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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个新东家

话分两头,肿成猪头的莫守仁到了城墙下,砖头搬了还没两块,悄悄的让刘有仁拿着代表身份的信物给守军看,悄悄的脱离了出来,回头住处后,实在气不下,纠集了一大帮兵仆壮胆,浩浩荡荡的去找莫碧云评理去,莫二公子自持身份,不去找阿震,也实在是怕了阿震那个说打就打,简单直接的个性。哪想到到了莫碧云的住处却是扑了一个空,莫碧云比阿震更滑头,不是,是更有智慧,早就跑没影了。至于去找莫老爷子评理,说实话莫守仁没这个胆量,他巴不得莫老爷子永远不知道这事,莫二公子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气的脸都紫了,幸亏他现在是个猪头脸,紫了也看不出来。

另外一头,接到消息的各个势力都去城墙地下脚印子领人,看到自家子弟被人打了,有一些人很有纨跨习气,熙熙攘攘的带着人去找莫定远将军,莫老爷子刚才战场下来,大刀横握,衣不卸甲,听完他们乱七八糟的陈述,莫老爷子淡定的说:

“大战当前,各家子弟精力充沛,犹有余力去寻花问柳,当真是好儿郎,更应上阵杀敌,报效城池。”大笔一挥,士兵把各家子弟带往前线,美名曰是磨练,其实跟绑架差不多了。这下各大势力傻眼了,本来讨道理的,结果碰到个更猛的,嘴巴张张,想要说什么,莫老爷子虎目一瞪,不怒自威,很多人瞬间哑巴了,老老实实去消化黄连了。

等所有人走了,莫老爷子的脸有点缓和了:“这帮蛀虫,早就想整治了,苦于没有机会,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伸脸让我打,我还不打的你山花红灿灿。”年老的莫守仁彪悍依旧。喝退了左右,只剩他自己时,莫守仁冲身后挥挥手,背后除了他自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下一瞬间,影子一阵蠕动,走出一个罩在黑衣下的身影,静静的垂手站立在莫老爷子背后,呼吸不可闻,如果不是睁开眼睛,都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暗根,详细经过汇报给我。”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黑衣身影赫然是青云城暗部首领,一棵大树想要茁壮成长,离不开树根的帮助,但世人只看了树干的粗壮,枝叶的繁华,却很少关注到深埋在地下的树根在汲取营养,支撑大树,暗部首领以根为自己命名,就是希望可以在暗处默默的守护青云城。

暗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的传到莫老爷子耳朵里,当阿震的名字频频出现时,莫老爷子的脸上如同乌云拨日,慢慢有了笑容,赞许的意味越来越浓,说实话当年阿震出现时,来的太蹊跷,莫老爷子表面不动声色,私下里却一直派人调查,但暗根也无法查到底细,只能默默的以保护莫碧云的名义进行监视,莫碧云对于阿震爱护有佳,发现监视痕迹后,虽然无法直接找到面对暗根,但聪慧的莫小姐直接奔到莫老爷子这里来讲理,才将暗根的监视撤掉,慢慢的不不了之。

当莫守仁的名字出现后,莫老爷子明显怒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自己英明一世,威武雄壮,其他两个儿子也是骁勇善战,怎么唯独这个只肯在床上下功夫,莫老爷子可不是那种把气往肚子里咽的人抄起大刀,推开房门,也不叫人跟着,徒步就往莫守仁的住处走去。

旁人一看这架势,纷纷躲得远远的,当然也有人怕事情闹大,哧溜小跑到莫守仁那说:“你老子提着砍刀来找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下可把莫守仁急坏了,蹭蹭的转圈,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跑是跑不掉的,自己家老爷子但凡动点真格的,自己的小身子骨就交代到这里了。对于这个将军父亲,莫守仁是打心底里怕。

这时刘有仁急匆匆的跑过来:“少爷,大爷,大喜呀。”

莫守仁一巴掌把刘有仁扇的原地转了一个圈:“我性命都快不保,搞不好今天就挂白棱子了,哪里来的喜事。”

刘有仁被打的有点懵,但他却是是一个合格的奴才,不去怨恨主子,赶紧向旁人打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少爷,我说的喜事是恭喜你又得一子,太太这次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当将军到时,您可以双手捧着孩子让他抱抱,老爷子喜欢小孩,怒气保准消掉一半。”莫守仁听完后一拍大腿:“对啊,只是,还有一半怒气咋办。”

