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来因非礼勿视而移开视线的陆秉明听到这话，立刻转身上前，夺过那小小的工艺品，江洋的心提起来，生怕大人动作粗暴，弄坏了他的一片真心。
“确实。”这几日反复把那鞭子看了好多次，陆秉明对握把上图案的熟悉程度不亚于静娴。
怪了，不是说有这手艺的师傅已经过世好久了吗？怎么瑶儿姑娘会有这样的技艺？
“瑶儿姑娘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吴妈妈之前有讲过吗？”
“这个事情，我听街坊们传过。”擅长跟各种大妈攀谈的刘捕快总算是练兵千日有了用兵之时，“她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卖给了吴妈妈，那会儿好像也有六岁了，额头上撞了个口子，说是路上逃跑时碰的，毕竟年纪大，晓得事情，晓得逃。不过出去撞了门，被抓了回来。醒了之后就说是不记得事情，这才安分地等买家来。”
六岁的小女孩进了青楼，跟着老鸨请来的师傅学习琴棋书画，渐渐出落成如今的样子。
“可怜之人。”陆秉明见过很多姑娘，大多都是这般境遇，而瑶儿姑娘应是比她们的感受更多，否则怎会把那些小调演绎得那般动人呢？
“别看瑶儿姑娘是这里的头牌，吴妈妈待她极好，可你也知道，这里就是卖笑，瑶儿姑娘再怎么会应付，也会遇见些无礼之徒。”刘捕快看了一眼静娴，住了口，“大人，你出来，我同你讲吧。”
“好。”注意到刘捕快的小举动，陆秉明便跟着出去，叶好也跟上，因为她想听故事。
三人往外走了好几步，到了个角落，刘捕快这才继续：“瑶儿姑娘其实经常被客人强迫。”
“什么？”
陆秉明听到这样的事情感到错愕，而叶好更是夸张地张大了嘴：“这不是犯罪吗？”
两个古代人看了她一眼，刘捕快继续：“就是因为在青楼，这等行为算不上是犯了律令，瑶儿姑娘每一次都是有了委屈只能自己受着。吴妈妈对这件事情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客人花了大价钱，瑶儿又不是白白的清官儿，她不乐意，还不是得从？”
“真是岂有此理。”叶好与陆秉明异口同声。作为现代人，叶好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行径，而陆秉明是在京城呆惯了，从来都觉得风月要紧，此事有无全看双方是否有意。逼迫弱女子，岂是君子所为。
“有没有理，事儿都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刘捕快叹气，“不过啊，这些年，这种事儿少多了，因为孟小姐。”
“孟月姣干什么了？”
“大人你不知道，咱夫人是花街的常客。”刘捕快刚一说完就赶紧摆手，“不是说她来这里寻欢作乐，而是夫人爱打抱不平，知道姑娘被欺负，更是憋不住气。有时候是来这里帮着些良家妇女抓男人回去，有时候是来教训些闹事欺人的客人，或者那些怠慢、轻视姑娘的伙计。总之，提到孟小姐，这街上的男人可都怕得很。而姑娘们呢，就喜欢她的很。”
难怪，他那日来这里听瑶儿的小曲子，会被一帮姑娘劝走。原来孟月姣在她们心里是这般地位。
据说，孟小姐那日闯入长欢楼时，正好有客人意图强迫瑶儿姑娘，给逮了个正着，她那是用的还是老爷的马鞭子，抽得那富家少爷嗷嗷叫，整个楼里都是这只猪猡的叫声。
“现场到底多惨我不知道，只晓得孟小姐的鞭子打断了，那之后才找了个手艺好的师傅给造了支红色的小辫子随身带着。”
“等等。”陆秉明的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根细细的线，正在慢慢将一切串联起来。
鞭子是在青楼打断的，红色的鞭子上有特殊图案，瑶儿教傻小子编的相思结......
“那副画。”陆秉明觉得还少了什么，隐约想起那一直让他很在意的谜题，赶紧回到房间，却看见静娴正拿起落在地上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