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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叶缓归就是看热闹的其中一人, 他来得晚,修为又不行,此刻他被挤到了广场边缘紧贴着台阶的位置。幸运的是不止他一个人被挤到了边缘, 还有些运气更差的人直接被挤到了台阶下。

叶缓归身着能屏蔽神识的斗篷,他的这身打扮在广场上并不突兀。很多单独出行的修士怕仇家追杀都会搞这么一身行头, 斗篷一罩谁都不爱。不管擦身而过的是情人还是仇人, 统统不认识。

爬了大半天的山路,叶缓归的双腿有点软,他没什么形象的蹲在了地上听起了周围的八卦。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今天在这么一个场合,真的假的八卦满天飞。

叶缓归听了满耳朵的八卦,哪个仙君的小妾给他戴绿帽子啦,哪个真人招惹了合欢宗的女修啦……身边的人似乎谁都能说出几条不外传的小道消息出来, 当然,这群人说的最多的还是今天的主角——九霄仙门谭渡之。

说起谭渡之, 那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天资纵横, 筑基结丹化婴出窍一气呵成, 他是修真界公认的天才,曾经的修真界最年轻的大乘境末期修士,只差一步就能飞升了。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 因为现在的谭渡之, 是个废人。数月前谭渡之同对手抢夺修真界至宝鸿蒙珠, 两人大打出手, 谭渡之身负重伤差点陨落。这之后一直在宗门养伤,等修真界再得知他的消息,便是这次的招亲了。

叶缓归的旁边站着一个头戴黄金身材矮胖的男人,此人号称‘江湖’。此时唾沫横飞正和身边的几个相熟的人在八卦:“嘿, 今天的这场招亲,热闹了!谭真人的小日子不好过咯~”

旁边的几人七嘴八舌:“怎么说?”

道:“实不相瞒,我有几个相熟的在九霄仙门,他们说啊,宗门已经放弃谭渡之了。”

旁边的人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九霄仙门可是谭渡之的根基,他在宗门里修养,日子怎么会不好过?你看,这不是还招道侣了吗?等一会儿招个修为高深的做道侣,谁该敢动他?”

遗憾的摇摇头:“庸俗,所以说你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周围的人有意见了:“什么意思啊?你难道不是来凑热闹的?”

恨铁不成钢:“谭渡之要是过的好,至于急吼吼的找道侣?他身负重伤,若是宗门想要护他,必定各种天才地宝的帮他寻来。再说,仙门众人都知道,谭渡之与掌门的独子有婚约。现在不声不响的给他找道侣……这里面的门道,你们就好好想想吧!”

旁边有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迟疑道:“可是……说不通啊。九霄仙门为什么要这么对谭渡之?谭渡之曾经给仙门带来了多少好处啊。”

眯着眼睛点道:“想不明白了吧?还是让我来点一点吧。鸿蒙珠。”

汉子更疑惑了:“鸿蒙珠?和鸿蒙珠有什么关系?”

气的直瞪眼:“俗人!同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都不开窍!”

汉子憨憨一笑:“这不是在等着您给我们解答的嘛?”

说道:“谭渡之为什么会负伤?那是因为他和温如玉抢鸿蒙珠啊。人温如玉可说了,他没抢到鸿蒙珠,很多人猜测珠子还在谭渡之手里。”

周围的人发出惊呼:“不可能吧?如果鸿蒙珠真的在他手里,宗门怎么还敢放弃他?”

唏嘘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如果珠子真的在他手里,他现在修为尽废,为求自保只能献出珠子求得宗门庇护。现在宗门把他推出来,只能证明他身上没有珠子或者他有珠子没有交出来。”

汉子有点明白了:“他要是修为还在,珠子在他手里就是如虎添翼。但是他现在修为不在……”

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怀璧其罪啊!”

他感叹道:“任何一个宗门大了里面总有龌龊,谭渡之在仙门里面被捧了这么多年,一旦实施,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

旁边的人说道:“现在他不是在找道侣了吗?这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

嘲讽道:“找道侣?也就你们认为他是在抛绣球招亲,绣球一抛,无论谁接到了绣球,谭渡之只会成为那人的赘婿。说赘婿都是好听的,说得难听的就是炉鼎!你看看这些等着接绣球的,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来求娶他的?”

听闻这话,叶缓归随手指了一个站在高台上笑得最灿烂的青年:“他?”

