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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腿疾孟舟山的卧房……

孟舟山的卧房其实很干净,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正准备递给隋月声,却忽然意识到年残疾的双腿似乎很难独自洗澡。

思及此处, 孟舟山脚步微顿,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平心而论, 他们刚认识不久。站在孟舟山的角度来看,他如果双腿残疾, 一定不愿意让别人帮自己洗澡,情理都不合适。

但卫生间里并没有安装方便残疾人动的扶手杠杆。让隋月声自己洗也不太安全。

就在孟舟山沉思的时候,隋月声不知何时轻轻滚动轮椅到了卧室门。因为常年营养不良, 他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似乎有些疑『惑』孟舟山为什么迟迟不出来:“叔叔?”

孟舟山回神, 把手中一套棉质睡衣递给他, 顿了顿才道:“要帮你洗澡吗?”

他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仿佛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与关切。

隋月声接过睡衣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摇头:“没关系, 自己洗。”

他目光环视一圈,看了角落里的一个塑料小板凳, 然后询问孟舟山:“板凳借用一吗。”

孟舟山明白他是想坐在上面洗, 过去帮他把板凳放进了卫生间。隋月声说了一句谢谢, 正准备推动轮椅进去,身后却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要帮忙吗?”

孟舟山不知道隋月声该怎样狼狈的姿势爬到板凳上,但能替对方解决一些麻烦的流程也是好的。他略微俯身撑在轮椅上方,冰凉的金丝边镜框险些触碰到年额头,出声征求同意:“把你抱进去?”

空气静默了一瞬。

隋月声无意识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孟舟山久久等不到回答,便为隋月声不愿意,正准备直起身, 然而一秒年却悄无声息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自己的脖颈:“叔叔……”

他过的睫『毛』在眼落一片阴影。墨『色』的头发柔软顺滑,领口『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浑身上似乎只有黑白两『色』,纯粹而又矛盾。

“谢谢……”

浴室暖黄的灯光,年专注盯着男人的侧脸,目光却算不上清白。

孟舟山没注意到隋月声的目光。他闻言俯身把对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在卫生间的板凳上,然后拿洗漱架上的浴巾放在触手及的位置:“有事叫,就在面。”

隋月声点了点头。

孟舟山状这才退出卫生间,反手关上了门。

系统适时响了一声:【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降为99,请继续努力哦~】

孟舟山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他是问题最的宿主,看起来对那些黑化度丝毫不感兴趣。

面玻璃窗上的血痕经被擦干净了,灯光折『射』出客厅的景象。孟舟山注视着窗暗沉的夜『色』,用火机点了根烟,目光若有所思。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得惊慌失措,隋月声却比孟舟山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孟舟山记了前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和身份信息,但在这一却被尽数『乱』。毫无疑问,衔尾蛇不会再沿着之前的顺序作案。

这个组织也许有很多人,也许只有两个人。但只要养出一名忠诚的“信徒”,就悄无声息犯无数案。

孟舟山想起自己临死前过的那名袭击者,还有那名开枪的幕后黑手。凶手的一切身份信息都不得而知,唯一的线索就是对方虎口处的红『色』胎记。

红『色』胎记……

香烟燃烧过半,烫到了指尖。孟舟山回神,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然后给严越昭发了一条消息。不过他估计正为那两具尸体感到焦头烂额,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概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隋月声光脱衣服就花去了比常人多数倍的时间。

孟舟山在沙发上落座,修的双腿交叠,然后开笔记本,用钢笔把自己之前记录的凶案发生时间全部划掉了。

既然事情经发生改变,那么就不应该执着前的案,那些只会干扰自己的判断。

楼上住着的小混混是无业游,没有正经工作。男的经常去街上敲诈勒索附近学校的学生,女的则疑似做着皮肉生意。

恶习难改,很符合衔尾蛇杀人的标准。

那么对方的一个目标会是谁?

孟舟山仰头看天花板,镜片后面藏着的眼睛闪过一抹锐利,目光似乎要穿透墙壁,看清上面的景象。

六楼住着的婆婆正在厨房整理自己从菜场偷来的杂物,嘴巴尖酸刻薄,吐出的字句就像抹了砒霜的刀刃,狠声咒骂着唯唯诺诺的儿媳。

七楼住着的头穿着破洞的白『色』背心,皮肤苍松垮,犹如鸡皮。他举起望远镜。偷窥着对面那栋楼里年轻漂亮的女租客。

八楼住着一名地来的工女,刚刚得到一份保险销售的职业。她对镜描画着精致漂亮的妆容,一面顾影自怜,一面犯愁着自己的业绩。

九楼……

孟舟山的思绪被卫生间里陡然传来的动静断,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响。他立刻起身到门,屈指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没事……”

里面响起年如常的声音,隔着一扇门,听起来不太清晰:“在穿衣服,你别进来……”

孟舟山微微一顿:“那你穿好了叫。”

隋月声:“好。”

