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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借刀又借人

我一怔,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果然猫背上有一条金色的细线,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爷爷,买到这种猫为什么是天大的造化?”

我爷爷笑了笑道:“金丝虎背猫,亸懒不叫狗。这是家中两宝,谁家得了想不兴旺发达都难。传说这猫在十五十六的时候会出来吞食日月精华,借助日月精华修炼虎神,它背上的金线只有在月光下才能看见。这种猫只要一开口,方圆百米的老鼠全都吓跑,有这样猫看家还怕什么,如果它哪天修出虎神那就更加不得了,所以这样的猫就叫虎猫,豺狼见了它都要躲着走。至于亸懒不叫狗,也是稀世罕见,传说以前有户有钱人家,家中养了一条狗,二十年来从不叫一声,但奇怪的是这户人家家里面从来都没有老鼠,野猫,野狗,豺狼之类的畜生来骚扰,就连贼都不敢进他们家门。后来来了一个商人,看到他们家门口天天趴着一只狗,懒懒散散,一动不动,就算你靠它再近,它都不开眼。这个商人就留了个心眼,晚上找人翻他们家院墙,这人还没进院子就先听到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音沉闷却又有力量,吓得那几个人夺路而逃。这个商人第二天就出了一个极高的价格,想要买下他们家的狗,主家不同意,毕竟养了二十年。这商人一看行不通,就开口说道:“不卖也行,我只要狗肚子里一件东西。”听到这话主家不高兴了,破开狗肚子狗还能活吗?商人也不说话,当即就给狗吞下一颗药丸,这只狗挣扎了片刻,就从嘴里吐出一样东西。主家一看很高兴,不用卖狗就能得到这么多钱。说来也怪,自从这狗吐了那东西后,就和普通的狗没啥区别,天天叫个不停,后来那户人家也败落了。其实那个商人是个憋宝人,他在到处找这两样东西,虎猫能驱邪避兽,狗宝能辩气识金,用来寻宝最合适不过了。”

爷爷一边给我解说一边绕着那野猫转了几圈,野猫好像看出我爷爷有几分本事,“喵”的叫了一声。

这时爷爷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双手抱拳,腰腿下曲,往前轻轻一跳,抱拳前送,就像与人比武打擂台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这叫拜山式,南方人的拜山式与北方大不相同,南方舞狮子,舞龙灯,迎菩萨,都有这个动作,年轻的壮丁要上场之前,先要拜山或者拜神,才可以上场。

这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野猫突然立起身子,学着我爷爷的样子,“喵”的叫了一声,我爷爷脸色大变,带着我和周国平二人转身就走。

我说道:“爷爷,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爷爷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都是你们两个臭小子惹得祸,这猫不好惹啊,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解道:“为什么啊?”

爷爷摇了摇头道:“猫啊!它有九条命,轻易不可招惹,你要是打不死它它一定会报复你,让害它的人全家不得安宁。”

周国平走在后面忍不住打了个摆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爷爷叹了一声道:“明天再说吧,猫大仙不高兴,你们两个打扰它修行不说,还扬言说要烧了它的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我看了看蔫仄仄的周国平,对爷爷道:“爷爷,那怎么办啊。”

爷爷拍了我一下屁股道:“不是说了明天再说吗?你小子明天给我当心点!”

当心点?为什么当心点?我有些疑惑不解,爷爷也不多言。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让我去张德生家一趟,说是取什么长生刀,借小德子一用。我心中嘀咕了半天,还是来到了张家村,找到了张德生,将爷爷的意思和他说了一下。

张德生长得五大三粗,雄壮魁梧,一听是爷爷的意思,赶紧让他儿子去楼顶上取了长生刀跟我出门。

张家祖上原本是刽子手出身,吃的阴门饭,与仵作,裁缝和扎纸匠并称阴门四艺,属于九门十八艺中的行当,能吃这碗饭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首先八字就要硬,不硬就不能入行,这都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坏。随着清朝覆灭,中国进入军阀混战时期,这时候的死囚犯早已由砍头转为枪毙,因此吃阴门饭的大都改行做起了其它生意,张家也不例外,就干起了屠夫的行当。

那时候屠夫的日子也不好过,生产队养不了几头猪,因此一年到头也没多少猪可以宰,后来这个张德生也不知道从哪找到关系,进了国营肉联厂,那可是个有油水的单位,猪肉是难弄到,这个需要凭肉票才能购买,但猪下水却不少,因此这个张德生把自己吃胖了不说,还把自己的儿子小德也吃的圆滚滚。

我和小德打小就认识,说起当中的原因还是和小德的爷爷,张德生的爸爸有关系。刽子手这个行当有很多禁忌,也非常让人瞧不起,所以说起刽子手大家都知道那是个贬义词。其实这还真冤枉了刽子手这个行业,人家也是凭本事吃饭,谁没事吃饱了愿意杀人,沾的满手血腥味不说,还极损阴德,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当权者而已。

我和小德走在路上,这小子长的肥头大耳,嘴上根本就闲不住,话特别多,一路上噼噼啪啪说个不停,“周易,你小子还是这么瘦不拉几的,下次来我家吃猪大肠,保证你满嘴流油。”

我撇了撇嘴道:“真恶心,我才不吃这些玩意儿。”我不大喜欢吃动物内脏,总感觉味道怪怪的。

小德有些惋惜道:“啧啧,那味道,特别是用酸菜爆炒,那个香味啊,保证你流口水,不吃真可惜。”说完,他还故意凑到我面前悄悄问道:“周易,你真不吃?”

我连连摇头,不吃就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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