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明明那个皇甫灵杰在里面，前台却说不在呢？”，卫琼的车内，沈灏嘬着自己手中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问道。
“这才是好前台你懂么？帮老板过滤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双方都省时省力，不过也有可能是皇甫灵杰知道有人会跟踪他，然后特意嘱咐前台不暴露他的行踪，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也肯定知道，如果有人要跟踪他，躲进办公楼绝不是个好办法，显然跟踪的人可以一直守在门口直至他出门，就像我们现在所做的这样。”卫琼拿着望远镜，时不时地朝世纪大厦的正门瞟两眼，期待着能够再次地在门口见到皇甫灵杰的身影。
此时正好是下午一点，正值白领们午休吃饭的点，而卫琼和沈灏则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如果不是看在皇甫灵夜给那么多钱的份上，卫琼是绝对不会那么不嫌麻烦地亲自出动。
“出来了出来了！”卫琼在望远镜中再次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和车影，随之，便忙慌地发动起了车子，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回卫琼学机灵了，并没有像早上那样紧跟着奔驰车，而是时不时地穿插在好几辆不同的车中，始终与目标车辆保持着四到五辆车的距离。当然，这次的奔驰车应该是没发现有人跟踪，因此开得非常顺畅。
“上午九点五十几分发现目标，之后在江南大道跟丢，又在十点十分左右出现在古北高架上匝道口；之后便行驶到世纪大厦，且之后目标皇甫灵杰进了一个名叫鸿孚的进出口公司；在下午一点左右又从公司离开，到了寰宇集团总部。”到了目的地后。沈灏在笔记本上如实地写道，而卫琼这次没选择跟着上楼，只是在车内静静地用望远镜隔着车窗监视着。
卫琼有一个特点就是耐心，任凭身边的沈灏做完一系列诸如吃零食、玩游戏、观察路人等的动作之后，他依旧保持着持望远镜的动作。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沈灏也终于无聊了，开始骚扰身边唯一的活物——卫琼了。
“你可要想，如果这件事我不接下来的话，那么坐在这里拿望远镜的就是你了。”卫琼说着，放下了望远镜，用手使劲的捏了捏鼻梁骨。
沈灏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可是钱是你拿的啊，你当然得这么做。”
卫琼白了一眼沈灏，看了看手表，六点整。
“先吃点东西吧，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说着，卫琼半个身子探到了后座，从包包中摸出了一包方便面。
“你去吃吧，我来这儿看着，反正我刚才零食也吃饱了。”沈灏拿过望远镜，也学着卫琼的样，朝对面的建筑望去。
卫琼也没拦着，因为此时的卫琼几乎是饿疯的。
“行了行了，你也别泡了，好像是出来了！”沈灏一只手扶着望远镜，另一只手朝着卫琼瞎比划着，突然情绪非常激动地叫着：“是他！是他！奔驰车也开出来了！”
卫琼无奈地放下手中刚拆包的方便面，一把拿过沈灏手中的望远镜，朝着那熟悉的方向看去。
“我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唉我去！”卫琼边暗自骂着，边发动汽车。
当然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后，卫琼跟着奔驰车又回到了早上一开始他们跟踪的地方——中景豪庭。
“不会吧，那么早就回家了？”卫琼半信半疑地慢慢将车驶过中景豪庭的正门口，仔细地观察着从车上下来的人，的确是皇甫灵杰。
“这……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老板居然没有任何的夜生活？太不可思议了！”卫琼感慨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见得你有什么夜生活啊。”沈灏在一旁吐槽道。
而卫琼并没有理睬他，只是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打算看看皇甫灵杰会不会在晚上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不过令卫琼失望的是，直到十一点多，依旧连门口的警卫都换了好几拨，但是中景豪庭的大门外都没有出现任何人的影子。
“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侧门或是后门之类的，皇甫灵杰要是觉得今天被人跟踪比较反常，会不会就不往正门进出了？”沈灏在吃下今天的最后一碗泡面后，打着饱嗝问道。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去找别的门了就放弃了在这里坚守，反正我们又不是跟踪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大不了明天再换个门蹲点，今天就算是为摸清皇甫灵杰作息规律。”卫琼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要伸个懒腰才发现在车子里根本施展不了拳脚。
卫琼看了看表，“算了算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回去补它个一觉。”说罢，卫琼发动车子，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咨询室开去。
