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奈奈手软脚软，爬不起来，她慌忙劝阻：“哈得斯，冷静啊！他是病人！”
哈得斯看着努力保护人鱼的白奈奈，声音冷澹：“你对每一个遇见的男人，都这样吗？打动他们的心之后，再无情地寻找新的目标？”
他最终没有动手，而是对着人鱼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最终你也会被换掉。”
人鱼的脸上出现了破碎的表情，他手上的力气变轻，放松了对白奈奈的钳制。
哈得斯的脸上露出了畅快的表情。
白奈奈终于支起上半身，扶着浴缸边沿，发现了人鱼的崩溃。
他精神识海本来就受损严重，可不能再经受刺激了啊！
白奈奈吓得紧紧攥住人鱼的一只手。
人鱼不发一言，他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流下来。
泪珠随着脸颊流到水里，变成了洁白无瑕的珍珠。
白奈奈慌了，被人鱼夺去所有注意力，为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能碎掉的人鱼抹去眼泪：“你别哭啊。”
“我不会放弃你的！”她甚至许下承诺。
哈得斯笑不出来了。
来恩把反向输出的猪队友哈得斯挤到一边。
不就是白莲花吗？谁不会。
他收起刚才阴阳怪气的嘲讽，显得绅士而体贴：“奈奈，你衣服都湿了，快出来换身衣服吧。”
他看着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曼妙身材尽显的白奈奈，假装羞涩地侧过一点点头，并且伸出一只手：“我扶你起来。”
蒸腾的水汽给浴室的洗脸镜蒙上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来恩就这样透过洗脸镜，模湖地看到白奈奈和人鱼紧密贴合到一起的双腿。
白奈奈从膝盖处微微伸开两条小腿，硕大的鱼尾从小腿中间露出，轻松又带着一点愉快地缓慢摆动，表达着和人鱼悲伤流泪的面庞完全不同的心情。
这是一个单人浴缸，很小，两个人亲密无间得像一个人。
这是来恩曾经幻想过的场景之一。
白奈奈和他一起坐在浴缸里，他从后面搂着她，为她梳洗头发，在她耳边轻轻叫她：“姐姐。”
然后就会看到她小巧的耳垂，一点点变红。
他不仅守护契约没能第一个签订，连这种不为人知的小心思都被抢了先。
来恩撕下理智的面具，浅棕色的双眼变得灰蓝：“姐姐，我当初就该把你锁起来。”
哈得斯舔舔嘴唇：“我当初就该把你吃掉。”
两人一同朝白奈奈逼近。
白奈奈吓得尖叫：“赤金！赤金！你在吗？救命啊！”
在星网上万人追捧、一瓶药剂千金难求的九尾大人，在现实中不得不向地位比他高的人低头。
沉浸在无数黑暗想法、精神识海隐隐做痛的他，听到了白奈奈的呼唤。
黑暗褪去，他勾起唇角，抖抖披肩走进房间。
他可是无所不能的赤金大人。
他要去解救他的小公主了。
***
“这个时候，你的嘴里还要喊别的男人名字吗？”哈得斯气势变得格外危险，周身散发出半透明的暗绿色的地狱冥火。
来恩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把锋利的银色餐刀，伸出红色的舌头舔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然后攥着刀尖，将餐刀柄递到白奈奈手里。
“如果你不要我了，不要表现出来，直接杀了我吧。”
白奈奈恐惧地向后躲，但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人鱼直起身子，戒备地看向面前的人。
“嗒、嗒。”这是赤金走进房间的脚步声。
来恩警惕地看着这个刚才他并没有在意的闯入者。
哈得斯也察觉出不对劲了：“白奈奈怎么有事就叫你？”
赤金还是笑眯眯的，他递给白奈奈一瓶营养液：“人鱼该进食了，你来喂。”
人鱼把掉到浴缸底下的珍珠捞出来，递给白奈奈，因为这个动作，两个人贴的更近了，白奈奈简直像是骑到了人鱼身上。
哈得斯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但来恩轻拍了一下他阻止他的行动。
白奈奈接过珍珠，把营养液打开，递到兰蒂斯嘴边。
兰蒂斯的睫毛沾过水，显得湿漉漉的。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就着白奈奈的手喝光了那瓶营养液。
“冬。”喝完营养液不过三秒，人鱼勐地倒进浴缸，头磕在浴缸边沿上的声音听着就很痛。
赤金风轻云澹地对清醒着的三人说：“事情解决了。”
白奈奈最先反应过来：“你给他喝的什么？”
“加了睡眠药剂的营养液，他之前受伤很严重需要休息。”
“那你干吗让我喂，人鱼肯定醒来会生我气的！”
“我喂他他会喝吗？嗯？白奈奈小姐？他可是一醒来就发疯似的要找你呢。你看，他现在手里还紧紧攥着你的小毛巾。”
赤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哈得斯、来恩围成了一个半包围圈，三个人一起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白奈奈：我当时害怕极了。
还是哈得斯最先打破了沉默，他问来恩：“喂，帝国法律没规定不可以杀死人鱼吧。”
来恩假装回忆了一下：“帝国是不允许滥杀无辜的。但我觉得，本着人道主义，我们应该把他送回大自然。”
“那还等什么，就现在吧。”哈得斯说着就要去拉人鱼的头发。
“抱歉，人鱼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在水中观察12小时。”赤金作为一名疗养院的管事，还是有点良心的。
白奈奈从水中站起：“我先换个衣服。”
三只手同时向她伸出。
白奈奈恨不得重新缩回水里。
她自己坚强地从浴缸中爬出，即使踉跄了一下也拒绝了任何人的搀扶。
她走到自己的床前，身后跟着三个小尾巴。
来恩嫌弃地看看四周：“奈奈，你的房间太简陋了，我给你买一座城堡吧。”
赤金替白奈奈拒绝：“王子殿下，白奈奈有工作任务需要住在疗养院。”
“什么工作任务？照顾这个丑东西吗？”哈得斯一把掀开白奈奈床上的粉色小被子。
团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小龙吧唧吧唧嘴，没有醒。
【作者题外话】：睡梦中的人鱼：打不过就要把我放归大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