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２２８０所收集到的信息，程远和珠珠很快便赶到了目的地。
“主人，必须加快了，第六处的数据库也马上要成型了。”
２２８０表示，留给他们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恩。”
程远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见程远有些心不在焉，混沌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在想，为什么皮皮兽选择最后成型这个数据库。”
程远认为，既然这个数据库掌管着与蛇腕之间的交流，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最先处理的不应该是这里吗？
听程远这么一说，混沌也意识到不太对劲。
数据库之所以能提供强大的战力，一方面确实是它能够储存代码能量，但更重要的便是可以通过它对全身进行操控，从而完成一些超出常规的事情。
换言之，拥有数据库，便拥有成为战斗机器人的可能性。
而蛇腕作为皮皮兽最大的武力依仗，确实不应该最后处理这个数据库。
“或许它是想先让其余６个数据库成型，等有把握了再出手。”
思来想去，混沌觉得最可能的原因便只有这个了。
“这些也只能等进去看过之后，才能知道了。”
程远表示，现在也只能闯一闯了。
只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看着眼前透着丝丝浑浊的圣光，程远还是皱了皱眉。
·
刚一进入到第七数据库，一股腥味十足的错乱感便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比憨批们还臭！”
珠珠死死捏住自己的鼻子。
露娜身体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哎，看来以后只能在特别讨厌的她的时候再霸占她的身体了。
“…………”
程远表面上没什么表示，内心更是没什么反应。
虽说他与憨批们处的久了，理应嗅觉疲劳，但对方既然级别更高，这种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这种事情怎么样都行，此刻让程远最为在意的，却是充斥于这个数据库中的漫天乱码。
眼看着随着乱码不断地洒落，整片湿地逐渐被染上不详的暗红色，程远忍不住喃喃道：“我记得L提到过，深海泄露出去的乱码被深海魔物所吸收这事。
难道说，这个数据库其实是专门用来储存乱码的？
会不会……皮皮兽之所以体型惊人，也是因为乱码的原因？”
这种将前因后果慢慢串联起来的感觉十分美妙，以至于即便时间紧迫，程远也控制不住地深究。
但可惜，很快他便没有思考的闲余。
大概是察觉到了侵入者的存在，漫天的乱码瞬间化作一条条的大蛇向程远等人袭来。
见有表现的机会，珠珠当仁不让地冲动程远的面前，并信誓旦旦道：“主人你别怕，猪猪来保护你！”
只不过话音刚落，珠珠才想起来，自己的根茎还在猥·锁发育。
好在就算少了第一利器，珠珠还有它引以为傲的贝克们。
下一刻，只见混沌一闪而过，珠珠的左右手上便都出现了一片贝壳。
见珠珠左右开弓，将贝壳武得虎虎生威。
虽然拍散到的蛇腕就如粉尘般瞬间飘散，又立刻合拢，但仍旧浇灭不了珠珠那颗要为主人扫清一切障碍的赤子之心。
见珠珠这么努力，仍没能摆脱心里包袱的混沌不由五味具杂道：“快停手，你这样纯粹就是在浪费体力。”
“才没有浪费体力！猪猪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能让主人静心思考对策！”
珠珠表示它才不笨呢！就算它真的笨，只要程远不笨，它们平均一下，它就又是聪明的珠珠了。
最关键的是，现在它占用了露娜的身体，就算真的消耗太大，从她地方蹭一点不就好了。
好歹也是个神族，总要派上点用场的。
见珠珠这么贴心，程远虽然没说什么，但挂在嘴边的那道弧度，却足以表明了他的态度。
确实，没有什么好慌张的。
这片海域不危险吗？但他和珠珠不也协力克服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虽然这一次的关卡难度达到了炼狱级别，但现在他身边有那么多伙伴在，所以只要像以往一样，以团队的方式取胜就好了。
…………
见在珠珠的莽撞行为下，他们还真杀出了一条“血路”并一直向前，混沌忍不住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混沌表示，这个数据库估计会很大，要是不采取点特殊手段，大概真的要走到天荒地老了。
“我得想想。”
程远表示，他们现在的问题可不止这么简单。关键的问题还是皮皮兽与蛇腕的态度。
毕竟，谁不想当黄雀？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在对方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最拉垮的状态便是辛辛苦苦淦掉一方后，立刻被第三方给轮了。
这两者可谓是天差地别。
所以为了不落入后者状态，在不确定双方关系之前，维持互相压制的状态比较稳妥。
可万一皮皮兽与蛇腕之间感情颇深，自己这样磨蹭下去，只会越发增大自己这边的劣势。
所以，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他立刻判断两者之间的情感基调的？
程远不住回想着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与数据库、乱码等相关的经历，希望从中挖掘出隐藏中的线索。
感受到程远的意图，3300与6108立刻帮助他一起回顾经历过的种种。
可以说，当一段段的经历如同走马灯般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的感觉是恐怖的。
饶是知道这是自己的两位老婆帮助自己的结果，但程远仍会恍忽，自己是不是快挂了？
但好在，这些被筛选过的信息立刻吸引住了程远的注意力。
“原来如此！珠珠，停下攻击，我们直接走。”
程远表示，这些乱码化蛇的原理，其实就和深海数据库中乱码化场景一样，就是看看的。
想要让它们具有攻击性，一定需要特定的操作，但现在，这个数据库中似乎并没有人，能给这些乱码附加能力。
“诶～～怎么能不打呢！这些蛇蛇明明就把猪猪咬痛了！”
