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一个人回去，我害怕我爸骂我！”紧赶了几步，我把笼笼递给了母亲
“咋？咋可不敢一个人回去？屋有老虎还是有狮子呢？你爸一天没事骂你弄啥家！”母亲歪着头，不以为然的说。
“妈，那你不害怕我爸骂？”我知道母亲心虚，只是强装出的镇静。
“大过年，爸骂啥？这娃这一天咋是个这？把你爸总一天当老虎看呢！你爸骂你家总是为了你家好么，他还能害你家！”母亲不以为然的瞪了我一眼，话刚落音，却停下脚步尴尬的笑笑：“慧娟，妈说一时你先回去，看你爸还睡着么，要是睡着，你就出来给妈说一声，咱俩不要一垯进门！你爸要是醒着，问你：‘你妈呢？’你就说我妈到我五婆哇去咧，你利平姨叫妈，说你五婆有事寻妈呢！可包说我去你二妈哇的事！”
“妈，你还不是说不害怕我爸么！”我忍不住笑了。
母亲脸红了，尴尬的笑笑：“你爸沃一天连个呼噜爷一样！稍微啥不顺他的心，沃一时就眼睁的牛铃一样，牙牙咬呵，把你七十八十给个扎实！你爸犯病妈信神呢，大过年的，妈不想惹沃着气！人说过年着气一时，年后时时着气，咱屋天天就像着不完的气，不是玉立惹人着气，就是你爸呼噜爷病犯咧！有时再加你给妈怂些气！住个乱院屋，着不完的闲气。妈就觉得这日子一天没办法过咧！你爸心大的，一天还想买车，事总办不成么！不是这叉叉巴巴，就是那可不顺当。堡子现在盖新房的人越来越多，咱屋眼看着你俩个一天天的大了，没处睡！你说你爸不信爷，妈再不求菩萨保佑，看咱屋就能行嘛！你看堡子谁家不敬爷？就你爸不信么，沃鞭没挨够么！他再信爷些，稍微把沃啥给爷敬嘎些，爷给从空里都拨消的好好的，慢说个买车，看你弄啥不成呢？总不信么！你再敬个爷呵，没看你爸沃眼睁的铺篮大！这就看摔爷香炉家，撇香家！嗯，一辈子就沃怂脾气把人害咧!咱堡子像他么大年龄的男人信迷信的人少？比他年龄小的也不在少数。比他年龄大的更多！人Nia男人一天过年没事，就给爷看敲个鼓家，打个罗家，你爸死性气，光知道躺着屋看书家，睡觉家！就是去大队了，也是谝闲传，下象棋。你还嫌妈一天巴结你二妈呢，你二妈一个寡妇守咧五个娃，不是爷她能了得？你二妈过去也不信爷，事把她整的，她不得不信爷咧，自从你二妈信爷咧，敬神咧，你看任个啥不折顺？！爷也连人一样么，你敬他咧，他也就管你家，你不敬我咧，我管你弄啥家？！我不但不管，还要罚呢！你爸买车事总不成，沃就是爷罚他呢，嫌他不敬爷！咱玉立蕞着，一天没黑没明的哭，不是你二妈的爷管，你看沃日子就能过嘛！咱娃在你二妈的爷堂里拴着，以后求nia的地方多着呢！爷给你好好管了，娃就单另是个样子，爷不好好给你管了，一天没事空里给你把娃再戳弄两呵，看你人有多大的本事？吴家，吴大片两口子都是教师么，人该比咱这农民强吧，雾家娃一天做贼说慌的，把他妈、他爸就整扎咧，堡子人都笑欢呢，俩口子一天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就这还执的很，连你爸一样么，不信爷！谁给一说，还硬球当啷的，给人个照上！后来，媳妇她娘家妈把女子骂了，这才把顶神请到屋里咧，人一拾掇，哎！nia屋啥都好咧，儿乖咧，书念的好咧，也不偷人咧，后来nia娃还把他的班接咧，说咧个媳妇，媳妇把他妈的班接咧，任个小俩口都教书着，你看吴大片任个信爷比信他娘都真，给庙里过年写对子、爷过会给爷凑钱，没事还到庙里给人测个签啥的。人一个教书先生都信爷成这个样子，人不比你爸强！……”
听着母亲有理有据说词，突然间，我觉得母亲是那么的不容易！村子里，确实如母亲所说：家家户户都供奉着各路神仙，逢年过节都在烧香敬神。大年初一，妇女们成群结队相约去庙里烧香祈福；开春后，方圆附近到处的古庙会，二月初六和四月初一街道上的古庙会更是人山人海，简直是比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还要热闹！庙门前上百米，坐满了方圆百里还求神祈福的各路人马，罗鼓声喧天，念佛斗法者比比皆是！我为什么总是支持父亲的观点，从来不站在母亲的角度考虑问题？看着那张虔诚，恨铁不成钢的脸，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与期盼。
