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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吾之决意,何人能撼

望着面色苍白的三大长老,南宫天的嘴角微微扬起,神色“关怀“的说道:“三位长老怎么了,身体不适的话还是少参加族会,早点找个人继承你们的位置,回去养老为好,万一哪一天因为过度操劳而一睡不起,就不好了。”

听闻此言,以南宫玄为首的三大长老的脸除了苍白以外,还多了一丝愤怒,可由迫于身旁南宫昊的威压,他们只是咬紧了牙,却没有发出一点回击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一丝笑容在南宫昊的脸上一闪而过,他随即“严肃”的说道:“天,不可不对三大长老不敬,他们可是你的长辈,关他们怀是对的,但也要操持一个度,不可过之。还有,关于继承与否的决定,你想好了么,若是想好的话,就告诉我你的决定吧,我希望知道你的答案,无论它是什么。“

湛蓝的双眼坚毅看向自己的父亲,南宫天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父亲,我选择继承城主之位,即使前面道路艰难,我又何曾畏惧,三个月成就剑主,于我而言,又有何难!“

话语虽淡,却如同浩浩之潮水,有着不可阻挡之势,让整个大厅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在座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相信少年所说的每句话,从那张清秀的脸上,他们看到了无比的自信。

说完这些,南宫天又看向脸色苍白三长老,冷冷的讥嘲道:”待我归来之日,我希望三长老能好好出来迎接,今日之事,我南宫天当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望着眼神凌冽的蓝发少年,南宫玄的背上感到了冰冷的寒意,但他那张苍老的脸却依旧保持着略微恭敬之色,不慌不忙的说道:“定当迎接,定当迎接,若是少主通过考验,顺利归来,老朽哪敢不接待未来的城主呢。“

不过在表面上在附和着南宫天的同时,南宫玄的心中却略过了一丝杀意,暗暗的想到:“若是此子成长起来,恐怕会比南宫昊更可怕,此子是个巨大的隐患,必须除去,否则以后南宫世家恐怕没有我等的一席之地,看来得接受那位大人的建议了,南宫昊,你也别怪我,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只能不念昔日的恩情,这么做了,这些都是你逼我的,你碍了我的路,你就得死。”

“不亏是我的孩子,好,父亲支持你,”爽朗的笑了起来,南宫昊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南宫天,将手中的一本散发寒气的古书递给了他,说道:“这是极寒剑法的剑谱,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成人礼吧,天,等你成为剑修后勤加练习这套剑法,他日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望着那散发寒气的古书,无论是三大长老和下方的男女老少,无不露出了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谁人不知,南宫昊就是凭借这极寒剑法,打遍北境无敌手,而且这本书,还与洛阳的圣地,风雪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摸了摸手上散发寒气的古书,南宫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之情,迟疑了片刻,还是拒绝道:”父亲,这成人礼过于珍贵,我恐怕不能收下。”

摇了摇头,南宫昊并没有因为南宫天的拒绝而收回极寒剑法的剑谱,而是转头看向声旁的三位老者,神色淡然的说道:“不仅如此,剑心还将作为你的贴身护卫,与你一同闯荡,这是作为一名父亲的决定,你们三个反对也无用。既然天已经做出了决定,剑心,带天下去吧,准备准备便可出发了。”

当南宫昊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下方座位的中间一名衣着清秀,背着一把散发点点雷光长剑的青年站了起来,看向南宫天,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殿下,我叫剑心,以后我便是您的贴身护卫了,请多多关照。此外,还请殿下即刻与我一同去准备明日之所需,以应遥远之途。”

“嗯。”

在朝剑心点了点头后,南宫天又向在大厅最上方的南宫昊,他的父亲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父亲,告辞,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三个月后,待到我回来的那一天吧。”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朝外走去。

注视着少年那远去的背影,大厅里每个人的目光都不似先前般幸灾乐祸,反而带着一丝敬意与畏惧,今日之少年,他年定将遨游于九天,俯视众生,矗立神州之殿,直视日月星辰。

待到南宫天的身影完全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南宫昊才假意的咳嗽了一声,众人的注意力也随着这声咳嗽回到了他的身上,盯着这个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撼的族长。

淡然的目光扫视了一片大厅中的男女老少,南宫昊神色严肃的说道:“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了由血凤亲自护送的源石,而源石只传达了一件事,一件足以震惊整个天元帝国的事情,国王弗雷特暴毙了。”

这句话仿佛星星之火,点燃了下方的导火线,下面的人顿时乱成一团,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怎么可能!”三长老之首的南宫玄看向南宫昊,急切的说道:“族长,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我啊!”

