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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几几是谁?

第十七章 那几几是谁?

箱子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尚非和周围的人,原原本本的讲起了尚非和几几浪漫相遇的故事,以唤起尚非这半年沉睡的记忆。

半年之前,尚非才刚刚接任总经理,接待了香海市曹主任之后。老D王又让尚非和尚明议员一起去香海市机场,迎接来墨港参加墨港回归庆典的首长。

这么大的首长,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心里忐忑不安。

他来香海机场前,曾经当面向父亲请教,要如何跟这个管理着世界上最多人口的首长对话。

父亲只告诉他一句话:

“对于政治家而言,我们就是一个商人,一个有点钱的商人,如此而已。因此,真诚就够了。”

父亲的说法让尚非稍微平和了一点。他相信父亲这一生,饱经风雨,说的肯定是对的。

当天,尚非、尚明和箱子提前两个小时就来到了香海机场,提前恭候。尚明去贵宾室与省市领导寒暄。

尚非和箱子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闲来无事,就随便在机场里乱逛,箱子跟尚非八卦:

“先生,您在美国这么多年,就没有谈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朋友?”

大学的时候,有个很好的美国女孩,我们在一起了两年。但是美国人呢,比较讲究独立,最后我们毕业之后,我回东明港,她去纽约,两个人也就分开了。

其实那个女孩子挺好的。那个时候谁也不认识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到底在哪里?一切都是父母的安排,心理也没有一个方向,更没有能力在东明港提供给她一个良好的条件。

“我就想问先生,漂亮吗?”箱子急切的问。

“怎么说呢?漂亮不漂亮,我们两个人的标准可能不一样。哈哈。你说什么才算漂亮?”

“先生,你也学的油滑了。切,这就不好玩啦。”箱子闷闷的说。尚非则哈哈大笑。但是,箱子毕竟是箱子,他没有真的生气,而是转过头来,灵机一闪,又笑脸相迎的说到:

“嗨,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喜欢的女人模板都是一样一样的。似乎上帝在给男人创造欣赏基因的时候,没有太认真,而是偷工减料了,男人评价漂亮不漂亮无非也就这么几条:屁屁翘不翘?腿长不长?身材苗条不苗条?当然,最重要的还就是脸蛋漂不漂亮?您说是吧?”

“那如果单纯的从这些角度来说,她当然算一个美女,而且还是飘逸的披肩发。”

听尚非这么一说,箱子立刻来精神了,眼睛瞪的溜圆,头发都快竖了起来,八卦的小神经迅速的被撩动了起来:

“先生,您肯定还私藏着她的照片吧?”

“Facebook和Twitter里都有啊。”

“可是,可是您设了密码啊。”

“密码你就猜不到吗?”

“不会吧?您这一个研究量子的美国科班出身的正宗海归,也用生日做密码?”

箱子摇着头,简直不敢相信。似乎这对于他来说,就像孙悟空明明就会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可是他非要一步步的走着去西天取经;就像郭靖明明就会降龙十八掌,一掌秒杀N个人,可是他非要跟敌人拿着长矛在那里打。

他边摇头,边急切的拿出手机来,急火火的去Facebook上找尚非的相册:

“不对啊。您的生日也打不开啊。”

“我妈妈的生日。”

“嗨,舒妈妈原来在您心里真是第一位的。哈哈。”

箱子果然用尚非妈妈的生日日期打开了尚非的相册。他心里想,每年尚非最上心的就是自己妈妈的生日。每年尚非都要提前好长时间给妈妈准备生日礼物和庆祝方式,还让箱子提前几天就要给他做好提醒。

当然,箱子也是在云舒太太生日那几日是最累的。因为,所有的礼物和庆祝都是他要跑前跑后,所以他是怎么也忘不了这个日期的。他只是懊恼,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数字,自己却没有猜出来。

箱子捧着手机,仔细端详着尚非的这位美国前女友,上下打量,不停的由衷赞叹:

“先生啊,先生,您真是不知道珍惜啊。

要是我,我就不回东明港了。这等美女您哪里找去啊。这整个美国我估计也没有几个吧?您当时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您难道就没听过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吗?女生到了社会后,会遇到很多比在学校里更优秀的男生;而男生到了社会后,很难找到比在学校里更优秀的女生了。

先生啊,先生,我估计您这辈子都会后悔喽。”

尚非笑了笑,摇摇头说:

“在你的字典里漂亮仅仅是外表,但是真正的漂亮,还要包括气质和内在。假如你看到一个完全符合你标准的国际时装模特,在你的面前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耷拉着肩,在那里随意吐痰,大吃大喝,对服务员大声呵斥,对男朋友懂不懂就发脾气,大声指责,你会喜欢吗?”

