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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力破巧的希望

时间轮转,三月六日悄然来临。

韩诩和赵鑫“悠闲”的度过了两天,当然还要加上一只残疾中国狸花猫。

这两天的平静让人不敢相信,而赵鑫也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不也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恐怕要不是韩诩动不动就提醒一下,赵鑫都快忘了自己是重生者。

而当了三十七年老实百姓的韩诩就有点神经质了,他从得知政府可能会对他们出手之后,整天神经兮兮的在姜堰动物园各处寻找微型摄像机和微型窃听器……

为这事儿韩诩带着猫爷不知道把动物园刨出了多少坑,可以说韩诩的病又重了。

“老大,你别挖了。你就是把动物园整个翻过来,最多也就找到几窝老鼠。”赵鑫看着顶着浓浓黑眼圈,头上戴着猫爷的韩诩正扛着一把铁锹又准备出去搞破坏。

“啊!谁叫我?”瞌睡的韩诩翻着白眼,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哦,赵鑫啊!没事的,我们现在是紧急关头,不能出一点马虎,我再出去转几圈,只是最后一次了……”

“老大,你半个小时之前就巡逻好了。”

“哦?是这样吗?那我再巡逻最后一次……”

“你这是第十二次巡逻最后一次了,您老就不能老实待着吗?至少也要好好贯穿您的死宅十三条,打死不出门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回去睡了,我走了……”

“老大,你走反了!”

“……”

赵鑫看着韩诩戴着猫爷一步一晃地走向屋子,韩诩瞪着一双黑眼圈活似国宝。

“喵?”猫爷从韩诩头顶一跃而下,一步一踉跄的走向赵鑫,它伸出爪子拉了拉张毅的裤子。

“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小鱼干。老大这几天内分泌失调,导致神经失常,最近可能不会喂你了。”赵鑫弯下腰,面带笑容。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猫爷晃荡着耳朵,回头看了一眼正因为撞到墙上跌倒在地的韩诩,面带愁容。

作为一只称霸城西垃圾场的王者,它的一生可谓跌宕起伏,从出生起就无时无刻不在为下一顿“努力”。

它从一只小猫崽开始面临着死亡的危险——它的父母抛弃了它。后来可能是侥幸吧,他被一个人类小女孩捡了了回去。

在那温暖的大房子里它第一次有了家——鞋盒子,不过厄运不是独自一人,它们总是勾肩搭背一起行动。

四个月大的猫爷被养的肥肥胖胖(详情参考某只好吃懒做的橘猫),就在它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时候,厄运一记耳光狠狠地打醒了它。

一只混血贵宾犬突兀的闯进了猫爷的生活,它就像一位英国贵妇,举止端庄,与猫爷这种纯种中国狸花猫相比,它无疑更受关注和喜爱。

猫爷被慢慢推到家庭的边缘,它最爱的小主人也悄悄转变了对它的态度。

直到将它送到城西垃圾场为止,它都傻傻的认为主人还是爱我的,自己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当载着主人的汽车离开时,猫爷好像明白了什么,它拼命的追赶,哪怕四只爪子磨破了,也不愿意放弃……可直到汽车消失在拐角,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它才停了下来。

那是它第一次哭泣,在那一天,它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心里锥心的痛,它也第一次知道泪是咸咸的、苦苦的……

被抛弃的猫爷开始了艰难的流浪生活,饥饿、伤痛、邋遢和垃圾仿佛成了它生命中的一切。

初来乍到的它时不时被卷入流浪狗、流浪猫和流浪汉的战争。弱小而肥胖的它成了最显眼的目标,每一次误入战场它都会奄奄一息……

如果是猫有九条命,那猫爷就有九十九条命!它心中的悲伤与痛苦转换成愤怒,它疯狂的介入各个战场,它犹如一位永不言败武士,在跌倒与爬起间重复。

它越来越强,强悍的实力和坚不可摧的意志让它再未败过!

慢慢的它统一了城西垃圾场所有的流浪猫,用王者的姿态君临!

它带领着流浪猫英勇的搏击流浪狗,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后终于将最后一只流浪狗赶出了它的领地。

可它的王位并没有变得“坚固”,领地也没有彻底属于猫族,它还有最后一个敌人——流浪汉。

它决定解决这最后的困扰,它带领着上百只流浪猫围猎流浪汉,数量稀少的流浪汉并没有屈服,而是拼死反抗……最后,城西垃圾场彻底属于猫族。

可故事并没有结束,离去的流浪狗和流浪汉开始在姜堰市里流浪。

每天清晨,无数的垃圾桶会被掀翻在地,无数公园长椅上躺着流浪者,无数取暖的火堆燃烧着余焰……

市里的人无法忍受,纷纷投诉给市政府,要求他们派人解决。

那一日,无数全副武装的军人冲到猫爷的“王座”前,猫爷的上百子民和它并肩而战……

那一天,猫爷再一次尝到泪的味道,无数的流浪猫倒在掩护它离去的路上。也就在那一天,它的右前腿被一块飞起的石头打断……

流浪在姜堰市的猫爷又一次孤身一人,无助与孤独像梦魇笼罩着它。

它伤口越来越严重,最终倒在了路边,在它彻底陷入昏迷时隐约看到一张帅帅的脸……

后面的故事还有很多,不过那是韩诩和它的故事了。

“嗯,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赵鑫摸着猫爷柔顺的毛发,安慰道。

“猫~”猫爷点了点头,转身慢慢的走到韩诩的身边,然后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诩就是三下“钢铁之尾”。

“啊!世界政府来了吗?”被惊醒韩诩惊慌失色,赶紧左右转身,“混蛋!你这只死猫是想要谋害主人吗?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是鄙视吧!一定是鄙视对不对,你今天的小鱼干没了……”

“这就他们相处的关系,真是即纠结又坦诚啊!”赵鑫微笑,看着两个真在进行人猫大战的亲人,笑骂道“两个死傲娇!”