没想到有人在不声不响的听他说话,他顿时来劲了。只见他轻蔑的瞟了一眼叶缓归指着的那人:“他啊?巨鲸帮的长老,家里几十个炉鼎,平生就喜欢美色。以前少不更事调戏过谭渡之,被他打得半身不遂……”

叶缓归不由得抖了一下,这样的人来抢绣球,万一真让他抢到了,谭渡之还有命吗?

一鼓作气一连点了站在醒目位置的十几人,不是这个被谭渡之修理过,就是那个被谭渡之警告过。

叶缓归听着的介绍都开始窒息了,这真是……普天之下皆仇敌啊。他有些心疼素未谋面的谭真人了,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被这些仇家折辱?

此时只听一声刺耳的铜锣声传来,广场上的人精神一振——吉时到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正前方的九霄殿投去。九霄殿有三层,巍峨的宫殿上缠绕着鲜红色的绸带,尤其是第三层上布置得富丽堂皇,俨然就是拜堂的摆设。

这是打算抛了绣球就摁着拜堂?是怕谭渡之反悔还是怕接到绣球的人反悔?

叶缓归的神识投出去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在场大能太多,他那点微末的神识刚沾到九霄殿,就被别人的神识给挤走了。

他只能遗憾的收回神识眯起眼睛,幸亏这辈子眼神不错,他能看到个大概!

此时身边的人惊呼起来:“出来了!”

叶缓归凝神一看,第三层上呼啦啦站出来十几个身着红衣的人,正中间的那个长身玉立,看着身形倒是不差。

他感叹道:“谭真人挺高的啊……”

话音一落身边的人立刻无语了:“你是不是眼神不好?谭渡之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

叶缓归:……

他再一次投出了神识看向了九霄殿,可惜的是,他只看到三层上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然后他的神识就被人挤走了!

咸鱼叶缓归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泪,早知有今日,他一定好好修行!至少不会看热闹的时候连主人公是圆是扁都看不清楚!

旁边的人啧啧称赞:“谭渡之这样可真好看啊!奶奶的,看得我都动心了!”他身边的人立刻帮他拉回神智:“别傻了,有那个命接绣球,可没那个命享受美人啊!”

叶缓归蹦跶了几下,最终他遗憾的接受了一个事实:除非让他再往前站个几百米,不然他还是看不清谭渡之的脸。

此时一道浑厚的嗓音在广场上响起,这次不用叶缓归支棱起耳朵也能听清了:“感谢诸位道友远道而来参加我仙门谭渡之的招亲仪式,我代表仙门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真诚的感谢!”

正当叶缓归觉得这人要长篇大论说一堆的时候,那声音说道:“吉时已到,请新人抛绣球——”

广场上的呼声犹如潮水一般,巨大的声浪震得叶缓归脑瓜子嗡嗡的。

他只看到一个脑袋大小的冰蓝色的圆球从九霄殿三楼丢向了人群中,刹那间,底下的人群炸开了锅。那场面让他想到了前世在公园里面喂锦鲤的时候,一把鱼饲料下去,鱼群哗啦啦开始争饲料……

当然,修士们可比锦鲤的招式多,不等绣球落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招式便从各个方向袭向了那粒圆球。各色的灵光相撞,轰鸣声炸裂开来。圆球就像是一个领路者一样在前面跳跃着,周围裹挟着烟花一般的灵光。

叶缓归嘀咕着:“怪好看的来……”要是在晚上抛绣球就好了,这不就是免费的烟花展吗?

这时候又说话了:“九霄仙门这是了血本了啊,竟然用了同心结。”

叶缓归疑惑:“嗯?什么是同心结?”

指了指在人群上空被各路灵气争来抢去的圆球:“看到那个了吗?那可不是普通的绣球!”

叶缓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废话,普通的绣球哪里经得起这么多修士的争抢?一道灵气下去,普通绣球就炸开了。再说了,这长得也不像绣球的样子啊。

叶缓归眼拙,他总觉得那圆球里面有什么东西,看形状像是个淡青色的莲花。

道:“那是同心结,一旦修士抢到了它,神魂就会被同心结抽取一部分和谭渡之的神魂紧紧相连。这玩意可邪乎着呢,据说同心结一旦结成,两人便会同生共死。”

叶缓归惊叹不已:“哇,真厉害。”

然而旁边的人拆台了:“厉害什么啊厉害,同心结也就看着好看罢了,一点用都没有。双方如果实力差距太大,其中一个反悔捏碎另一个人的神魂易如反掌。”

叶缓归明白了,这哪里是同心结啊,这是九霄仙门给即将接到绣球的修士们的投诚。同心结就是那些人拿捏谭渡之的武器!