箱子愣了愣,陷入了思考。突然,又好奇的问尚非:

“那这个美国妹妹有没有这样对待您?”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问。其实呢,我们是美好的校园爱情,只是毕业之后各自都很彷徨,也就没有继续坚持。”

“那您是不是已经后悔了?”

“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记起那无忧无虑的美好。这是一个人很正常的怀念和回忆。”

箱子看他自己引起的这个话题,让尚非有了些许的愁容。他才想到今天这么重要的任务,是不能让尚非有任何疏忽的,即使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也不能有。因为他今天要接待带的是个顶级大人物,又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所以他应该有一个最好的精神状态。箱子主动的岔开话题:

“先生,您还没有来过香海机场,我给您介绍介绍?”

箱子边走边说,把机场的历史、布局和很多很多的故事都一一讲给尚非听。

他们来的似乎过于早了一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楼的出发大厅,漫无目的散步,像两名普通的乘客一样。

尚非近30年不在墨港,对墨港和香海都很陌生,由于内地和墨港的媒体和网络相通的不多,内地人包括香海市,对于他也是同样的陌生。就几天前他成为接班人后,才有一些新闻爆出来,知道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一夜之间就成为墨港最牛集团的少帅。但是,在内地,还是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搜索不到,所以他在机场就像一个普通的白领。

突然,

一阵清香飘来,一阵欢笑传来。

一群穿着红色制服的美丽空姐迎面向他们走来,他们两个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这一簇芬芳。两人的对话也突然停止了,只顾着在那里欣赏。

在这队空姐的对面,迎面跑来的是一群好似刚刚度假回来的孩子。他们叽叽咋咋、大呼小叫的一个劲的向前跑,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在意,在他们的前边还有一位体态陇钟、行动迟缓的老奶奶。

老奶奶驼背弯腰,气喘吁吁,身上又背了大大小小的各类小包,压的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从额头上的皱纹深浅来看,即使保守推测,这位老奶奶应该也有八九十岁了。

她只听到身后有一群孩子跑了过来,但是不知道她后边这群孩子为什么跑的这么起劲?她想回头看看,但是年龄已经不允许她作出急转的动作,她的腰向前驼着,头几乎要与腰部齐平了,她十分缓慢而用力的想向后转了个身,想看看身后的情形。

这时,这群孩子已经跑到了她的正后方,一个个嚷嚷着呼啸而过。她一时慌了神,打了一个小趔趄。她身上的包太多了,身体一动,大包小包也跟着打转转,就像一只马上就要失去动力的陀螺,一时间没有站稳,踏踏实实的坐在了地上,好像从她的身边经过的不是一群打闹的孩子,而是一列装满货物的火车。

可惜的是,这群孩子全然没有顾及他们的身边有一位老奶奶倒地了。在孩子们的眼里,他们的威力并没有这么大,他们只不过是欢天喜地的随意奔跑而已,仅此而已,一溜烟的直直的继续往前狂奔而去。。。。

尚非看到了,抬脚想跑上去看看老奶奶到底有没有事?

但是,在他们眼前的空姐中,有一个苗条端庄的女生,立即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跑到老奶奶身边,跪在地上,慢慢的把老奶奶扶起来。而其他的空姐却没有都跑上去帮忙,有的立马掏出来手机,围着老奶奶录像,有的看着表,急促的对扶老奶奶的那个女孩喊到:

“几几,快,别多管闲事啦,没时间啦,今天这么大的接待任务,你要是再迟到了,领导可真的要开除你啦!”

