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怎么了？”
楚云帆微微一笑，开口道：“我的修炼暂且不说，难道你忍心你天赋绝伦的女儿，吸收那点微薄的天地灵气度日么？”
许耀金顿了顿，开口道：“可是，我没有灵石。”
楚云帆吓了一跳，开口道：“你可是天阶啊，天阶都没有灵石么。”
沉默半响，许耀金开口道：“我也需要修炼的，而且，我已经判出门派二十年了，哪里还有灵石了。”
这倒是出乎楚云帆的意料了，在他看来，许耀金身为天阶，肯定是峨眉派的长老了，不是长老也是绝对的核心弟子，这样的人，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不会亏待资源的，怎么说也要有几颗灵石吧，几颗灵石对于天阶的人来说是杯水车薪的，但是对于许紫诺这样的凡阶新人来说，可是能用好长时间了。
玉石只不过是下下之选，灵石才是修士应该吸收的石头，按照楚云帆的估计，哪怕是几块灵石就能让许紫诺轻松的晋升到灵阶了，不要小看灵阶，许紫诺的灵阶可不是一般的灵阶，先天灵体，对于天地灵力的吸收极快，甚至是天生就有吸引力，炼化也是很容易，唯独一点就是，需要的灵气总量多的，但是也不是平白的难为他们天生灵体，而是只有这样的令其总量才能够堆出来远超同阶的灵力总量。
这也是天生灵体同阶无敌甚至能够越阶战斗的资本。
所以几块灵石就能够许紫诺晋升道灵阶已经是相当可观了。
但是，许耀金说他没有！
这可是亲生女儿啊，是和那个女人爱情的结晶啊，许耀金是不可能说慌的。
当下楚云帆就惊讶的问道：“你没有？”
许耀金很无奈，他何尝不知道灵石对于修行的益处呢，但是，他真的没有啊。
开口说道：“看来，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明白灵石的重要性。”
楚云帆开口说道：“愿闻其详。”
叹了一口气，许耀金说出了现在都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密辛。
其实，很多年前，修行界的门派比现在多得多，顶尖的门派也多很多，而现在诉我诶的无大牌，也只能算是一线，绝对算不上顶尖，而时逢天地大变，出了一场谁都不明白的变故，修真界顶尖高手纷纷陨落，再加上灵脉枯竭，所有的顶尖高手陨落就已经让那些顶尖门派遭遇了灭顶之灾，灵脉枯竭更是让他们抱着顶尖功法也没办法继续传承下去。
反倒是现在的五大门派，虽然也死了一批中坚力量，但是灵脉还在！
在修行界青黄不接的时候，五大门派暗中积蓄力量，达成了联盟，此消彼长，成了真正的霸主。
于是，整个修行界竟然慢慢的被五大门派的联盟彻底的统治了，而由于势力的分配，再加上对彼此之间作风早就看不惯了，彻底称霸之后，五大门派分为两阵营也是开始了长期的对峙，直到今天再次面上讲和。
而，为了那一次的称霸，五大灵脉也是都消耗不小。
所以，到了现在，灵脉真的是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了，甚至于，对门派没有极大贡献的弟子，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尝过灵石是什么滋味。
“所以你明白现在灵石是有多么珍贵了吧？我不是不想给，我是真的没有，我仅有的三颗灵石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天阶高手的日常消耗有多么恐怖你也知道，我现在都不敢随意的动手了，一次生死决斗之后，要是没有别的灵气补充，怕不是要吸上三个月的天地灵气才能补回来。”
许耀金突然爆出来的真相让楚云帆暗自咂舌。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难道现在都是用玉石补充灵力么？”
许耀金语气也变得无奈了：“你觉得呢？”
“好吧，用玉石修行该不会有什么弊端吧？”
“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弊端，就是用现金买，有点贵。”
楚云帆恍然，明白了其中关键，自己的灵魂可以穿透那层死皮，看到其中有没有玉，而一般的修士可是没有这个本事，想要买玉，就要赚钱，大环境之下，想要强取豪夺是不可能的。
“难怪，每个门派都是经营了一些生意吧？”
“嗯，是的，甚至可以说，国内最大的几个集团，背后都是有着五大门派的影子，就是为了提供足够的玉来给门派上下消耗。甚至有不少弟子就是因为经商天赋才会被收进门派里的。”
楚云帆也是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地球的的修行界了，这算什么？想修行，先赚钱？
