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着出了门,打开院子,突然愣住。
淑芬婶子站在门口,她穿的单薄,不知等了多久,身子微微颤抖着,看见唐宛央她们,眼睛一亮。
“淑芬婶子?”段依依疑惑的看着她:“您怎么来了?”
“我……我……”淑芬嗫嚅着嘴唇,似乎隔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道:“小姐,我、我愿意站出来,替段老爷作证!”
唐宛央愣住。
苏恪和段依依也不由怔住。
“我想过了,段老爷帮了我们许多,要是不管,那是没有良心,我愿意站出来!”
这怯懦的妇人,像是得了没来由的勇气,声音陡然加大,昂着头,坚定地道。
唐宛央和苏恪几人都没料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话。
半晌,段依依笑了,她道:“谢谢你,淑芬婶子。”
淑芬的脸红了,慌忙摆了摆手,像是受不得似的,道:“不只是我,还有她们。”
便见墙角处,又走出两个人,是牵着长平的纤巧。
长平看见唐宛央,对着唐宛央甜甜一笑。
纤巧道:“唐姑娘,我想过了,段老爷救过长平,我们不能对平安的救命恩人如此无情。我们母女在岱乡,一直接受段老爷的帮助,不能因为我们的自私,让一个好人蒙受冤屈。我们愿意站出来。”
唐宛央看向她。
纤巧紧紧拉着长平的手,瞧得出来,做出这个决定,她也挣扎了好一段日子。但现在,她带着长平来了。
“谢谢你们。”唐宛央微笑,“有了你们,段老爷的案子会轻松许多,我想段老爷离平反的日子,不远了。”
“不止我们哩。”淑芬道:“您看看外面。”她指向一个方向。
唐宛央往前走了几步。
青石巷的巷道口,不知何时,早已挤压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些在外面,一些在里面,将巷道挤得水泄不通,少说也有上百来人。
他们男女老少都有,粗粗一看,尽是岱乡百姓。
看到唐宛央,他们高声道:“唐姑娘,我们都愿意做段老爷的证人!”
“唐姑娘,带我们去帮段老爷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咱们都受过段老爷的恩惠,现在轮到我们报答段老爷了!”
“我们知道了唐姑娘的打算,这是特意来找唐姑娘的,唐姑娘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要能救段老爷!”
段依依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切。
苏恪和手下往前两步,也看到了面前的情景,苏恪低声道:“我的乖乖……”声音满是不可思议。
对比前几日挨家挨户碰钉子的局面,今日的一切,不真实的像个梦境。
这些岱乡百姓,老弱妇孺都有,但面上无疑都是豁出去的勇气。
那些段朝曾经帮助过的人,那些缩在人家之中,因为种种原因,不敢站出来的人,经历了挣扎、犹豫、彷徨和不安,正义战胜了恐惧,还是站了出来。
人心值得期待吗?
人心不值得期待吗?
长平挣开母亲的手,往前跑了两步,拉住唐宛央的手,软软的叫了一声:“姐姐,我们愿意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