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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重回墨港

“弱儿,跑这么急,干嘛去?”一个穿着黄马褂的清纯小自愿者,猛的一伸手,一把拉住了从大雄宝殿急匆匆向外跑的小护士的胳膊,带着无比八卦的心态,好奇的问到。

小护士徐弱抬起手,指了指正呆呆的坐在寺庙院子一颗诺大树冠下的尚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

“还不是去看着那位墨港的小少爷,整天不吃不喝,就知道发呆耍愣。你瞧,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观察人群呢,怕是这段时间在地下养伤憋坏了,滑厘师傅怕被人认出来,让我赶快去看看,把他拉回来。”

小自愿者放下手里的拂尘,给了徐弱一个大大的拥抱:“真是难为你了。我听说都大半个月没怎么说话了吧?也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么?”

徐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受的打击太大,滑厘师傅又不让他联系家人,生闷气呢。其实也乖可怜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妈和女朋友在自己眼前没了,自己啥都不能做,这得多痛苦啊!”

“我听说凶手还不知道是谁?是不是他们兄弟们争权夺利啊?”

“现在谁都有可能,谁都也不知道。”徐弱摇摇头,回答道。

小自愿者也跟着摇摇头,继续问到:“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能信的人吗?我刚在微信朋友圈看到,说人的眼睛有5.7亿像素,我的个乖乖,这么高的清晰度,咋就看不透人心呢?”

“佛祖最懂人心,你天天为佛祖拂尘,你就没悟出来点什么?”

“嗨,佛祖整天只顾着这烧香许愿的香客了,哪顾得上点化我啊?哎,我听说他将来还要做我们的住持?就他这样的闷葫芦能行吗?也不知道滑厘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小志愿者撅着小嘴,翻着白眼珠,远远的瞅着傻坐在院子里的尚非。三五成群的香客,不断的从他的身边经过。唯独他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棵大树发呆。

“什么住持啊?那叫钜子。”徐弱摇摇头,纠正小自愿者。

“哎,我问你,什么是钜子?”小自愿者一头雾水的问徐弱。

“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别问了。你还是好好的擦你的佛像吧,再偷懒,佛祖怪罪下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被点化了!”小护士把小志愿者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扒拉开,朝着尚非跑过去了。

“人一天才洗一次澡。我一天擦三遍,佛祖不烦我,我都嫌烦了。。。”小志愿者朝着徐弱的背影还在不停的唠叨。

“佛祖爱干净,讲究心无杂念、一尘不染。你一天擦十次他都嫌少。”小护士回过头来,大笑着对小志愿者喊道。

尚非坐在大树下的荫凉里,低着头,依然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树根黑色泥土里的几片快要腐烂的树叶,树叶上还有一些残雪没有打扫干净,叶子上有几粒晶莹的冰珠在阳光下发出灼灼的光芒,树叶旁边有一只玲珑的小鸟正在一跳一跳的觅食。

徐弱还没赶到,尚非突然从轮椅里站了起来,树下的那只小鸟惊恐的飞走了。尚非艰难的迈开了一条腿,他努力的想抬起右腿,跨过石墩,去大树底下的泥土里寻找一个什么东西。

小护士看到尚非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远远的就举起手喊了起来,“别动,你给我别乱动!”

周围的香客听到小护士的呼喊,都惊奇的四处张望,尚非也吓了一跳,他迈开的右腿,又听话的缩了回去,乖乖的重新做回到了轮椅里。

“谁让你动的?!你万一再摔伤了,怎么办?谁负责?滑厘师傅还不得骂死我啊?”小护士抓狂似的跑到尚非的轮椅旁边,顾不得旁人好奇的眼神,扯着嗓子,大声的责备尚非。

尚非抬起头,对着气的满脸通红的小护士,憨憨一笑:“我本就能走路,为何不让我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你没有拐杖,就想直接开始走路?你见过小孩不会爬,就会走路的吗?你这叫瞎逞强!”小护士的气焰更嚣张了。

“行、行、行,听你的。在这里,你是老大。哎,我问你,你能帮我个忙吗?能帮我找一架无人机吗?”

