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呢，一个人的灵魂还能穿越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再说，如果现在的程熹薇是叶蔷薇，那真正的程熹薇又哪去了？”
“可是，一个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懂的人，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大这么厉害，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
顾熠泽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宋嘉清失踪前，和她的对话来。
他其实一直没有把宋嘉清的话放在心上，纯属觉得宋嘉清在胡说八道。
哪怕有很多时候，他确实有觉得现在的“程熹薇”很不太寻常，可他从来不会往宋嘉清说的那样猜测。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突然，他脑海里又想起了，有一天在顾家老宅，“程熹薇”落水，他去救她，听到她说“我恨你”。
想到这里，顾熠泽头顶忽然一阵寒风袭来。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顾熠泽很快在心里否认了这个结果，可否认之后又忍不住在心里想：可万一呢……万一真像宋嘉清说的那样呢？
不然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这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也就算了，这段时间对宋嘉清的针对，不可能像是因为一句无意冒犯的话语，就这么讨厌宋嘉清……
还有一点值得怀疑的是，她对天艺的艺人，以及天艺的运作情况似乎特别了解。
她答应来天艺后，顾熠泽只花了两三天时间，让助理带她了解，可她却把整个天艺的情况都给摸透了……
想到这些，顾熠泽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然而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给他打的。
“顾总，跟慕新阳约好了，他答应明天晚上一起吃饭。”顾熠泽本想在叶蔷薇之前解决帝豪娱乐抢他们公司艺人的事情，所以先约了慕新阳。
他本以为慕新阳不敢见他呢，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见面。
“好，你安排好把地址发给我。”
挂完电话后，顾熠泽抬脚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回头用手机打开拍照功能，对着桌上放着的文件咔嚓拍了几张，然后才抬脚离开叶蔷薇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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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蔷薇从天艺公司离开，刚上车就接到了顾盛霆的电话，告诉他说，那个死去的罪犯尸检结果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没有任何传染病或者是身体有什么病毒……
不是他身上带来的，那很可能是他从别处弄来的病毒，通过血液流通到白羽茹的身上。
无论如何，先见到白羽茹再说。
叶蔷薇对电话那端的顾盛霆说：“我现在去找小白，虽然阿芷在帮忙查她到底检查的是什么项目，但我等不及了，我必须要去找她问问。”
顾盛霆想也没想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陪你一起去。”
叶蔷薇立即拒绝道：“不，你别来，小白肯定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我先去找她，问问具体情况，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那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联系。”
“好。”
……
白羽茹来检查的是离市区有些远的医院，主要以体检为主，医疗为辅。
这会人不多，叶蔷薇到了之后，直接往白羽茹所在的检查楼层走去。
从下车后走到所在楼层的这小段时间，叶蔷薇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很怕结果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毕竟这两天白羽茹的表现……真的太反常了。
尤其是昨天中午她说的话，有一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如果她真的染了某种不治之症，该怎么办？
叶蔷薇太知道这些病毒的危害了。
一路上，她心都是提着的，内心无比忐忑。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白羽茹，可是心里又害怕见到她。
终于，电梯叮的一声提示她，到达了所在的楼层。
叶蔷薇在心里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脚走出电梯，往标注的抽血检查的方向走去。
出去走道，还没走到检查的地方，她就看到座椅上坐着的白羽茹。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口罩帽子眼睛，一样不落。
叶蔷薇一眼就看到了她，因为走道上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白雪。”不等走到白羽茹身边，叶蔷薇就听到医生朝白羽茹低声唤了一句。
“哦，我在。”这声音，就算故意压低嗓音，叶蔷薇也听出来是白羽茹的。作为公众人物，她自然知道这样的场合要用化名。
白羽茹走到窗口去，把小盒子里的小便样本递到窗口。
护士接过东西后，对她说：“两天后三点过来拿结果单。”
“不能快一点吗？”白羽茹小声问道。
医生瞥了她一眼，对她这样的打扮见惯不惯，直接道：“这种检查，最快也要两天。”
“谢谢。”白羽茹道了谢，转身就要往外走。
一抬头看到前方站着的熟悉身影，她整个身体猛然一颤。
不过她只停了两秒，就又再次抬脚脚，像是不认识叶蔷薇似的快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叶蔷薇直接伸手拉住白羽茹，开口道：“我知道是你，小白。”
白羽茹喉咙一哽，低头道：“你认错人了。”
叶蔷薇没说话，直接拉着白羽茹往电梯口走去、
白羽茹费力挣脱，这一用力，眼镜和帽子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那眼睛红肿没有一点生气的白羽茹，叶蔷薇心脏一阵阵地疼。
她弯腰把地上的帽子和眼镜捡起来，帮白羽茹戴上，然后拉着她一路走进了电梯，再把她带到了车上。
一路上，叶蔷薇没有说任何话，直到上了车，她才把白羽茹的口罩帽子摘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是小白，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
随着叶蔷薇这一句话落下来，白羽茹那滚烫的泪水也像绝提的河坝，一滴一滴砸落下来。
这几天来，她的隐忍，她的故作坚强，在这一瞬瞬间瓦解。她把头埋在叶蔷薇双膝，沙哑着嗓音说：“薇薇，你帮不了我的……这件事谁都帮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