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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忆,惧(4000)

楼下的冷萩等人感觉到压迫感散去,才敢小心翼翼的撤下客人头上的防护;这些正在吃喝欢笑的人们并不知道,刚才的他们已经险险的在生死关口走了一圈。

“他发的什么疯啊?”云慕雪揉了揉自己有些肿的手腕,小声的抱怨道;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压迫感让她心悸,匆忙之下竟然差点没有防住,结果崴伤了手腕;“老娘要找他报工伤!”

封御河也是没有任何预料就中招了,差点没有跪下,无奈的抱怨道:“我哪知道,总觉得这次见他,他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冷萩活动了一下肩膀,觉得墨锦城的行为有些反常,但是具体原因确实是不知道,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不了解,不明白,别问我。

“真是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呢?”封御河支着下巴。

冷萩看了看刚才震动的手机,然后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将手机放在两个人中间:“看的时候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尤其是慕雪。”

手机上是夜成风发来的一条消息:“小软的坟墓被人掘了,安慰老大”。

一瞬间,云慕雪的瞳孔变成了线性瞳,浑身的妖气不受控制,还是冷萩及时动手挡住了;“一群疯子!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她认识墨锦城的时间比冷萩和封御河都要早,她也知道一些冷萩和封御河根本不知道的消息;尤其是有人动他身边的人的时候,那简直就是给自己上眼药,暴虐程度连自己一个妖兽都受不了,而且心里的阴影也就此落地生根;然后她就发现,其实人类这种生物,能有天才可以以百年修为挡敌千年大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是,而且人类还会自己解决堕入魔道的同类这点简直就是非常贴心的售后服务啊!d(^-^*)

“你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让上面哪位冷静下来,顺带着想想办法,别让那位把事情闹得太大。”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慕雪心里就在滴血,;自己当时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那么多的空冥玉,一个里就是五十年的修为,全让墨锦城给吸收了!这下自己都压不住他,造孽啊!

这次说什么云慕雪都不会跟着他再去了,还是在家里陪陪弟弟的好,那种心理阴影你休想再让老娘体会第二次!你看着两个小伙子多好,身强体壮耐操劳,这不好么?要嚯嚯你嚯嚯这两个人去,老娘这次说什么都不陪了。

云慕雪其实这么排斥即将发生的战事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因为和人类结婚犯了所谓的正派修士们的‘规定’,然后引来了各界的追杀,虽然千年妖力加身,一般的时候那些个门派也不会为了这点是去触一只千年大妖的晦气;但是这只骚狐狸的恋人偏偏是一名道士,这可就是打了那些所谓的派的脸了,可谓是不死不休的情况;

一只妖怪就算千年道行又能够在人海战术下支撑多久?更何况还有一些人阴损损的掩盖修为藏在人群里放冷箭,云慕雪就是这么被捉了,本来就要被处死的时候,有人出面保下了她,而且当时很多掌教的人都显得很尊敬他的样子;那个男人就是墨锦城,当时和各方大佬约好了让云慕雪和他的爱人共享一生,在她的丈夫死后会由墨锦城在她身上刻下印记将其禁锢,软禁在自己身边三百年。

这个条件换回了云慕雪的一条命,而且当时的云慕雪还不叫云慕雪,就是一只雪狐妖;作为雪狐一族的成员,她的名字在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字,云。

本来刑期将满,云眼看着还有不到五十年就能逃离魔爪和自己的男人再续前缘了;墨锦城死了…

当时云整个人,不,整只狐都不好了;坑爹呢这是?看那些掌门那么尊敬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就是这?!(╯°□°)╯︵┻━┻

云当时气得差点把自己背过去,但是自己身上的禁锢还在,也没办法恢复实力捏死那群耍阴谋暗算害死墨锦城的邪教中人,只能躲在树后面看着那群人扬长而去;之后她就在那片山林里徘徊了十多年,有朝一日突然发现被人用化骨散处理掉的墨锦城的骨头竟然恢复了原样,但是周围没有任何的阴气和血气简直就是比灵异事件更灵异事件;当时尾巴上的毛都被吓得炸了起来。

又五年之后,完好的墨锦城出现在她的眼前,能跑能跳能叫唤,但是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直到墨锦城说出自己的经脉还没有长出来的时候,云才恍然大悟,然后反应过来;拿自己的封印和禁锢不还是没法解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那个印法和禁锢是我独家的,而且只有五百年修为的时候才能随意地解除和施加,你只要再等五百年就可以啦,是不是很开心?喂喂!别咬!”

而在这个时候,墨锦城突然找到一个女人,结了婚,这可把云给难受坏了;自己和爱人相隔甚远,这丫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要不是墨锦城也在暗中一直修炼的话,她可能真的会疯了一样的把墨锦城的狗头给咬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云以为要安稳度过这一生,至少是这个女人的一生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那一天,墨锦城和往常一样进山打猎;因为他和女人成亲时说自己是一个猎户,云知道他每天进山就是为了找地方修炼,然后顺手捡几只猎物回家罢了;云因为犯懒没有跟去,那天就和墨锦城的女人一起在家里,但是就在墨锦城离开一个小时不到的时候,一伙人突然闯了进来;他们穿着山贼的装扮,身上带着血迹。

他们是一伙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恶人,他们看上了这个独自在家的有夫之妇;但是一个锦衣男人阻止了他们;就在云炸着毛的时候,这个男人上前了,挥退了那帮人;就在云以为得救的时候,那个男人看着墨锦城的妻子,嘴角带着一缕邪笑:“这么好的美人儿,怎么就这么心急呢?你们别激动,我先替大伙儿试试;之后大家挨个来…”

这是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发展,一只野兽实际上并不了解人类的审美,在它们的眼中只有体格强壮的,皮毛顺滑的雄性才是真正的好看;但是云知道,墨锦城的妻子经常被人夸赞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女人,面对好看的雌性时,大部分的雄性野兽都会有占有的想法,而人类,在这方面上比野兽更恶略!

