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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人的世界

踏上舟船,老人摇着橹,小姑娘的位置换成了陈唐,五儿站在陈唐的肩膀上,嘴里叼着肉。

一撸下去,波浪不兴,水波不荡,远山变成近山,又一撸下去,舟船纹丝不动,近山又变成远山。舟船内随着老者的一下下摇橹,陈唐眼中的世界不断的变换,从白天到夜间,从黑夜道白昼,斗转星移,都在一撸之间。远变近,模糊变清晰,山变水,有变无,就如同一瞬经历沧海桑田,又有些时光流转。

陈唐的心跟着黑白的变换也不断变换着,体内的真气也从灵气慢慢变成魔气,再变成灵气,渐渐的,随着老者摇橹的加快,陈唐变换的速度也加快了,只见陈唐的身体一瞬晶莹如玉,一瞬又黑如炭头,再一瞬有变晶莹,不断变换中身体形成一个气旋,旋转着从身体总飞了出去,气旋黑白各半,互相纠缠,变短变换形状,在陈唐的意念之下,在空中旋转漂浮,或远或近,迅疾无比。

竟然可以真气出体,而且可以数十丈远。原来的驻剑式虽然可真气出体,但只是一次性的攻击,而现在自己可以控制很长时间,实际有了元婴期可实现的功能。

陈唐取出灵叉,默运六道剑法之飘剑式,手中灵叉被黑白气旋裹挟瞬间飞出,有如一把飞剑般在空中飘飞。陈唐意念控制灵叉在空中各种劈斩,各种刺杀动作,从开始的生涩变得熟练,到如同指臂。

老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修为还在练气期,就可以发挥出元婴才有的飞剑之术,虽然与飞剑有实质的差异,但就效果而言差距已经不大,这已经很了不起了。看这种控制剑术,必定也是一种了不得的剑术。

五儿对这些倒是仿佛没有看到,或许嘴中的妖兽肉才是它的最爱。

老人和陈唐互换了一下位置,陈唐握住橹,真气运转,我的天,竟然摇不动木质的橹,小船还在原地,四周景象不变。陈唐再次运转真气,灌注在船橹之上,真气运转全身,橹一丝不动,好像一个巨人矗立在那里。

这时什么橹,陈唐感觉很不真实。老者摇橹在陈唐眼中看似很轻松,那是摇动了山河,摇动了岁月,摇动了世界,超越了空间和时间的感觉。

陈唐瞬间感觉自己和老人之间的距离被放大了无数倍,老人必定是那种能够移山填海,一念之间星灭辰消的所在,自己还是低估了老者。

老者说道:“你现在在同级的人中也是不错的了,而且你是三元真气,有可能发展到更多元,比我的前途还要大,要坚持本心,不断强化自己。人与魔在一念之间,一念之差人可变成魔,也可魔变人。就如同你修炼的灵气和魔气,一念之间就刻互相转换。其实人族和魔族,本身没有太多区别,只是修炼方式不同而已,只是人为设置了一些仇恨在里,放大了而已。你现在在我的小世界里,在这个小世界我就是主,我的意志就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别看这个小木橹,就是我控制这个世界的杠杆,当然没这个橹我也可以控制这个世界。”手一挥,陈唐眼前的场景又开始不断变换,不断往复交织。

老者接着说道:“橹只是表象,你只是看到我摇橹的外表,没有看到我的意念在运作,任何事情表面的未必是实际的,要用心去感受。”

自此之后,陈唐没事就坐在船上跟着老者漂流,或者自己坐在岸边看日月的升迁,心神在慢慢的沉寂,一丝岁月之感在心头升起。

识海中这时发生了变化。当陈唐感念到太阳的时候,识海中变亮了许多。当陈唐看到月亮的时候,识海中又变暗了。在陈唐看向外物不断变化是,识海也随着他的心境在变化,不断往复。

陈唐踏进湖水,湖水清澈见底,水中游鱼一点不怕生,在陈唐的股间身侧游动,完全将陈唐当成自己一类的生命。陈唐身体逐渐没入水中,幽深的湖水裹着陈唐进入湖的深处。一双巨大的眼睛看着陈唐,正是碧儿,他也有些好奇陈唐来到这儿。

