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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六朵道长

本来盯着送朝今岁过来的程言的时候, 他脑子里面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自从上次小道修轻轻地啾了他一口之后,这魔头回去就三天没睡着,思来想去这道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这道修很快又恢复了时的样子, 仿佛那天的那个小小的吻不存在一般——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 就算不在身边,她至少会记得每天给他打一个电话。

燕雪衣很少见朝今岁和人这么融洽,本来就翻来覆去地心情复杂,又撞上了这一幕——尤其是他们说说笑笑的, 她看着程言的样子仿佛眼睛里面有光一般,燕雪衣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她了。

他这魔头本身就霸道又自私,因为眼里心里从来都是一个人,就见不得她对别人好, 她一对别人好,他就开始焦虑得紧。

燕雪衣知道这样不好, 可是在看到了她看程言的时候那样的目光的时候, 他还是忍不住捏住了手心。燕雪衣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这么算了。然而这些咬牙切齿的愤愤, 还有心中暗自下定的决心, 在她抱住他的时候,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想要质问的话还有怒气, 都瞬间像是被春雨一浇就熄灭了。

她抱住他的时候他忍不住僵硬了好一会儿, 他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当那么好哄的魔,结果心却忍不住软了。在燕雪衣的印象里,这道修长大之后就一直这幅清冷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失态的样子。

他不会哄人,手在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他放轻了声音,又小心翼翼道,“好了好了,发生了什么事?”

朝今岁忍不住抱紧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发颤的声音道,

“魔头,我好像……找到哥哥了。”

燕雪衣几乎同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岁岁刚刚会那样看着那个男人了,他很清楚朝倾岁对于朝今岁的意义,如果能够有什么让她能够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的话,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人了。

他回抱住了她,“我知道了,既然找到了,这一次就绝对不会再丢了。”

朝倾岁离开之时,他尚且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于是他们错过了很多年,也都失去了很多很多在乎的东西。但是千年转瞬过去,他已经不是当年在长霄宗苟延残喘的魔族了。所以,只要他还在,他不会再让她失去任何人、任何的东西了。

等到燕雪衣买了晚饭回来的时候,他刚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的朝今岁。

她睡得很熟,像是他们这样的修士已经很少会睡觉了,但是来到了异世界之后,她就习惯了和普通人一样按时睡觉了,睡不饱还会困。

燕雪衣本来觉得睡觉很无聊,可是神识偷偷看了她几次睡觉,也跟着试了试,他发现,其实睡觉也挺舒服的——如果岁岁睡他隔壁的话。

他把晚饭放在了一边,坐在了床边,伸手戳了戳她熟睡的脸蛋。

他知道朝倾岁现在叫程言,虽然岁岁说不能确认,但是他知道,岁岁不会认错的,程言就是朝倾岁。

朝今岁比朝倾岁小一百岁,她的父母都是修士,但是在她出生没多久就因为飞升失败陨落了,于是朝今岁出生之后,就一直跟着哥哥长大。

说是哥哥,其实和父亲没有差别了,因为朝倾岁从小把她带大,教她识字说话,教她修真入道。

彼时燕雪衣的母亲也在长霄宗借住,天天和朝今岁玩儿在一起,燕雪衣的入道,其实也是朝倾岁教的。

朝今岁小时候身体不好,因为先天不足,很难修炼,所以每每都要拖后腿,朝倾岁就四处搜集洗筋伐髓的东西给她强身健体。

然而在她十八岁的那年,朝今岁和哥哥一起下山历练,朝倾岁被魔族重伤,只能带着她躲进了山谷里面。

这一躲,就是好几个月。

在那之前,她是乖巧懂事什么事都可以躲在兄长后面的呆道修,但是从云雾谷出来之后,她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变成了另外一个朝倾岁。

她的命是哥哥救的,她的天生剑骨是哥哥给的。

在那一年里,她失去了如父亦兄的哥哥;

第二年,燕雪衣被人诬告,查出来了魔族的血脉,投入了水牢。

但是在最黑暗的两三年里,她却从一个呆呆的小道修,成长起来成了长霄宗第一天才,最厉害的少宗主。

只是在此中的煎熬和痛苦,无人得知。

燕雪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端详了片刻,忍不住俯身靠得离她更近一些了——

他薄唇微启,刚刚在她眉心充满疼惜地印下了一个吻。

朝今岁蓦地睁开了眼睛,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燕雪衣倒是丝毫没有偷亲被是抓包的窘迫,见她睁开眼睛,想了想,又顺便再亲了一口——

朝今岁在那一瞬间仿佛理解这魔头的逻辑:反正都被抓包了,干脆再亲一口比较回本。

燕雪衣的确是这么想的,他若无其事道,“睡着了?我刚刚想叫醒你吃饭。”

朝今岁碰了碰燕雪衣之前亲过的额头,突然间问道,

“周尔说你喜欢我,是真的么?”