“你要干嘛?你连走还不行,还想飞啊?!!”

“不是我想飞,我想拍摄点东西。”尚非指着天空说到。

“没有!”

“那我找箱子要。”

“箱子也没有!”

“就帮个小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还不行吗?”尚非带着渴求的眼神,深情的望着徐弱。

“真不乱跑了?”

“绝对保证不乱动了。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尚非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还有?你还得寸进尺了啊你?不行,绝对不行!”

“我都还没说,你就不行。那我干脆不要你帮忙了。”尚非假装生气,抬高了嗓门。

小护士努了努嘴,看着尚非那似生气非生气的样子,转动了一下眼珠,犹豫了一会,说到:“那你说吧,看看本姑娘心情如何?!”

“你过去大树下,帮我掀开那片树叶,看看下边是什么?”

“树叶?那么赃的叶子吗,你要掀开它干什么?”

“你先去,待会我就告诉你。”

小护士一边嘴里唠叨着“神神叨叨的,几天不说话,一说话就让人去捡垃圾,还不知道要憋什么坏水呢。。。。”,一边极其不情愿的跨上石墩,又翻过围栏,顺着尚非手指的方向,翻开了那片带着残雪的枯叶,捏起叶角,指着树叶,问到“是这个?你要这破叶子干嘛?”

“不是叶子,是叶子底下,你看看有什么?”尚非好奇的问到。

“哇,有蚂蚁,一群小蚂蚁,正搬家呢!好可爱!”小护士低头一看,兴奋的说到。

尚非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高兴地说到:“走吧,那我们回去吧。”

“回了?”小护士站在那里懵懵懂懂的问到,“你问这树叶底下的蚂蚁,到底想找什么?”

“回了。我已经找到一半答案了。”尚非对着小护士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的说到。

小护士摇了摇头,意犹未尽的从大树石墩上跳了下来,推着尚非的轮椅,开始埋怨道:“你说你这人,总是神秘兮兮的,说一半留一半。”

“等我找到答案,肯定第一个告诉你,别忘记抽空给我找一架可以摄像的无人机,啊?”尚非回过头,十分客气的请求小护士。

小护士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神气的说到:“帮忙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无人机到底要干嘛?”

“拍一段影像,拍好了肯定第一个给你看。”

“哼,就知道神神秘秘的!不过你总算说话了,这下滑厘师傅该高兴了。”

“我只是一直在思考。”

“你这思考的有点吓人,我还以为你就从此沉沦了呢,他们都很担心你。”

尚非苦笑了一下,以示回应小护士的怀疑,他沉思了片刻,问到“刚才,那棵树是菩提树吗?”

“是啊。那是院子里年龄最大的一颗菩提树了,听说有几百岁了呢。”

“菩提树下有慧根。”尚非喃喃自语道。

小护士推着尚非一路上有说有笑,她们穿过大雄宝殿旁边的那条人群攒动的石板路,向着山峰最高处的藏经阁走去。没人知道尚非到底在那颗树下悟道了什么?他也从没有跟人提起过。

但是,从那天起,尚非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他开始从轮椅上站起来,开始在寺庙的菩提树下慢走,几天后就开始在山腰欧式小镇的湖边,绕湖慢跑,紧接着过了几天,便开始在凌晨迎着朝阳,沿着空无一人白雪皑皑的山间木栈道快跑。。。

他的恢复速度,快的惊人。

他每天都打电话给墨港警察总局,询问最新案情,可是警察总局的回复都是同样的答案“正在排查,目前没有最新证据和结果。”

他每次都很失望。

因为,他每次把自己的推测告诉警察局,他们总是问他要证据,这让他有种武功被废的无助感。他真想把电话一扔,然后破口大骂:“我TM的有证据,还让你们查个屁啊?!”

