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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吻

临近过年,李织语手头上的事做的七七八八,掐着人少的时候打算往道观走了一趟,也不用老太太送,“只是去道观上玩半日,又不是生地,叫孙嬷嬷陪我去就好。”

老太太这才肯点头,年关将至,拍花子跟着多起来,若叫孙女带着明芽出门,她是不放心的,但孙嬷嬷不一样,孙嬷嬷可是练过几手的。

李织语点了几样容易带的点心包好,留下明芽在家照顾老太太就跟孙嬷嬷出门。

在外头看不出,待到道观里,才发觉这儿已经热闹起来,定空跟一众师兄弟此时忙得脚不沾地,李织远远远看见了,便没有过去打扰,直接和孙嬷嬷走后院的小门,守门的道观弟子早跟她相熟,见到便打声招呼,“小李姑娘来啦,今日人多,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李织语从食盒里拿出一包软香酥,“我今日新做的,请师兄尝尝味,若是觉得不好,只管同我说,好让我改改。”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那弟子便没多犹豫接过了,还撑开把小油纸伞给她遮雪,“你去寻观主说话的时候小心些,里头的人都在忙呢。”

李织语道了谢,孙嬷嬷把食盒给她,“姑娘当心路上雪水。”

小弟子看看李织语小胳膊小腿,说一句等会儿,跑到隔间去翻什么,好半天才踏出门,手上还拽着个人艰难走过来,“我这儿走不开,你把东西给他提吧,别客气,他闲得很。”

“你说谁闲呢,我在做观主交给我的事好吗,何况有什么好帮的,人家又不是弱不经风的花儿,就你爱瞎紧张。”纪少顾抓住自己肩膀,生怕衣裳给他扯掉,拧着眉头回头看见李织语拿了把伞站在孙嬷嬷身边,不禁吓得走了下神,被他师兄扯得一个趔趄。

李织语在孙嬷嬷面前还是很给纪少顾面子的,“纪哥哥,许久未见了。”

小霸王也收起不正经样道,“李妹妹。”

孙嬷嬷那张如冰河飞雪的严肃面上才有一丝笑意,“原来纪哥儿也在,还以为你回家了。”

“时日尚早,便在观里帮些忙。”纪少顾伸手,李织语很自觉把食盒给她,“难得李妹妹来,我送她一遭。”

孙嬷嬷笑:“麻烦了,也谢谢小师傅您的帮忙。”

守门弟子摆摆手,“哪里的话。”他肯这样帮忙,除开定空的缘故,还有就是李织语实在会做人,平日里做什么吃喝的,自来见者有份,从不吝啬,而且说起话也和和气,这样的小姑娘他自然会帮。

李织语同孙嬷嬷道,“嬷嬷先回去吧,跟祖母说一声我到了。”

孙嬷嬷应着却没立时走,看着李织语把伞撑起时不小心磕到纪少顾脑袋,纪少顾原先还在提食盒,被伞架磕着时扭头瞪她,后者无奈摆摆手,“我就这么矮啊有什么办法。”

纪少顾差点被她给气死,矮你还拿伞干啥,碍于孙嬷嬷还在,他自己把伞拿了撑,李织语笑嘻嘻凑过去,还转身跟孙嬷嬷挥手,两人一道走进雪里。

待看不见人影,孙嬷嬷才离开。

而走到半路,纪少顾突然扯了李织语梳的双丫髻上的发绳,本就是眨眼间的事情,李织语猝不及防,发绳便被扯下来,好在她反应及时,一巴掌拍在纪少顾上背上,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你谋杀啊!”纪少顾疼得跳脚。

“谁叫你无缘无故扯我头发,不知道这姑娘家的命吗。”李织语说着一脚踹过去,纪少顾飞快闪身,撒腿就跑,李织语只来得及抓到他袖角,咬牙扯住,嘶啦一声把袖角撕了大半片。

李织语看着手里的布子都惊呆了,她还这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力气,不过想到纪少顾把发绳和食盒都带跑了,气急败坏跑到观主屋里,“观主你再不管管小霸王,他迟早把道观给掀掉。”

观主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两个又吵架了,而且绝对是纪少顾先动的手,按了下眉心,把手上的书放到旁边,“你先坐下,我给你梳梳头发。”

李织语连吸几口气,终于把怒火给压下来,坐到观主面前把发绳解下,“观主你就算不管小霸王,至少要教他谦让姑娘吧,不然以后就是孤身的命。”

观主看她气愤的抓头发的样子,自己都觉得疼,把她手拉下,以指做梳轻轻梳起她细软的发,李织语本在发火,感觉到观主按了自己头一下,她就乖乖不动了。

李织语侧目,便看见桌上那一双蜜色的腊梅静静挨在一起,花瓣层层叠叠垂着,雪水凝成水珠儿,烛火微晃,水珠便坠入白瓷瓶里,美得叫人晃神。

不过自己是这样抒情的人么。

她默了默,半晌,幽幽问道,“说起来,观主您会梳发髻,呃,或者辫子吗?”