跟踪的确不是一两天的事，在接下来的将近半个月内，卫琼和沈灏二人就已经彻底摸清了皇甫灵杰的生活作息，几乎每天早上都能准时地在九点五十分出门，然后先去鸿孚，直到中午午休时刻，再会驱车赶往寰宇，晚上七点左右会回到中景豪庭，从此再也没出过门。
另一方面，卫琼还用钱买通了皇甫家的保洁阿姨，让她帮忙监视皇甫灵杰在家中的一举一动。当然，收效甚微，根据“间谍”阿姨所报，皇甫灵杰晚上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活动，连电脑几乎都不怎么碰，就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看书。偶尔会用家里的电视和游戏机玩一些运动类的游戏。
“这份报告算个屁啊！”卫琼看完沈灏给他的报告，一把将它扔在了茶几上，生气地叉着腰说道，“这份哪是跟踪的报告啊，明明就是好男人皇甫灵杰的生活作息表！”
“你也别急嘛，可是我们每天不就只能知道这么多的事么？更何况他们家保洁阿姨都说了，皇甫灵杰基本上每天就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完全就是好男人啊！”沈灏冲好两杯咖啡，一杯递给卫琼，“喏，喝杯咖啡冷静冷静。”
卫琼接过咖啡，白了一眼沈灏，“你说他正常，对，作为一个好男人的确是正常；但要说他不正常的话，地方多了去了！他一大公司老板，不应酬不交际，身边没女人也就算了，他他他，居然还那么早回家！一点正常的中年男人应有的特质都没有！那里正常了？”。
“那你和他不也一样，也是你家和他家两点一线，身边没女人，不应酬不交际。”沈灏偷笑着吐槽道，“难道你也不正常？特别是作为一个中年男性？”
当卫琼准备发动第二个白眼的时候，咨询室的门被敲响了，卫琼还没应声儿，门就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推开了。
“你说，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进门的是老朋友王雄，而站在王雄身后的，仍旧是那个跟班儿，张志平。
卫琼被王雄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什么干了些什么？”卫琼对着王雄眨巴眨巴眼。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么！”王雄怒目圆睁地盯着面前的卫琼，从自己的警服口袋中掏出一叠照片，甩在卫琼的胸前。
相片散落一地。
站在一旁的沈灏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何时产生的矛盾，但见气氛那么的诡异，还是主动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照片。
“这……”沈灏偷瞄了几张照片，照片里的内容不得不让沈灏大吃一惊。
大量的照片上所定格的画面，沈灏再熟悉不过了：中景豪庭、世纪大厦、眼熟的私家车、眼熟的两个坐在车里吃泡面的人。
照片里的两个人正是卫琼和沈灏。
“你是不是跟踪别人去了！”王雄指着卫琼的鼻子吼道。
卫琼见瞒不住，只能耸了耸肩，把咖啡放到茶几上，无奈地说道：“所以你都知道了？”，王雄没回应他。
“所以皇甫灵杰也早就知道我们跟踪他了？”，王雄依旧没回应他。
“唉，我就说，一个男人当成那样一定是有问题的。”卫琼满意地笑笑，也不管一边生着闷气的王雄什么感觉，一把将自己陷进了沙发里。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放心呢！你自己做个咨询师就好好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算是怎么回事？你别忘了你好歹以前还是一名警察！”王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训斥自己不求上进的儿子一般。
“人家给了钱的，拿钱做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那人家给你钱让你杀人你去杀人么？给你钱让你去死你去死么？”王雄见卫琼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我说王雄你冷静一下，瞧你气得那猴急的样，人家沈灏还在旁边呢，影响多不好。”卫琼嘟囔道。
“你还知道要脸啊，你看看你都把人家沈灏带坏了！你自己做这种事就不要带上他，他还是个孩子啊！”王雄左手用力地捏着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呃……这个……”沈灏不好意思地插嘴道，“王警官，这件事你还真不能怪卫队，调查皇甫灵杰的这件事，是我拜托卫队的……”
王雄听到这话，差点没气过背去，而卫琼就顺势摆出一副“这些事情全赖沈灏的错，错不在我”的样子。
“沈灏啊，你可是读法律的，你难道不知道这种非法调查是违法的么！”这回，王雄又把沈灏当作自己的不求上进的孙子一样批评着。
“可是……这是我的老师让我做的啊，而且我们平时接到的官司也需要走访，应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沈灏支支吾吾地说起了缘由，“而且我们也没泄漏什么，只是把我们该做的做好就行了，保证绝对没出格！”沈灏说着，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放到脑袋边，“我发誓，只是按照老师交代的话去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