下面的人急忙迎合道:“是啊,族长,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句笑话!”

望着在身旁癫狂的南宫玄以及乱成一团的下面的人,南宫昊任由苦涩的话语从嘴中弥漫开来:“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们失去了伟大的国王,我们那珍贵的和平或许将会破碎,我们或许要陷入战争的硝烟之中。”

三长老那庄严的姿态顿时荡然无存,他们神色黯淡的站在南宫昊的身旁。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威慑四方的长老,只是三个寻常的老人。而下方的人有的倚靠在座位,目光空洞的望向南宫昊;有的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脸颊,不顾脸上的疼痛,只想从这“梦境”中脱离出来;更有甚者直接因为无法接受国王暴毙的消息而昏死了过去。

看了一眼颓废的众人,南宫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坚毅的说道:“诸位,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我们还有转机,家族的未来需要你们来决定。”

顿时间,下方的众人这才微微抬起了那颓废的头,黯淡的目光之中闪起了一丝希望之光,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之色,毕竟南宫昊是一族之长,他这么说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还能拯救轰然崩塌的帝国,将洛阳带离风暴的席卷,让维持数年的和平继续现延续下去。

“诸位莫急,此时还有一线生机,首相宇文拓大人希望我助他一臂之力,派遣我们最精锐的铁羽军来稳定帝国的局势,而这事关洛阳城之存亡,我不能凭一己之念来决定大家的生死,所以我决定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我们是否前往帝京,将洛阳的未来交于诸位之手!”

面对着望向自己的那些人,南宫昊猛吸一口气,喊道,与此同时,两个巨大的箱子被搬上大厅,大厅外的护卫也走入大厅之中,将一根根羽毛分给在座的众人。

看了看手上的羽毛,又看了看不远处两个大箱子,坐在座位上的人不禁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们手中的羽毛,将决定自己家园的明日,这座城市的未来。

半晌后,一个衣着华丽,资历较老的老人走上前,向紧闭双眼的南宫昊微微鞠了一躬后,脸色坚决的将自己手中的羽毛投到了一个箱子里,他依然做出了他的决定。

在老人投完后,人们也不再矫情,一个接着一个走向南宫昊,纷纷相仿老人的做法,鞠躬后投下自己的羽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大厅不复之前一般的喧哗,而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此情此景,根本就没有人还顾得上说话,他们都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两个大箱子,盯着那一片片决定他们家园的雪白羽毛被投入箱子中。

待到最后一片羽毛落入箱子后,南宫昊的双眼猛然张开,严肃的说道:”既然大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南宫昊,以洛阳城城主,南宫世家族长宣布,我们将出兵帝京,用我们手中的武器,用我们的鲜血,来换取我们所珍视的和平。我希望在座的诸位可以明白,我们今日之所为,无论成败于否,我们都努力过,我们都争取过和平。在座的各位的大人,现在,我宣布全城进入最高备战状态,请各位大人回去后开始为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好准备,与其一无所为,不如未雨绸缪,这是一场决定我们家园的战斗,所以我需要在座每个人的力量,我需要大家的力量!”

在南宫昊那激昂的话语之下,在座位上的人们纷纷站立起来,脸色坚毅的离开大厅,头也不回的走向外面的大雪之中,他们将依照族长所言,为洛阳的明日而战。

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南宫昊孤独的站在大厅中,不禁自言自语道:“希望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天,若我一去不返,希望你原谅我这个自私的父亲,希望你能明白这是我身为族长,身为城主的责任,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吧,若是我死在那异国他乡,你别怪我今天故意支开你,不告诉你我会出兵帝京,你还小,我不希望这件事会阻扰你的梦想。弗雷特,我的老朋友,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瞑目的。”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南方,一座极其隐秘的大山之上,一道原本若隐若现,有着冲天而上,直插云霄之势的剑意开始变得凝实,慢慢的稳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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