很显然,这个女孩就是几几,因为她的同伴就是这么叫她的,这是一个多么奇怪的名字。

但是,她好像完全没有理会同伴的提醒,而是扶起老奶奶后,环顾四周,直接找了一个附近的座位,让老奶奶坐下,然后对着旁边的那些女孩撒娇的俏皮道:

“亲爱的们,你们先走,小的马上就赶到。绝不拖组织的后腿。”

其他的女孩,显然是有一个紧急的任务在等着,无奈的一溜烟的跑掉了。

尚非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有得女孩子不上去一起帮忙,反而还在一旁忙着拍照,他问箱子:

“为什么要拍照?”

“先生,这是在保护自己,谁也不知道这老奶奶是不是碰瓷的呀,万一被讹诈上了,那就跳进黄河洗不清喽。”

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年人摔倒了,竟然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子热心的上去帮忙,尚非摇了摇头。

他不理解为什么要碰瓷,也不理解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如此的冷淡和漠视。当然,他是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的。

他看到几几搀扶着那位老奶奶一同坐下后,问老奶奶:

“奶奶,您身体没事吧?”

老奶奶用那双长满了厚厚老茧的粗手,紧紧的握住几几的手,牢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慌忙的解释到:

“没事,姑娘。你人真好,我可真不是碰瓷的,啊。”

“奶奶,我知道您不是。”

几几边笑边说,那笑容里有对老奶奶无辜表情的理解,也有对自己接人接物的充分自信。老奶奶则继续拉着几几的手继续说:

“年龄大喽,身体不听使唤了。不过幸亏你们这里有这么厚的地毯,我这身板还扛得住。”

“奶奶,您没事就太好了。您怎么就一个人呐?”

“我的孙女跑去前边买香海特产去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海边,说是要给朋友带点东西回去,我走的慢,就落后边了。”

“没事,奶奶,您放心,我给她打个电话,把她立马给您叫回来。”

“她爱玩,好不容易来一趟香海,就让她玩吧。你打电话啊,她也没空接,她玩的兴起,肯定不接陌生电话的,我这个孙女啊,我最了解了。”

不管奶奶怎么说,几几还是拿出了电话给老奶奶,老奶奶微笑着把手机捧在眼前,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可是,果真如老奶奶所言,几几连着打了几次,都是嘟嘟的无人接听状态。几几急的团团转,像只热锅上的跳蚤,无奈的很。

“没事的,姑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能过来把我扶起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那个年代啊,人的心肠都好着呢,谁也没想着讹谁,谁也没想着骗谁。可是,现在时代一转眼就变了。。。。还是你人好,像你这样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好心的姑娘,现在真是少喽。”

“奶奶,您真会夸人。您应该有八十了吧?您年龄这么大了,身边啊,要有人照顾,特别是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有人时时跟着您。”

“今年八十三喽,身体不听使唤喽。我这孙女啊,才20岁,年龄还小,贪玩,贪吃。年轻人啊,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坐不住,慢不下来,也静不下来,这不在香海玩了三天,在墨港玩了两天,还是没玩够,到了哪里都喜欢逛逛,等她逛累了,也就回来了。”

“奶奶,您这幸亏是在我们机场这里摔倒的,地上这地毯比较厚实,您要是在外边啊,地都是水泥地,您这个年龄的老年人啊骨头特别脆弱,身体经不起折腾了。身边得随时有人看着。不如,咱们打个D好不好?奶奶。”

“打什么D啊,姑娘?”

“我两分钟之内就把您孙女给您找回来。您信不信?”

“姑娘啊,不是奶奶不信你。你连认识都不认识她,你是找不到她的。她疯的恨,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姑娘,你赶快去忙吧,奶奶啊,也不耽误你啦。你的那些小同事都急慌慌的走了,你这又陪我聊了大半天了,你肯定也要迟到了。你赶快别管我了,奶奶没事的,奶奶就在这里等她回来。你快点走吧,好孩子。”

机场里人来人往,匆匆忙忙。一缕缕阳光从机场的落地玻璃上投射进来,斜斜的排成一组组的五线谱,暖暖的阳光下,老奶奶用一只手慈祥和蔼的抚摸着几几的头,几几对着老奶奶傻笑,老奶奶则不停的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关心,另一只手则向外推几几,让她快点离开。

