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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酸甜苦辣咸

次日,梁奇怀着再度品尝美食的心情来到秦鸿天的住所,被桌子上一大堆辣椒吓了一大跳。

李菲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他,梁奇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讪讪道:“师父,这些辣椒?”

“从今天起,为师开始传授你舌剑一脉的绝学,只是你基础浅薄,需要夯实基础,这些辣椒就是给你炼舌的。”

秦鸿天语气平静,梁奇却是身躯微颤,喉咙忍不住吞咽口水,气结道:“这辣椒对修行有什么帮助?”

“舌剑一脉,讲究炼气化舌,炼舌化剑,其诀窍便是将灵气存储在舌头,慢慢同化,使之无比强大,你如今舌头的强度无法承受灵气,很容易伤到舌头,只有用刺激性味道磨练你的舌头,这里的辣椒就是你一天的分量。”

秦鸿天缓缓说着,嘴角嗪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李菲掩着嘴,不知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眼皮在跳动,身子在抽搐。

“好了,为师还有事,你慢慢享用,菲菲,好好看着他。”秦鸿天转身走出房间,伸出舌头,舌头转瞬化作一把长剑,散发幽幽之光,拖着他飞离了金舌峰,那磨样就像是有人扯着他的舌头在飞。

梁奇看得暗暗咋舌,这就是以舌化剑吗?就在这时,旁边李菲的声音响起,“师弟,开始修行了。”

梁奇顿时一个激灵,浑身炸毛,看着桌子上的辣椒,嘿嘿笑道:“师姐,能不吃吗?”

“不行,这是师父交代的,你要是不吃,到时候师父责罚我也要受到牵连,以后别指望我给你做饭。”李菲一脸严肃,俨然说到做到。

梁奇自从吃到她做的饭,已是食髓知味,一想到再也吃不到那般美食,心中鼓起勇气,吃就吃。

拿起一根辣椒,终于知道回来时秦鸿天为什么要买那么多调料,敢情都是为他准备的,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对着手里的辣椒轻轻咬上一口,随即吞入腹中,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来得及感受味道就吞了下去。

梁奇心中得意,嘴里虽有淡淡的辣味,影响不大。

这些辣椒不过如此,如此想着,又连续吞下几根。

随着吞下的辣椒越来越多,嘴里的辣味也越来越强,抓辣椒的手犹如火烧,眼睛也在辣味的熏陶下极为不适,连腹部都又一股燥热灼烧之感。

“啊!噗噗噗噗噗……”梁奇吐着舌头,小手在舌边扇风,浑身冒着汉,他已经到极限,继续下去,不被辣死也要被撑死。

“运转九天明玉剑典。”

就在他浑身难受时,李菲的声音响起。

梁奇下意识听从李菲的话,取出昨日入门时得到的剑典,照着上面的法门运行起来。

九天明玉剑典,乃是玉剑宗绝学,可凝练道玉,道玉化剑,攻守无间。

刚入门的弟子只有上篇,足够梁奇修行一段时间。

梁奇此刻毛孔舒张,加速吸收灵气,随着九天明玉剑典慢慢炼化,呼吸吐纳间,道玉也在时隐时现。他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灵气入体,身上的燥热,辣椒带来的痛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清爽的感觉,难怪世人皆爱修行,光是灵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就让人欲罢不能,何况是掌控天地的诱惑。

其实梁奇误会了,修行哪有那么简单,大都伴随痛苦和磨难,他此刻的状况类似大冬天进入火炉边,才会给他这种错觉。

当然,修行心态最重要,正是因为这一次修行,让他对修行充满期待,也深深喜欢上修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道玉始终无法凝形,略微气馁,收功,抬眼便见到李菲灼灼的目光,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

“舒服了吧,那就继续吃辣椒。”李菲义正言辞,一幅不容拒绝的模样。

梁奇欲哭无泪,硬着头皮继续啃食起桌上的辣椒。

当他无法承受时又开始修炼九天明玉剑典,如此这般,几个回合下来,虽没有凝练道玉,体内却是储藏不少灵气。

这一天他过得无比充实,晚上再次品尝到李菲的手艺,只觉得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第二天,桌子上摆满花椒,大概是他今天的口粮,内心感叹,随手抓起一大把就往嘴里塞。反正都要吃,早吃早超生。

第三天是一桌子醋,第四天是一桌黄连,第五天是一桌盐。

直到第十天,桌上放满了糖,梁奇颇为意外,这算是奖励吗?