看着眼前两个一如既往的人和猫,赵鑫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是多么想要加入他们,没有任何一丝负担。

赵鑫的镇定其实是装出来的,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一丝的慌张,来自未来的自己现在就是韩诩和猫爷最后的支柱。如果自己倒下,那他们……

要么哭着死在末世,要么大笑着把世界碾压至渣。

赵鑫没有开玩笑,只要给猫爷时间它就能近乎无敌,只要给韩诩时间他就敢带着无敌的猫爷毁灭世界。

世界政府的“全人类基储存计划”,说白了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一个把自己所有秘密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世上的计划!一个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骗局的计划!

可偏偏就这样一个破计划把所有重生者逼到明面上,强迫所有人都坦诚相见!

至于两年前世界政府举行的珍奇异兽照片征集,再到前年的野外莫名动物大屠杀和今年的全球动物检测,这些不过是某些重生者进行的私下行动,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就像一群躲在黑暗房间里的棋手,正在他们专心致志,小心翼翼的移动棋子,刚准备布下一个惊天动地的局。

可谁曾想,正下的好好的棋局,被人掀了桌子!有个棋手不按规则出牌,他拉开灯,强迫所有人主动现行,并把所有的局强拆成碎片……

像赵鑫这种脾气不错的重生者都不由得开口大骂,这丫的已经不是掀棋盘,而是连下棋的地方都毁了个干净。

在想明白之后,赵鑫能做的也只剩下冷笑,在这种阳谋里技巧和智慧已经毫无用处,能做的那就是以力破巧!

或许会有人会说这不是废话吗?呵呵,我只能说幼稚。

以力破巧看似简单,其实困难至极。举个例子,要抬起十斤的铁块,那需要的力量至少也是两倍以上。

而现在这种把一切铺在明面上的阳谋,至少也需要一国之力才能以力破巧……

“呵呵!”赵鑫冷笑,“不管想出这个办法的是谁,你们可能都失算了,以力破巧可不一定正面上……我接下来的这一步,可不是阳谋所能阻止……”

姜堰市,市中心,火红舞厅。

张毅披着黑色的斗篷坐在一旁,黝黑的皮肤加上暗淡的眼神与这热情洋溢、欢歌笑语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手机,面无表情,他已经坐了五个小时,一动不动。

“喂!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张毅面前伸过,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一个五壮三粗,胳膊上纹着龙虎的大汉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张毅:“小子!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不仅一杯酒不点,还打扰我的客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来砸场子的!”

“不是,”张毅皱了皱眉头,双手缩进袖口,各握住一把短刀,“我只是在等人,没有想打扰你做生意……”

“等人?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罩着的!”粗壮汉子咧着嘴,“刀斧帮知道不!这里是刀斧帮帮主张毅,张大爷罩着的!”

“知道……”张毅漠然的开口,两把小刀缓缓地滑出袖口,像两条毒蛇吐出蛇信。

“知道?你知道个屁!”那汉子粗爆的打断张毅说话,接着它露出向往的表情:“张毅,张大爷可是一代枭雄!一年前刀斧帮前任帮主赵龙突然暴毙,一时间刀斧帮群龙无首,张大爷就在这时出现,以铁血手段镇压帮内所有叛逆分子……”

就在粗壮汉子夸夸其谈,为张毅讲述“张大爷”崛起伟绩的时候,三个人从火红舞厅门口走了进来,一旁的领班急忙跟了上去,低声下气:“张爷,李爷,徐爷我这就去通知老板,不知道需要什么服务吗?”

可他们就像到自己家一样自顾自的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全然不顾领班的阿谀奉承。

他们一个个健壮无比,一块块腱子肉在短袖的映衬下清晰可见,就在他们快到张毅坐的地方,眼见张毅被人掐着脖子。

“李大壮,你干什么!还不快放手,那可是刀斧帮张帮主。”李爷大吼一声,大步走到李大壮的面前,挥手就是几巴掌印在他脸上。

“啊!”李大壮尖叫一声,急忙松手。

张毅脸色不变,露出袖口的短刀悄无声息的又收了回去,他看着眼前的四名大汉,开口:“李大力,徐嘉豪,张旭你们来了。李大力,这位就是你的表弟李大壮吧。”

李大力吓的脸色苍白,偷偷看了看旁边神色镇定的徐嘉豪和张旭和表情激动的李大壮,只好开口:“是,是的……”

“哦,”张毅点头,也不看其他人,只是收起桌上的手机,“走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李大力拍了下李大壮的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还不快带路!”

“是是是,张大爷,咱们去里面的隔间。”李大壮赶紧一边笑嘻嘻的招呼,一边用粗壮的双手拨开拥挤的人群为张毅等人引路。

姜堰市,城西,姜堰动物园,晚上八点四十七分。

韩诩和赵鑫紧张的蹲在梅花鹿旁边,等待着一位未来王者的降生。

……

上一世末世前期,韩诩带着赵鑫蹲在梅花鹿小花的围栏里,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小梅花鹿的降生。

经过小花长达一个小时的努力,一只古怪小鹿成功被生了下来,母子平安。

这只小鹿不仅长着一身冰蓝色的皮毛,而且额头上只有一只小小的冰晶状独角。

这时不知小花哪来的力气,叼起小鹿,撞开赵鑫和韩诩,通过未关的铁门逃了出去,不知所踪。

末世第三年,长江中流,一头冰角怪鹿身伴风雪,逆流而上,所过之处冰天雪地,万物调零——选自《凶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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