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油焖春笋与竹荪炖鸡（上）
青阳镇南六十有一片竹林, 当地人称之为新阳竹海。竹海中长了好几百种竹子，潺潺的溪流从竹海中穿过，滋养着这片土地。周围有少村民靠着在竹海中挖笋活, 他们挖出来的笋子在整个苍灵山脉的城镇中都很有名。
赶了一天的路, 吉祥已经有些疲惫了, 此时它站在竹林下低头啃着草料。今天叶缓归选了一处靠近溪流的地方露宿, 这离干道远，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清清静静的地方。
吉祥时时的扭头看车架, 知道为什么, 它觉得今天车架上的两个人心情都很好。这一定是因为五香茶叶蛋的原因，它也好想尝一尝！
五香茶叶蛋已经所剩多了, 昨天叶缓归他们溜达回来之后尝了几个，早上又老板他们送了一大半去，加上白天吃了几个，到现在锅只剩下最后两个了。
过叶缓归已经准备煮下一锅蛋了，安顿好了吉祥之后，叶缓归将锅最后两个蛋捞出来放在了碗。
剥开酱汁浸润成褐色的蛋壳之后，鸡蛋露出了柔软的内。此时的蛋白已经是白色了，微微的酱色的蛋白上密布着蜘蛛网状的图案，汤汁从蛋白上流淌过, 整个鸡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茶叶和酱汁的味道。
叶缓归将剥了壳的蛋递了谭渡之：“, 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谭渡之微笑着接过了蛋：“谢谢。”
自从昨晚在玲珑塔上说了那些话之后，谭渡之整个人开朗了很多。叶缓归乐看到这样的变化, 昨晚老谭叫他小叶了, 和福伯他们一样的叫法。他非常开心！
叶缓归也自己剥了一个蛋，一口咬下去，柔软的蛋白和香软的蛋黄在口中交织, 咸淡温热可口细腻绵软。还有什么比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来上一个茶叶蛋更加美好的事吗？！
叶缓归一边吃一边说道：“刚我看到竹林面有人在挖笋，等一会儿我去买几根笋来，我们今晚吃油焖笋好好？”
今早从青阳镇出来的时候，叶缓归买了少肉，此时他的储物袋面的食物足够他们两支撑到回家。
只是谁能拒绝美味可口的时令蔬菜呢？！这个季节春笋刚上市，每一个都细嫩爽脆。往年春笋上市的时候，福伯还会专门找人从点苍城他带几只回来。
此时来到了原产地，他要是还无动于衷，他是傻子！
除了笋，他还看到了在竹林到处跑的鸡，一只只的又肥又大油光水滑，一看很好吃。
他准备去竹林深处的人家买两只鸡老谭炖汤喝，都说病的人喝鸡汤大补，老谭需要好好补补。
三两下将鸡蛋塞到嘴，叶缓归一次背上了背篓：“老谭我去买鸡，你等一等啊！”
谭渡之捏着茶叶蛋看着叶缓归的背影：“……哦……”
是说去买笋的吗？怎么变成买鸡了？
叶缓归哼着小调朝着来时的路上走去，谭渡之知道他要去早看好的一户人家那边去买东。刚刚路过一处竹林掩映的房子时，他说了一句好多鸡。
两盏茶后叶缓归回来了，满载归。只见他左手一只大公鸡，右手一只老母鸡，背后的背篓面满是竹笋。
叶缓归心情大好的谭渡之邀功：“老谭！大丰收呀！你猜猜我买了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两只鸡放在了骡车下。鸡已经扎住了翅膀和双腿，它们扑腾了两下后办法挣脱，只能保持翅膀撑地的姿势躺着了。
谭渡之很捧场：“买了鸡和笋。”
叶缓归嘿嘿一笑，他将背篓放下在面翻了翻：“其实我只买了鸡，两只鸡三百文，那户人家送了我五个大笋，还有五十个绿色壳壳的蛋。最要的是这个……”