没有人能够看得出,她们是几分钟之前才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她们倒像是一对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一起的祖孙两人。几几抱了抱老奶奶,站起身来说:

“奶奶,我会大变活人。我啊这就给您把孙女给变回来。你就坐在这里等着。我保证不出两分钟,她就回来了。”

老奶奶看着几几,满足的点点头,微笑着没有说什么。

因为在老奶奶的心里,她明白这个姑娘是找不到她的孙女的,眼前的这个女孩肯定是在哄她,让她不要乱跑罢了。但是老奶奶看她说的是这么的认真,以至于老奶奶也不忍心再敷衍和拒绝,也就只有和蔼的点点头了。

尚非看的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哪里来的自信,就一定可以找到老奶奶的孙女。他心里充满了疑问和好奇。

他看到几几说完,就直奔广播室一溜烟似的跑去了。过了没有一分钟,就从机场的喇叭里听到了一个铜铃般的声音:

“大家上午好,现在广播找人。

有一位女士,您的奶奶在机场二楼捡到了一个手机和钱包,老人家穿深灰色裤子,大红色上衣,背着很多包,行动不便,请您速到二楼三号出发口与奶奶汇合。谢谢。”

尚非边听边笑,他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一直在旁边等着,就想看看这位老奶奶的孙女到底会不会回来?

没想到,果然:两半分钟不到,就有一个满手拎着袋子的女孩子,一路狂奔过来,边跑边大喊道:

“奶奶,奶奶,你捡到钱包啦?啥牌子的手机?漂亮吗?”

这倒是让老奶奶一时不知所措了,苦苦的笑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回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无奈的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孙女。

这时,尚非灵机一动,慌忙走上前去,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来钱包和手机,在小女孩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十分激动的去握住老奶奶的手,用十分拗口撇脚的广东普通话解释说:

“不好意思,是我的钱包丢了,老奶奶已经还给我了。谢谢您,老奶奶。谢谢您,小姑娘。”

一看是位帅哥,小姑娘两眼溜圆,直放光,把挂满全身大大小小的各种手提袋一股脑的全部甩下,斜着眼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尚非,瞄了瞄那干瘪的钱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手机,一看是一部iphone,顿时也来了精神,一把把手机抢了过来,颠了颠,拉长了语调说到:

“手机倒是不错,这壳哪里套的啊?看着挺高大上啊,跟真钻差不多。”

箱子瞪大了眼睛,张圆了嘴巴,瞠目结舌,气的差点口吐白沫。箱子伸手又从女孩手里把手机夺了回来,生怕她把手机不小心摔坏了,义愤填膺的说:

“您懂不懂啊?我的小姐姐哎。这可是iPhone Princess? Plus啊,奥地利珠宝商兼奢侈品设计师Peter?Aloisson的大手笔啊,售价67150,美元,怎么就成手机壳了呢?”

尚非则一把拉住箱子,制止了他,嘿嘿一笑:

“别跟小姑娘开玩笑了,这确实就是一个手机壳。淘宝上淘来的,“双十一”光棍节特价,还八折。”

尚非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八字,一边把箱子往自己身后按,让他不要说话。

箱子看尚非阻拦他,倒也机灵的很。瞬时间就领悟到了尚非的用意,心想这姑娘一看就是一发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她要是知道这手机这么贵,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所以干脆顺坡下驴,接着尚非的话茬继续说:

“对,对,对,开个玩笑,别当真。你要是想要啊,我让我家先生脱下来送你得了。”

小姑娘看着这俩真一句假一句的,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把手机从箱子手里硬生生的给夺了回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还专业的举起来看看钻石的亮度和剖面,得出如下的科学结论:

“就你这破玻璃还想冒充钻石呢?本姑娘我啊还看不上呢。”

箱子两手一拍,大拇指一竖,急忙称赞道:

“看了没?飞机上点灯——您高明啊!一看就是专业人士,有眼光、有深度、有水平!您这在阳光下一看就能区分钻石和玻璃,明察秋毫啊!明年啊,我估计苹果CEO就会来请您做鉴定了。”

小姑娘头一歪,下巴一甩,眼一翻,神气的回敬到:

“就您这山寨货,狗头上长角——还装羊呢?本姑娘这道行也不浅啊,怎么说也在淘宝网上沉浮了多年啊。”

“那您真的在淘宝上好好找找,看看我家先生这壳子啊,到底有没有?”

