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的一天过去了，除了邻近野外考核，所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外，其余的日常并没有发生变化。
包括曾经闹上学校的那些家长，也不知为何再也不曾出现在学校中，同学们也下意识地不再谈及忽然消失的同伴。
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修行课后，李阳招呼葛玄过来。
“葛玄，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提前进行灵能测试么？”
葛玄有些不理解李阳为何对此事再三追问：“听你的口气，似乎学校规定的一月一次检测有说法？”
“不错。”李阳点了点头，“每次灵能测试后续的数据反馈都是要上接灵网进行档案保存的，所以统一时间进行测试会让灵网减轻负荷，不至于出现数据丢失。”
“再者，一个月是灵能协会认为的最合理修行时间节点，我听说灵能术语说这四个月是百日筑基的过程，代表你的身体是否能承受灵能的诞生，如果一旦超过四个月，大部分人就算是成为学徒级修炼者，后续修行也很难进行下去。”
“原来如此。”葛玄豁然明悟，这一点倒是和山海界的修行路线对上了。李阳于是紧接着道：“一般来说，大部分组织机构是不允许私下开启测试流程，不过也有例外，就看你是不是很像知道自己目前的灵能契合值了。”
他说罢，对着葛玄挤了挤眼。
葛玄沉默了片刻，忽而道：“你所说的测试，不会是在见不得人的阴沟沟里进行吧，比如说，底下黑市？”
“……你怎么知道？”李阳有些惊奇，随即点点头，“差不多吧，的确不是明面上的市场，你要不要去看看，要的话，我今天可以带你去。”
“危险么？”
“有我在，会有没什么危险？”
葛玄来了兴致：“那走吧，不过事先说好，如果要什么高额门票入场券之类的，我没那么多钱。”
“知道你手头不宽裕，放心吧。”李阳摆了摆手，拿着书包就朝学校外走去。
坐上一辆的士，葛玄发现自己去的路线是朝着西北第三区驶去，问道：“李阳，基地市的其他区你都熟悉么？”
“怎么可能。”李阳怪叫道，“基地市一共分为九区，每一个大区又细分为三小区，正常人一般也就在分区或者大区逛逛罢了，毕竟一个大区就有几百平方公里，已经够大了。”
“这么说来，正常人一般很少去其他基地市？”
“那是当然，空机的机票可不便宜，毕竟现在还是妖兽的实力占据上风，基地市之外的大部分地方，可通不了列车。”
“你……去过其他基地市么？”
“嗯，我每年随母亲去见外公的时候都会乘坐空机，去一个叫做饶山的地方。话说那地方的基础建设可比这儿强多了，要不是响应联邦号召，加快基地市建设计划，我们家也不会在我小时候搬到临江来。毕竟，临江五年前还是个战区。”
“战区？”
“就是还有人在这里生活，但灵网没有铺架起来，妖兽随时可能攻击的，新历法时代区域性中心城市。据说在一百年前，临江可是很繁荣的。”
葛玄似有所悟地低下头去，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把内心的问题问出来。
他其实很想知道李阳有没有听说过杭城这个地方，不过心中依然怀有几分戒备，这个世界，神话与梦魇交织，又偏偏和地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不得他心生提防。
于是谈话结束，葛玄看向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象，有些惊叹于的士的速度，似乎这车和葛玄印象中的老爷车不一样，应该进行过特殊改造。
灵能协会每年都会研制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灵气与科学结合的产物，倒也见怪不怪了。
一个小时后，车在行人稀少的街道处停下，二人下车。
“……”葛玄仰头看着有些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建筑群，微微诧异，“这里似乎比我们那豪华上许多。”
“那是自然。西区是外八区中唯一一个没有邻近妖兽生活区域的地方，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口数以及整体生活水平都是仅次于中央市区的。”李阳说罢，就带着葛玄走入前方宽广的大门。
门口的两位侍者走了过来：“两位，这里是私人会所，请出示一下会员卡。”
李阳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卡，侍者检验后，又看向了葛玄。
“他是我朋友，第一次来，所产生的一应消费都记在这张卡上。”李阳说罢，也不和两个侍者废话，拉着葛玄朝里头走去。
李阳应该是听说了什么，他想拉拢我么……葛玄心中泛起这样的猜测，看到自己走过水晶旋转门，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厅，不知是何兽类毛皮制成的地毯一路铺满地板，高台之上，有舞女轻歌曼舞。
“别看了，这地面上的几层是富豪的休闲用餐的地方，二楼有个赌博大厅，三楼是豪华住宿区，我们的目标在地底下。”李阳说着，没有进入一层大厅，而是转身朝一个过道口走去。
弯弯绕绕过了几个拐角，一处隐蔽地通往地底下的入口出现了。幽静的四周，昏暗的灯光，让这一个长楼梯看着就好像通往黑暗的地狱。
随着二人往下走去，若有若无的嘈杂人声开始渐渐变大。
步伐停下。
“这是……”葛玄微微愣神，在他视线尽头，是看台，一群人手中拿着票据一般的东西，正从座位上跳起，撕扯着衣领在疯狂咆哮。
而在看台底下，一个个类似罗马斗兽场一般的圆形场地中央，是人与妖兽或者人与人的血腥厮杀。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李阳朝身后葛玄笑道。
葛玄声音发涩：“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死斗场，基地市里最残酷的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处游走在黑白界限的法外之地。”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葛玄看向李阳，他不觉得以后者的性格，会喜欢这些血腥暴力的东西。
“因为这里有灵能测试仪器，而且，比更学校的更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