思及此处,叶缓归再也看不下去这场一点都不喜庆的抛绣球了。还不如坐到旁边啃几口酥饼,待体力补充好之后,他便打算回家了。

于是他后撤了几步,挤开了拥挤的人群走下了台阶。等寻到一处人不多的台阶时,他便席地而坐在袖口中掏着他的储物袋。

打开储物袋后,几块金灿灿的的酥饼便印入眼帘。他捡起最上面的那一块叼到口中,随后系好了储物袋上面的绳子。

此时只听广场上响起了惊呼声:“出界了出界了!”

叶缓归刚将储物袋收好,有什么东西便轻盈的落到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的抱住了那东西,定睛一看之后他傻眼了。

这,这不是同心结吗?

广场上传出了惊呼声:“有人接住绣球了!!”

叶缓归心里一苦口中下意识的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酥饼应声而断,金黄色的饼砸在了同心结上,透明的同心结上留下了沾着饼皮的油印子。

相比于他的好胃口,叶缓归的胃口反而没这么好。谭渡之干掉三碗粥后,他碗里的粥还剩了大半。

此时一股浓郁的香味从车外飘了进来,叶缓归嗅了嗅味道连忙站起来:“哎呀,我的猪油!”

此时锅里的猪油已经从沉底的乳白色的肉块变成了浅黄色,它们已经缩小了不少。锅中已经出现了不少蛋清一样的油脂,油炸漂浮在油上冒着小泡泡,它们散发着奇异的肉香,强烈的勾引着叶缓归肚子里面的馋虫!

叶缓归从旁边取出了一只脑袋大的陶罐,他在罐子底部撒了一点盐:“啊,好香好香啊!老谭吃油渣吗?”

谭渡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好。”

没一会儿油炸就变得金黄了,叶缓归关了灶膛的火,他将漂浮在上面的油渣捞出来放在了盘子中。

锅中有小半锅清亮的猪油,他小心的将这些油舀到了陶罐中。清亮的油像鸡蛋清,没一会儿他就盛了大半罐的油。

他对谭渡之说道:“老谭,我把油罐子放在这里。”说着他指着放在灶台边缘的油罐,“这油冷却了之后就会凝固起来了,现在太烫了。你别碰倒了啊!”

谭渡之瞅了瞅油罐子又瞅了瞅叶缓归,怎么看怎么觉得叶缓归应该自己多注意。但是他还是点头了:“好。”

油渣温度降下来之后,叶缓归捏了一小块塞到了嘴里。嚼一嚼酥脆喷香,不管什么时候油炸食品都是永远的神啊!太美味了!

一边吃着,他一边在碗里翻了翻,然后挑出了一块炸的最好看的油渣:“稍微吃一点……应该没事吧?”

说着他把快走几步把油渣递到了谭渡之嘴边:“老谭,试试这个!”

谭渡之本想拒绝的,可是闻到油渣上传来的肉味,他顺从的张开了口。温热的油渣入口,表皮油酥又脆,咬开之后肉香在口中爆炸开来。这是什么神仙味道!比昨天吃的酥油饼还好吃!

油渣中的脂肪大部分被熬了出来,吃起来非常有嚼劲,这比单纯的吃肉还要过瘾。

叶缓归眯着眼意犹未尽:“好吃不?”

谭渡之点头:“美味。”这是他从来没吃过的味道,他不由得问道:“这是动物身上的哪个部位?”

叶缓归说道:“这是猪板油,长在猪的肋骨旁边。我昨天正好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一片。适量吃猪油对身体好,做酥饼的时候需要用到它。”

叶缓归又捻起碗里的一块油渣,这一次他稍稍在油渣上沾了一点细盐递给谭渡之:“板油的油渣没有花油的油渣好吃,下次有机会,我给你熬花油渣!那才香呢!”

谭渡之结果油渣丢到口中,他一边嚼着一边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他从不知道猪身上的油脂还有这么多讲究,什么板油花油,今天第一次听说。

刚出锅的油渣真的太香了,吃了两片油渣的叶缓归却不敢多吃了。这东西含油量大,吃多对肠胃不好,不过他可以做成别的食物。油渣葱花饼啦,油渣炒小白菜啦……都是很不错的美味!

