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在月光下吃饱喝足，赵公明骑虎告辞而去。
秦晴审视着钟馗：“千龙，你联合赵公明是什么意思啊？”
钟馗微笑：“五弟也在这里，我们把话都说开了吧。我若做了天仙教的教主，我会联合更多人的。大家一起做朋友多好？不然，你今天抢宁山，我明天抢宁河的，我觉得不太好。”
秦晴叹息一声：“我也知道，天仙教和黑虎道联合起来，利益会很大。可是我们两派势同水火，一直是争来抢去的，怎么联合啊？又晴和陈九公在一起，妈妈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呢。”
秦又晴微微一笑：“她发多大的脾气我也不怕。我听了她这么多年的话，从今天开始可以不听啦。我们三个孩子被她管教得没有一个是幸福的。她自己都那样了，还要横加干涉我们。我可不能像哥哥和你那样，被她管得乱七八糟的。”
秦晴叹息一声：“感情有没有的，还能怎么样？不过我们从永寿搬迁到千阳之后，看似教派壮大了，其实对各地的控制还是薄弱了很多。”
秦又晴低头：“反正我对本教早就没有什么信心了。就看千龙以后当教主会怎么样了。”
秦晴摇头：“他能力再高也是年纪太小。妈妈不会给他太多权力的。”
他们正说着，前方的路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俞心眼尖，失声叫出来：“是那个白发婆婆。”
浓墨留守在马车上。
钟馗等六个人一起包围了过去。
月光下，那白发婆婆正打开两个大黑包，拿出纸人，纸马，纸钱等冥祭物品。
她的神色木然，也像一个纸人。
钟馗沉声问：“老婆婆，这附近又有人要死了吗？”
白发婆婆抬头看着他们：“这附近……好像只有你们了。”
陈九公也看出这白发婆婆透着诡异，问钟馗：“大哥，这是什么情况啊？”
钟馗回答：“天仙教武功山分舵的弟子全被刺杀了。凶手和这个老婆婆有关系。”
“和我有啥关系呀？”白发婆婆冷笑一声，放火点着了纸人纸马等物品，口中叨念着：“你们来世好好地投胎，做好人，遇好事，不要再被杀了。”
钟馗施展大道如天咒定住了白发婆婆：“婆婆，你不说出来杀人的人是谁，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白发婆婆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你抓住我有什么用？他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你的威胁。我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啊。”
钟馗问：“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秦晴瞪眼：“我看人都是她杀的！所以她才会良心不安的来烧纸！”
白发婆婆流泪：“我……是被杀的。我只是可怜那些被杀的人。你们把他带走吧，别让他再杀人啦。”
钟馗凝神看着白发婆婆：“婆婆，你说的他，是鬼吗？”
白发婆婆眼神掠过一阵恐惧：“他不是鬼，他是人。但是，他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得多啊。”
钟馗收了大道如天咒：“我不怕鬼。是人的话，反而不好对付了。”
一个白发白须的白袍老人出现在六个人的背后：“你们……在那里说谁呢？”
钟馗等人的目光都被白袍老人吸引过去。
白发婆婆跌坐在地上，合十叨念：“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救苦救难的如来佛祖啊，你们把他收走吧，老婆子求求你们啦。”
白袍老人一把撕开白袍，露出被烧得焦烂不堪的身体。
手提灯笼的俞心吓得躲到钟馗的身后。
钟馗接过灯笼照着那老人，笑嘻嘻地问：“你前世是不是一只鸟啊？怎么会烧得这么香？”
陈九公上前一步，挡住了钟馗，对那老人发问：“张道獍！你还认得我吗？”
张道獍打量着陈九公：“不太记得了。不过，你能认得我，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啦。”
钟馗点头：“我想起来啦。你就是去明光殿偷剑的张道獍啊。你是多缺剑，自己哥哥的剑也偷？”
张道獍目光冷然：“你懂什么？南山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若早得到南山院主的位置，南山道场早就名扬天下啦！”
陈九公呵呵一笑：“南山道场没有名扬天下，你名扬天下就好啦。毕竟敢杀自己妈妈的，天下能有几人呢？”
张道獍怒视陈九公：“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九公神色傲然：“我，芒山陈九公！”
张道獍目光阴沉：“看来，你们这几个人还挺不好杀的呢。”
那白发婆婆坐在地上大哭：“冤家！你杀了我吧！让我灰飞烟灭吧！省得我看见你在人间作恶！”
张道獍目光狞然，双手从身后拔出两把利剑：“老太太，我是杀神转世，在人间不配有父母兄弟。知道我为什么长寿吗？我做人杀人，做鬼杀鬼，地府都不愿意收我过去！”
秦晴怒而拔剑：“你他妈的！杀了自己妈妈还有这么多说辞！”
她一剑刺向张道獍，张道獍舞动双剑相搏。
两人斗得剑气纵横，转眼间过了五十多招。
陈九公深知张道獍剑法凌厉，眼见他攻少拦多，当即大喝：“秦晴！他在逗引你的剑招！”
白发婆婆哀声哭嚎：“杀吧！杀吧！都杀光了，我看你还杀谁！”
张道獍一个恍忽，被秦晴刺了一剑。
他勐一闪身，到了白发婆婆面前。
白发婆婆一惊，看到了刺目的剑光。
张道獍神色冷酷：“死老太婆，我再杀你一次又如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个痛快！”
白发婆婆心知要完了，目光异常清澈：“你名道静，为什么要改成道獍呢？你知不知道从你改名以后，就开始不好了。”
张道獍目光绝情，妖异如鬼：“静，就是死啊。獍，是獍兽的獍。獍兽生而食其母，我不杀你，如何成神？”
白发婆婆泪流满面：“杀吧，杀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才好！我死了，还有我大儿子给我烧纸。谁死了，没有家人给烧几张纸啊？你看看你死了以后，天下哪有给你烧纸的人啊！”
张道獍抬起宝剑，面目狰狞：“我还在乎那些？”
白发婆婆低头垂泪：“你就是一坨屎，也是我的儿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