朝今岁本来是不信的,她了解这魔头的秉性,就是一个占有欲作祟又霸道至极的幼稚鬼。

他会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么?她只是以为是因为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下朋友、亲人,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可是当她遇见了世界上仅剩下来的亲人的时候,激动,以及如同一块大石头落地一般踏实感之后,她对上了偷亲她的魔头,忍不住愣住了。

对亲人的占有欲,似乎和恋人是不一样的。

燕雪衣忍不住一愣,但是随即就是恼怒至极,他转过头来,有点愤怒地敲了敲她的脑瓜子,“你修炼修傻了这种事还要听别人讲?”

还是听周尔那个以为他们金钱关系的傻瓜的话?

燕雪衣越想越气,说出来的话近乎于冷哼了,“小魔头去蹭你的时候你难道没发现?!”

“我没事一天坐两趟飞机来看你干什么?你以为我谁都在乎?”

燕雪衣还想翻在修真界的旧账,但是很快就刹住了车——这总不能承认自己在修真界就喜欢上了这家伙吧?

朝今岁抿了抿唇,十分诚实道,“我一直以为你在胡说八道,只是占有欲作祟。”

燕雪衣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都快被气笑了,“你说我胡说八道?”

他走到了她面前,对上了坐在床上的她,他低下头,几乎是愤恨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你觉得这个也是胡说八道么?”

他伸手把她的手也给压在了床单上,语气咬牙切齿,几乎是一边亲一边在质问她——

“占有欲,当然有啊,我恨不得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你。”

“我是魔族,天生不会爱人,也不会疼惜人,可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伤害过你;我在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变成大英雄保护你。”

“后来我当不成大英雄了,变成大坏蛋了,不也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你这个大英雄屁股后面么?你说东我往西过么?我心里有谁你难道不清楚么?”

“除了仇恨我不能放下,我什么不能为你做?”

“你当那时他们的计策漏洞百出,明知道是为了封印我,我为什么要来?不就是因为你是那个诱饵么?”

“你管这叫做占有欲么?朝岁岁?”

他的吻近乎于缠绵,又带着一点泄愤似的啃咬,亲人的时候仍然蛮不讲理、毫无章法,可是咬亲得再凶,咬人的时候也是轻轻的,不怎么敢用力。

朝今岁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下,见他凶得很,稍稍顿了一会儿。

哥哥走了以后,她孑然一身,要不是还有这魔头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那时候哥哥走了,她万念俱灰,还是彼时她想着这魔头没她一定会因为复仇最后下场凄惨,这才努力地坚持了下来。

后来她渐渐地习惯了当掌门,也习惯了继续无望地寻找着哥哥的魂魄,却忘了一开始支撑她活下去的另外一个理由。他们互相开始指责对方的立场,开始背道而驰,走上了不同的路。

可是听着他满腹愤怒又充满了憋屈的控诉,她却忍不住反思起来了……好像他说的,真的是这样的。

她好像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很了解这魔头了,却忽视了他的愤怒,他的不甘和不舍得。

燕雪衣只以为她是理亏不好意思反抗,越发洋洋得意起来——约莫是亲够了觉得气消了,又忍不住眷恋起来了。

他心想,这道修真的好甜啊,软软的,甜乎乎的,和她的臭脾气一点也不一样。

虽然气消了,他还是忍不住又胡扯了几句指责这道修——以便于借着生气的名头,再多亲一会儿。

朝今岁突然间道,“原来那么早,你就喜欢我了啊。”

那魔头僵住了,“其实也没有多早。”

她蹭了蹭被他亲过的唇,点头,“嗯……也没有多早。”

那魔头好一会儿才道,

“那个……”

“可以再亲一口么?”

“你想多早,就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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