没想到啊，自己以为的权宜之计竟然是现在修行界的主流。
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玉石已经变成了修行界的刚需，为什么不像占据一个灵脉一样，占据一个矿山呢？
这样想，楚云帆也就这样问了。
许耀金倒是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开口问道：“你以为，修行界还可以那么为所欲为么？”
楚云帆先是一愣，随机反应过来，是了，矿山的背景可是有背景的人物，现在的修行界还得罪不起呢。
真是的，明明自己都想明白了这种事情，还是受限于老旧思维，现在摆在面前的，可是新社会主义修行界啊。
明白了前因后果，楚云帆也是放弃了一开始的想法，但是总觉得许耀金还隐瞒了什么。
遂开口用不屑的语气开口道：“好吧，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大门派灵石用不完，想给你女儿打个好基础呢，谁知道你们原来也很紧迫啊，算了，既然如此，还是用玉石吧。”
许耀金也很难堪，自己女儿那么好的条件，自己身为天阶高手却给不了她最好的修行条件，作为同时吸收过灵石和玉石的他深深知道，其中的差别有多大，灵石的灵力更庞大，更纯粹，而玉石相对的就显得杂质比较多了，也就比吸收天地灵气好了一个量上。
楚云帆摆出这样的态度，他也很不好意思，想了想，咬咬牙开口道：“别，现在正是打好基础的时候，还是用灵石吧。”
楚云帆一愣，开口说道：“你不是说没有么？”
许耀金缓了缓，开口道：“好歹以前我也在峨眉派是个核心弟子，总还是有些门道的。”
楚云帆眼前一亮，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自己要是不逼迫一下还真见不到呢。
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那不好吧，您老都判出门派多少年了，那些门道恐怕都变成了别人的门道了吧，你可别上了别人的套。”
“省省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再犹豫了，不用拿话激我，你说吧，需要几颗灵石？”
楚云帆笑了笑，知道许耀金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容易。
所以开口也是说道：“三块，四块最好，足够许紫诺晋升到灵阶的了。”
电话那边略一沉默，开口道：“好，七天之内，我送到你手上，但是，我希望你记住，这灵石是给小诺用的，不是你。”
说到这里，许耀金的语气又开始变冷了。
楚云帆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抢自己徒弟的东西，不过，我说前辈啊，好歹你是许紫诺的父亲，我是许紫诺的师傅，能不能总是闹得这么僵啊。”
许耀金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小诺的师傅，你以为我会和你说那么多？”
撇撇嘴，知道许耀金就是这样的人，多年的叛逃生活让他对谁都很难信任，这也是他能至今还能在峨眉派的悬赏下依旧潇洒的原因。
小心，谨慎，天赋又好，难怪能在峨眉当上核心弟子，又能被邪派的圣女看中。
当下也是开口道：“好了，好了，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许紫诺我今天教了一会，感觉她的悟性还算不错，悟性不错，天赋绝伦，还有我这样的师傅，以后必然是一片坦途啊，恭喜恭喜。”
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是夸许紫诺还是夸自己，许耀金晃晃头，开口道：“嗯，就说到这里吧，额，小诺就请先生多费心了。”
楚云帆眉毛一挑，这一声“先生”便是彻底的承认了自己许紫诺师傅的事实了。
回道：“既然你叫我先生了，咱们以后就是同辈了，这个前辈，我也就不叫了。”
“应该的，称呼我名字就好。”
“嗯，许耀金，快到家了，不多输了，江湖走马，各自珍重。”
“再见。”
挂断电话，收回口袋，楚云帆面色悠然。
其实，在许耀金面前，他是真的自在，不用装什么普通人，也不用装什么刚毕业的大学生，自己只是单纯的一个修行人士，和他聊的，是江湖。
至于在别人面前。
都是儿戏。
只有在许耀金面前，楚云帆才感觉自己仍旧是那个北冥仙尊，沉寂了太久了，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接触到了修行界之后，楚云帆才感觉自己又重新的“活”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