想到了油渣葱花饼,叶缓归眼睛一亮:“老谭,吃葱花油渣饼吗?”

谭渡之:???

叶缓归说干就干:“我来做个快手的饼,你等着,很快就好。”

谭渡之看着叶缓归的背影:“可是……我刚吃完……”

叶缓归根本没把谭渡之的抗议放在心上,在做吃的这方面,他有着惊人的魄力:“没事啦,做好之后你稍微吃一点,看看喜不喜欢就行了。”

说着他打开了橱柜,橱柜的下方放着好几个袋子,里面都是他买的米面。他取了一只圆圆的小碗舀了满满一碗面粉倒在了大碗中,还在碗中抖了小半勺的细盐。

谭渡之探究的看着叶缓归,他是个不太认识五谷的人,因此不知道叶缓归每一步的意义。叶缓归很快就看穿了谭渡之的好奇,他解释道:“我舀出来的是面粉,你看,我这个小碗装满一碗正好是一斤面。”

叶缓归往木盆中倒入了半碗开水:“一斤面里面加半斤开水,面团揉出来就不软不硬。当然啦,也要看面粉的状况适当的增加或者减少水量。”

谭渡之点点头,轮椅往叶缓归的方向滚近了一点。

叶缓归一边沿着碗边少少的添开水,一边用筷子快速的搅动着面粉,等他碗中的开水添完了之后,碗里的面粉就变成了细碎的面絮子。

他放下筷子直接上手揉,没一会儿碗中就出现了一个光滑的面团。这还没完,他转身从橱柜中取出了一只毛笔,毛笔浸在了豆油碗中,白色的毛已经变成了漂亮的金色。

他细细的在面团上刷了一层油后,就将面团放在了旁边备用了。趁着这个功夫,他要准备馅料。

他从碗中倒了一半的油渣出来,在谭渡之波澜不惊的目光中,油渣在他的刀下变成了一小堆金黄色的碎末。

叶缓归一边切油渣还一边偷吃,这不看到谭渡之正盯着他,他随手塞了一个切碎的比较大块的油渣到他嘴里:“见者有份。”

叼着油渣的谭渡之:……

油渣切碎之后,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小把小香葱。香葱不足一尺长根部带着根沾着泥土,嫩生生的非常新鲜。只要摘掉根部稍稍一冲洗,上面连黄叶子都没有。

带着水珠的香葱很快在砧板上变成了葱花。叶缓归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提着砧板就将葱花倒入了装着油渣碎末的碗里。

等他在碗中加入了盐和胡椒粉再将油渣和葱花搅合在一起后,准备工作就做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他取出了碗中的面团,只见他三两下就将面团滚成了长条揪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四个面剂子。揪下来的面剂子在他手心中滚成了圆球,每一个都有大半个巴掌大。

这时候他又开始翻储物袋了,在谭渡之好奇的眼神中,他抽出了一根一尺长的擀面杖。

谭渡之服气了,他怀疑叶缓归的储物袋里面什么都有。

圆溜溜的面团很快被擀面杖擀成了薄薄的面皮,展开之后能覆盖大半张砧板。叶缓归在面皮上抹了厚厚一层葱花油渣:“多放点馅儿,味道才香!”

面皮上铺满馅儿之后,他卷起饼皮的一边往另一边滚,面皮很快成了一条裹着馅儿的长条。

不等谭渡之看清,他又将长条盘成了一个圆。经过擀面杖两次辊压之后,不太规则的圆就成了一块比脸还要大的厚薄均匀的饼,从皮子上就能隐约看到内里裹着的馅料颜色和形状。

叶缓归升起了灶膛中的火,刚刚舀猪油时,小锅底部还留了一些底油,现在用来烙饼再好不过了!

饼子沿着锅边滑到了锅底,锅中传来了煎制食物特有的滋滋声。叶缓归一手举着勺子一手叉着腰:“呀,这个饼一看就好吃!”

叶缓归这时候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老谭,我问你一件事。”

谭渡之应了一声:“嗯。”他眼神微暗,要来了吗?趁着自己松懈的时候问鸿蒙珠的情况。

叶缓归想了想:“你们是怎么计时的?”

谭渡之愣了:“???”

叶缓归补充说明道:“你看啊,修真界的人动不动就说一炷香,一盏茶,一弹指……那么一炷香是多久呢?香该多长?喝茶的话,一盏茶是细细喝还是一口喝?是夏天喝还是冬天喝?”