三个月后。

微风徐徐,细雨纷纷

,尚非的眼角有些湿润,他站在葡萄牙风格黄琴码头的船头上,看着江对岸墨港氹仔山脚下宁静的八月初五街,不禁让他回忆起了他和几几在那里遇到的那场婚礼。

一切仿佛都在昨天,一切却都已改变。

“先生,您的胡子有点歪。”箱子走上前,趴在尚非的耳边,低声地提示尚非。徐弱白了箱子一眼,直接走上去,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给尚非整理了一下贴在脸上的胡须。

船上没有几个人,这是一个香海市黄琴区到墨港的的专用码头,码头很小,带着浓浓的南欧风格,平日里通过这个小码头做船去墨港的,都是黄琴本地土著人,这是当地政府专门开通供当地原居民,到墨港上下班坐的专用船。

插着红色国旗的客船上,只有尚非、箱子和小护士三个陌生面孔,他们是获得了某部门特别许可,才搭上这条船的。尚非的脸上贴着短短的假胡须,眉毛也重新修正过,鼻梁已经被垫高,没有人能够认出这是白尚非。

箱子和小护士也经过了精心的易容装扮,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游客站在船头。上下班的人都在低头刷着手机,没有人顾及到他们。

香海的黄琴与墨港仅仅相距200多米,船刚开才五分钟,就靠岸了。他们三人随着人群,登上了只有一条小通道的陆环码头,站在了八月初五街上,四处观望了一下。街上还是五步一个关帝祠,七步一个妈祖庙,十步一个圣母玛利亚教堂,还是墨港特有的石子路,空气还是那么的新鲜,还是游客三三两两。

“走,带你们去吃墨港最有特色的陈皮鸭。我小的时候,妈妈带我来吃过,后来去了美国,最想念的就是这儿的味道,想起来,就流口水。咱们从早到晚都在赶路,你们肯定也饿了。”尚非走在最前边,带着徐弱和箱子朝着圣方济各教堂方向走去。

箱子紧跟在尚非身后,低声的说到:

“先生,滑厘师傅已经让墨者安排好了,今晚您跟老D王见面。老D王还不知道是您要回来,所以到时候您一点要控制好他老人家的情绪。另外,最重要的是,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问清楚老D王钜子令的下落,我们这次回来墨港,最重要就是为了取回钜子令。取回了钜子令,您才能继承钜子之位。”

尚非点了点头,匆匆地从站在路边的两个警察旁边淡定的走过,尚非礼貌性的给他们打招呼,他认出了这就是上次追他和几几的那两个警察,警察也礼貌性的给尚非他们点头致意。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警察还是那两个警察,尚非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尚非了。

看到警察后,尚非回头问箱子:“警察局还没有一点线索吗?他们不是一直都说这是头号大案吗?怎么就查不出来一点眉目呢?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调查?”

“反正啊,查应该也是在查,就是没查出来一点线索。当时说是头号大案,是因为咱们报案的时候说是有疑点。但是前几天,三少爷,啊,不对,是白尚贤告诉警察局不用再查了,可以销案了,他已经给警察局说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了。”

“警察局为什么就不去问问父亲呢?难道父亲也相信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尚非大声地质问箱子。

“警察现在根本见不到老D王,尚贤派了几十名保安,24小时层层把守,他们根本接触不到老D王。我听说,就是连二爷想见一面老D王都见不着,气的二爷直跺脚。现在白氏集团的话事人是尚贤了,所有白氏集团的员工,无论是酒店雇员还是原来大丑的那帮弟兄,现在统统都听尚贤的啦,就是警察局对他也敬畏三分。没人敢惹他!”

“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瞒天过海?那法律公平何在?”

“先生,没有真凭实据,法律就是几条死的条文,啥用也没有啊。您要想查明真相,现在看来只能依靠您自己了。其他的都靠不住!”

“也就是说,假如我当时真的死在海底了,他们就可以永远这么逍遥法外了?!”

