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午后，在下课之后不到十分钟。唐栀涵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对社会的思考，对人性的不信任。
“为什么只有男厕所和女厕所两种厕所？”站在厕所面前的唐栀涵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边走。如果是换做平常的话她肯定会很自然地走进女厕所，然而现在呢？自己要是走进女厕所会不会被当成是变态？不过顶着这么一张脸走进男厕所那才是真的变态吧？
不论如何，都有着身为变态的嫌疑。
但好就好在唐栀涵表面上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女孩子，这样的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女厕所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告诉她此时的她进入女厕所那就是在耍流氓。
“你在干嘛呢？”从男厕所走出来的唐志航很明显看穿了对方的想法：“进去啊，你在这里站着更会让人怀疑的好不好？”
“我不敢……”唐栀涵说：“如果进去之后正好被谁看见了，正好被谁当成穿着女装偷偷溜进女厕所的变态……”
唐志航觉得自己的这位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亲人脑袋可能不太灵光，于是开导说：“你们女厕所里面又不是男厕所有小便池，你上厕所还会有人蹲在门口偷看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唐栀涵还没说完，便被唐志航一脚踹进女厕所：“滚滚滚，别浪费时间了，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憋不住了的，现在又这么啰嗦——早上在家里还没放干净吗？”
被踹进女厕所的唐栀涵忙不迭溜进隔间关上门，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明明自己是在做很普通的事情，心跳却如此迅速。
三分钟后。
看着唐栀涵终于走出来，唐志航问道：“你该不会是又在里面……那啥了吧？”
“我是那种人吗？”唐栀涵甩干手上的水滴道：“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你解释，但好像是被谁看着一样。”
“被谁看着？魔法少女？”唐志航极其不想说出“业魔”这两个字，但他确认为那是最有可能的。
难道两人此时已经被业魔给盯上了？今天上课的时候其实唐志航也有被什么人盯着的感觉，只是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没有告诉唐栀涵。
两人离开教学楼，在途中唐志航也将自己上课的时候被谁盯着的感觉告诉了她。
“要不我问一下吴萱？”唐栀涵拿出手机，看见了吴萱回复的消息。
吴萱告诉唐栀涵她已经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女生的线索，确定了那个女生是水花园一所高中的学生。大概明天就能彻底调查出来对方的所有消息，也约好了唐栀涵后天去找那个人。
“后天？”唐志航一咋舌道：“我还说后天带你去我们公会聚餐的……”
“你要不介意的话给我打包一份好吃的呗。”唐栀涵倒是不在乎这些，她觉得还是先去找那个女生看看能不能弄清楚自己身上的异象。
两人也确定了后天的行程，于是唐栀涵又将自己和唐志航感觉被谁盯上的事情告诉吴萱，这次很快就得到了对方的回复：“业魔在没有醒来的时候是不能控制人类的身体的，而醒来的业魔不论如何都会散发出被我们感知到的魔力。最起码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感应到有业魔的魔力，所以你们那边应该不是被业魔盯上——或许是你们两兄妹遇到了跟踪狂也说不定。”
这个感觉更恐怖了好吗？
“你现在有被谁盯着的感觉吗？”唐栀涵说：“我刚才在上厕所的时候产生的这种感觉，但是出来之后就没有了。”
“你们厕所里有摄像头吗？”唐志航随口胡诌道：“那你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而已——我这个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盯了一整节课。”
唐栀涵也不服气地反驳说：“那你也有可能是被林漠溪盯了一节课呢？她就在我们旁边不是吗？而且我感觉最近她对你是真的越来越在意了……你们谈恋爱的时候记得请我吃饭。”
两人都不承认那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承认互相说出来的这个奇葩理由。
早上的课程结束之后还有下午的课程，两人回家吃完饭之后继续去上课。
今天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夜幕降临，他们在经历了之前三天的生活之后反而开始怀疑今天是否属于真实，是否他们两人都没睡醒。
“今天是不是过于太平了？”唐栀涵在换好自己的床铺之后跑到唐志航房间对他问道：“没有业魔的出现，没有魔法少女的干扰……这样的生活是正常的生活吗？”
唐志航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游戏界面道：“如果这样的生活都不是正常生活的话那我只能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被罗德岛的领袖给踢了。”
很平淡的一天，唐栀涵在看着唐志航玩了一段时间的游戏之后感觉困意上来，于是起身打算回房去休息。
“你要睡了吗？”唐志航叫住她说：“要睡的话今晚在这里睡。”
“你该不会是有那种兴趣吧……”唐栀涵露出嫌弃的表情说：“之前作为女生的时候怎么样你都对我没兴趣的样子，现在下面长出那东西了你反而来兴趣了？”
唐志航没有反驳，只是继续玩着游戏平淡道：“今晚你睡在这里。”
唐栀涵感觉出来对方此时的态度是很认真的，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她还是按照唐志航所说的在这屋子里躺了下来。
“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再特么的啰嗦，胳膊都给你撅折。”唐志航瞪了一眼唐栀涵，少有地展现出了兄长的威严——虽然这个兄长实际上也就年长了几分钟而已。
唐栀涵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就这样闭上眼，听着唐志航在敲击键盘的声音。
“今晚我通宵了，你们有谁要和我一起的吗？”
“不了不了，身体熬不住。”
“你明天不上课吗？”
“最近的汤汁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
“会不会真的是受刺激了？”
唐栀涵拉开被子，对唐志航说道：“能不能把你的键盘换成我的？你这键盘声音太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