隔着一扇门,里面雾气弥漫。隋月声却不知何时跌坐在了瓷砖地上。他一手稳住板凳,一手艰难撑起身形想重新坐回去,却又一次次滑倒。

隋月声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安静黑沉的眼神此时带着几分无声的狠意。手臂因为过紧绷而浮青筋。他竭力支撑起自己的身形,一种狼狈的姿态一点点爬坐到了板凳上。

“……”

孟舟山静静靠着卫生间的门,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恍惚间他似乎叹了口气,又让人听不真切。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终响起了隋月声的声音:“叔叔,洗完了。”

孟舟山闻言站直身形,开了卫生间的门,结果就隋月声坐在板凳上,经自己换好了衣服。只是因为姿势受限,裤有些皱皱巴巴的,不齐整。

孟舟山进去把他抱了出来,然后放到卧室床上。期间年的腿一直静静垂落着,没有任何反应,毫无生命力。

孟舟山脑海中忽然回响起了上一严越昭对自己说过的话:

“们去医院调查过,隋月声在被他舅舅断腿之前,其实经站起来了,有一半的康复希望,所他不是没有几率作案……”

隋月声坐在床边,正准备整理一歪皱的裤,结果就孟舟山忽然缓缓俯身,握住了自己纤瘦的脚腕:“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的薄茧,紧贴皮肤时引起一阵微痒。年苍白瘦弱的脚踝在他手中就好似一件精美脆弱的工艺品,轻轻一捏就碎了。

隋月声指尖无意识攥紧床单:“出车祸了……”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没有任何感觉吗?”

隋月声摇头:“没有。”

孟舟山没说话。他修的指尖顺着年脚踝缓缓上移,然后悄无声息伸进裤管,摩挲着对方细腻的小腿,有一没一的轻按着,似有似无的力道痒得让人发疯:

“真的没感觉吗?”

隋月声轻轻摇头:“没有……”

孟舟山神『色』不变,心中却暗自疑『惑』。他指尖继续上移,然而就在这时,隋月声却忽然隔着裤按住了他,声音不安的问道:“叔叔,你在做什么……”

他睫『毛』控制不住地颤了颤,看起来有些害怕。一滴泪水悄无声息从眼眶落,渗进布料,恰好落在孟舟山手背。

孟舟山忽然感觉自己被烫了一,意识收回手:“……”

他看隋月声微红的眼眶,愣了一瞬:“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隋月声没说话,连哭都是静默无声的。他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掉,湿了膝盖,通红的眼眶尤为明显。

孟舟山显然不会哄人,他从床头柜抽出几张纸,给隋月声擦眼泪,温声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隋月声闻言抬眼看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过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的腿很早就没感觉了……”

他语罢,伸手缓缓拉起裤管,右腿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膝盖处有一块凹陷。

隋月声注视着孟舟山,轻声道:“当初用刀划掉了一块肉,也还是没感觉……”

他孱弱的貌与这句极端的话相比起来是如此矛盾,在夜『色』涌动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

“……”

孟舟山没说话,他知道,有些惨痛的遭遇会使人心理扭曲。

隋月声状,慢慢止住了哭泣。他冰凉的指尖握住孟舟山,低声道:“真的……很害怕坏人……”

孟舟山闻言指尖轻动,似乎想触『摸』一隋月声腿上的伤,但那道伤却隔空引发了他莫名的痛意,迟迟未能落。最后替年慢慢放了裤腿:“对不起……”

孟舟山为刚才的为道歉:“只是想看看你的恢复情况,如果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腿,次不会了。”

隋月声却道:“叔叔碰的腿……”

他说:“只是不喜欢叔叔怀疑……”

孟舟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面对年信任的目光,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等同试探的为,最后只能笑了笑,算是应允。

他从地上站直身形,隋月声仍坐在床边,复又将年往床中间抱了抱,然后拉过被给他盖上:“时间不早了,睡吧。”

隋月声躺在床上点了点头,眉眼清秀干净,很是乖巧。

孟舟山关灯出了卧室,轻轻掩上房门。他在沙发上落座,依稀想起手底有一名认识的作者念医科,用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男声音极温润,有些疑『惑』孟舟山为什么会给自己电话:“孟编?”

孟舟山嗯了一声,因为怕吵到隋月声,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有个朋友几年前出车祸了,腿受伤不能路……你不是念医科吗,推荐一这方面的权威夫。”

“就知道,你电话过来肯定有事。”电话那头的男道:“不过在没念了,换了个地方工作。”

孟舟山皱了皱眉:“什么地方?”

