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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物归原主

公子通、蓫蒇、蚡在和芃乘着竹筏走完直水,一进入弯曲的“谿”中,他们都上了岸。

叔旦派出的探子就是他们进入直水之后看清楚的他们的。

他看到了蓫蒇、季杏等湫部落里的人了,认为是一条大好消息,他便马不停蹄地跑回部落禀报伯楝。

进入了“谿”中,蓫蒇让湫部落的人用绳子拽着两个竹筏逆水上行。

竹筏上的皮毛本来就不重,农器为青铜,虽然有些重,可只有两个袋子。而拽绳子的人又众多,所以竹筏行驶得也不慢。

那个没有乘人的空竹筏,拽拉起来更轻松了。

很快走完一条“谿”,他们抬着竹筏换到另一条“谿”中,又行走了一段时,就到了终点。

此时已经是“日昳”之时,离吃“夕食”的时候不远了。

蓫蒇让湫部落的人分别背上放在竹筏上的皮毛,又让隅和昳背上那两袋农器,就要回部落里去。

蓫蒇带着公子通、蚡在和芃满腹心事地走在最前面,心里还在嘀咕,待会儿见到伯楝,怎么跟他说话。

没想到还没有走近部落,就被数百人拦住了。

让蓫蒇没有想到的是,为首者正是湫敖伯楝。

他身边站着伯朝、叔旦、棠、漻等数百人,其中还有九人手持兵器,其他人手持木棍,都严阵以待。

蓫蒇看到伯楝他们同仇敌忾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袭击楚营大败,他感到真没颜面见到伯楝,还担心他处罚自己。

他回头看了看背着皮毛的众人和背着农器的隅和昳,还有跟在身后的季杏,然后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

看伯楝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蓫蒇装出很高兴地样子,抢先打起招呼。

他笑着大声说:“伯兄,你们在此迎接我们归来乎?”指了指公子通介绍说,“此位是楚国公子……”

伯楝看了看蓫蒇,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短剑,便一惊。

他看了看公子通和他身边的蚡在、芃,没有搭蓫蒇的茬,而是进行了反问。

他大声说:“你们不是在汉水西岸被楚国士卒皆掳至霄邑为‘人鬲’乎,为何又归来之?”看了看他们手里都没有兵器,他又问,“你们所携兵器何处去蔫?”

伯楝的问话戳到了蓫蒇的伤口,他尴尬万分,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公子通还未等蓫蒇说话,他带着蚡在和芃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蓫蒇身边。

不料公子通此举引起了湫部落里人的警觉。

伯楝看到公子通带着蚡在和芃冲到自己跟前,他一挥手,棠和漻带着几个手持兵器的壮士将公子通他们三个人围住了。

公子通从小就跟着老师蚡在学“六艺”,对射箭、驾车等武艺略知一二,他对围上来的人并没有畏惧。

没想到这时,背着皮毛的众人吓得要死,以为人们要对公子通动武。他们纷纷放下肩上的皮毛,都往前涌,他们担心公子受到伤害。

仲昼和季夕跑在最前面,他们大声说:“休得对公子无理,退之,皆退之!”

季杏见棠和漻带领的手持兵器的壮士没有往后退,就带着几个胆大的人站到了公子通他们三个人的前面,用身体将他们三人保护起来。

有人喊:“公子为我们之恩人矣!”

还有人喊:“公子从刀下救出我们,你们休得对他无礼!”

“后退,后退!”

二百余人齐声大喊,喊声震天。

叔旦见状,担心自己人相互动武,赶紧示意棠和漻等九个持兵器的壮士往后退了退。

伯楝看到此景,竟然惊得不知所措。

自己部落里的人,竟然要保护一个楚国人。特别是季杏,自己的亲妹妹,她不保护自己的伯兄,而去保护一个陌生人。

伯楝细看了看公子通,见他年纪不大,与蓫蒇差不多。

于是,他在心里说:这个竖子真厉害,仅短短的一两天时间,竟然就将二百余人的心掳去了。

伯楝感到后怕了,他也往后退了退,退到和叔旦、棠、漻他们站在了一起。

公子通也没有想到二百余湫部落还这么有情有义,在危难时刻竟然都挺身要保护自己,这让他好生感动。

蚡在也很高兴,他小声地对芃说:“公子此次至湫部落,事可成矣!”

芃也笑着小声说:“公子刀下救出众人之性命,此是收买人心的高招矣。”

看众人如此爱戴公子通,蓫蒇更惊诧不已。他看了看伯楝,又看了看被季杏等人保护着的公子通,心里突出一种莫名的欣慰。

他看场景很混乱,便大声喊道:“勿如此,勿如此!”看着季杏说,“退之,勿挡在公子前面矣!”

季杏看了看,看公子通他们三人安全了,她才带着众人往后退了退。

双方一下子安静下来,相互看着,场面相当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公子通抢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他四处看了看,看着伯楝笑着说:“此位为湫部落之湫敖乎?我楚国宽宏大量,不追湫部落袭击楚营之咎,国君,即我君兄特遣我至此,送回湫部落二百余壮士,送还湫部落之皮毛。”

伯楝又打量了一下公子通,只见他十六七岁的模样,只是一个竖子,便笑了。

他说:“公子,是楚国国君之弟乎?”

公子通点头说:“不错,我就是楚国国君之仲弟,名曰通。”指一下蓫蒇又说,“听闻我‘侍人’蒇说,湫敖和善、仁德,今日特来拜访!”

听了公子通的话,伯楝吃惊不已。

他又指着蓫蒇傻子似的问:“仲蒇为公子之‘侍人’?”

公子通点头说:“是的。蒇随我至邓国,归来时摔崖失踪……”指了指蚡在和芃说,“我与我师保、‘侍人’芃寻找蒇多时却未果,不料近日才知蒇被湫部落救起……今日特到此酬谢!”

公子通说着指了指隅和昳背的农器。

蓫蒇示意隅和昳放下袋子,并打开了。

蓫蒇拿出袋子里一把没有安装木柄的“锸”说:“此虽为农器,但在危急时刻也可做兵器……”

叔旦将仲桑交给他的“锸”弄丢了,他看到蓫蒇手里的“锸”吃惊地问:“此二囊农器皆为赠予我们部落这礼物乎?”看了看众人,只见很多人背着皮毛,他又高兴地问,“皮毛也为馈赠我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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