“少爷,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在将军开口前,你要自己先申请去战场。”刘有仁神秘的说。

“不行,不行,我是一个文人,诗词歌赋是我的强项,舞刀弄枪的事情我可不干。”莫守仁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明明是怕死,却要说的冠冕堂皇。

“少爷,您听我说,你可以以去战场为由向将军借兵,借的当然是莫小姐手下那帮混混,战场之上多杀戮,您随便给他们分派几个必死的任务,等他们死光了,就可以跟老爷说无兵可用,不就照常回来过您的逍遥日子嘛。”刘有仁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这么一来您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不仅堵住悠悠之口,跟能让您在别人面前有了吹嘘的资本呀。”

莫守仁明显心动了,还在思量时,门口高喊:“莫老爷到!”

吓得莫守仁一哆嗦,手忙脚乱,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去抱过孩子,跑去前门迎接他父亲。

莫守仁大刀不入鞘,步步生风进了莫守仁的院子,还没开口,就见到一个猪头脸的男子直冲冲的向自己跑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莫老爷子是找自己儿子算账的,哪里管这个猪头男子的怪事,扒开他就要往里走,这下可把莫守仁急得呀,阿震那个小混蛋下手太狠了,这下自己亲爹都不认识自己了,偏偏被打的牙齿漏风,说话也不利索,急上加急。

莫守仁急中生智,快步几步走到老爷子面前,扑腾跪下,双手高举着婴儿,尽可能清楚的大喊:“托父亲洪福,不孝儿守仁喜得一子,天佑莫家。”

莫定远老爷子这才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猪头男子,零星认出是莫守仁,最后被气乐了,刚要说话可看到高举的婴儿时,大刀一扔,将身上的战甲收起,轻轻的抱过这个小孙子:

“丢人现眼的玩意,孩子才刚出生,能那么举着抱嘛,不知道个轻重。”莫老爷子还要骂,但怀里的孩子此刻却哭了起来,莫老爷子赶紧收声,轻轻拍打着婴儿的后背,嘴巴里嘀嘀咕咕的说:“不哭,不哭,我是你爷爷,乖孙子,来笑一个,嘟嘟嘟。”

此刻一点也不看出这是那个指挥千军万马,驰聘沙场的老将,活脱脱的一个慈祥老爷爷,哼着小曲,轻轻摇着哄小孩子睡觉。

莫守仁和刘有仁互相对望一眼,彼此的心落了大半,莫守仁咬了咬牙,对老爷子说:

“父亲,孩儿想上战场!”莫老爷子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等怀里的孙子睡熟后,把他交给奶妈抱下去,转身看向莫守仁。

“大哥战死于沙场,我作为弟弟无法支援救助,三弟依旧在厮杀,我这个做哥哥的无法保护周全,虽然我现在依旧实力很弱,但莫家儿郎,宁可站着死,也不趴着生,父亲,以前是我活的太窝囊,现在我想明白了,就请你给我一支小队,让我也上战场吧。”莫守仁原本弓着背,越说越激昂,腰板越来越直,最后直直的跟莫将军直视着。

莫老爷子定定的看着自己这个不肖子,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知子莫如父,自己孩子的德行自己门清,此刻也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的一番话倒是说到莫守仁将军心坎里去了。

“你想要哪只小队!”

“我侄女碧云名下的血刃小队!刚成立一个月左右,小首领是阿震,履历较轻,我选他们,没人说闲话。“莫守仁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如果上来就要一支精锐之师,一是不能服众,二容易被人说是走关系上来的,难堵悠悠之口。

莫老爷子右手食指轻轻打着节拍,空气一下子陷入安静,阵阵压抑,一块石头一样压在莫守仁胸口,刚刚堆积起来的气势瞬间破了,乞求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青云城的最高指挥者。

“我治军极严,若是投身军营,违反军纪,当杀当罚,我不会犹豫,战场无父子,你可懂的?“

莫守仁心里七上八下,但此刻被逼上梁山,骑虎难下,由不得他不答应,僵硬的点了点头。

莫定远将军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为了跟自己的宝贝孙女有个交代,事前言明,这支小队只是暂借半年,半年之后再定夺,也算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等把莫定远送走了,莫守仁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子抖的跟个筛子似的,自己嘴巴里念叨个不停:“刚刚自己肯定是入魔了,不对,是天神附体了,那么大义凛然的话居然是我说的,我的个乖乖,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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