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询问室外观看审问情况的崔仕，听着空明义的讲话、看着他的神态举止，面孔的疑虑越来越大。
在祖国大地上，真的存在暗网的人？有法外之人吗？
他从警三十多年，听说过暗网，那是国外，而国内似乎从来没有过。
更何况国内连雇佣军都没有，暗网之类处于社会最阴暗的乌合之众，恐怕不会有吧？
他疑问的同时，崔仕非常欣慰。
从始至终，云拧的问话拿捏得非常好，撬开了空明义的嘴巴。
空明义交代了想杀温念梦的计划，并付诸于行动。
撬开空明义的心，是第一步。
接下去，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让空明义交代他联系的中间人；中间人与邱明是什么关系；
中间人如何获取十六年前的农忆案情的现场状况；邱明是实施犯罪的那个人吗？还是说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中间人是暗网中接活的人吗？暗网在国内的真的存在吗？
……
听到了空明义的交代，对于农忆案和温念梦案是同一个人所为，崔仕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询问室的门打开，云拧走出来。
“师父！空明义杀人是非常确定了，而且他转了八十多万。八十多万，足够卖一条人命。”
“空明义的话真真假假。下一步查清楚他的国外经历。他说的暗网，极有可能是他国外时候接触。”
“暗网，亏他想得出来。我的第一个反应他是胡扯。”
“警方必须核查他所讲的每条信息。核实信息方面，你们几个人的技术追踪的能力不硬。
我们的任务暂时到这个程度。其他的动作，交给重案队。”
“师父！我们好不容易撬开空明义的嘴巴，掌握了他杀温念梦的动机。”
按空明义的交代，杀温念梦的最大理由：
【从始至终，他第一次真正地谈恋爱，非常深爱着温念梦，不想她的孔雀舞展示给其他人，只能他一个人独享。】
他没能将温念梦圈养成功，心里耿耿于怀，总觉得温念梦背叛了他。
即便他后来交往了几个女朋友，他依旧忘不了温念梦。
特别是第一次见面，晚舞会的第一幕：孔雀舞从他脑子里驱除不了，温念梦曼妙的舞姿深深地落印在他的心房。
空明义有严重的心里问题——将人霸占己有；自己得不到，必须消灭它。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积案，温念梦这条线跟是必须得跟，但是不是最主要的了。
我们带上空明义，回茶城，将人交给重案队。”
师父都这样说了，云拧没有什么话可说。
另一间询问室的情况，问到的情况与昨天一致。
对于空明义的行动，安琳芝一如所知。昨夜她被隔开，还不清楚空明义什么情况。
她坚称警方抓错人，警方乱使用法律赋予的权利。
她和空明义交往一年多，声称自己清楚空明义的所有情况，空明义不会做违法犯罪的行为。
等她见到空明义双手被铐住，神情萎靡，面色极差。
安琳芝惊叫道：“你们警察将我男朋友怎么了？一夜之间，为何他的精神萎靡不振？
我要请律师，告你们警察乱用权利。你们不打击犯罪分子，残害百姓，算什么警察？”
被夹在C位置的空明义抬起苍白的面孔，“安琳芝！对不起，麻烦你帮我联系我父母亲。让他们过来这边一趟，见我一面。”
“你犯了什么？”安琳芝脸色唰的变得苍白，不再惊叫。
“你见过我卧室中珍藏的照片和视频。我走了。你联系我父母亲，他们已经认同你。
你打电话告诉他们，她们不会觉得开玩笑。走了。”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
安琳芝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没有看空明义被警方押上警车。
崔仕返回来，站到她面前，“安琳芝女士！空明义犯的事情大。按他所说做，联系他父母亲。我们警方也会通知他家属。”
“呜呜……”安琳芝一个劲儿的哭着，没有回应崔仕的交代。
她回想着空明义珍藏的照片和视频，
一位清秀的女子翩翩起舞，跳的是孔雀舞……
跳孔雀舞的女子好像是滇彩省的人，好像是大象州的隔壁市区。
“空明义！你……”安琳芝抬起头，见到两辆车缓缓地驶出公安局大门，“你……”
安琳芝脑袋顿时变得活跃。
来滇彩旅游，是她提出的主意。
一开始空明义不赞同。
她说马上结婚了，再不到滇彩省走一圈，以后的时间越来越紧张，没有机会来这边欣赏风花雪夜。
进入滇彩省后，在春城、风花雪夜城、艳遇城逗留的时间很短。
空明义提倡到大象州走一圈，享受享受南国风光。
安琳芝反对：大象州接近边境，从东南亚国家偷渡过来的人不少，说不定哪个携带了新冠状病毒，一个不小心着了。
空明义明确说滇彩省的边境，虽然达不到一公里一个岗位，但是无死角的监控没有任何难度；边境的管控非常严格，感染新冠状病毒的概率几乎为零。
安琳芝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抵达大象州，安琳芝也觉得安全，景点多到应接不暇，停留下来了。
一方面是风景秀丽，另一方面是气候暖和。
空明义又提起生意，想走走茶叶方面，安琳芝更是巴之不得多逗留几日。
此刻她终于想到了，为何警方追问空明义来到大象州后的行踪。
11日那天，全白天他的确没有和她在一起。
谈茶叶生意，也仅仅是那天，后面没有再提起。
春节期间，没有第二次去见茶商，情有可原，因为大家都休息嘛！
若警方的人不出现，安琳芝和他回到了上海，她也不会有一点疑虑。
安琳芝缓过精神，想到这两天询问自己的茶城警方。
她在百度上输入‘茶城市区春节期间·温念梦’关键词语。
第一条是茶城警方的警情通报。
第二条新闻贴：除夕夜晚美丽女子命丧于茶城市城南湿地公园。
第三跳新闻贴：案发现场与十六年前的案子极度相似，恶魔又重现人间了？
……
“空明义！你……”安琳芝想起两个人爱爱之际，高朝中，空明义口中喊都是‘温念梦’的名字。
安琳芝爱上空明义是真爱，她爱的是空明义这个人，不是爱他的钱财……
她爱他，原谅有一个女人住在空明义的心里。
轰隆……安琳芝脑袋被什么喷了一枪样，清醒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砸倒在床上，死沉沉的入睡。
押送着空明义的两辆O牌照的公务用车，飞驰在美丽的高速公路，一路向北，回到茶城室。
将人交给重案队。
陈勇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念梦案子中，两个关键的线索，是侦查三队（陈年积案）的功劳。
他脸上火辣辣的，“崔支！我工作做不到位。”
崔仕温和的说：“你懂得系统工作的重要性。没有你们系统的工作侦查，我们是束手无策。”
“等案子了了，我请三队大吃一顿。”
“这个可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