不觉中，我和母亲来到前院空旷的界墙处，母亲停下了脚步，挥挥手示意我先回家看看，我偷偷一笑，整理好情绪向院子里面走去。家里到处静悄悄、黑洞洞的，没有人！厨房灯亮着，却看不见父亲的身影。我心里琢磨着：这是个好机会！
“妈，赶紧的，我爸这会不在家，不知道弄啥去咧，灶火灯亮着呢，房子也没人！”我兴奋的狂奔出院子，向母亲汇报，心里有一种偷机成功的窃喜！
“这娃些，灯亮着，你爸肯定在呢么，不在咱房子连灶火，沃就在后院呢！看你沃样子些，至于嘛！”母亲出乎意料的沉静与郑重。
看着母亲大大方方进家的背景，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间变了这个样子，只是她的话提醒了我。疾速奔向后院的我看到父亲正蹲在黑暗的猪圈门口，给小猪捞痒痒。看到父亲，我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改变态度：偷机不成，自然走，还是自己太笨了！
“爸，你到屋呢！我才进来一看屋没人，还当你出门咧！”见到父亲，我硬着头皮忐忑的说。
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去，专心给小猪捞痒痒，不经意间飘出一句：“你沃马大哈些，知的道‘当’没卖的钱多？你娘母俩个弄啥去咧？”
“没弄啥！我一个人耍去咧，我妈去了我五婆家！利平姨来叫的！”按照约定，我向父亲撒谎，只是心“噗嗵，噗嗵”的紧跳着，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看看黑乎乎的四周，我心里说：“幸亏天黑了！”
“你没连你妈在一垯？”父亲半笑着再次抬起头，盯着我问。
霎时间，我的手心冒出了冰凉的细汗，心似乎跳得出了喉咙。紧张的我不断的问自己：这可怎么办呀？！给母亲打掩护吧，父亲眼尖！不打掩护吧，家里又将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左右为难，举足不定，怎么办，怎么办？我觉得自己的头要咋了。母亲回家路上的话回响在我的脑海，父亲往日那暴跳如雷打骂母亲的样子熟记于心。突然间，我有了主意：保护母亲！反正天黑了，父亲也看不见你脸红的样子。
“没在一垯！”话出口了，我有一种天悬地转的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突然冒出许多汗。
“没在一垯？你把你爸当傻子呢！你一进前院，我就看见了，贼手贼脚的，房子一看，灶火一看，然后“丢丢丢！”就给芒上跑去了，随后你妈就进来咧,你不是给你妈进门先打探来咧，是弄啥来咧？”父亲抬起头，注视着我绘色绘色的描述着我进门的样子。看着父亲夸张的猫步，机警的张望，我不知道是父亲故意夸张的模仿，还是自己当时真实的写照，但有一点我心知肚明：父亲的推理是正确的！
天悬地转的感觉再一次将我抛向了高空，紧张的我定定的，定定的站在原地，等待那雨点般的铁拳头。
“得是到你王兰芳二妈家去咧？”一道犀利的寒光突然在我身上一扫而过。
浑身一机灵，又是一身的汗！心里惊叹：父亲太聪明了，简直比福尔摩斯还要厉害！看看父亲，他依然蹲在地上，给小猪捞痒痒，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父亲没有生气！”我对自己说。
“爸，你咋知道的？”大着胆子，我想知道自己哪里又出了错。
“我咋知道的？”父亲笑了：“你妈派咧你这么一个笨蛋侦察兵，我想不知道都不行么！”
我迷茫的看看父亲，依然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心里却惊叹父亲的睿智！
“得是知不道你垯垯露马角咧？”父亲看看一脸困惑的我，神秘的问。我点点头，父亲笑的更开心了：“你进门蹑手蹑脚的样子，就把你打探的目的暴露无疑！房子一看，灶火一看，然后“丢丢丢！”给外跑的举动，让我更加确认你是看我到屋没。随后你妈进门，更加证实了我的看法！你妈手上提的笼笼，加上你的举动足以说明你俩个去了你二妈家！要不，你妈有啥必要让你先进门打探我的行踪呢？！你俩一前一后的行为都说明是提前计划好的，绝对不可能是偶然相遇！你怕说你娘母俩个计划的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狐狸再聪明也逃脱不了猎人的眼睛！”