箱子点了点头,无奈的回答:“是的,先生。但是您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尚非抬高了嗓门:“我是没死,假如父亲从来没有跟墨家会有任何瓜葛,或者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墨家会。我一个人即使活着,也是孤立无援,我一旦露面,他们想怎么处理我就可以怎么处理我?”

徐弱举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尚非要低调:“小声点,你这些都是假设。你现在是全世界最神秘的华人组织的继承人,你肯定可以查出真相,维护公平正义的。钜子令就是上帝的权杖,有了他,你就相当于有了一切。你可以除尽天下之害,兴尽天下之利!”

尚非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到:“现在,我才明白以前的我是多么天真。我总是相信这个世界在阳光下是公平的,是正义的。可是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脆弱和残酷。有了钱,有了权,就可以翻云覆雨,就可以兴风作浪,就可以颠倒黑白。”

箱子走上来,也给尚非打气道:“先生,您有了钜子令,就一定会把他们这些坏人彻底打倒的。这个世界的邪恶力量,需要公平力量的制衡。而您现在就是这个公平的力量。”

尚非的脸色变得很沉重,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大丑呢?他还是一直都没有露面?”

箱子摇了摇头说到:“他现在即使还活着,也不敢露面了。我听说他以前用枪顶住过尚贤的头,尚贤对他恨之入骨,早就扬言要亲手处理了他。”

他们穿过三圣宫,走过陆环卫生院,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黄色圣方济各教堂前边的那家陈胜记餐厅。箱子招呼餐厅老板过来,老板在前边带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靠近教堂广场白色罗马柱的小圆桌。他们坐了下来,服务员热情的拿着厚厚的菜单走过来,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向他们推荐招牌菜。

徐弱是第一次来墨港,十分兴奋,积极主动的抢过菜单,把能点的都点了一遍。点完菜,她才发现,尚非一直坐在凳子上,出神的望着教堂广场中间的,那个被围栏围起来的雕塑,陷入了沉思。他也许又回忆起了那晚他和几几闯过的那个婚礼,也许还在想能不能通过大丑,看看菲律宾到底有没有一个幕后黑手?

徐弱好像在雪山上见过这种状态的尚非,那时候的他,就像现在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生机。徐弱用手在尚非眼前摆了摆,大声地叫了一声:“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尚非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对箱子说:“我们待会吃完饭,还是要再去一下警察总局,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到底管不管这件事!?”他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徐弱,勉强的笑了笑,问到“陈皮鸭点了吗?很正宗的。”

徐弱灿烂的一笑,点点头,答道:“点了,点了,箱子说你好这一口,必须得给你点上啊。对了,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个问题?也是你上次答应我的一个问题。”

尚非无奈的笑了笑,答道:“既然是我答应过的,那你就问吧。”

小护士嘿嘿一笑,把手支在桌子上,拖着下巴,脸上写满了认真,好奇的问到:“三个月前,您到底在雪山寺庙那棵菩提树下,悟到了什么?为什么从那天起,您就突然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就重新振作起来了呢?”

“嗯,你来看,”尚非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用你借我的四翼无人机,拍摄到了什么?”箱子和小护士都凑近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

一开始的镜头是一个特写镜头,一群蚂蚁在那里爬来爬去。“这个我知道,就是你让我捡起树叶下边的那个蚂蚁窝呗。”小护士指着手机屏幕说到。

尚非点了点头,“没错。继续往下看”。

接着,镜头不停的向后拉,屏幕视野越来越宽阔,地上出现了一只灰褐色的小鸟,正在低头舔食一只只的小蚂蚁。镜头还在不停的向后拉,这只小鸟正在享受她的完美午餐的时候,突然,一只雄鹰从天而降,又腾空而起,整个画面仅有大概一秒钟,小护士和箱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雄鹰的捕食动作就已经完成了。雄鹰吊着猎物在宁静的天空自由翱翔,雄鹰用两只锋利的爪牙撕扯鸟的翅膀,鸟儿毫无反应,献血一滴滴的溅在镜头上,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那股残忍的血腥味。