将五个大竹笋从背篓面翻出来放在地上之后，他弯腰从背篓拿出了一个布包，开之后，面出现了一堆微黄的蜂窝状的东：“竹荪干！我跟你说，这可是好东，煮鸡汤的时候可好吃了！”
谭渡之瞅了瞅背篓中的五个大笋，每根笋都有两尺长小腿肚那么粗。褐色的笋衣上长着绒毛，顶端的叶片呈现黄色。这几根笋之前都深埋在土，它们散发着一股笋子特有的清香味，一看很嫩。
叶缓归爬上车翻出了菜刀：“你等着，我这做饭。”
他麻溜的开火烧开会，顺抓了一把竹荪干用温热的淡盐水泡上了。做完这之后，他取了一只大碗在面放了半碗清水和小半勺的盐，滴了几滴香油之后，他端着碗拿着刀走了老母鸡。
谭渡之想到有之年，他竟然会有滋有味的看人杀鸡。
他本以为叶缓归这样活泼热情的人是会做杀这种事的，想到他杀鸡的时候动作竟然这么流畅。只见他双腿夹着鸡腿，一手握着鸡翅膀，另一只手将鸡头掰得后仰露出了鸡脖子。
他用抓住翅膀的两只手捏住了鸡的后脑，随后三两下摘掉了鸡脖子上的一小戳毛。清理出能下刀的区域后，他拿起旁边的菜刀在鸡脖子上一抹。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呲出，叶缓归放下刀。这次他倒提着母鸡的两条腿让它头下身体上，鸡血他一滴撒的接到了早准备好的大碗中，随着血液越积越多，他很快得到了一大碗新鲜的鸡血。
母鸡奋力的扇着翅膀，叶缓归面露忍：“早点投胎，下辈子做人啊！”
谭渡之有些好笑：“你在说什么呢？”
叶缓归将放干净血的母鸡脑袋往鸡翅膀下一夹，母鸡他轻轻的放在了旁边。还死透的母鸡还在挣扎着，叶缓归实在忍心看。
他从鸡翅膀上摘了一只羽毛下来，搅动着装了鸡血的碗。听到谭渡之的话，他失落的说道：“我也想杀他，但是人杀求是本能。身为一只鸡，人豢养和宰杀是注定的。它死于我手，我只有说一点虚伪的话期待自己内心能好受一些。”
他也想过杀，去买着吃，可是一开始他真的很穷，实在买起。在自己营养良病死亡和杀求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谭渡之说的却是这个思，他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太心善了。只是一只鸡罢了，你都如此忍心。如果换了人，你根本拿起刀。”
叶缓归一脸懵逼的看谭渡之：“我杀人干嘛！”
随后他想起了归林的遭遇，叶缓归的面色微微的变了：“对哦……万一哪一天你的对手逼迫我们，要杀了我们。那……我也只能奋起反抗了，虽然一定能得过，但是总要奋力一搏！”
谭渡之认真的看他：“会有那一天。”他的语气如此的笃定和认真，像极了曾经的他。
叶缓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嘿嘿，我也希望会有那一天。”
锅中的水开了之后，母鸡也死得透透的了。叶缓归取出了他发豆芽的那个木桶，他在桶中注入了大半桶开水，然后往水桶中加了小半勺凉水。
冒着热气的水桶他提到了车架下，他提着母鸡将它脑袋下浸到了木桶中。一股太好闻的味道从桶中蒸腾出来，谭渡之由自的皱起了眉头。
叶缓归却面改色，他将鸡的每个部位都浸在水中。热水烫过的鸡毛很容易扯了下来，到半柱香，一只鸡烫好了。叶缓归提着鸡脚往溪流旁边走去。
只见他蹲在溪边的石头上将鸡浸在了溪水中，提起来时，鸡毛已经那么烫手了。叶缓归三下五除二将鸡身上的羽毛摘得光光的，一会儿石头上出现了一滩湿漉漉的羽毛。
失去了羽毛庇护的母鸡白嫩嫩光秃秃，因为人饲养得当，这只鸡剁了头和脚，身体圆的像个球了。
叶缓归握着鸡脚用力一抹，鸡爪上的蜡质撸下来了。他感叹着：“人家果然骗我，这只鸡果然很肥。说是今年刚开蛋的新母鸡，真棒！”