“本姑娘不稀罕。”

“得嘞,您最好不稀罕。您一稀罕啊,估计您家老太太就惨了。”

在一旁的老奶奶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俩人,跟自己的小孙女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看的也是有点蒙。她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要出来给她打这个圆场。但是,既然人家好心好意的没有让几几这个善意的谎言说穿,自己的孙女还这么快的就赶了回来,她也就没有多想,拉着孙女的手,缓缓的说到:

“赶快还给人家吧,那是人家的手机。咱们快去赶飞机吧。不然真就来不及了,我的小祖宗。”

尚非一看老人家说要走,急忙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金黄色的卡片,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没客气,单手捏着卡片的一个角接了过来,十分不屑的低头看了看,诧异的读到:

“墨港白京酒店金卡?”

箱子在一边嘴里啧啧个不停,眼巴巴的看着,念念有词:

“这下您可赚大了,每年一次免费入驻墨港最豪华的酒店,白吃白喝白玩白住,这可比一苹果手机值钱多喽。我辛辛苦苦干一年还没搞到一张呢。”

小姑娘又惊又喜,眼睛里充满了怀疑,急切的问道:

“真的,假的?”

箱子翻着白眼,调侃小姑娘:

“假的,我现在就给你一万现金,您卖给我,行吗?”

“说的跟真事似得,那你给我假钞咋办?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忽悠人的啊?”小姑娘还是半信半疑。

尚非微微一笑,指了指卡片说到:“背面有白京酒店的电话,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小姑娘这才明白过来,两只手捧着卡片,仔细的打量着,自言自语:

“我的乖乖,这莫非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箱子看了看表,也确实到了要进机场的时间了,就叫着尚非急忙走掉了。

留下了小姑娘一大片的疑问和老奶奶会心的微笑。

尚非不知道那个叫几几的空姐,究竟从播音室出来后,去了哪里?

但是,她就像一阵清风一样吹进了尚非的世界,在他面前拂面而过,而又不留痕迹;她就像一首天籁之音,曾经漂浮在他的耳边,而又不知去向;就像一只洁白如雪的羽毛,轻轻的滑过他的心房,而又消失不见。

尚非为什么要冲上去圆那个谎?要送老奶奶和小姑那张卡?因为,他隐隐约约的有种期盼,期盼着只要这位老奶奶出现了,几几也会出现,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她。

尚非和箱子从出发大厅一路小跑,来到机场的VIP贵宾厅。往日,贵宾厅里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有商务人事急切的煲着电话粥,有旅行人士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有满头白发的老人

在读书看报,有帅气的白领刷着电子邮件,有大长腿的漂亮MM自拍自乐,有淘气的孩子跑来跑去。

总之,只要你有航空公司的VIP卡就可以进来这个地方,有咖啡、有沙发、有饮料也有皮肤白皙的服务小姐,温柔的过来嘘寒问暖。

今天,整个贵宾厅似乎换了个氛围。

整个贵宾室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人来人往,安静的出奇,最中间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着一位穿着白衬衣的人士,沉稳、老练、异常沉静。只有一个人坐在他的隔壁,俯身在他的耳边,小声而缓慢的汇报着一些情况,他耐心的听着,偶尔会点点头。

整个房间还有很多的空位,但是其他人都没有坐下来,而是都远远的站在他们两人的四周,穿着打扮也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都是同样的衬衣、西裤加皮鞋的统一着装,甚至连色调都是一致的。

尚非进来的时候被两个标致的安保人员拦在贵宾厅的门口,箱子怎么解释,保安都是双手交叉,威严立正,目无表情,一幅世界末日也跟老子无关的表情。

箱子跺着脚团团转,不停地看表,急的满头大汗,差点就指着鼻子骂娘了。

恰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梳着大背头的人笑脸相迎的走过来,还没开口说话就先伸出了一双热情洋溢的大手,向着尚非小跑了过来:

“非总,几日不见,一向可好?”