男道:“殡仪馆,写作需要取材。”

孟舟山:“……”

作者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疯狂的职业,电话那头的男与孟舟山比起来显然也不遑多让。

孟舟山闻言本能就想挂掉电话,但不知想起什么,又顿了顿,提醒道:“往『乱』七八糟的地方跑,还有,开车小心。”

他记得对方上辈死车祸。

男嗯了一声:“知道。”

孟舟山电话挂断没多久,手机就忽然震动了一,邮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文件。点开一看,却里面整理了几名骨科及神经内科权威医生联系方式。

对方办事一很靠谱。

孟舟山把内容保存,回复了一句谢谢。他其实很想带隋月声去看看医生,但非亲非故,收留对方过夜然让人怀疑,只能等熟悉一点再做考虑。

这一晚注定无眠。

孟舟山洗漱过后,躺在沙发上囫囵眯了一会儿,天快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梦中一片光怪陆离,反反复复闪那个诡异怪诞的衔尾蛇图案,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当啷——”

一阵厨具作响的声音忽然惊醒了孟舟山。他意识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身,往发声处看去,却一抹坐在轮椅上的身形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

孟舟山动作一顿,他在茶几上『摸』索着找到眼镜戴上,景物顿时清晰起来,却隋月声正在做饭。

“什么时候醒的?”

孟舟山过去,俯身轻轻抽出了隋月声手里的刀,本能不太想让年触碰这种尖锐的物品:“你饿了吗,来做饭吧。”

隋月声有些无措的收回手,仰头看孟舟山:“怕你饿了……”

面前这名年懂事得让人心疼。

孟舟山把隋月声推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平板递给他:“自己玩一会儿,来做饭,很快就好。”

隋月声估计是从冰箱里拿的食材,小半袋意面,加一个切好的西红柿,刚刚好是一个人的分量。

孟舟山看了眼时间,发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他把面条放进冰箱,重新拿了两盒牛排出来,解冻之后放进锅里熟练地煎熟。隋月声一看就营养不良,估计那种家庭也不会舍得给他吃肉。

隋月声看似在玩平板,其实目光一直落在孟舟山身上。那是一种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的目光,静谧内敛,深藏心。

“吃吧。”

孟舟山从厨房里了出来。他把牛排切成小块放在盘里,另倒了一杯果汁给隋月声。瓷盘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隋月声抬头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经十二点了:“该回家了,舅妈看家里没人做午饭会生气的……”

孟舟山道:“等吃完饭再说。”

隋月声仍是犹豫。孟舟山状笑了笑,有些无奈。他单手『插』兜,拿起叉喂了一块牛肉给隋月声:“好吃吗?”

价格昂贵的牛肉煎得恰到好处,哪怕什么都不放,只蘸一点黑椒汁也是难得的美味。

隋月声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闻言轻轻点头。

孟舟山道:“好吃就多吃点,吃完才能。”

隋月声很听他的话,闻言果然没再说什么,低头用叉吃着盘里被切得方方正正的牛排。

间廊响起了一阵动静,似乎有人在吵架。孟舟山开门一看,却是来调查昨夜凶案的警察和刚刚酒醒的陈平川发生了矛盾。

“什么死人?什么凶手?都不认识他们,哪儿知道那么多屁事,你们赶紧滚滚滚!”

陈平川粗犷的嗓门响彻楼道,只差跟人架了,左右四邻都纷纷楼围观。警察勉强按捺着脾气道:“先生,们也是按照规矩进询问,请您配合,请问昨天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您在做什么?”

这栋楼里没有监控,就算装了监控也会被附近的流浪汉偷偷拆来卖钱。是调查访的难度则变得相当高,只能挨家挨户进询问。

隋月声状推动轮椅,似乎想出去看看。然而推了两却没推动,低头一看,却滚轮被孟舟山踩住了。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进去吃饭吧。”

孟舟山语罢松开轮椅,拍了拍隋月声的头。穿了件套出房门,朝着陈平川等人去。

廊聚集了堆人,等孟舟山近,这才发严越昭也在。只一个晚上的时间不,严越昭的胡就都冒了出来,憔悴得不像话,正一个人坐在楼梯角吞云吐雾,脚边满是烟头。

孟舟山在他面前停住脚步:“怎么不去查案,躲在这里抽烟?”

严越昭闻言意识抬起头,却是孟舟山,扔掉手里的烟头踩灭:“没头绪。”

凶案场什么都没留,指纹没有,凶器没有。严越昭带着人排查了一上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想而知有多焦头烂额。

这片地方太『乱』,流动人口也太多。他们只能推测出凶手身手不错,且居住在附近,除此之一无所知。

孟舟山早知道他查不出什么,衔尾蛇接连作案,很留线索。孟舟山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的音量道:“去排查一虎口有红『色』胎记的人。”

严越昭狐疑看他:“你什么意思?”

孟舟山目光一直落在那些看热闹的居身上,暗中推测着衔尾蛇一个目标是谁:“没什么意思,给你提供凶手线索罢了。毕竟警合作是应该的,也想帮你早点找到凶手。”

严越昭站起身,指着陈平川咬牙切齿道:“你要真想帮,把那个王八蛋给揍一拳。”

孟舟山反问:“你自己怎么不去?”

严越昭啧了一声:“是警察嘛。”

孟舟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这叫教唆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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