十天彷佛一个轮回,充斥着酸甜苦辣。

时光如流水,转眼三个月过去,梁奇终于凝练出第一枚道玉,在他的丹田浮沉,可以随着心意显化。

在玉剑宗的修行体系里,他如今真正算一名元玉境剑客。

上古年间,练气士纵横天地,练气体系繁荣一时,至今依旧有无数练气士前赴后继,寻仙匿长生。

如今天剑大陆剑道为尊,剑脉无数,各脉都有属于自己的修行体系,自天剑老人飞升后,体系之争由来已久,后各剑脉之主联合商榷,制定出一套独立通用的剑道体系。

剑徒、剑者、剑师、剑宗、剑王、剑皇、剑尊、剑圣、剑帝。

这套体系和各剑脉体系有点类似普通话和方言,大家在自己的地域用自己的体系,在外用通用体系。此体系与练气体系的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等境界相对应。

梁奇如今的元玉境,在外便是一名剑徒。之后继续凝练道玉,使之化剑,便可以踏入下一个大境界——化玉境。不过梁奇打定主意,主修舌剑一脉,玉剑一脉只是辅助。

三个月踏入元玉境不算快,在玉剑宗属于靠后的天赋,秦鸿天告诉他,他乃是舌剑一脉的天才,其他方面差些无关紧要。

之所以让他修行九天明玉剑典,一来技多不压身,二来可以掩饰舌剑一脉,三来舌剑一脉修炼极为困难,有些剑道基础最好不过。

“为师今天正式传你舌剑诀,听好……”

房间之中,只有师徒二人,秦鸿天难得庄重一回,梁奇聚精会神听着,生怕错漏一字半句。

秦鸿天的声音似有魔力,在梁奇脑海萦绕,想忘都忘不掉。

同一时间,秦鸿天手里凝练出一颗光球,龙眼大小。光球出现,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梁奇心神一荡,小嘴微张,来不及好奇,只见秦鸿天托着光球朝他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将光球拍入梁奇口中。

梁奇下意识噎了一下,然而喉咙并没有被卡住,那光球触碰到舌尖后立即消融,在他的感知中,光球发出炽烈的光芒,随后眼前一阵变幻,似进入另一片空间,无数信息涌入大脑。

这是他的神魂空间,一位位强者为他演化绝学,空间中秦鸿天的声音始终响彻,加深他的记忆,烙印在灵魂。

他本以为舌剑一脉只是一部剑典传承,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记忆碎片,让他沉醉在感悟中,一时脱不开身。

足足过了三天,他才从感悟中清醒,耳边第一时间响起嗡嗡的叫声,一只苍蝇正围着他打转。

秦鸿天张口,舌尖朝外一点,一缕无形剑气瞬间从嘴里飞出,那只苍蝇在这剑气之下一分为二,极为工整。

“看到了吧,舌剑一脉快如闪电,出其不意,祖师爷当年从笑里藏刀中悟出舌剑一脉,何等风采,你我肩负光大舌剑一脉的使命,他日必要让舌剑一脉屹立天剑大陆之巅。”

传法过后,秦鸿天立即给梁奇定了一个小目标。

梁奇疑惑道:“舌剑宗为何没落?”

“这个得从牙剑宗说起,那是我舌剑宗最大的敌人,日后外出,遇到牙剑宗之人一定不能暴露你舌剑一脉的身份。”

估摸着有些事情该让梁奇知道,不然以后遇到敌人还往上凑那可就糟糕了。

这牙剑宗乃是练气化牙,练牙化剑。因为牙齿多,可以化作许多把剑,在牙剑宗,嘴里的牙齿越少,实力越强。

舌剑宗与牙剑宗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既生瑜何生亮,二者在修行上有着极大相似之处,双方各执一词,认为对方盗取自家剑典,自然处处相争,矛盾愈演愈烈,最终牙剑宗胜了。

成王败寇,舌剑宗落败,在牙剑宗的宣传下,舌剑宗成了欺世盗名的无耻宗门,受到各方打压。剩下的舌剑宗弟子自不敢以舌剑宗为名,以其他宗门名义开宗立派,也就是舌剑一脉,却是免不了没落一途,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

梁奇暗暗记下,从秦鸿天的口中,他还知晓当日秦鸿天受伤正是牙剑一脉所为,心中对牙剑一脉充满恨意,总有一天,他会上牙剑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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