“啊?太好了,曹主任。幸会幸会!”尚非一看是几天前接待的香海市曹主任,高兴的迎上去。

曹主任握着尚非的手,跟门口的安保人员说:

“都是自己人,明总早就到了,就等你们了。书记已经到了十分钟了,正在给省领导汇报工作呢。你跟书记没见过面,我来给您引荐下书记。”

保安一看曹主任过来,立马立正敬礼,放尚非和箱子他们进来。

尚非这才明白,坐在中间位置的肯定就是省主要领导,而坐在他隔壁的应该就是香海市委书记了。

领导已经都到齐了,他才进来,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和不安,也有些愧疚。

最重要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跟内地的领导打过交道,他心里实在没底,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他紧紧的跟着这位几天前才来过白京酒店的曹主任,来到了领导的身边,仿佛周围的人都停下来在注视着他,似乎都在用恶狠狠地眼神责备他这个迟到的没有礼貌的小子。

曹主任找了一个时机,蹲在地上,俯身在市委书记耳边低语了几声,市委书记马上停止了汇报,在大领导面前又低语了一句,大领导立马站起身来,对着尚非微笑了一下:

“尚非是吧?”

大领导站起身来,尚非急忙走到领导面前,领导拍了拍尚非的肩膀,伸过手来跟他握手,继续说:

“早就听说你年轻有为,又是美国留学的高材生,墨港的繁荣稳定就靠你们这些年轻商人啦。”

尚非一听领导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悬着的心才稍稍平稳了一些,马上答道:

“谢谢书记。您太过誉了。我还在慢慢熟悉情况,需要向您多请教。初次见面,请您以后多多指导。”

领导爽朗一笑,说到:

“年轻人有冲劲、有思想。现在看来还很谦虚,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书记说完,哈哈大笑,又用力的拍了拍尚非的肩膀,这次似乎格外用力,然后稍微转了下头,对着身后的秘书示意了一下,说:

“赶快把我的名片给小白一张。让小白以后啊,有什么困难需要省里协调解决的,可以直接给我汇报,不用经委办。”

站在身后的秘书说时迟那时快,麻溜的从手提包的外侧兜里拉开拉链,恭恭敬敬的取出一张白色的名片,用双手捧着,递给尚非。

尚非赶紧双手接过来。名片简洁而轻便,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名片纸,印着书记的姓名和电话,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字眼。但是尚非明白,这个可是直接通道,可以随时随地的给省一把手直接请示汇报,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尚非正在认真的审量名片,香海市委书记弯腰俯身,哈哈一笑,插话说:

“书记的名片是不会轻易给人的,这说明书记对小白总是非常的信任啊。”

尚非一怔,感觉突然被点醒了一样,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诚心的感谢书记,尚非向着书记浅浅的鞠了下躬,点头说道:

“是,明白。谢谢书记对我的信任,深知书记日理万机,尚非除非有重大情况,否则平时不会轻易打扰书记。”

“没事,没事。首长对墨港非常关心、高度重视。你是首长本次来墨港接待的商界首席代表,又是墨港青年杰出代表,这说明首长对你也是非常关心、非常重视的,墨港的希望还是寄托在你们年轻人身上啊。墨港的事情,在我这里都是大事情,只要你有需要我这边协调的,随时给我联系,不必拘礼。”

尚非急忙点头应答。这个时候曹主任则低头看了看表,提示市委书记时间已经到了,市委书记又同样传达给省委书记,省委书记则哈哈一笑,伸出右手,请尚非在前边走。

尚非虽然还没有亲身经历过如此场面,但是他毕竟见过不少世面,他哪里敢走在前边?于是急忙伸出右手,让书记先请。

书记没有客气,直接昂首阔步的率先走出了贵宾室,尚非和省市领导紧随其后,其他工作人员尾随跑步而来。

尚明从侧厅出来,他小跑几步追上尚非和曹主任,低头提醒:“以后,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要压着时间点来,否则领导要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次要不是曹主任帮忙解围,我看你怎么解释。”

“明哥说的是。”