“……”

李织语叹气,“观主,我原本想夸您体贴人的,好吧,虽然够体贴,但是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懂就要问,我不会笑话您的。”

观主把她头发散下来,“好罢,我确实不会这些。”

李织语忍着笑:“人无完人,观主您一个还没孩子的,自然不懂这些。”但她老爹就会梳头发,以前自己头发才几撮的的时候,他一个老大爷便热衷于给自己绑发。

虽然最后丑不堪言。

观主道,“你今日来,是想问宁平吧。”

“是啊,之前收到爹爹送来的信,说他会走宁平那一带,可据我知,宁平早就因挖出紫鸦乌而闹翻了天,官府既然封起消息,不晓得路过的人会不会被强行推到别路去。”李织语利索的把头发分成三股打成麻花辫。

观主看着她手下的辫子笑,“你手倒巧。放心吧,这件事闹出来时,还是今年秋末的时候,此前那儿的县民虽说心里不满,但官府镇压得很好,无奈人心始终压不住,闹大后知府就得知了,尽管派兵过来时稍慢,不过只要你父亲走运些,是不会被殃及的。”

李织语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观主微微弯腰,把那小辫子握在手心里瞧,“我还从未见过你梳辫子。”

李织语抬头看他笑,“谁叫道观如此远,我在家经常这样打扮的。”

“在额头上点朱砂就更像小娃娃了,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观主撩起她额前的小刘海,墨色眸子里簇着笑意,眉眼柔和得仿佛染上昏黄的烛光,“织语,过年想不想收大礼。”

“哈?”

有那么一瞬间,李织语仿佛看到拿糖忽悠无知孩童的拍花子。

待李织语从观主屋里出来时,天还有些昏暗,雪渐渐小了,只是风仍在呼啸,她刚开门,一阵冷冽的寒风直接糊到她脸上,直接把她吹得退后半步。

观主在后头扶住她,“怎么这样不小心。”

李织语吸吸鼻子,只觉得冷得厉害,“我来的时候就只有下雪,压根没吹过风,否则我也不至于这样措手不及。”

“也是,现在风太大,你现在出去容易走不稳,先回屋等等罢,我去叫少顾过来送你。”观主把她斗篷上的兜帽拉起来盖上,见她似有些不乐意,想起之前他们打闹起来的事,伸手捏了捏李织语皱起的小鼻子,“可是定空他们现在忙得很,还是说你想要我送你,嗯?”

“好吧,我勉为其难接受小霸王送我。”李织语一直觉得观主不爱出门,反正至今她见过观主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间院子后边的墙头,那时候小霸王挂在树上跳不不下来,他便去捞人了。

李织语不想强人所难,虽然她现下挺想把小霸王狠狠揍一顿,再丢进油锅里炸,从此山高水远,用不见面,但是于此时,比起让观主不开心,她更情愿小霸王吃瘪想吐说不出的模样。

观主出去寻小霸王,临走前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她怀里,还揉揉她头发:“等我回来,别到处乱走。”

李织语便乖乖在屋子里坐着等,身上还裹了斗篷,熏笼摆在跟前,热腾腾的暖气熏得她昏昏欲睡,院子静得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让她不一时就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织语靠着椅背睡得正熟,咯嗒一清脆声响,她脑袋顺着斗篷一歪,瞌睡顿时醒大半,揉着眼睛坐端正,脑子还有些迷糊,只听见外头还在响个不停,她便抱暖手炉去开门。

风已小些,她缩缩脖子环顾四周,半个人影也无,吓得瞌睡顿时醒了大半,外边一片白茫茫的,望过去时竟是满目晶莹。李织语觉得这种情况下不会有人来敲门,莫非是闹鬼了,啧啧,亏这里还是道家啊,她搓搓胳膊就要转身进屋子里继续睡。