珠珠委屈巴巴道。
“这是错觉。”
程远表示，乱码的错乱感十分让人感知混乱。就好比他进入到深海数据库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明明接触了不少代码，最后不也没什么。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程远不由走出了珠珠的保护圈。下一刻，周围的蛇腕份便纷纷朝着程远这个软柿子扑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珠珠意识到程远在没有套防御壁的情况下被蛇腕攻击，他的全身都已经被蛇腕给掩埋。
但好在，惊慌也只是一秒。
下一刻，程远便坦荡荡地从蛇腕堆里走了出来。
见状，程远不由果然如此地点了点头。
果然就和他推测的一样。
看来自己之前明明都进入到L的数据库，却还能从中活着回来，并不单单是自己运气好了。
所以，这个乱码到底是什么？
“馄饨，你有没有接触过乱码？”
虽然目前与乱码有所接触的貌似都是神族，但程远却莫名觉得混沌可能会知道。
但显然，混沌误解了程远的意思。
“我怎么可能会傻乎乎地去碰那种东西！”
混沌表示，它不傻，它不冲动，它永远都是高冷而又睿智的存在。
“也是。”
程远表示，看来是他想多了，果然关键信息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
但他也不气馁，至少他现在有在一步步接近真相，这样一点点探索真相，其实更有成就感。
虽然还是没能搞明白乱码是什么，但程远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2280，如果我想要掌控这个数据库，该做些什么？”
程远决定，先将蛇腕与皮皮兽的关系放到一边，把局先给布了。这之后，根据具体情况给一举拿下。
程远表示，他可以是最弱势的，但绝不能是最急躁的，出手更需要快准狠。
“有是有，在数据库的结构点上插满电线杆，不过这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幼。”
2280表示，请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挺难的。
“电线杆？那个不是你CD冷却以后，就能产出来的吗？”
程远有点小紧张，要是制作材料太苛刻，现场没有可怎么办？
“主人还记得我上次吸收的底层代码吗？而想要源源不断生成底层代码，一定有对应的底层程序，所以只要得到那个东西，我就能以此组合成这个数据库中的专用电线杆了。”
2280表示，关键还是要先搞明白这个数据库的根本，才能对症制电线杆。
“底层程序？知道这个东西在哪里吗？”
毕竟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即便知道这东西大概和自己原来世界中的不太一样，但程远对此还是莫名有亲切感。
“那里。”
2280指向了一个蛇窟。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数据库中的乱码暂时处于看着吓人的阶段，但眼前的蛇窟还是令人头皮发麻。
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秒，一秒后，对底层程序的好奇便战胜了一切。
“我们走吧。”
·
等走到蛇窟前，程远才发现，这个蛇窟中的蛇腕竟然长的奇形怪状的。
而这其中，尤以全身布满皮皮兽那种结晶石的蛇腕最为普遍。
“看起来，这里的蛇腕似乎都结合了它们两者的特点，就是不知道这是它们有意为之，还是自然进化的结果。”
但就在程远打算好好观察一下，这些杂交蛇体内的代码分布之时，2280和混沌突然异口同声道：“小心！”
闻言，程远下意识地开启防御壁。
下一刻，程远的防御壁便被飞来的杂交蛇给撞得冬冬响。
见程远并无大碍，2280率先混沌一步，解释道：“主人你要小心，这里的杂交蛇是真的具有攻击性，你千万别被咬到了！”
“是因为底层程远就在这里的原因吗？”
程远反问道。
“是的，这些底层程序管理着数据库的正常运行，所以由它们生成的底层代码，是被这个数据库认可的存在。”
2280表示，如果说所有者是数据库一把手的话，那么底层程序就绝对是任劳任怨的二把手。
但即便这些杂交蛇已经具有了攻击性，但想要破开程远的防御壁仍旧没有这么简单。
在蛇窟中前进了一段时间，程远才发现这个地方大的不可思议。
而且，在前进摸索的过程中，程远发现了一款有点意思的杂交蛇。
看着眼前几条蛇腕尾部扎在一起，就彷佛开屏的孔雀一样，360度无死角地进行攻击，程远不由感到头疼。
因为这款杂交蛇的尾巴会像吸钩一样，黏在防御壁上，实在是麻烦。
而终于逮到表现机会的混沌立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成型的数据库中，底层代码应该会以某种特殊的形式存在于数据库中。”
“意思就是，那些看上去有些特别的蛇腕，应该就是这些底层代码演变的。”
程远表示能理解，数据库中的数据便是由代码形成的，所以底层代码演变成其中的一物很有可能。
毕竟刚去过一趟深海数据库，所以他现在印象深刻着呢！
见程远一点都通，混沌十分满意，随后又经验论道：“按照这些底层代码的呈现形式，我估计它们的底层程序很有可能就是创造这些蛇腕的雌蛇。”
混沌表示，谁让它这么有见识，所以有时候摆摆架子，还是需要的。
如此快速找到底层程序的信息，这让程远不由精神大振。
“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向里面冲！”
完全打嗨了的珠珠，当仁不让地冲在最前面。
只不过，随着对蛇窟越发深入的探索，程远意识到，事情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我们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没点变化。”
珠珠不开心地抱怨道。
这一次它明明就很努力了，怎么还没有帮上程远的忙？
“正常，这里毕竟是皮皮兽的数据里，代码量本就十分夸张。”
混沌表示，要澹定。
“再往里走走。”
程远表示，现在还不易过早定下结论。
就这样，两人便如同割杂草一般，将挡路的杂交蛇全部暂时性清除后，不断前进。
但随着越探越深，他们所面对的杂交蛇实力便越发强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