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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仵作一昏倒,他没做完的事就全落在我身上,也确定我不会上吊、想死跟逃掉后,王二的他们那群官差,休息的去休息,职勤的去职勤,留下一两人守在这。

看着仵作放尸体的屋子,在记录上都是近一两天的,却已经放了十来具,而翻阅之前所做的整理,找到身份的死者都写上了名字,在上头没找到水爷爷他儿子,让我有些松了口气。

不过…十具啊……

‘我决定了,’闷油瓶疑惑转过头看我。‘我要写信给陈四爷,要他分些人过来。’

在桌那铺平白纸,准备执起毛笔的右手顿住,抬起头望向正盯着我手看的闷油瓶。‘小哥……会写字吗?’

‘……好吧。’甩了甩右手,使劲的握住,勉强写出几个字后,最后还是换用左手把要写的字给画出来。‘以陈四爷的性子,大概会被他讨些东西,但要是他肯帮的话,我也不用在这耗时间。’

闷油瓶皱起眉。‘我能帮忙。’

‘嗯,但还是懂这方面的人来做会比较好。’

画画写写完之后,将信给折起来,在桌上画了个符咒,便跟闷油瓶讨了小毕方,要它对着图样喷团火;很神奇的,火就只在桌上画的符里烧,没烧出去也没摔坏桌子,把写好的信丢进去,火在纸完全的烧成灰后便消失无踪。

‘现在就看陈四爷肯不肯帮了,不然这几具真的都会落在我头上。’看那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忍不住叹口气。

写符的地方被烧出一块黑出来,我看了看就拿几本书盖在上头,一移开就发现下头压了个盒子,心底挣扎了一下便好奇的打开。

盒子拿起来出奇的轻,里头只放些许的褐色动物毛,凑近闻一下,原本还很淡的味道,那种腥臊味就灌了上来,我立刻拿得老远,让闷油瓶顺手帮我盖上。

‘这什么东西!不会都是从尸体上弄下来的吧?’

很不想去确定,但我还是掀起一具男尸身上的白布,就跟我在外头看到的一样,身上有好几处爪伤跟咬痕,却不是会致死的伤,拉开一只腿,在大腿的根部找到一些已干的白稠物,跟几根黏在上头的动物毛。

退一步后我蹲在地上,不想再继续验查尸身,闷油瓶在后头喊了我一声,听起来有点像在担心。

‘还记得我差点被猫妖给上的事吗?黑瞎子说过那是猞猁,是种在发情时会捉人回窝里交尾的动物,但它们成精后,胃口似乎也跟着变大,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精气吸食殆尽。’想起刚看仵作写的验尸记录,死于饿死跟衰竭而死的比较多。‘不过我想不通的是,都把人捉回窝了,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把人给丢回城里?是不想把人堆在窝里,还是……小哥?你在想什么?’

发现到闷油瓶一直盯着男尸看,沉着脸色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都是男的。’

‘啊?’回想下找到的死者,的确清一色都是男人。‘对,是都男的没错。’

这不会是猞猁发情时有上男人的癖好吧?

‘但不见的人中也有女人。’

我愣住。这才想起不见的人里头虽然有不少男人,但还是有女人在名单之中,只是比男的少上许多,加上被找回来的都是男的,很自然的女人的部份就被掩盖过去……

‘妖跟人——’

闷油瓶语未完,我就莫名的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

‘可以生出孩子吗?’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去想这问题。’公猞猁跟女人到底会生出怎样的异种,真的想像不出来……‘但也不能肯定猞猁捉女人就是为了要……呃、传宗接代。’

‘可能喔。’

飘渺虚无的一声说话声,回荡在这个只有我跟闷油瓶的屋子里,而且还是从我身后的尸身那传来,一瞬间让我以为是死去的人开口说话。

但定下心回头一看,阖上的两扇门多了一道开口,门外头多挡了个黑色的小山丘影,不是人的样子,开口说出来的却是人话。

‘我以前住的山寨就有这样子过。’

发抖的说话口气,不断啜泣的说话方式,立马让我想到个人。‘你……是这的仵作?’

‘嗯。’黑色山丘影动了下,应该是在擦泪的样子。

我仔细一看才看清楚外头的黑东西的确是他没错,会成那个样子,是仵作的身上拱了条厚被子,把他整个人给盖住,只露出张还在哭的脸。

‘那你要进来说话吗?’

仵作的反应就像老鼠尾被猫给踩中那般惊吓,连退了好几步,哭叫着说外头阳光正大正好,他死也不要再进去摸死人!

