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听到突然而降的黑化值有一瞬间的怔神。
她机械的眨了眨眼，表情则是一脸木讷。
她看着池墨渊眸底毫不掩饰的情愫，桃夭夭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小狐狸，你、喜欢我？”
扑通、扑通——
砰砰砰……
桃夭夭在将这句脱口而出的话问出来时，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随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桃夭夭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
她怎么就主动把这个事问出来了呢？
虽然这已是二人心照不宣的事。
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怪怪的。
池墨渊闻言眸色微闪。
他直勾勾的盯着桃夭夭，似是想要看懂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句话？
桃夭夭见池墨渊看着她也不吭声，她立即摆了摆手，“那个……为师只是……”
“不只是喜欢，而是非你不可！”
开玩笑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池墨渊就眼神坚定的打断了她的话。
他察觉桃夭夭想要做缩头乌龟，立马断了她的后路。
既然她已经有所领悟。
那他对桃夭夭的心思也就无需再藏着掖着。
她能觉悟。
池墨渊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
至少。
他与她把话摊开了。
成功与失败的几率亦是各占一半。
桃夭夭并没有抗拒他亦或者厌恶他。
说不定他赌一把。
他们的关系可以进一步。
非……非她不可………
桃夭夭被池墨渊的话给震惊了。
她只是猜测他对她有意。
却没有想到，他对她的心思竟然这样深沉。
“池墨渊，你认真的吗？”
桃夭夭抬起头仰视着池墨渊的眸子。
她很少连名带姓的这样子唤他。
一直以来。
桃夭夭都只是把自己定为一个师者。
她背负着教导池墨渊的责任。
故此。
她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自己的身份作为是他的长辈。
所以平时，她叫池墨渊都是用小狐狸。
因为桃夭夭觉得这个称呼比较适用于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跨越师徒之外。
因此。
她亦不懂该如何处理他们如今的关系？
若是没有麒麟的推波助澜，没有它的插一脚。
她与池墨渊之间可能就会维持着之前的模式一直相安无事的相处。
只要他不说。
就算她察觉了不对，亦不会当面挑明。
池墨渊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时而皱眉，时而看他的桃夭夭。
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眼神比之以往更加的坚硬，他重重的说道：“自然。”
这么神圣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认真？
从他们相识至今。
她的事。
无关大小，无关繁简，他有哪次是不认真？
桃夭夭舔了舔唇，她咽了下口水，“在北玄国，你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突然问道。
“夭夭既然已经知道答桉又何必出口问呢？”
池墨渊没有否认。
桃夭夭皱了皱眉，她都着嘴道：“小狐狸，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
不对！
夭……夭夭………
他刚刚是不是这么叫她来着？
她仰着头，“你……我……”
桃夭夭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池墨渊却像是她肚里的蛔虫，她的想法他一清二楚。
“夭夭想要我一直唤你师父吗？”
他直直的凝视着桃夭夭。
其实。
他能感觉出来。
她对他亦不止是只有师徒之情。
桃夭夭只是碍于师徒的身份，若是这条鸿沟她跨不过那便由他来。
出弓没有回头箭。
他既然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就势必要有个结果。
无论好坏。
至少他争取了。
就算………
不！
池墨渊半阖着眸子。
他告诉自己没有假设。
桃夭夭。
他势在必得，绝不退让。
桃夭夭下意识的眨了眨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在眼睑下落下了一片阴影。
对于池墨渊丢给她的问题。
她亦在问着自己。
如果撇开任务这个必要因素。
自己对小狐狸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桃夭夭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他第一次吻她的画面。
她试想了一下。
若是当日吻她的人不是小狐狸，而是别人。
她会怎样呢？
尽管只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
可桃夭夭一想到对她做出亲密举动的是其他人，她的眉头就不由得紧锁在一起。
答桉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她不能接受别人对她做这样的事。
却能接受池墨渊对她做出冒犯的事。
或许。
在这一日日的相处中，她早就不单单把小狐狸当做是自己的徒弟了。
那是什么呢？
有一个答桉在桃夭夭心中呼之欲出。
她联想了以往世界的她是如何和那些反派相处的。
随后。
有一种懵懵懂懂的情愫在心间绽放。
她想，这或许便是男女之情。
桃夭夭眉间的褶皱抚平之际，她直直的望向池墨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小狐狸，我今日要与你断绝师徒之情。”
她嗓音澹澹的道。
她想明白了。
既然师徒关系是她跨不去的鸿沟。
那她便把这条鸿沟给填平。
如此。
就算他们要怎样，世人又奈她何？
池墨渊一时之间没懂桃夭夭的决定，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他还以为这就是她拒绝他的态度。
妄想她。
那就连待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这么理解的。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良久之后。
池墨渊才哑着嗓音道。
那一刻。
他的心中闪过了多种念头。
为了留住桃夭夭。
他产生了许多疯狂的想法。
可是理智最终战胜了心底的恶魔。
不管怎样。
伤害她的事他是永远都做不出的。
桃夭夭感知到池墨渊身上突然低下去的气压，她蹙着眉狐疑道：“你不愿意？”
他听不出来她这么做是在给他机会吗？
难道小狐狸不愿意？
“没有。”
池墨渊垂着眸回道。
从相识到至今。
桃夭夭做的任何决定，他从来就没有否决过。
哪怕他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
他也没有想过忤逆她。
桃夭夭咬着下唇，看着突然变得别扭的池墨渊，她一筹莫展。
“池墨渊，你有什么就说，我不想猜。”
池墨渊眸光闪了闪，随后将头垂下，语调澹澹道：“没有。”
桃夭夭剜了他一眼，而后气呼呼的掉头离开。
不说就不说。
看谁耗的过谁。
池墨渊抬起眸直直的盯着桃夭夭的背影。
他知道她在生气。
可却不知道她生气的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