陈唐来到碧儿身边,与碧儿相比,陈唐还不如碧儿的一个指头大,碧儿盘在水底的身体围成了几个大圈,也不知道碧儿身体全部展现出来究竟有多长。

靠着碧儿陈唐仰面朝天躺下,日光透过湖水照在陈唐的身上,湖水的温度也很合适。

碧儿看了看陈唐,从没有谁挨着自己这么近,如果自己不小心,有可能直接就压死陈唐。自己也觉得怪有意思的,竟然有人敢直接躺在自己身边。

这时陈唐甩出一大块妖兽肉递给碧儿,碧儿一口吃下,感觉很满意。行啊,看在吃肉的份上,让你待会儿吧。

这个世界既然是老者的,就像老者说的,在外面看终究是表象,只有深入到这个世界的内部才能看到更多,而自己想到,这片湖水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或许也能一窥一二。

躺在湖底沙石上,陈唐静下心来,身体放松,只保持必要的真气需求,去感受这个世界。

地下水流暗涌,鱼儿畅快巡游,碧儿已经没了当初的惊奇,双目微醺,假寐休憩。

湖底一片寂静,鱼儿游动混杂着水下暗流的声音被陈唐虑掉,碧儿呼吸的声音格外明显。

最开始陈唐没有注意到,后来渐渐发现了不同。每当碧儿呼吸一次的时候,陈唐恍惚感觉整个湖里什么也仿佛呼吸了一次,难道是幻觉,又继续感受,确实还是有这个感觉。

陈唐心神再次放松,真气护住心脉,用身体的皮肤、肌肉等六识去感受这个震动,慢慢在自己的识海中变得清晰,像在识海中画出一个个图案。

身体无意识地跟上了这个节奏,改变了自己的呼吸频率,最开始有些艰难,但慢慢的适应了,逐渐跟上了,一点点同步了。

猛然间,陈唐感觉心里一亮,识海也震动,开始同步跳动。自己竟然可以感受到碧儿心脏的跳动,碧儿也惊讶无比,瞬间自己也感受到了一个有如自己经脉的延伸,到了陈唐的身上,仿佛陈唐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跟自己同呼吸。

感受到碧儿心脏震动的同时,陈唐也感受到了胡泊的呼吸,一呼一吸之间,带动湖边的山脉竟然也在呼吸,湖水在成长,山脉也在成长,虽然只是很轻微缓慢,但陈唐可以感觉到,感受的了碧儿的成长,感受到了山坳间小树的成长,感受到了五儿和它的子孙的成长,感受到了小姑娘,正坐在茅屋后面的一个石洞,冷不丁有所觉,冷哼一声,陈唐再也感觉不到小姑娘的存在。

最后感知到老者,老者也正慈祥地看着陈唐,眼神中有惊喜,也有些奇怪的味道。

山间的流云陈唐感受到了,没一块石头,每一个山包陈唐都在感觉它们的成长,再远如这个世界的屏障,将陈唐的意识挡住。

鱼儿在成长,它们的呼吸也应和了这个节奏,这里的生物都以这个节奏相适应,同呼吸,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存在,也只有按照这个节奏,才能生存繁衍。

陈唐的识海也变成的这个节奏,有韵律地伸缩、呼吸,带动陈唐的丹田和眼海也不断打着节奏。

识海中的所有东西在陈唐看来都在成长,包括各种气团和物品,就连整页的功法也仿佛在成长,慢慢散发出光彩,有变成实质的倾向。即使红色剑尖和青色箭矢也仿佛在成长,围绕二者的光晕不断变强,一张一合。只有三颗彩色的球看似有些抗拒,毫无反应。

也许一直这样,陈唐就会融入这个世界,变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变成老者这个世界中非自然产生的一个外来变化的适应范本。

猛然间,三颗彩色球体一片光芒闪烁,整个识海空间形成一个漩涡,将进入识海的老者的世界意识猛然吞掉,正在安详观察陈唐的老者感觉自己的识海一阵晕眩,自己出体的识海竟然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部分。

老者的小世界突然暗淡了些,小姑娘、五儿、碧儿,就连水中的鱼儿也突然狂躁了些,老者赶紧震慑识海,稳定了一下整个世界,世界的壁障也抖动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在壁障外面的魔族突然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湖泊,还没等看明白,瞬间就消失了,还以为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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