鸡毛最难处理的部分是鸡脑袋上的鸡毛了，叶缓归又是一个很喜欢吃鸡脑袋的人，他揪着鸡脑袋狠狠的搓掉了小绒毛，还将口鼻中的脏东都洗干净了。
鸡头处理干净之后，叶缓归将鸡摁在石头上像搓澡似的开始搓鸡皮。鸡皮上一层黄白色的东搓了起来，细细一看，这层东像是膜一样包裹了整只鸡。
叶缓归之前经验，做出的鸡汤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后来听镇上的大娘说，鸡皮外面有一层脏东，搓掉之后煮出来的鸡汤味道才好吃。
搓过澡的鸡白白嫩嫩，比之前顺眼多了！
这之后是中规中矩的开膛破肚环节。
一破开鸡肚子，叶缓归看到了满肚子的金黄色的鸡油。将内脏从鸡肚子面拉出来之后，他还看到了一团金黄色的大大小小的卵。
叶缓归做事细致，在谭渡之认为需要丢弃用的部分，他都认真的清理了出来。鸡肠子用剪刀剖开用水流冲去污秽之后加上盐和醋揉搓也算了，他连鸡屁屁上的骚腺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谭渡之只看到他来车上提了竹篮筲箕剪刀，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只肥肥的老母鸡成了竹篮中剁成块的鸡块和筲箕中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内脏鸡油了。
当叶缓归提着竹篮回到车上时，只见谭渡之面色很古怪。他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谭渡之沉吟片刻：“我一直觉得我对剑招参悟透彻，看到你杀鸡，我竟然觉那些剑诀面必要的招式太多了。”
叶缓归满头都是黑线：“这……我会剑招啊，我只是在剁鸡块啊！”
大佬的想法他想明白，叶缓归想了想之后果断放弃了挣扎：“我还是去煮鸡汤吧！”
45.油焖春笋与竹荪炖鸡（中）
炖煮鸡汤很容易，只要将鸡块放在容器，加上葱姜料酒用管了。叶缓归之前都是用砂锅来煮鸡汤，可是今天砂锅面煮了茶叶蛋，他准备在灶台上开工。
这只鸡很肥，扒出来的鸡油都有一斤。这些鸡油决能放进锅，然煮出来的鸡汤上面鸡油太吓人了。
竹林走地鸡每天都要走很多路，它们的肉质紧实，加上又是亲手宰杀的，根本需要过水。叶缓归将鸡块放入锅中，加入过鸡块两寸的水后开火煮了起来。
谭渡之正围着圆桌子研究那碗母鸡血，鸡血在食盐的作用下已经凝固起来了。此时鸡血像是一块鲜红色的蛋羹，摸一摸还挺有弹性。
谭渡之有些迟疑：“血，可以吃吗？”
叶缓归竖起了大拇指：“但能吃，还非常美味！只有自己家宰的鸡才能吃到这种好东！”
谭渡之想了想：“这个血怎么吃？”
叶缓归想了想：“一般我都是炖汤的时候把血放进去一起炖，过要等鸡汤快要好的时候才能下血，要然煮出来的血太老了。且要是鸡血煮化了，一锅鸡汤好看了。等我把竹荪和鸡杂下进去煮熟之后，你吃了知道了。”
谭渡之点点头：“哦~”
叶缓归见他一脸受教的样子忍住笑了：“老谭你是是从吃过这么接地气的鸡？”
谭渡之道：“嗯，以前从管这些。”他只要一心修，衣食住有专人伺候。
叶缓归摸了摸碗中浸泡着的竹荪，他信心满满：“自己做的东虽然卖相有外头卖的好看，但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味道一定会差。”
鸡汤炖煮需要一段时间，叶缓归知道从哪翻出了一个竹制的箩筐。他在箩筐上蒙上了一层网，随后将大公鸡松开后塞到了面。离开了鸡群的公鸡扑腾了几下，见扑腾出去也指望了。
叶缓归左右一看，他将箩筐放在了踏板上：“吉祥，看好鸡啊！”
