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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吃酒

项伟在前面带路,辛莲在后面紧跟着。

当途经一条通往项伟甲叔叔家的那条小路时,才发现这条小路已经浸泡在水里了。

“这可如何是好!”辛莲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着的铮亮的红色高跟鞋,正犯愁着。

项伟已经开口了:“他妈的,这路也叫人没法走,还春节期间,怎么就没人做做好事,填一填土呢!他们都不走的,靠飞的吗?这帮懒人!小莲你就跟着我走就行了。”

“哦,知道了。”辛莲跟着项伟在小路后面的一户人家的院子旁停了下来。说是院子,其实也就是用碎砖码成的一米左右的围墙,用来阻止别人从他家门口经过用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项伟抬起右脚对着那围墙就是一脚,把那围墙给踹了个出口,然后大摇大摆的就从那出口走了过去。辛莲见项伟走了过去,自己也忙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没想到,辛莲刚走出人家的院子,院子的主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像虎一样的从屋内窜到院子里开骂了起来:“他奶奶的熊!是哪个婊子养的脚痒了,踹我家围墙的,我家围墙又不是公用的,凭什么从我这里经过,急着奔丧吗?这么的赶!”

这一番话听得辛莲脸上是火辣辣的,她忙开口小声的对项伟说:“你也是的,为什么要踹人家的围墙呢?我们可以直接跨过去或是绕道走就行了,你这样做不是找骂吗?被人家这样骂心里怎么会舒服呢!过年也不图个吉利!”

“这有什么了,不就走了一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地都是生产队的,又不是她家的,怕什么!她骂就骂呗!不要管她了,我们快点走啦!”项伟表现得无所谓一样的催着辛莲快点走。

辛莲只得怏怏的跟在项伟的后面继续往项伟的甲叔叔家走去。

不一会儿,项伟携辛莲便来到了项伟甲叔叔家的门前。项伟甲叔叔一家住在离项伟家不远的地方,房子还是那种红砖青瓦的老式房,两室一厅的旧民房在一排排红砖青瓦房中也丝毫的不起眼。

已经走到门口的辛莲看着甲叔叔家屋内那么多的陌生人,不禁有点踌躇不前了。项伟见辛莲没有跟着自己走进去,忙转过身子拉了辛莲一把,辛莲这才跟着项伟走了进去。

“项伟和辛莲来啦!快倒红糖茶给他们喝。”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妇女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着他俩。

进去之后,项伟忙着和大家打招呼,还不停的向大家介绍着辛莲。

“小莲,这是我婶婶!”项伟介绍着。

“婶婶好!”辛莲忙出声打着招呼。

辛莲通过项伟的介绍,也认识了项伟的一些亲朋好友,忙拿出喜糖来派发给这些亲友们。

项伟婶婶是个个子矮小的农村妇女,她把辛莲安排在一旁的桌子上喝着茶,自己又不停的屋内厨房两边的跑,忙着炒菜端菜的往家里送着,看样子是个做事很麻利的人。

等项伟婶婶差不多把饭菜准备好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又特意把辛莲安排在一桌都是女性客人的桌上吃饭,好让辛莲可以参与到她们的聊天当中。

虽是特意做了这样的安排,但辛莲和她们并不是很熟,又因为自己是被请的新娘身份,所以在桌上还是很矜持的。

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辛莲拘束的看着大家一边吃饭还一边聊着天,自己只能坐在那静静的听着她们聊,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的。

偶尔人家注意到在一旁安静听着的辛莲,也会叫她吃菜,吃菜。辛莲一边连连应允着,一边还是要拿上筷子虚晃了几下后又放了下来。

在当时,新娘大都还是很矜持的。往往有些个新娘这家吃了又赶往下家吃,连续吃了好几家,肚子还是空空如也的。到了最后,还是回家随便吃上一点,才算填饱肚子。

辛莲也是这样,偶尔夹上一点菜,还要放在嘴巴里细嚼慢咽的,生怕失了身份。当然也就希望能早点结束这样的尴尬饭局了。

偏偏像这样的饭局一吃就要吃上一两个小时。为了请新娘,主人家也是煞费苦心的招待,就怕落人之后。

像辛莲这样的新嫁娘,往往要连续好几天吃上十几家才算完事。

有的新娘还要吃上几十家也不一定,那就要看她夫家门户的广与不广了。

规矩当然也是只要有人家请,新娘都必须亲自去一趟。哪怕是坐在人家桌子上喝口茶,动一动筷子,等主人家上了红烧肉后吃上一口,那样就可以丢下红包走人了。

辛莲没有下家同时请自己,只有在项伟叔叔家慢慢的吃着。

中途也会有好心的亲友叫辛莲放开肚子吃,没事的。说她们也是从做新娘过来的人了,知道新娘一般都吃不饱,体贴的叫辛莲多吃点,她们会理解的。

辛莲一边谢谢人家的好意,一边也就多吃了两口。

既然有人开了头打破了彼此这种陌生的感觉,大家自然也就有了可以聊的话题,辛莲也就顺理其章的加入到她们的聊天之中。

她们聊的最多的也无非就是打麻将的事了,毕竟麻将在那时还是刚开始流行,算是走亲访友留客必备的娱乐工具。

有了话题,辛莲也就没有了刚开始坐在桌上一个人也不认识的那种受冷落的尴尬感了。

快吃完时,辛莲拿出在家就准备好的红包来,悄悄的压在自己的饭碗底下,对桌上的众人说了声慢用,这才起身离开桌子。

等大家都酒足饭饱后,自然就被安排了打牌的打牌,搓麻将的搓麻将。

项伟婶婶还特意交待了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妇陪辛莲坐一桌打起麻将来。

几个少妇受命陪新娘辛莲打麻将时,也是一边打麻将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拉着家常。

辛莲听她们说着打麻将时的趣闻,也是忍俊不禁。不是听到某某咋胡而轻掩笑颜,就是被某某打牌而不顾姿态的蹲在自己的凳子上,一不小心往后仰倒了跌在地上却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反而问起自己的牌有没有倒了被别人看到而失声笑了出来。

在欢笑声不断辛莲也享受其中的时候,又迎来了晚饭的开局。

大家结束了牌局,一起又坐上了饭桌时,还相邀好几天后在项伟的大姐――项琴家吃饭那天再继续分个输赢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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