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璃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睡在一个柴房中的地上，浑身软弱无力而且滚烫似乎是发烧了，外面两个人正在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吵什么，让她觉得头更疼。
“你怎么把这个疯婆子带回来了？干嘛不让她死在外面？”一个尖利的男声厌弃的说道。
“哎呀，那时候打雷了，然后这疯子又笑，可吓死我了，我也怕，还不得把她带回来，毕竟也是李家二小姐！”李娘低声说着。
“二小姐？李家早就不要她了，丢到这么个鬼地方，就开始还给点钱，现在钱都不给了，仆人都请不起，早知道就不来了，活受罪！”男子继而愤愤的说道。
柳洛璃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话，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她那模糊的记忆中可是一直都是当牛做马伺候两个人。
“还不怪你，都拿去赌钱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提到钱的事情，李娘声音也大了起来，两人直接对骂了起来。
直到男子嗨嗨的笑了起来，双手在身前搓了搓，“那个女的不还是有点姿色？”说起来他刚才差点得逞，结果这疯子居然跳河了！
看着男子眼中的不怀好意，李娘撇了一下嘴，明白了什么，但是在这关头没得计较了。
听着渐渐小去的声音，柳洛璃再次闭上了眼睛，她只觉得头脑沉重，周围一切混沌而且不真切。
“喂喂，醒醒？二小姐，你该起来用膳了。”
瞧见柳洛璃蝶翼般的睫毛颤动，原本粗暴摇着她手臂的李娘立马换了态度，一脸的温和无害，要不是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以为她知道错了，害怕天打雷劈。
柳洛璃转了一下眼珠子，缓缓地坐了起来，因为睡在地面上，身子并没有休息觉得舒服很多，反而更加难受，柳洛璃强忍着病痛，深吸了口气，看向了李娘，静待下文。
五年的行军打仗，让她不喜欢多说废话，除非军务一般不会先开口。
不知道为何，李娘觉得气氛有几分凝重，沉重的压力就好像是从面前人身上传来，让她觉得想要严肃，旋即又干笑了一下，她跟一个疯子那么认真作甚？
“小姐，奴婢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洗洗？”李娘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柳洛璃，适不适合卖，还得看一下底子。
柳洛璃正有这样的想法，浑身湿漉漉的，这样下去不得伤寒才奇怪，便点了点头，那李娘一声小姐，也让她有几分恍惚，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这不是她的身体，大脑再次提醒道。
“那好，小姐你等着。”李娘欢喜的走开，莫名觉得有些不对，走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看向了柳洛璃，看着那空洞的眼神，摇了一下又离开了，刚才觉得那呆呆的眼神十分冰冷一定是错觉。
直到脚步声完全走远，柳洛璃脸上有了几丝的松懈，没有面具的日子，思索着，柳洛璃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容，摸索了几分，沉沉的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她唯一的要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想着柳洛璃紧紧的攥住了双手，一定要活下去。
看着水雾弥漫的角房，柳洛璃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进过这样的地方了，就连迎接祁煜也没能好好的洗漱一番，不料，再次洗漱已经恍如隔世。
“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澡！”李娘说着便伸出了手，肌肤的触碰打断了柳洛璃的思绪，下意识的打开了李娘的手，后者也是一愣，看着柳洛璃。
“不……不要！”柳洛璃故作紧张地说道，畏畏缩缩的退了几步，目光躲闪着看向四周，同时语气又凶狠了起来，“我会自己洗！走开！”作为一个疯子应该就是如此吧，柳洛璃寻思着做到。
她现在是人生地不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暴露她现在的正常，狼狈为奸的两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李娘皱了一下眉，眼中闪过几分不满，准备再次上前的时候，柳洛璃直接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脸上。
李娘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柳洛璃，身侧的手紧握作势就要冲上去，被柳洛璃一句话给吼住在了原地。
“本小姐叫你退下还不退下？”
凌冽的声音，让李娘一吓，身子不禁抖了抖，就好像那个混世魔王真的回来了一般，声音颤抖着问道，“小姐……你……”
“小姐，这就退下。”下一刻柳洛璃脸上的严峻烟消云散，唯唯诺诺的看着李娘，有模有样的冲她行了个礼，难得的口齿清楚，“奴退下了哦，不要生气。”
那讨好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凶狠的样子？
李娘深吸了口气，心中满是不悦，也只能压制下去，白了面前的人儿一眼，就是一个疯子她在害怕什么？不过，那一巴掌真的是疼！
李娘想着一手捂上了自己的脸颊，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面前又冲她笑咧咧的人，很想还回去，最终为了钱财还是忍了，撇了撇嘴，心塞的退了出去，“小姐，你好好给我洗啊！”
听到关门的声音，柳洛璃一脸的得意之色，冲打人的手掌吹了口气，这副身体的力量比她想象的是要好多，多加锻炼说不定还可以继续做睚眦。
祁煜，你现在怎么样？想到这些，柳洛璃眼底就多了几分悲伤，面前的手掌紧紧攥住，心中一片复杂，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一切，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吱~”
柳洛璃刚准备洗漱下水，又听到了拉窗户的声音，水雾朦胧中，依稀可见一个男子的身影，只听见他嘀咕道，“哎呀，小娘子，刘大爷我可来了。”色眯眯的语气，不正是那个玉李娘谈话之人？
怎么是贼心不死？柳洛璃挑眉一笑，冲那所谓的刘大爷喊道，“大爷我，在这儿。”
虽然语气僵硬，刘二听来就是在呼唤他，心中一喜，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就冲柳洛璃冲了过去，“我来了！”
“呵！”柳洛璃轻蔑一笑，在刘二眼看着触及自己的时候，往旁边一闪，腿一伸，只听见扑通一声，浪费了一桶好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