吉祥了个响鼻，它凑到箩筐前看了看鸡，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叶缓归要赶紧将竹笋剥出来，竹笋这种东离开大地之后，每一分钟都在老去。想到买一只鸡竟然会得了五只大春笋，这真是外之喜。叶缓归已经盘算好了，油焖、红烧、清炒……
一般人剥笋衣都是一张一张的剥的，叶缓归用的办法快多了。只见他在笋子上沿着笋子长的方划了一刀，等刀子滑到笋子上端时，刀子左右一扭。
清脆的咔咔响起，棕色的笋衣立刻沿着裂口处着两边崩开。笋衣失去了笋子的支撑很快卷曲了起来，叶缓归顺势将整根笋子从笋衣中剥离了出来。
说起来，叶缓归家门口也有一片竹林，面长的竹笋都是那种细细的。那种竹子需要到四五月份才会抽出笋子，那种笋子剥出来的颜色呈青白色。
他手的笋子颜色呈现乳白色，笋子上一节一节，上端还残留着一些柔软的笋衣。只有靠近根部的地方长着一圈圈红色的凸起的点点，若是放任这根笋子长，这些红色的点点都会变成竹子的根系。
叶缓归一手托着竹笋，一手用菜刀将下方冒出头的根系削了。掐一掐靠近根部的笋子，笋子上出现了一道指甲印，这证明这根笋非常的嫩。
他将根部断面上的污脏稍微削去了一点，随后他的篮子出现了一根脆的笋子，散发着山林的清香。
叶缓归看着地上一堆壳子：“其实……笋衣也是可以吃的。过要用嫩笋衣……咱都有这么多菜了，算了！”
将春笋洗净之后，他掂了掂这根笋子：“哇，好啊！”他觉得这根笋有三斤！他和老谭两只要一根能吃一顿了。
谭渡之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其它四根笋子：“剩下的这些怎么办？”
叶缓归了标准答案：“装储物袋！留着慢慢吃！”
谭渡之终于知道叶缓归为什么会有好几个储物袋了，照他这种装法，很容易将储物袋撑爆吧？
鸡汤炖煮了两盏茶之后，车子内外弥漫出一股鲜香的鸡汤味道了。此时揭开锅盖，能看到鸡汤上飘着一层厚厚的金色的鸡油。即他有将鸡肚子面两大坨鸡油放到锅，母鸡皮下厚厚的脂肪也注定了这锅汤绝可能清汤寡水。
叶缓归细细的清洗着竹荪：“老谭你看，这是卖鸡的人家在竹林面捡的竹荪，他们自己晾晒的。你看看，是是很棒？”
谭渡之这时候才仔细的看竹荪，此时的竹荪已经变了样子，是一开始那副干瘪的样子了。
竹荪外面有一层网状的东，纱裙一样包裹着面的杆子。杆子和一般的蘑菇一样，一般的蘑菇都是瓷实的，它的杆子上有很多洞洞。
谭渡之颔首：“嗯，很棒。”然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谭真人根本看出来这些竹笋到底好好。
泡软的竹荪舒展开来，摸起来软软的，如果要说和什么东有点像的话……有点像叶缓归用了很久的丝瓜瓤子。
他小心的将竹荪洗干净，然后将竹荪裙边剥出来丢掉，只留下了面的杆子。
谭渡之解了：“这个网一样的东，能吃吗？”
叶缓归道：“能吃，是有一股怪味道，我觉得丢掉比较好。”
谭渡之点点头：“原来如此。”
最后杆子们切成了一寸长的段儿。稍稍挤了一下竹荪中的水后，他将竹荪放在了一遍备用。
竹荪清理好了之后，叶缓归清理好的鸡杂们也跟着一道下了锅。直到此时，他才开始调味鸡汤。
一锅好的鸡汤，需要太多花哨的调味料，只需要一勺盐，足以激发起鸡汤的鲜美。
盐一入锅，鸡汤的香味更加浓郁了，馋得吉祥将大脑袋搁在车架上眼巴巴的看车。叶缓归一本正经：“吉祥能喝鸡汤的，喝了会肚皮痛。”
吉祥失望极了：……
谭渡之好笑道：“你确定它能听得懂？”
叶缓归道：“万物皆有灵性，吉祥这么聪明，当然听得懂。你要是看到家的招财进宝鸭鸭，你一定会吃惊的，它们一点都比那些灵兽差！”
谭渡之点点头：“嗯，我信。”
待锅中的鸡杂煮了两盏茶后，叶缓归用筷子戳了一块鸡腿肉，筷子顺畅的戳穿了鸡肉。
