋语离婚娶了她。

裴欣彤掉头离开, 眼泪缤纷落下。

三天后,裴欣彤和尚修杰离了婚,带走了女儿。

尚修杰并不愿意, 诚然他感情上出轨, 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爱着裴欣彤,也无法承受嫌贫爱富的指责。良心和本能剧烈挣扎,尚修杰夜不能寐, 熬得两眼通红。

不过尚老爷和尚夫人非常愿意。

裴欣彤把尚修杰和他那位富家女学生来往的事告诉了尚家父母。

两口子喜出望外,贫穷彻底磨光了二人的羞耻之心,这两口子本就不是厚道人,不然也不会在尚修杰第一次离婚时毫不作为。

就像他们当年为了攀上尚家喜闻乐见离婚一般,这一次,他们同样的喜闻乐见。

尚家夫妻坚信,他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面对这样的父母,尚修杰羞惭满面,在裴欣彤的讥笑下,抖着手签署离婚协议书。

曾经,尚家还为了孩子和庄秋语争执。

这一次,在裴欣彤提出要带走孩子后,无论是尚老爷和尚夫人都没有反对。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他们家还有底气要求裴欣彤接受继子继女,现如今却生怕吓走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

哪个女人喜欢一进门就当后母。

反正不过是个孙女罢了,还是个不怎么亲近的。

就这样,裴欣彤顺利带走了女儿,坐在火车上,裴欣彤泪流满面。

七年的感情就此结束,换来了遍体鳞伤。

“妈妈。”小女孩眼神惶惶,摸着裴欣彤脸上的泪水。

裴欣彤哭声一顿,连忙擦掉眼泪,幸好,她还有女儿。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嫁给尚修杰,最不后悔的是生下女儿。

……

前脚裴欣彤母女离开,后脚尚夫人就知道了报纸上的事,她不识字,但是架不住别人特意告诉她。

“这上面写的是阿元他娘吧。”来人似笑非笑,一脸的看戏。

尚夫人茫然。

来人体贴的将报纸上的报道转述了一遍,“诶哟,阿元他娘可真了不得,自学成才,居然当大学教授了,破格任命。真没想到,赫黛的香水原来是她做出来的,了不得哩。”嘴巴叭叭叭说个没完没了。

末了感慨,“阿元他娘是个有良心,发了财也不忘家乡,捐了十万个大洋出来,我的天爷,她得多有钱啊,十万个大洋说捐就捐了。”

“十万大洋!”尚夫人高声。

对方更加来劲,“可不是,整整十万大洋,捐出来盖学校。她现在可了不得了,是大公司的股东,赫黛你总听说过,霍家二小姐开的那个公司,据说她有股份的。”

尚夫人脑子里轰隆作响,“怎么可能,你弄错了,秋语怎么可能。”

“报纸上写的明明白白,怎么不可能,阿元他娘争气哩,自己熬出头了。”对方啧啧,斜着眼睛看尚夫人。

尚夫人喃喃,翻来覆去的不可能。

来人撇撇嘴,留下一句,不信自己看报纸去。

尚夫人哪里看得懂报纸,她问尚修杰去了。

尚修杰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裴欣彤和女儿都走了,整个家突然间变得格外冷清,冷清的让人身体也跟着冷起来。

尚修杰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木然,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离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他真的不知道。

乍听尚夫人的问题,尚修杰面庞寸寸绷紧,放在双侧的双手握成拳。

尚夫人如遭雷击,“你早知道了。”

尚修杰一言不发。

“真的是秋语。”尚夫人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庄秋语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尚夫人内里翻江倒海。

尚修杰还是不置一词。

不过尚夫人已经确信了,真的是庄秋语,庄秋语发达了!

尚夫人脸色变了几个来回,赤橙黄绿青蓝紫,好不精彩。

足足安静了十几分钟,尚夫人望着尚修杰的眼睛说,“阿元阿宝十一岁了,不知道多高了。”

尚修杰慢吞吞抬起眼皮,直勾勾望着尚夫人。

尚夫人被他看得瘆得慌,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妈,你想的是阿元阿宝还是庄秋语,或者该说是庄秋语的钱。”

尚夫人瞬间涨红了脸,难堪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尚修杰定定望着尚夫人,“庄秋语现在有权有势,你要是找上门,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尚夫人一哽,刚刚冒出来的去找庄秋语的念头刹那间被浇灭。当年他们那么对庄秋语,庄秋语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们。

难以言说的懊恼充斥了尚夫人心脏,她又想起了尹绾,忍不住问,“那你和尹绾怎么样了?”

尚修杰的表情说不出的嘲讽,“妈,我离婚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尚夫人愣了愣,开心是当然开心的,裴欣彤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太强势了,但是这么说出来好像也不大妥当。

一时之间,尚夫人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尚修杰又问,“妈,当年我和庄秋语离婚,你也很开心吧?”