云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它知道如果被这群人得手了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自己根本想象不到的事,但是现在的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野兽,没有强大到能威慑这群人的实力,它很快就受了伤,被踢到了角落;耳边不断传来女人的惊叫和那群男人的污言秽语,身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逃避让它把自己死死地缩在一个小角落。

它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也可以这么丑陋,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类之间的恶毒远比与自己这样的妖兽之流战斗的时候要狠得多;她拼命的捂住耳朵,但是女人绝望的呼救和男人的阴笑还有不堪入耳声音不断的传进来;女人死了,活活的被侮辱致死,那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满意的离开了,留下的只有燃烧着火焰的村子和一地哀嚎的可怜人。

傍晚的时候,墨锦城回来了,他看着这一地的残骸,连手里装死的猎物都拿不住了,脚步踉跄的回到自己和女人的小家,那里是女人被扔在角落里衣不遮体的尸体,和轻声在她耳边呜咽的云;女人眼里致死时都含着希望,希望自己的男人来救她,但是墨锦城,来晚了…

墨锦城好像突然傻了一样,沉默的一言不发,轻轻地把女人搬回还算完好的床上,用清水洗净了女人的身体,他轻柔的给女人化了妆,穿上了女人最喜欢的,嫁给他的时候的衣服;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就像是一个机械的人偶。

最后的时候,云看着床上的女子,她仿佛就是睡着了一样,穿着那套红衣,带着安稳的表情,躺在了这些年和男人共枕无数次的床上。

做完了这一些,墨锦城又将死在屋子后面的老夫妻的尸体搬了进来,同样开始替死者整理仪容;他们是女人的父母,在来提醒女人的时候目睹了暴行,想要拼命却无能为力,最后死在了屋后。

在这个过程中,云一直离得远远的,墨锦城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可怕,本能的不想靠近这个样子的墨锦城;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人类,哪怕是墨锦城封印它的时候,哪怕是那三百年间,自己也是由着性子对他又抓又咬的也没有见过他生气。

“谁干的?”墨锦城干完了一切,跪在床前痴痴地看着眼前女人的睡颜,直到眼泪从眼角滑下;嘶哑的嗓音让云猛地一机灵,这种感觉就像是地狱的恶鬼来向自己索命了。

但是自己不会说话啊!和一只狐狸说话你是脑子坏了?

墨锦城的眼睛看向了云略微悬空的后腿,知道她也努力过了,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有底儿了;这种样子的只有山贼了,强盗之流的人才会想要斩草除根。

“走吧,我要和他们算点账;”墨锦城拿起厨房角落的柴刀,连和女人结婚之后一直当做摆设的弓箭都没有带上。

出来的时候,他再次看向自己和女人的家,将手中的火把扔了上去,看着火焰燃起,仿佛是把火焰刻在了眼底;“呦,这不是墨大猎人么?”一个听起来就很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云下意识的龇了龇牙。

这人是村里的一个泼皮,每天有事没事的在街上闲逛,寻衅滋事,墨锦城刚来的时候,他就拔过云的毛。

“怎么不见你媳妇儿呢?她人去了哪了?”泼皮没有注意到墨锦城握着柴刀的手掌越来越紧,还是那副欠揍的语气,“不会是跟着那些人回了山上吧?也是,就你这小体格,估计也满足不了你媳妇吧?”

“你是不知道啊,你媳妇真的是厉害啊,那叫声,啧啧啧,”泼皮一脸的惊讶,“我隔了三条道都听见了;那么多人都没能跟上她,”

这个泼皮在村子里就是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每个人都不想搭理他,但是他没有一点的自觉整天耀武扬威的以为没人敢动他;这次山贼来了以后他先是跪地求饶然后送上粮食才留的一条命,甚至墨锦城妻子所在的地方也是他说的;“我可是在你家屋子后面听了大半天了,你媳妇儿很享受嘛~就是那两个凳子坐着不舒服,要不然我…”

墨锦城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一回事,但是这次,“你的嘴很能说?还是你真的很厉害?”

泼皮惊讶的握住墨锦城捏着自己脸的手,他没想到这个从来没有和自己正面交锋过得人力量这么大,“你他娘的放开老子!不然老子打死你!”说着还想动手推墨锦城,“咔嚓!”

“希望你能记住,不弄死你是我不想杀狗…”泼皮的两条手臂被柴刀砍了下来,但是还没等到他叫出声就已经被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可千万不要死了…”

下体的凉意让他一愣,紧接着他的下巴骨就被墨锦城打碎了,两条腿上全是刀痕,骨头被抽出来扔到一边,胸膛上也有一条刀痕;幸存下来的人们和云看着这一幕浑身发寒,但没人敢上来阻止,直到墨锦城离开。

那一天晚上,距离村子不到百里的山寨被人一夜之间屠戮殆尽,听有人说,过去的官兵都被吓得吐了一地,甚至有人屎尿齐流。

与此同时,本州的一个豪门贵族遭了匪,一夜之间全家一百多口人全部死亡,无人生还,他们的脑袋都被挂在了城墙上,包括不足月的婴孩。

云慕雪甩了甩头,“这还真是不好的回忆,也不知道这次他会发多大的脾气才行…”

想想记忆里那个浑身血迹,步伐踉跄,但是出手狠辣果断的身影和他奇怪的生命力,哪怕长枪捅穿了心脏都不会有事的体魄,她摇了摇头。

但愿这次动静不要太大…

【作者题外话】:第、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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