小护士和箱子看完视频,都

愣在了那里。尚非带着几分伤感,说到:“我上网查了查,这只小鸟叫蚁鴷鸟,他们每年都要到我们待的那座雪山过冬。大雪封山后,他的食物有限,我们的寺庙每天都有师傅扫雪,他可以轻松的在菩提树下找到他的美餐。

在整个过程中,小蚂蚁很无辜,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任何危险,就成为了蚁鴷鸟的美餐,这对于蚂蚁来说,是从天而降的天祸。

但是,蚁鴷鸟也被蚂蚁同样的命运所支配,他没想到还有一只雄鹰在天空一直在注视着他,他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自己的命运根本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食物链的上层的手里。从古至今,天志皆如此!

所以,要做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就只能登上最高级别的视角,俯视苍生,才能解救自己,解救苍生!”

箱子和徐弱听后不停的点头,箱子自信的说到:“所以您才想通了,要用墨家会这个最神秘的组织,来站在最高、最隐秘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

“是的,我们一直不知道躲在这整个事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父亲一直很自信,他根本就不相信有这个神秘人的存在;二爷本来相信有个神秘人,可是“玉婚庆典”之后,也基本没有再管过这件事;只有大哥知道这个人,却至始至终都没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老三知不知道这个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个神秘人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他看我们看的清清楚楚,我们对他却知之甚少,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视角层次不一样。

他肯定在哪里监视着我们白氏的每一个人,我们的行动,很可能我们的行踪都早已经被他掌握的一清二楚。在我们心满意足的吃着全世界最美味的午餐的时候,低头做着全世界最容易赚钱的生意的时候,自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他突然从天而降,设下这么大一个局,恰好在我们一起出海自我保护最脆弱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他就是视频里的那只恶鹰!

现在,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利用我们的墨家会,站在无人机的视角,把这只凶残的恶鹰找出来,用枪口对准他的胸膛!”小护士听的很出神,不停的点头,最后直接振奋的鼓起掌来。

突然,飒飒一阵凉风吹来,树叶哗哗响个不停,一片乌云飘来,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

一男一女从外边用手抱着头,急匆匆的冲进了陈胜记搭着雨棚的走廊,恰好站在了尚非他们这一桌的隔壁。

尚非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一个是保养极好的黑紫色短发女士,如果不留意她脖子里深深的皱纹,外表也就是40多岁;一个是精气神十足的30多岁的小平头男人。

小平头男人一钻进走廊,就急忙跑到尚非他们坐的小圆桌旁,帮那位女士从他们的桌子上的餐巾纸盒子里抽了三张纸巾,很恭敬的递给那位女士。女士接过纸巾,高雅的举起纸巾,轻轻地沾了沾脸上的水珠,又环视了一圈,用十分生疏的粤语问尚非:“excuse me,麻烦问一下,这是陈胜记吧?”

尚非对着她礼貌性的笑了笑,点点头,答道:“是的。”

她也礼貌性的笑了笑,带着孩童般的那股兴奋劲,高兴地说到:“三十年了,终于又回来了。”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尚非他们的隔壁桌,尚非看到她也同样点了陈皮鸭、姜葱炒花蟹和椒盐大尿虾,这些都是以前尚非母亲的必点菜,尚非对这位女士似乎又多了一份亲近感。

尚非看旁边有了人,也就开始岔开话题,给徐弱介绍起墨港的龙环葡韵等知名旅游景点。很显然,徐弱最关心的还是吃的,她信誓旦旦的说要吃遍墨港,并且跟箱子和尚非兴高采烈的约好明天一大早就去官也街吃猪扒包。

屋檐下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广场上空空荡荡,八月初五街上偶尔有一两个打着伞的游客匆匆而过,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这是一个适合在床上酣睡或在街边发呆的午后。

尚非他们吃的正香。隔壁桌的平头男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给女士耳语了一番,他们站起身来要离开,平头男掏出钱包,拿出来一叠外币要买单,服务员却直接摇了摇头:“先生,我们不收比索,我们只手葡币或港币,人民币也可以。”

平头男很尴尬,他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本来没打算这个行程,可是我的老板实在是怀念您这里的美味,我们是抽出时间专程赶过来的。现在必竟在下雨,我们也很难找到外币兑换处,您看我们能不能多给您一些比索,请您帮个忙,行不行?”