“曹主任是书记的生活秘书,跟书记跟了五年多了,深得书记信任,能力出众,就是缺少点基层经验,书记让曹主任到香海市基层挂点重大项目,分管拆迁工作,锻炼个一两年肯定就另有重用了。这不,大事一来,书记最放心的还是曹主任,又把曹主任从基层叫回来了。”

“明兄过誉了,曹某人就是做点分内之事罢了。”

尚明见缝插针的毕恭毕敬的插了一句:“我们香海城中村改造项目曹主任多帮忙啊。。。。”

曹主任微微一笑,答道:“都是小事,小事。”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吹拂,薄薄的白云在天空漫无目的游动,诺大个机场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安静。只有知了吱吱的叫个不停,没有了往日繁忙大飞机的来回游动,没有了卸货车辆的来回穿梭,也没有了工作人员的来回跑动。

首长的飞机已在地平线上安全着陆,正在缓缓的平稳滑行。

省市领导一行顺梯而下,直接来到首长的专机停靠地,在这里已有小学生捧着鲜花等待,满脸微笑的空姐排成一队笔挺的站着,安保人员在四处警惕的巡视。

首长的专车、陪同车辆、警车、开道摩托排成一条直线,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恭候首长的到来。

省委书记、市主要领导和尚非站在恭候队伍的最前排,他们都专注的注视着首长的专机。

尚非觉得无聊,无意间一回头。

他呆住了!

他看到距离他五十米的地方,那个叫几几的空姐,正手忙脚乱的气喘吁吁的朝着空姐的队伍跑了过来,幸好别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生身上,没有注意到她。

虽然她换了一身制服。但是,尚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急匆匆的站在了空姐队伍的最末端。一边不知所措的整理衣服,一边向领头的接机长深鞠躬,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道歉。

接机长很是严肃的批评着她,她指手画脚的笔划着什么,嘴里叽哩哇啦的似乎在讲着一个冗长的故事。尚非没有听清几几到底说了什么,他只是从心底里希望她能够蒙混过关,不要因为去做了一件好事,而受到领导的责罚。

几几拼命笔划了十几秒,那位长官也似乎没有明白,表情严肃的示意让她赶快站到队伍里边去。几几边向接机长鞠躬,边把手背在身后,向她的那些姐妹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尚非看到这些,会心的笑了。

十分钟后,首长专机的门缓缓的打开。首长出来机舱门给大家挥手致意,整个机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小学生则挥舞着手里的鲜花,喊着早已排了许多遍的口号。

首长和夫人缓步走下飞机,与接机的领导一一握手,与尚非握手的时候,尚非说:

“首长您好,我代表全体墨港商界衷心欢迎您的大驾光临。”

首长紧紧的握了下尚非的手:

“听说你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未来是你们的,好好干。”

如此而已。

这个让他紧张了三天三夜的短暂会面,就这么匆匆而过,让他既顿时感到轻松,又有些意犹未尽。

首长没有在机场发表演说,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驱车离开,过关去了墨港。尚非跟在领导人后边,他走过几几身边的时候,对着几几微笑,几几也对着他微笑。

但是,他感觉的出来,这种微笑,是礼节性的微笑,是投桃报李似的职业微笑。

他们依然没有相互认识,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没有再次相遇的必然。

当然,忙绿会让人忘掉很多东西,包括烦恼和心底那一份莫名的感觉。

首长在墨港待了两天,活动安排的很满。

尚非作为商界和杰出青年代表,在墨港行政长官办公室、在白氏集团、在接待晚宴、在重要考察点等等地方都一路陪同考察,他向首长汇报了他的种种想法。

首长说话不多,但对他十分肯定,也给了他很多鼓励。

首长走后,剩下的就是忙不尽的工作,墨港BC板块、东明港的互联网公司、香海的房地产业务都需要他亲自过 问,他保持着往日的低调和勤恳,工作充实而紧张。

唯一的闲暇就是,在白京酒店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累了之后,伸着懒腰,走到他最珍爱的巨幅水族箱前,认认真真的从鱼食罐里黏几粒上好的鱼食,一粒一粒的把鱼食放在自动投食机口,饶有兴致的喂下那一群自由自在的雀鲷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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