也是这时,一颗石子擦过她发鬓,李织语猛地回头,屋檐上飞快落下黑影,她不过眨个眼睛便感受到热气扑面而来,旋即一张鬼脸就在眼前放大。

李织语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后者还翻个白眼,语气怨念道:“我好恨啊。”

李织语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打过去,“小霸王你真的很无聊。”

“不无聊我干嘛吓你。”纪少顾倒吊在屋架子上把她手扒下,李织语要用另一只抽,他直接捉住她手腕拉开,“怎么每次你都没点表示,我可是费尽心思在扮鬼,不能乖乖大叫几声吗。”

李织语不假思索拒绝:“不能,放开。”

纪少顾挑起眉头,还在她面前继续做鬼脸,“我偏不,你现在打我啊。”

“那我不客气了。”

“你就非要逞强吗,明明双手都被我擒住,别指望用脑袋撞,到时候最疼的肯定是你。”纪少顾从容不迫道,他还真不相信李织语能蹦起来用脚踹自己,毕竟她可非习武之人,估计脚刚抬起来就冷得放下。

李织语静静盯着他,缓缓露出小虎牙笑,小霸王还以为李织语真要拼个你死我活,都准备好放手了,谁知她忽然凑过来亲了自己额头。

其实只是蜻蜓点水而已。

连温热都没有。

可纪少顾一下就懵了。

李织语趁这机会把手抽开,两巴掌呼到他脸上,啪的把他脸上的肉挤在一起,“跟我斗你还嫩着呢。”话音刚落,李织语已当机立断把小霸衣裳给扯下来,无奈衣裳太紧,只能扯掉半边,她还皱眉,“早知道打你一拳了。”

“……”

纪少顾好不容易回神。

“李织语你这个白痴在做什么啊!”

纪少顾一拳头敲了李织语脑袋,疼的人家小姑娘捂头蹲下来:“我去小霸王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先挑衅我的,既然还敢真动手,你算男子汉吗。”李织语眼泪都给疼得流出来,谁知抬眼一看,小霸王人影都没了。

李织语委屈得要命,观主回来时她还窝椅子里生闷气,见观主身上还留着雪,黑发都白了半边,她顿时火气消下些,“您回来啦,要不要喝茶。”

屋里有备小茶炉,李织语也会用,之前就烧着水,这会子倒水进杯子里已是半温,观主坐回原先的位上,喝了口温水,李织语便把方巾递给他,“擦干净再喝也不迟。”

“刚才你同少顾见面了吧。”观主接过方巾擦头发。

提起这件事情李织语就火大,“他居然打我头,还特别大力,我都哭了,结果他连道歉也没有,直接逃走,你说过不过分,观主,你再纵容他,往后真会出大事。”

观主也不擦头发,给她揉脑袋,“是不是很疼,你们好端端怎地又吵起架。”

李织语摆摆手,“落雪再不擦掉真要化成水,当心着凉。”

这岔开话头的招数观主一听便识破了,“先说说这回少顾又怎么欺负你了。”

“他吓我,还抓着我手不放,我也没办法蹦上去踹他,就亲了他一口呗,结果他还真吓得放手。”李织语耸耸肩。

观主都难得被她这句话给说愣住,良久才又开口:“织语,你是个姑娘家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啊,可是观主,我现在连七岁都没有,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小姑娘罢,亲小霸王一口有什么。”李织语觉得他跟小霸王的吃惊简直莫名其妙,“观主你难道没有被小孩子亲过,那你人生可真不圆满。”

“有是有,但你平日里的为人处事,实在太过稳重。”观主按按眉心,所以他才总是忘记李织语其实还是个孩子的事情。

李织语诧异,“那我就没有亲兄长父亲的权利了。”

观主本想说是,可看着面前尚且年幼的李织语,头实在点不下头,若外人见到她,估计还得说句黄毛丫头,亲人一口,批评到没规矩或是别有心机,那真是开玩笑。

李织语见他半天没有动静,颇为茫然,这年头难道亲了人,无论岁数多少都得谈婚论嫁,不是吧,要她嫁给小霸王,还不如拿把刀子给自己一个痛快。

观主拍拍一脸惊悚的李织语肩膀,“总而言之,虽然算不上大事,可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做,男女有别,你是女儿家,很多事情上容易吃亏,自己要提防些。”

李织语仍旧有点茫然,所以她现在就只能亲小弟弟小妹妹,半点岁数优势也没有。

她还是快些长大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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