“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有要求,我们只手三种货币。”服务员一副冷冰冰事不关己的样子。尚非这才注意到,这名服务员他似乎似曾相识,看着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而他服务的态度和方式也暴露出他显然是一名新手。他竟然不会转个弯,先多收下一些平头男的比索,然后自己有空了再去兑换处兑换葡币,这样既可以满足顾客的要求,自己又可以小赚一笔差价。

平头男看服务员如此刻板不通情理,头爆青筋,横眉怒眼,立马火冒三丈,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米粒都被从桌子上震了起来,大声咆哮道:“叫你老板来!”。服务员应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二话没说,低着头转身就溜了。

那名紫发女士看服务员在巴台已经拿起座机,准备报警,立马温柔的请求尚非的帮忙:“先生,您看我们大雨中能坐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不知道您是否有葡币,可否帮我们换一下比索,我们一百比索换您一葡币。”

还没等尚非点头,箱子就已经站了起来,急忙答道:“你是说100比1吗?”

紫发女士大方的笑了笑,看着箱子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回答:“是的。”

箱子急忙掏出钱包,爽快的问:“你换多少?”

紫发女士拿起菜单一看,“390葡币,我们给您4万索币,您看可以吗?”

箱子眼睛放着光芒,急忙从钱包里掏出来400葡币,塞给这位女士,正当箱子打算从平头男那里接过4沓厚厚的索币,尚非抬头看了看箱子,突然插话道:“算了,我们都是萍水相逢,既然您这么大方,我们也就尽尽地主之谊,这顿饭我们请您了,这位女士,墨港很小,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紫发女士浅浅的向尚非点头致谢,她欣然接受了尚非的好意。她又重新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让平头男给服务员道歉,平头男乖乖的鞠躬、认错,女士严厉的对着平头男训斥:“不要以为这里是菲律宾,这里是墨港,在人家的地盘你还敢这么横,迟早要吃大亏。”平头男士刚才的威风仿佛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了,只知道不断地点头认错。

尚非看到服务员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猛然想了起来。他就是那天在隔壁教堂举办婚礼的那名新郎官啊。他原来可是白京酒店的荷官啊,他记得清楚清楚,当时回去还专门批准了他的假期,可是短短半年多为什么却成为陈胜记的服务员了呢?

尚非很是纳闷,便找个话茬,开口问服务员:“你看,人家都给你道歉了,这下满意了吧?”服务员嘿嘿一笑,像极了当时在圣方济各教堂举办婚礼时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憨态可掬。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尚非旁敲侧击的问他。

服务员一边收拾隔壁桌上的碗筷,一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答道:“是的,原来我是在白京酒店上班的。前段时间,我们换了个新老板,有很多丑闻,据说以前业务能力还可以,但是现在整天只知道围着老婆转,根本不理会公司管理,D收每个月都下降的厉害,公司的业绩越来越差,股票跌的一塌糊涂,现在只能靠裁员减少开支了。我们又没啥关系,第一批就被裁掉了,我家就住在隔壁,跟这里的老板比较熟,只能先在这里帮帮手喽。”

尚非叹了口气,继续问到:“现在裁了多少人了?”

“听说有几万人了。现在是人人自危,都在为自己找后路呢,有关系有背景的就去其他D场了。听以前同事说,公司很快就要破产了”

尚非无奈的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他为白氏集团这么快就陷入了沉沦,内心感到深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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