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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他们很信任你

黄昏的斯加其港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码头上,回家的工人;寻找乐趣的船员纷纷向城里方向涌去。

阿洛琉斯趴在尾楼的护栏上,专心的注视着海面上夕阳拉长的倒影。粼粼的水光与夕阳金色的反光互相辉映,交织出最梦幻的美景。

阿洛琉斯看的出神,浑然不觉一个黑影悄悄的从尾楼下的船沿处向他靠近。

一只湿手猛的抓住了阿洛琉斯的衣领,用力要将他拉下海去。少年惊醒,条件反射性的出手反击。

不过,当泛着斗气的拳头将要砸到偷袭者的面部时,阿洛琉斯却愣住了。“克姆斯!”

少年的拳头忘记了攻击,稳住身体不被抓扯下去的另一只手也忘记了责任。扑通一声,阿洛琉斯被克姆斯狠狠的扔到了海里。

“大家好吗?”魔鬼翻上了尾楼,高声大叫起来。

“该死的东西!船上就只有我一个!” 阿洛琉斯迅速的爬了上来。不容分说,扑上来对着克姆斯就是拳打脚踢。

魔鬼立即反击,就在尾楼上,打的异常激烈。当然,没有用上斗气与武器之类可以造成不可挽回伤害的工具。这是一种友谊的表现,身体上的拳脚问候通常是星光号的男人们表达感情的最主要方式。

“狗娘养的!你玩真的!”鼻子被打歪的阿洛琉斯这才发现分别数月的克姆斯变的非常奇怪,虽然仍然没有要致人死地的意图,但原本应该避免的地方他却刻意的攻击了。

“来吧!过来!小兔崽子!”魔鬼挑衅的叫喊,来回跳着小跳步,不断的刺激阿洛琉斯。

鼻子酸痛的厉害,脑袋里也是昏沉沉的,随着热乎乎的血液糊满整个鼻子以下的面部,阿洛琉斯被彻底激怒了。虎吼着,动用上了斗气攻击破坏了游戏规则的克姆斯。

“好!小兔崽子又进步了一点嘛!” 克姆斯表面轻松无比,其实异常的难受。被激怒的阿洛琉斯岂是好惹的,而且,阿洛琉斯的武技原本就比他高超。魔鬼左支右拙,身上,已多处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但是,克姆斯必须这么做。等下,他就要告诉阿洛琉斯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在这之前,魔鬼希望阿洛琉斯暂时失去一切冲动的能力……他欠阿洛琉斯一个人情,在塔罗先知的木屋中,要不是阿洛琉斯从背后偷袭得手,魔鬼将永远沉沦于封印之中。

阿洛琉斯并无意真正伤害克姆斯,刚才的冲动过去,这才发现对克姆斯造成了多严重的伤害。“不打了。” 阿洛琉斯向后跳开,摊开双手先做出就此罢手的姿态。

“这可不行。”目的还没有达到,魔鬼怎么能轻易放过。主动的出击,又在放弃防备的阿洛琉斯左眼上留下了一个记号。

“狗娘养的!你违反了海盗法则第三条!” 阿洛琉斯又扑了回去,继续与克姆斯扭打在一起。

这次,大家虽然再也没有使用斗气,但拳脚的凶狠却犹有过之。脸、喉咙、胁下、……甚至是男人的下半身要害都成了攻击目标。两个人直打到趴下,打到再没有力气动上一根指头……

“巴特诺他们去了哪里?” 克姆斯喘息着,断断续续的问到。

“巴特诺带着艾米莉去了城里,杀手跟他们在一起。布拉德与艾约特带着其他人找乐子去了。” 阿洛琉斯同样累的象狗一样喘气,说话虽然比克姆斯利索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呢?怎么就你一个人留在船上。”

“巴特诺发现港口里有暗中监视我们的人,怕出意外,让我留在船上以防万一。” 阿洛琉斯的口气很不甘心,仿佛受到了最不公正的待遇。

“你父亲死了。” 克姆斯突然转变了话题。

“狗娘养的!你敢再开这种玩笑,等下把你的牙齿全部打掉。” 阿洛琉斯愤怒的咆哮。自己的父亲再愚蠢也是生他养他的至亲,阿洛琉斯绝不允许任何人诅咒他。

“是真的,在永恒之洋的格古瑞海峡,被珐克人杀害了……”魔鬼详细的讲述了当日发现阿洛琉斯父亲的情况,只是没有提及船上所有人的死状。

“我不信!……” 阿洛琉斯双目尽赤,拼命爬过来掐住克姆斯的咽喉。“你胡说!我爸爸不会死!他们有钱了,可以做海上贸易……”

克姆斯被掐的直翻白眼。不过幸好,阿洛琉斯在盛怒下爆发出来的力量并没有持久力。在魔鬼彻底断气之前,阿洛琉斯再次无力的软倒。

得阿洛琉斯松手,克姆斯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咳咳连声中,魔鬼庆幸自己先前的决定无比的正确。要是一早告知这个小子噩耗,只怕力量全盛的他把自己脖子都一并扭断了。