叶缓归点了个赞：“新母鸡的肉是容易煮，才小半个时辰能这么软烂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筲箕中的竹荪丢入了锅中。竹荪炖煮的时间用太长，吃的是它脆脆的口感。
一朵朵微黄的竹荪圈在鸡汤表面铺开，一会儿金黄色的油脂浸透了。稍稍炖煮之后，鸡汤的香味更加浓郁了。此时可以下鸡血了！
叶缓归端起了那碗凝固的血液。他拿着菜刀在血液上划拉了几下，一碗血像是豆腐块一样划开。菜刀沿着碗边转了一圈后，血液颤巍巍的动了起来。
他小心的将这碗血倒入了汤，暗红色的血块遇到滚汤后立刻变了颜色，一块块的血像是豆腐一样软嫩。
和血一起下锅的还有那一堆大大小小的鸡蛋，叶缓归将鸡蛋放在了鸡血旁边。听老人说，这种鸡蛋非常补，他要留谭渡之。
叶缓归心满足的盖上了锅盖：“等血煮好了，鸡汤煮好了。”
今天灶台上的两口锅一口炖了鸡汤，一口煮了饭，叶缓归要做的油焖春笋只能在炉子上面炒了。
白嫩的春笋他横着用刀身拍了拍，随后纵一剖为二，由二剖成了四。一会儿案板上出了一堆春笋条，叶缓归在笋条上横切了几刀，笋条变成了一口大小的条。
叶缓归祭出了他的铁锅，他将炉子提到了车外的踏板上，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着车上落下的昏黄的灯光，叶缓归往锅倒了比平时炒菜多了一点的油。
谭渡之解：“怎么出去了？”
叶缓归道：“用炉子炒菜油烟吸出去，做油焖笋油烟比较大，还是出来做清爽一些。”
一边说着，他往锅中撒了一把冰糖。冰糖和铁锅接触之后发出细响，冰糖在热油的温度下发出细小的崩裂。等冰糖完全融化，他将春笋段儿一股脑的倒入到了锅中。
春笋需要多炒炒，才能将那股涩味去除掉。油包裹住的春笋吱吱作响，叶缓归也着急，他细细的翻炒着笋，直到笋的边缘出现了微黄色的痕迹。
此时来上两勺子酱油，翻炒之后春笋们立刻染上了酱色。稍稍翻炒之后，叶缓归往锅浇了几勺清水。他盖上了锅盖：“焖个一炷香，笋子能好啦！”
一炷香之后揭开锅盖，一股诱人的笋香飘了出来。此时锅中的汤汁已经收得差多了，叶缓归取了个大盘子将油焖笋盛了出来。
一大盘浓油赤酱的油焖笋躺在了盘子，灯光的映照下，笋们油汪汪热腾腾。
叶缓归谭渡之递了一双筷子：“快尝尝？”说着他自己也迫及待的夹起了一块笋，稍稍吹了一下之后，他咬了下去。
一口下去，笋的鲜甜和酱油的香毫无保留的收入口中。笋子爽脆，牙齿轻轻合拢，脆脆的笋会在齿间碎裂开。
谭渡之尝了一口：“很好吃。”他说上来这种口感，说它是咸的，可却能品尝到分明的甜味。说它是甜的，可甜中又有恰到好处的咸。加上笋子的口感，这道菜即空口吃，味道也非常的好。
叶缓归一连吃了好几块：“春天是吃笋子的季节！真好吃啊！”
两人一鼓作气干掉了大半盘的春笋，直到叶缓归想起来，他锅还有一锅鸡汤。
一会儿，在圆桌中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圆形汤碗，汤碗上漂浮着一层细腻的金灿灿的油脂。叶缓归已经想办法将锅的油舀出来少啦，然此时碗中的油至少有一指厚！
他拿了一个碗谭渡之盛了大半碗汤，当然，面还忘放上那一串儿的来得及出来的蛋：“当心烫。”
谭渡之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口中，鲜香的鸡汤一入口，他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是鸡汤？”
如果这是鸡汤，那他之前喝的是什么？鸡的洗澡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