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儿,自然没必要大动肝火。
看到奇咒塔那青年捏着信封,转头往塔内走去的背影,一群人也说不出话了。
胡亥反倒是一副好整以暇。
静静站在门口,也没有哔哔什么,但看着那些家伙的眼神,却在平淡之外,满含讽刺。
“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家见不见你,还不一定呢!”
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却没有掩饰音量。
可他这一句话刚落,消失的那个奇咒塔青年就已经走了出来。
但这次,来的还不只青年一人,背后还跟着一个人影。
有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了跟出来的那个人是谁。没错,正是奇鹄长老。
刚想认同那句嘀咕的人,也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这次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胡亥用力拧眉,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等确定公羊羽就是奇鹄的时候,他还是意外了。
“好小子,十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公羊羽一脸微笑,说话间立马上去给胡亥来了个熊抱。
胡亥眼皮子一扯,被这丫的话,直接给整懵了。
“萧兄还好吧?”
一个熊抱结束,公羊羽才开口说道。
胡亥心头迷惑更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想不到啊,你小子居然去了逍遥宗,还能让大名鼎鼎的逍遥子,亲自为你引荐。”
公羊羽一脸感慨,说着话,看着胡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令人欣慰的子侄。
胡亥心头却突地一个咯噔,这话明面上听没什么不对,可仔细一想,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丫是在故意撇清和逍遥宗的关系,不然也不会有“大名鼎鼎的逍遥子”一说。
在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胡亥的任何回应都很可能露馅儿。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装出一副憨厚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局促地挠了挠头。
“我这一直也脱不开身,早就该去看你们的。来了好,走,咱们进去再说!”
一言落,公羊羽很是随意的把胡亥的肩膀一搂,随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奇咒塔。
而刚才百般阻拦的人,就只是干看着。
至于那些正经看戏的,脸上却是一阵青红夹杂。
人家不只是见了长老,还大摇大摆地被带进了奇咒塔里。
那对奇咒塔的男女对视了一眼,苦笑了笑,没多久也转了进去。
一路走,公羊羽还一路给胡亥介绍着奇咒塔的布局,言语中和脸上都是一副自豪模样。
并没有过多闲逛,很快,公羊羽就把胡亥给带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煮了壶茶,顺便吩咐下去,让人准备酒菜。之后,才随口问起了胡亥关于那位“萧兄”还有胡亥本人的一些情况。
看上去,公羊羽是真的高兴。
但胡亥却注意到了院外隐晦递来的灵识。
只能含混地应付着,没两句,就趁机转移了话题。
公羊羽倒是知机,顺着台阶下。
酒菜就是在不久之后被送来的,胡亥的“不胜酒力”,让他们席上并没有聊上几句。
被送回客房的时候,公羊才给了他一道传音。
“别乱说话,等你酒醒之后,我会找个借口带你去逛逛祁城,倒是再说!”
“那个,能不能先帮我把名给报了?我这还醉着呢!”
胡亥当然没有拒绝,不过阵师大比报名却是今日截止,时间俨然已经不多了。
闻言,公羊羽眉头一皱,略一沉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等公羊走后,胡亥也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结果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到了晚间方才醒来,自然公羊羽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再来找他。
翌日一早,公羊才再次出现,直接带着人开始出门逛街去了。
“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了?”
“掌门师兄,要我引荐你加入奇咒塔!”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阵师大比结束,三甲不需要引荐!”
胡亥蹙着眉头,显然对于这个潦草的解释并不满意。
三十岁的大咒纹师,可不多。换句话说,胡亥本来就具备不弱的竞争力。
何况,他不认为逍遥子会不知道他在沼泽遗城之中的表现。
引荐信直接点明了他逍遥宗弟子的身份,和公羊羽的隐藏明显矛盾。
甚至于,强行把他和公羊扯上关系,很可能增加公羊被和逍遥宗关联的可能。
虽然,他还不知道公羊隐藏身份是为什么。
但显然不会是因为好玩儿!
那封引荐信,怎么看都有些多此一举。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已经被不少人盯上了!”
“所以呢?”胡亥却不以为意。
远的不说,就在逍遥宗盯上他的就有不少。
何况,在外还有一个多宝门。而一旦他做的事儿暴露,无量门和神刀门只怕也饶不了他。
“如果能多一个奇咒塔站在你背后,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儿!”
“所以,你们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再找个靠山?”
胡亥翻了个白眼,他可不信公羊这样的鬼话。
“不可以吗?你应该知道,掌门师兄有多看中你!”
“……”撇了撇嘴,这一次胡亥没有接腔。
“当然,那只是原因之一。另外,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奇咒塔也是个组织,我一个逍遥宗弟子,只怕帮不了你!”
“所以,你才成了我恩人的儿子!”
“什么恩人?”
“十年前,我曾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投奔了奇咒塔。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你是要我萧家给你那段经历也给我们的关系打掩护?你可是长老,有那个必要吗?”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公羊羽低低一叹,苦笑了笑。
“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任一旦开始动摇,那么怀疑就将无休无止!”
“你们就那么信得过萧家?”
胡亥眼神一闪,却不认为这对萧家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不管逍遥子和公羊在谋划什么东西,但萧家如今被放上棋盘,后果难料。
这个问题,公羊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一个自信满满的笑,算是给了胡亥回应。
那种被人闷在葫芦里,却还被人当枪使的感觉,让胡亥很不舒服。
“我需要做些什么?”
沉吟半晌,胡亥才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