父亲三言两语说的我五腹投地，垂头丧气的站那儿，心里彻底理解了父亲常说的：‘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人’的真正含义。我在等待父亲最严厉的惩罚。
“咋？还不服气！”父亲一副利胜者的姿态笑呵呵的说：“两军交战，谁要是有你这么一个笨蛋侦察兵，那整个连队，甚至整个部队都倒霉咧！把别人的军情没刺探来，先把自己的行踪暴露无余！你说谁要你弄啥家！”
父亲调侃的说法，把我内心的担心和恐惧打消的一干二净，想想父亲模仿的滑稽，再想想自己给母亲帮倒忙的愚蠢，我不觉笑了，父亲更是大笑不已。看着开怀大笑的父亲，原本等待惩罚的我不知道那笑声是因为我的笨蛋，还是因为父亲为自己的聪明睿智而开心，得意。
“哎！这爷子俩个笑啥呢，笑得这么高兴？”母亲从厨房出来了：“我看后锅饭好咧，咱吃饭么！”
“吃饭？你看饭好咧！是神仙给你把饭做好咧？”父亲保持着调侃、不满的神情。
母亲像小孩子一样，踩着小蕞步，举着双手大拇指笑呵呵的扭着腰肢，飘向父亲：“是我掌柜的做的么，你就是咱屋的神仙！”
“奥！我当你今个求神仙去咧，神仙看你虔诚，就给你把活做好咧！”父亲不紧不慢的拍拍身上的尘土，淡淡的笑笑，站在猪圈前，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今个表现不错！看锅也洗咧，炕也饮咧，水也担咧！猪也喂咧，后锅里还给我家把晚上的汤都热咧好咧！嗯，不错，不错，表扬！表扬！”母亲满脸堆笑，拽拽父亲一脸的谄媚，那的样子，让我有一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轻蔑。
“那可不！你给咱求神问卦去咧，我能不给咱收鸡蛋关后门嘛！人给咱屋办大事呢，咱不行，还不赶紧把沃力所能及的蕞活做嘎！看nia再回来打呵！”父亲甩开母亲，转身直径向厨房走去，边走边说：“走！吃饭！日图三餐，夜图一眠呀！”声音拉的长长的，似乎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事。
“表扬！表扬！今个确实值得表扬！下回继续！”母亲大声说着，目送着父亲，然而父亲刚刚一过，母亲突然一脸的轻蔑，指着父亲的后脑勺小声嬉骂：“猪模样些，不敢见给屋做个啥，做个啥就一天批批呔呔的，杂巴话不少！”
“妈，你小声点，包骂咧，操心我爸听着！咱今个后晌啥啥都没弄，回来我爸把活做了，还没骂咱，你还骂我爸呢？！”紧张的我赶紧小声制止。
母亲嬉笑着白了我一眼，看着父亲进厨房了，拍拍胸口，惊喜的小声说：“沃是今煌睡好咧！大过年的，一时发咧善心咧，给咱娘母们把活做咧嘎，你没看满嘴的杂巴话么！……”
“你包说咧，看我爸听着咧，一时再可骂人家！”我觉得母亲真是不知道好歹，生怕她再继续那种自寻就烦恼的说辞。
“慧娟，你去到芒上把娃寻嘎，天黑咧，咱吃饭家！”母亲尴尬的笑笑，转头大声说，自己快速进厨房了。
“姐”刚走到山花墙处，我突然听到玉立的声音，一转头，只见玉立一个人正无聊的踢着桐树。
“咦！玉立，你啥时候回来的？咋到这儿站着呢？走，咱妈叫你吃饭呢？你回来咧，咋还不给进走吃饭去，成晌到这儿踢树弄啥？”
“姐，你后晌连咱妈弄啥去咧？我回来了两次，都没看见你家俩个！我又跑出去耍去咧，一个人没意思很！你家也不在！”玉立一脸的寂寞无聊。
“咱爸不是在家嘛！咋？你回来的时候，咱爸一直睡着呢？”
“不是！我头一次回来，咱爸睡着呢，第二次的时候，我看见咱爸在喂猪呢，我没敢进去，害怕咱爸骂我！我一直一个人站在公路上侯你连咱妈回来呢！你家弄啥去咧嘛，也没人管我！”
“我连咱妈去了城芒咱二妈家，咱妈还打算把你叫上一垯去呢，谁叫你自己耍的不见人影影！走，掌给回走，咱妈回来咧，咱回去吃饭去！”
“玉立，来！妈给你把饭都舀好咧，来你赶紧吃！”母亲一看到我身后的弟弟，立马放下手中的饭碗，端起案板上的舀好的饭递了过来：“吃，吃，妈说趁热赶紧吃！……”
“嘿！看她妈孝顺的，他儿耍咧一后晌，有功劳咧！”父亲端着饭碗，坐在灶台下，白了一眼，学着母亲的样子：“‘来！妈给你把饭都舀好咧，来，你赶紧吃！’看轻得连鸡毛一样。将来你老咧，你儿把你背上！”那轻蔑的样子，似乎弟弟是一个白眼狼。