谭渡之:……

竟然奇迹般的被问住了,谭真人有生之年第一次傻了。

叶缓归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以为一盏茶等于五分钟,一炷香等于一刻钟来着……”

这个问题困扰叶缓归好久了,为此他特意在家点过香。他家的香烧完一柱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可是一盏茶到底多久,他就抓瞎了。

谭渡之表情快要裂了:“这……”

叶缓归还在犯难:“好困扰哦,修真界竟然没有手表。老谭,一盏茶一炷香到底有多久?”

谭渡之:……

直到叶缓归将煎的双面金黄的饼从锅里盛出来时,谭渡之才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分钟的意思。一般而言煮茶时间比较长,可以默认一盏茶等于两炷香,而一刻等于三炷香。”

叶缓归一脸受教:“啊!竟然是这样!我一直搞错了!我一直以为一炷香等于两盏茶等于一刻!谢了老谭!”

谭渡之上下打量着叶缓归,他开始思考,这么一个傻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叶缓归一点都不尴尬,他开心的将热腾腾的饼拍在了砧板上。薄脆的饼皮和砧板碰撞发出了脆脆的咔咔声,叶缓归举起菜刀对着饼的中心,他手腕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切开了薄薄的饼皮。

只见金黄的饼皮中间夹着一层厚厚的馅儿,此时的葱花已经瘪了,颜色也变成了墨绿色。一眼看去,饼皮下隐隐透着光,能看见下面满满的油渣。

看着就能想象这饼有多薄多脆多好吃!

叶缓归将饼切成了六份,他捏起一块饼外皮吹了吹:“啊,好香好香~”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送到了谭渡之嘴边:“来!尝尝喜不喜欢!”

谭渡之张开口咬了一口,饱满的馅料从两边落了下去,叶缓归连忙伸手接住了馅儿。他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咸鲜的馅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肥腻,反而异常的香。葱花加热之后失去了原本的腥辣,只剩下了葱香。葱香并没有喧宾夺主,它恰到好处的提升了油渣馅儿的美味。

如果说之空口吃油渣已经足够美味了,这张饼,让油渣升华了!

尤其是煎的酥脆的外壳,又薄又脆,咬到口中咔咔作响。饶是谭渡之刚吃过早饭,他都觉得自己能毫无压力的吃掉一整张饼。

他给了叶缓归一个肯定的回答:“好吃!”

1.明月……呸,绣球入我怀!

今天是仙门第一剑仙谭渡之面向修真界抛绣球择道侣的日子,吉时未至,九霄殿前的广场上便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有利的位置已经被其他宗门的翘楚们占据了,他们穿红戴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粗粗一看,至少有二十个打扮得正式的修士,他们对绣球志在必得。

而更多的人则是过来凑热闹的,只见路边的石墩上、广场旁边的大树上、悬空的法器上……只要能站人的位置满满当当都是人。

叶缓归就是看热闹的其中一人,他来得晚,修为又不行,此刻他被挤到了广场边缘紧贴着台阶的位置。幸运的是不止他一个人被挤到了边缘,还有些运气更差的人直接被挤到了台阶下。

叶缓归身着能屏蔽神识的斗篷,他的这身打扮在广场上并不突兀。很多单独出行的修士怕仇家追杀都会搞这么一身行头,斗篷一罩谁都不爱。不管擦身而过的是情人还是仇人,统统不认识。

爬了大半天的山路,叶缓归的双腿有点软,他没什么形象的蹲在了地上听起了周围的八卦。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今天在这么一个场合,真的假的八卦满天飞。

叶缓归听了满耳朵的八卦,哪个仙君的小妾给他戴绿帽子啦,哪个真人招惹了合欢宗的女修啦……身边的人似乎谁都能说出几条不外传的小道消息出来,当然,这群人说的最多的还是今天的主角——九霄仙门谭渡之。

说起谭渡之,那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天资纵横,筑基结丹化婴出窍一气呵成,他是修真界公认的天才,曾经的修真界最年轻的大乘境末期修士,只差一步就能飞升了。

为什么说是曾经呢,因为现在的谭渡之,是个废人。数月前谭渡之同对手抢夺修真界至宝鸿蒙珠,两人大打出手,谭渡之身负重伤差点陨落。这之后一直在宗门养伤,等修真界再得知他的消息,便是这次的招亲了。

叶缓归的旁边站着一个头戴黄金身材矮胖的男人,此人号称‘江湖’。此时唾沫横飞正和身边的几个相熟的人在八卦:“嘿,今天的这场招亲,热闹了!谭真人的小日子不好过咯~”

旁边的几人七嘴八舌:“怎么说?”