‘刚的事你继续说吧。’见仵作越退越远,根本是要跑掉了,我跟闷油瓶只能追出去,等他在日照下冷静下来。

仵作一没有像刚才那样哭哭啼啼,他看起来就是个样貌端正的儒生,但哭红的鼻子跟眼眶,让他又有弱不经风的感觉。

‘那、那是我以前在山里老寨子的事……有个女人在某一天突然不见,却又某一天又回来,老一辈的都说她被山神捉去,山神看不上眼才又把她放回来,而她也没说什么,整天失魂落魄的……但有天我听人说她有身孕…’仵作边说边把自己包的更紧。‘不足十月,是很怪的只怀两个月,就连产婆说这胎是流了……但没想到的是,女人真的生出来,还生了四、四只不像是人的东西——’

仵作实在抖的太厉害,说到后来的几句话都有些难听懂,但还是勉强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女人在产下之后就死去,留下产婆对上那四只还黏着胎膜的动物,之后的话也是忤作听人从产婆那转述来的。

那时产婆被她接的这四只怪东西给吓得走不动,以前接生时断手断脚或是缺什么没长齐的不是没看过,但眼前的这四只各有不同的怪……其中两只像人一样有手有脚,但浑身长满了黄褐色的乳毛,脸的地方却生成像猫仔一样,还长了条尾巴,不过怎样都比其中一胎要来的好,也是把产婆吓惨的一只。

因为那只是颗长满毛跟长了一对猫耳朵的小孩头,身体估计是断在女人的肚子里,这该是个死胎,却偏偏还是活的,发出来的哭声就跟刚出声的猫仔一样尖锐。

四胎中唯一较正常的就是猫胎,虽然人生出猫很离奇,但比起其他三只不成样的东西,这小东西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最正常的,但也是这只小东西最快爬起来,把产婆的手脚趾都啃掉了几口,也让她痛的有力量跑出去找人来帮忙。

等人齐了,全拿棍子回在屋里这,里头只剩一个死掉的女人跟三只快要死的怪东西。

‘然后、然后…我就是那活下来的三兄弟之一……’

我瞪大眼,后退了一大步,同时打量起现在正包着被子的人。

‘啊、开玩笑的。’仵作露出他整颗头,看到我吓着,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说。‘不过其他应该是真的,都是听寨子的老人家说来的。’

‘小哥,打他。’不理他,我冷冷的说。

见闷油瓶拔刀,仵作立刻披着被子跑掉,我拉住要追人的闷油瓶,对他说算了,同时抚着跳急的心口,刚真在想那被子掀开,到底会看到长了对猫耳朵的头,还是长满毛的人……

‘我突然觉得……写信请陈四爷来帮忙真的挺不划算的。’叹气。

才刚月初就下了一场大雪,天气变得比先前还冷,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了,街上也积了一层厚雪;从猫村张家旧宅那拿回的黑色外氅,也因变得太冷,拿去请人加了层棉袄跟修改大小,而它本身就用了相当好的布料,比起我其他的外衣都要来的体面。

所以去赴老痒丢来的邀请帖,想也不想的就要穿这件外衣,虽然老痒也差人送来不少的衣服,但在闷油瓶的面前一摆,他却皱起眉头,要他选几件出来穿,表情难看的像对上什么糟糕物。

最后闷油瓶也穿了同样的黑色外衣,但我瞧来瞧去还是觉得他穿一身黑会被老痒说晦气,硬是在老痒那堆衣服找到一件较朴素且深色的出来,我半哄半劝的才让他换了,但他眼神看起来埋怨跟无奈,感觉就像我在逼他一样。

‘哈啾——’我前走一步就马上被后头的人回拉好几步。‘小哥?’

空荡荡的脖子立刻有条长巾布给围住,闷油瓶还很自然的抓了小毕方塞进去,为的要让我的身子更快些暖起来。

看着这条也是老痒送的围巾。‘这是姑娘家在用的吧……’

闷油瓶抬起眼瞧了我一下,就让我静默下来不敢开口。

这人不会是在记恨吧?但他的样子又太过理所当然,好像不会有这份心思。

‘嗯?’脸颊被闷油瓶用手贴了又摸,而后手还被他拉去握了下,我立刻从他脸上看出不满意的表情。

‘你身体很冷。’能感觉到他很直接的担心,但跟闷油瓶说的不同,我倒觉得刚被他碰到地方都突然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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