尚夫人吃了一惊,“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你开心吗?”

尚夫人抿抿唇,比起裴欣彤,她更喜欢庄秋语,但是在了解了裴欣彤的家世后,开心占了上风,现在却后悔莫及。

“好端端,你说这个干嘛!”尚夫人不想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尚修杰定定看着尚夫人,“你们都很开心,因为彤彤比庄秋语有权有势,因为尹绾比彤彤有权有势。不过现在你肯定后悔同意我和庄秋语离婚了,过几年要是尹绾失势彤彤发达了,你肯定又要后悔了。”

尚夫人脸色发僵,硬着头皮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那么我呢,我是不是因为权势才喜欢上她们,应该是的,原来我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尚修杰笑了笑,却只有嘴角在动,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你胡说什么。”尚夫人听不得他妄自菲薄。

尚修杰满脸的嘲讽之色,权势维系的缘分吗?

尚夫人终于意识到了儿子精神不对劲,却劝不进去话,只能干着急。

着急的除了尚夫人外,还有尹绾。

她是尚修杰的学生,才十七岁,娇养的富家小姐,天真充满幻想。被尚修杰忧郁的气质吸引,一头扎了进去。

起初,尚修杰是拒绝的,这不道德。

然他越拒绝,尹绾越心动,几次三番的示好。

鲜活明媚的小姑娘就像是一道阳光,照进了尚修杰晦暗的天空,尚修杰如何不心动。

他一面承受着良心的煎熬,一面与尹绾书信来往日渐亲密。

和裴欣彤离婚之后,尚修杰停了书信。

这可把尹绾着急坏了,都顾不得小心谨慎的原则,直接堵人。

然后就出事了。

这一幕被同学发现了,并且嚷嚷的人尽皆知,尹家自然长辈知道了。

做父母的鲜少有同意女儿和有妇之夫来往,还是个一无是处的有妇之夫。

在尹家人看来,尚修杰一把年纪只是个穷教书匠,家道中落有个抽大烟的爹,还是个离过两次婚的,可不是一无是处。

越调查越气,尹家深觉是尚修杰故意勾引涉世未深的女儿,妄图攀龙附凤。

想得美,黑道起家的尹父派人揍了尚修杰一顿不说,还让人在尚修杰脸上割了一刀。他不是爱勾引人吗,看他怎么勾引。

在家里闹绝食的尹绾终于被放了出去,畅通无阻地跑去找尚修杰,望着毁了容的尚修杰,尹绾惊呆了。

尚夫人一肚子恨,然而面对尹绾还得摆出慈善和蔼又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儿子工作丢了,脸毁了,这小姑娘就是他们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根救命稻草,尹绾不想当了。她喜欢尚修杰的才华,喜欢尚修杰的忧郁,也喜欢尚修杰的脸。当尚修杰的脸不在,其他都喜欢不起来了。

尹父冷笑,小姑娘家家懂什么情啊爱啊,还不是看人长得体面。要不是霍家上位后,律法严明,他都想弄死那个胆敢勾引女儿的癞□□,一个死人就不信女儿还能喜欢。尹绾不再闹了,乖乖的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出国避风头。

尹绾一走了之,哪管得上身后洪水滔天。

尚老爷尚夫人悔断了肠子,原以为是翻身的契机,不想竟是催命符。

尹父火气未消,这事闹得不小,女儿名声坏了,日后婚嫁都得降一个档次。越想越恨的尹父把气洒在了尚家头上。

讨债的人气势汹汹上了门。

抽大烟就好比抽大洋,尚老爷抽了两年,早把家底抽光了,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要是其他人劝一句。尚老爷就说,这是我的东西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方姨太太也是因为眼看着家徒四壁了,包袱一收投奔出嫁的女儿去了。

眼下家里只剩下住的这座房子还挣钱,也被尚老爷偷偷抵押给了大烟馆。

一家三口被扫地出门。

尚夫人冲着尚老爷哭骂,“你怎么能这样啊!”扑上去厮打,这两年的生活几乎把尚夫人对尚老爷的敬畏消磨的一干二净,她也敢和尚老爷茭白了,不对打架还真是头一遭。

毫无心理准备的尚老爷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反手把尚夫人推了出去。

“妈。”尚修杰接住尚夫人,用那张毁了容的脸瞪着尚老爷。

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心虚,尚老爷转身闷头走了。

尚夫人抓着儿子的手呜呜呜呜哭,“我的命好苦啊,嫁了个大烟鬼,抽抽抽,怎么不抽死他算了。”