“珐克人就在斯加其港外海,他们等在那里,意图报复星光号。你的父亲应该是没有听从巴特诺的指点,出售巴烙之火焰宝石的消息让珐克人知道了……” 克姆斯将事情的完整经过剖析出来。

“我要杀了他们!……” 阿洛琉斯泪流满面,嚎叫着要报复,要用凶手的血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冷静。小兔崽子。不要冲动,珐克人有六艘战舰,再加上三艘死亡红云,我们斗不过他们。冷静,等巴特诺他们回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克姆斯安慰着阿洛琉斯,并告诉他,自己愿意陪着他去报仇雪恨。

阿洛琉斯冷静了下来。他不得不冷静。与克姆斯打上这一架,他已完全失去了所有力量。现在,不仅手足无力,身体各处更酸痛的厉害。仇恨令他巴不得现在就能找上珐克人的战舰,痛痛快快的大肆杀戮,可现实让他连走动都不能办到。

“谢谢你……”阿洛琉斯哽咽着向克姆斯表示谢意。这份万里送信的恩德,不惜受伤阻止自己冲动的心意……

“我再不欠你人情了。”魔鬼痛苦的**一下。刚才的激斗,他可是受伤惨重。

“你本来就不欠我什么……”哽咽着,阿洛琉斯扶在克姆斯身上。

“出去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克姆斯急于见到巴特诺,把死亡红云与珐克人封锁外海的消息告知他。

“船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不会很晚。其他人要明天早上去了。”

“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尽快回来?”

“你把星光号点燃了他们就会立即回来。” 阿洛琉斯并非是在开玩笑,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开玩笑。这只不过是一种发泄,希望藉破坏东西的想法来发泄心中的仇恨。

“这是个好办法!” 克姆斯却当了真。并且,说干就干了起来。当然,烧掉星光号是不可能的。魔鬼在码头上点燃了一张帆布,让浓烟与火光在刚刚暗下来的斯加其港上空制造出一点景色。

这是非常成功的一次召集,人来了,很多人。第一批赶到的是斯加其港的治安部队;然后是停泊上斯加其港大小船只的船员;直到最后,巴特诺他们都没有出现。

“他们很信任你。” 克姆斯得出一个结论,无奈的被治安部队以纵火罪逮捕。

在斯加其港监狱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克姆斯终于见到了赶来替他缴纳巨额罚款的布拉德。

“我在酒馆中听到消息,说是我们星光号有人在码头纵火。没想到是你,而且,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 布拉德拍着克姆斯的后背。他已经从阿洛琉斯了解到事情的大概,知道了外海有死亡红云以及珐克人一共九艘战舰守在那里,想要缉拿星光号的事情。“兄弟,你辛苦了!” 布拉德不是阿洛琉斯,人生经历的丰富让他可以想象出克姆斯这一路追逐历经多少辛劳。

“去你的,一瓶法兰三十年。感谢的话就不用了。” 克姆斯淡淡的将此事带过。“巴特诺呢?老家伙打算怎么办?”

“老家伙还没回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兴许,现在等在船上了吧。”

星光号的船长室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的。

随着克姆斯将此次万里追踪而来的起因以及星光号现在面临的不利局势全盘讲出,阿洛琉斯再次泪流满面;巴特诺深深的悔恨不应该将赃物赠送给阿洛琉斯的蠢货父亲;……

但无论是那种,通通与外海的死亡红云与珐克人的舰队没有任何直接联系。即便是星光号就是蓝影的秘密被暴露,大家也都不紧张。所做的,只是拼命安慰阿洛琉斯节哀。

“对不起!……”巴特诺向阿洛琉斯忏悔他不应该将惹祸的巴烙之火焰宝石交给他的父亲。

“这不怪你。我已经想清楚了,要怪就怪那些珐克人。克姆斯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能冷静的思考。” 阿洛琉斯站起来向克姆斯深深的鞠躬。

“你们两个的伤?不是跟治安部队干出来的?” 布拉德失声惊叫。

“是克姆斯大哥一上来就和我开打,开始我还误会他想杀我。” 阿洛琉斯实话实说。

“操!狗娘养的竟然是以袭击治安部队为理由勒索了我一百枚金币!” 布拉德愤怒的咒骂着,要不是新手艾约特拉住他,怕是立即就要去跟刚才接受他贿赂斯加其港官员拼命。

“现在怎么办?”克姆斯眼见所有人并不为死亡红云与珐克人的事担心,不得已出声询问。

“阿洛琉斯,你想怎么办?” 巴特诺问阿洛琉斯。

“血债需要血来还!” 阿洛琉斯咬牙切齿的向海妖韦斯穆勒发下报仇的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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