母亲不客气的回了个白眼：“咋？我儿将来就把我背上！你学沃样子，我儿将来就不管你！”
“你儿不管我，我有我女呢！我不指望他，把沃奸、懒、馋，好吃懒做的主儿，又不好好念书，将来能弄啥？！就是人说得沃话：‘吃饭端老碗，做活糟（挠）屁眼！’，好吃的，一个人占住憋死，别人包尝一口，瞎的了，一口不尝！你还指望沃呢？看把你将来包晾耽咧！”父亲冷笑一声，正说着，玉立端着饭碗出了厨房，站在了房檐下独自吃饭了。
“看看看！还嫌人说他呢，可把饭碗端走咧！”父亲停下吃饭的筷子，一脸的不悦：“总不说大人为啥骂他呢？光嫌大人说他，嫌人说你就把自己的沃啥弄好，看谁就是想说你，还有啥说得嘛！沃打铁还要自己硬！自己连沃山西的骡子一样，周身的毛病，光是在自家人面前捂住，你包说我！这就对着呢？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是啥？脸大！脸大要把脸的事做呵！蕞着放羊那会儿，谁见了不夸娃呢？大人啥时候说过一句子？那时候不但不说，而且捧在手心，nia说啥是啥么！大人尽量配合，满足么！大人有时做不到的，还给nia回话呢！看这感觉是个啥翩嘛！你再把任个看嘎，自己好吃懒做，不好好念书，还一天时不时连这个娃一打捶，连那个娃一打捶，连你姐一抬水就打锤！屁女子也说不到好处去，你比沃大三岁呢，知不道把沃让嘎，啥事总爱评个理出来！沃二意子不要脸咧，你也不要脸咧！……”父亲喋喋不休，口水四溅的骂人又开始了。
玉立直接径去了后院槡树下。而我却不敢端碗走出厨房，生怕招来更大的责难，霎时间只觉得肚子饱了，涨鼓鼓的，看着碗里的饭没有半点胃口。心哭了，不觉在问：“抬水是我不愿意吗？真是我不让着玉立吗？为什么每次我裤子，鞋袜湿透，冻的哆嗦没有人能看到？为什么玉立打我，总是我的错？……”
“你看你些，不像样子么！娃吃个饭么，你可就把娃说嘎，大过年的，你叫娃弄啥去家？大人一天都闲着呢，你叫一个个蕞娃弄啥去家！不像啥么，饭把你沃嘴都捂不住么！还骂别人一天说话不分地点场合！你本事大很，大过年的嫌娃不做啥？！看过年呢，你叫娃背山家还是挪房家？嫌娃不抬水，你一个大男人，大过年的有啥事呢，你咋不去担水去？担一担水看人把沃脚包望着了！屁一天闲的没事爱说话很，爱说话，没话说了，不会朝南墙打个喷嚏！批批呔，批批呔,看，把娃骂走咧，你就自在咧！”母亲看着玉立离开的背影不高兴了，板起脸数落父亲。
“人nia娃给自己瞎好收拾个堆堆，到大队门口卖手枪的，卖汽球的，卖瓜子，花生的，你真个看不着？你儿弄啥呢？……，”母亲一瞪眼，父亲脸红了，不好意思笑笑，举起手不耐烦的说“好好好！我可把nia她蕞爷得罪咧，以后你儿要啥事不隔阴了，你可包给我说！你儿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了！”
“嘿嘿嘿，咱俩原来不是说好的么：女子归我管，娃子归你管！儿是你贺家的根，你要好好培养呢，咋任个可说话变咧？得是看我女学习好，将来有出息？nia女子将来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咧，要你这个他爸弄啥家？我这个老婆将来还有用处呢，能给人洗锅做饭当老妈子！要一个男人家弄啥？一天除了给人不帮一分钱忙，还要把腿伸的长长的要人侍候呢！再加上一天没事，批批呔呔把人骂嘎，这可不对咧，那可不对咧！谁望你雾个样子都恶酥的很！到时候，你还想给人城里呆？看垯垯凉快垯垯呆着去！”母亲嬉笑着，一脸的狡狤。
“操心你沃冬天冷，再包管别人沃夏天热咧！我将来老咧，垯垯还把我给混不下咧？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我将来给自己摆个修理摊摊，谁不给俩个钱能行嘛！这一天还活得自在，不受人约束，想去了就去挣两个，不想去了，睡到自己的炕上多自在嘛！谁就是你，才给人当老妈子去家，就你沃做活没向口，说话没眼色，一天还死闷瞌睡多，争强好胜争不到点子上！看给nia谁当老妈子谁要你家！到时候还包说想让nia谁请你去，既就是你自己侍候好，给人贴赔上生活费，看人要不要你还两可呢！操我的沃心呢？看你自己的沃心咋操呢！……”父亲板着脸，瞪着眼，鄙视的冲着母亲不屑的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