几个月后,尚老爷真的抽死了。

彼时尚夫人和尚修杰已经离开苏州,为了躲尚老爷,烟瘾上来没有人性可讲,为了烟资,尚老爷不断骚扰尚夫人和尚修杰,母子俩不得不离开苏州。

辗转得到消息的尚夫人笑了又哭,“为什么不早点抽死他。”这样他们还能省下不少钱,不至于连个容身之地都得租。

尚夫人环顾一圈简陋的的屋子,哭得伤心欲绝。

尚修杰一脸的麻木。

尚夫人顿时哭得更伤心了,自打毁了容之后,儿子就变了,宛如行尸走肉。

尚夫人甚至托了出嫁的女儿去找裴欣彤,希望裴欣彤能回来,也许儿子能重新燃起斗志。

然而,裴欣彤拒绝了,拒绝的毫不犹豫。

“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尚夫人拉着大女儿的手哭天抹地。

尚家大女儿跟着唾骂裴欣彤。

哭了半响,尚夫人犹犹豫豫地开口,“你说庄秋语她会不会看在阿元阿宝的份上原谅阿杰。”不等大女儿回答,尚夫人自问自答,“阿杰毕竟是阿元阿宝的亲爹啊。秋语为了阿杰才学的那个化学,要不是阿杰,她也不一定走到这一步不是。”

这个念头在尚夫人心里扎根许久,日子越难熬,念头越强烈。

尚家大女儿想了想,“这世上哪有孩子不想爹的。”要是真能破镜重圆,她不仅能少一个负担还能沾上光,何乐而不为。

尚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谁还没个做梦的权利了。

不过现实会让白日做梦的人醒来。

尚夫人劝说尚修杰和她一块去广州找庄秋语。

一直死气沉沉的尚修杰猛地暴跳如雷,把尚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尚夫人委屈又伤心,最后拿着女儿资助的盘缠南下广州。

一路问到了赫黛公司,只还没见到阿渔,便被暗中保护阿渔的人抓了起来。

阿渔身边常年跟着一批保全人员,主事的队长出面说明情况。

阿渔轻哂,“我看她像是得了妄想症。”尚夫人来找她为何,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何队长一愣,对上阿渔冷淡的眼眸,心领神会。

异想天开的尚夫人被送进了南山的精神病疗养院。

阿渔可不想尚夫人大闹一场,坏了她的名声,进而影响阿元阿宝,血缘上来说,那是阿元阿宝的亲祖母,晚辈锦衣玉食,长辈吃糠咽菜,传出去不像个事。

尚夫人真的要疯了,声嘶力竭喊着自己没病,放她出去,谁理她。

不见尚夫人报信,尚家大女儿心急如焚的找上尚修杰,“妈是不是出事了?”

尚修杰:“我让她别去的。”

尚家大女儿哽了哽,“妈还不是都为了你。”

“为我!”尚修杰毫不掩饰的讥讽,“她是为了让她自己过上好日子,前倨后恭,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尚家大女儿尴尬不已,讷讷道,“妈就算有私心,也有几分是为了你啊,你就真不管妈了。”

尚修杰想不管,但那时他亲妈,尚修杰能怎么办,他只能拿着长姐买的票南下去找。

大海茫茫,毫无线索的尚修杰第一站就是去阿渔。

何队长对阿渔道,“庄小姐,尚修杰在找您。”

阿渔皱了皱眉头,她的时间很珍贵,并不想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便是奚落嘲笑的时间也不想浪费,有那时间不如多做一个实验,这样带来的成就感更高。

“送他去见他妈。”阿渔道,“我不想他们影响阿元阿宝的生活。”

何队长颔首:“您放心。”

何队长把尚修杰也送进了哪家疗养院,让人好好招待他们母子一番,直到一年后两人才被放出去。

何队长微笑着道,“我会派人监视着你们,但凡你们敢打着庄小姐母子三人的招牌耀武扬威。”

“不敢,我们不敢了。”头发都白了的尚夫人头摇的像拨浪鼓,她错了,她不该来找庄秋语,她错了!

尚修杰麻木着一张脸,就像是一截木头。

何队长,“那再好不过。”

完事后,何队长回来复命。

阿渔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阿渔站在窗前往下花园里嬉闹的阿元阿宝。本想把这母子俩一直关着,省得他们蚂蟥似的甩不掉,但是想想以后让阿元阿宝知道了,也不是个事。

两个孩子不会怪她,这她有把握,但是亲妈把没病的亲奶奶亲爸关进疯人院整成了疯子,有点毁三观。

再来,让他们在里面待着,还得自己供吃供喝,凭什么,有时候毫无希望地在底层挣扎求生才是地狱。

……

时间如水,转眼流逝。

一年又一年,阿元阿宝小学毕业了。庄秋谊和周晓峰结婚了。

战争已经结束,周晓峰在枪林弹雨中成长,军衔步步高升,已经是团长。

庄秋谊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抢救中慢慢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战争一结束,周晓峰便向庄秋谊求婚。