道:“实不相瞒,我有几个相熟的在九霄仙门,他们说啊,宗门已经放弃谭渡之了。”

旁边的人哈哈一笑:“怎么可能?九霄仙门可是谭渡之的根基,他在宗门里修养,日子怎么会不好过?你看,这不是还招道侣了吗?等一会儿招个修为高深的做道侣,谁该敢动他?”

遗憾的摇摇头:“庸俗,所以说你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周围的人有意见了:“什么意思啊?你难道不是来凑热闹的?”

恨铁不成钢:“谭渡之要是过的好,至于急吼吼的找道侣?他身负重伤,若是宗门想要护他,必定各种天才地宝的帮他寻来。再说,仙门众人都知道,谭渡之与掌门的独子有婚约。现在不声不响的给他找道侣……这里面的门道,你们就好好想想吧!”

旁边有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迟疑道:“可是……说不通啊。九霄仙门为什么要这么对谭渡之?谭渡之曾经给仙门带来了多少好处啊。”

眯着眼睛点道:“想不明白了吧?还是让我来点一点吧。鸿蒙珠。”

汉子更疑惑了:“鸿蒙珠?和鸿蒙珠有什么关系?”

气的直瞪眼:“俗人!同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都不开窍!”

汉子憨憨一笑:“这不是在等着您给我们解答的嘛?”

说道:“谭渡之为什么会负伤?那是因为他和温如玉抢鸿蒙珠啊。人温如玉可说了,他没抢到鸿蒙珠,很多人猜测珠子还在谭渡之手里。”

周围的人发出惊呼:“不可能吧?如果鸿蒙珠真的在他手里,宗门怎么还敢放弃他?”

唏嘘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如果珠子真的在他手里,他现在修为尽废,为求自保只能献出珠子求得宗门庇护。现在宗门把他推出来,只能证明他身上没有珠子或者他有珠子没有交出来。”

汉子有点明白了:“他要是修为还在,珠子在他手里就是如虎添翼。但是他现在修为不在……”

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怀璧其罪啊!”

他感叹道:“任何一个宗门大了里面总有龌龊,谭渡之在仙门里面被捧了这么多年,一旦实施,希望他死的人太多了。”

旁边的人说道:“现在他不是在找道侣了吗?这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

嘲讽道:“找道侣?也就你们认为他是在抛绣球招亲,绣球一抛,无论谁接到了绣球,谭渡之只会成为那人的赘婿。说赘婿都是好听的,说得难听的就是炉鼎!你看看这些等着接绣球的,有几个是真心诚意的来求娶他的?”

听闻这话,叶缓归随手指了一个站在高台上笑得最灿烂的青年:“他?”

没想到有人在不声不响的听他说话,他顿时来劲了。只见他轻蔑的瞟了一眼叶缓归指着的那人:“他啊?巨鲸帮的长老,家里几十个炉鼎,平生就喜欢美色。以前少不更事调戏过谭渡之,被他打得半身不遂……”

叶缓归不由得抖了一下,这样的人来抢绣球,万一真让他抢到了,谭渡之还有命吗?

一鼓作气一连点了站在醒目位置的十几人,不是这个被谭渡之修理过,就是那个被谭渡之警告过。

叶缓归听着的介绍都开始窒息了,这真是……普天之下皆仇敌啊。他有些心疼素未谋面的谭真人了,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被这些仇家折辱?

此时只听一声刺耳的铜锣声传来,广场上的人精神一振——吉时到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正前方的九霄殿投去。九霄殿有三层,巍峨的宫殿上缠绕着鲜红色的绸带,尤其是第三层上布置得富丽堂皇,俨然就是拜堂的摆设。

这是打算抛了绣球就摁着拜堂?是怕谭渡之反悔还是怕接到绣球的人反悔?

叶缓归的神识投出去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在场大能太多,他那点微末的神识刚沾到九霄殿,就被别人的神识给挤走了。

他只能遗憾的收回神识眯起眼睛,幸亏这辈子眼神不错,他能看到个大概!

此时身边的人惊呼起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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