转眼,他们的女儿都周岁了,等小娃娃上学时,阿元阿宝也大学毕业了。

霍云芝兴冲冲上门来,话里话外都是咱们阿宝毕业了是个大姑娘了呢。

阿渔懒洋洋的,“毕业了,正好享受享受生活。”

霍云芝瞪她一眼,绷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家傻小子央着我来的,两孩子谈了这么多年,也该把事情办了。”她儿子比阿宝大一岁,一直都是同班同学,本来她想送儿子出国读大学,但是阿宝恋家只想在广大上学,他那傻儿子生怕大学四年有野狼叼走了他的阿宝妹妹也留下了。左等右等终于等来毕业,立马来求她提亲。

阿渔慢吞吞道,“我听阿宝的。”

霍云芝笑了,“我家傻小子说,阿宝说说听你的,这意思你还不明白,阿宝心里是愿意的,就是小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说。”

战争结束。

“我怎么觉得她是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让我来拒绝。”阿渔曲解。

霍云芝白了她一眼,“你这是要当恶丈母娘了。”

逗趣归逗趣,阿渔问过阿宝之后,答复了霍云芝。

心花怒放的霍云芝当即就安排起婚事来。

以两家身份,这门婚事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新郎官出自数一数二的军政世家,背后还有财阀。

战争结束之后,内乱问题也被解决,全国实现统一,年纪轻轻的霍峋当选为第一任总统,任期五年,五年期满,他又连任了五年,现在还在位。霍峥是财务部长。霍云芝夫家也身居高位,而她自己是国内有名的女企业家。

新娘子也不遑多让,科技大佬的千金。

一开始出于保护阿渔的目的,阿渔的身份一直秘而不宣,随着战争结束,国际地位的提高,也不再需要藏着掩着。外人才知道除了化妆护肤外,这些年她还做了什么,治病救人的药,催泪瓦斯等战争武器,磷肥等农业产品。

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天作之缘。

婚礼尚未举行,报纸已经报道这一场婚礼,各种揣测议论层出不穷,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婚礼在哪里举行,婚礼会是什么规模……

乐此不彼,津津乐道。

……

裴欣彤把报纸放回原位,妈特意藏起来是怕她看了难受吧。

难受说不上,不是滋味有点。当年她俯视的人站上了她想也不敢想的位置。偶尔的,裴欣彤会想,要是不离婚,庄秋语会是什么样,可能会在深宅大院里当贤妻良母,也有可能因为另外的契机功成名就。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尚家应该比她更不是滋味,错把珍珠当鱼目,这会儿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活该!

裴欣彤扯了扯嘴角,走向厨房,女儿快放学了,她得赶紧做饭。说来还得感谢庄秋语,女儿读的那所小学就是她捐钱建造的。

……

尚夫人心不在焉地搓洗着水盆里的衣服,一双手干瘦粗糙,都是这些年干活造成的。尚修杰废了,白天黑夜的躺在那一动不动,让他出去干活,他就像是聋了一样。

尚夫人哭过骂过求过,他都无动于衷。为了维持生计,尚夫人不得不找活干,她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最后竟然沦落到替人浆洗衣服为生。

幸好啊,这地方没人认识他们。

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富贵一时,更没人知道庄秋语是他们家前儿媳妇,这样就没人会嘲笑他们了。

洗晾好衣服,尚夫人累得直不起腰来,在板凳上做了好一会儿,体力恢复后,又去做了饭,做完饭,她端着饭碗蹒跚着走进屋。

这是一间四处漏风的木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东西两个角落里放着两张床,东边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要不是胸膛起伏着,就像个死人。

“吃饭了。”尚夫人把饭碗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床上尚修杰转过身,脸上拿到贯穿了整张脸的伤疤因为疏于照料,日久天长之下越发狰狞,冷不丁见了,都得吓一跳,这也是尚修杰不愿意出门的一个原因。

尚夫人看着吃饭的尚修杰,忽然间想和他说说,“今天我去拿衣服,听见他们在说阿宝要嫁人了,小伙子的爹是将军,妈就是那个富可敌国的霍云芝。”

尚修杰吃饭的速度慢了一拍。

“没想到阿宝命这么好,能嫁进这么好的人家。”尚夫人继续说道。

尚修杰埋头扒饭。

尚夫人浑浊的双眼忽然亮了亮,“要是阿宝没被庄秋语偷走多好。”

尚修杰吃饭的速度加快。

“如果你们没离婚的话……”尚夫人又开始做梦了,每天不用干活的时候,她就开始幻想,这是她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光。

尚修杰面无表情,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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